走到病床邊看着似錦,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進被子裏,然後他轉身坐在沙發上。
嚴摯揉了揉眉心,靠在沙發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似錦一直迷迷糊糊的,偶爾清醒又昏迷過去,手術之後不可避免的一直高燒不退,因爲是正常高燒沒辦法。
床邊守着嚴摯,半醒半睡的晃入似錦的腦子裏,她在昏迷中喃喃叫了很多次嚴摯的名字,有沒有回應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知道嚴摯就守在身邊,昏迷中她又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她又似乎在半醒半夢狀态下聽到嚴摯的聲音,可是聽不清他說了什麽,實在是睜不開眼,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她又完全的沒了知覺,再次疲倦的進入了深度睡眠。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高燒徹底退了,窗外傳來海鷗的鳴叫聲,屋子裏彌漫着一股尚未散去的香味,似錦仿佛在長途跋涉的艱辛中清醒過來,一時覺得口幹舌燥。
屋内亮着一盞小燈,似錦在目之所及的地方環顧一圈,看見沙發上有影影灼灼的有個人,他的腿上放着一台本本,整個人神情專注的對着本本,依稀能聽到鍵盤敲擊的聲音。
“摯,我要喝水。”
耳邊微弱的鍵盤敲擊聲戛然而止,有個人影在屋子裏走動起來,似錦的眼睛迷迷糊糊打不開,就是覺得渴得慌。
退燒出了一身汗,不渴才怪。
她聽到腳步的聲音,随後整個人被一隻結實的臂彎微微擡起,“張嘴。”
低沉的嗓音,略顯沙啞,無法掩飾語氣中的疲态。
似錦抿了兩口,溫熱的水不小心灑到她的脖子上,随即有一隻溫暖的手拿着紙巾在她的脖子和嘴邊擦拭着。
“還渴不渴?”
耐心的灌下一整杯水之後,嚴摯坐在床邊,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睜開眼睛看我。”
似錦的眼皮如千斤重,聽到他的話還是努力打開眼簾,那妖孽在昏暗的燈光下面部線條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他幹燥修長的手摩挲着她的臉頰,癢癢的讓她想移動臉頰逃離魔爪,可是又萬分眷戀舍不得挪動半步。
“摯,你又帥了點。”色女本色,似錦有種錯覺,他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迷得她移不開眼。
“還渴嗎?”嚴摯就像愛撫小動物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然後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她的耳邊。
似錦虛弱的搖頭。
“餓不餓?”
她再搖搖頭,雖然是饑腸辘辘的,但是感覺有點反胃,她暫時不想吃東西,就像這麽靜靜的看着他,感受他的撫摸,然後她的手從被子裏鑽出來拉着他的衣角。
“摯,你不會生我的氣,是麽?”這是她一直擔心的問題,從昏迷前糾結到昏迷之後。
嚴摯的目光一瞬間淩厲,她懼然一驚,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