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再次将視線轉向袅袅月空,漆黑的眸子裏,倒影出月亮的影子,他的腦海裏,回蕩着以沫說的話,久久心情無法平複。
似錦讨了個沒趣,她忽的湊近自己的臉,擋住嚴摯眼中的月亮,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難道都不是,而是大頭針?”
嚴摯斜斜的看着似錦一眼,許久,才彎着唇,輕笑了一聲:“要不要試一試,看看是定海神針,還是梅花針,或者,大、頭、針?”
“哈哈,我對大頭針沒興趣。”似錦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俗話說,千萬别挑戰男人的那啥,那是他所有自信的來源,她嗖的站直身體跑路:“啊!好困啊,我要睡了,你繼續和你的月亮說悄悄話,我要去和周公約會咯。”
“回來。”
“幹嘛呀?”似錦聽到嚴摯的話,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快走了兩步,然後才回頭,露出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的眼神,看向他。
“回來。”
嚴摯的語氣,很輕,很柔,卻透露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場。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若是往日,如果他的心情不好,似錦肯定會如精靈般輕快的走到他身邊,絞盡腦汁逗他開心,然而此時此刻——
似錦假裝困級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轉身往床丨上走去,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這就是區别,一個是将他當做唯一來依賴的似錦;一個是随性所欲不将他當回事的似錦。
不知不覺中,嚴摯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多渴望那個對着他笑靥如花調皮搗蛋的女子,她雖然也頑劣,卻處處都透露着對他的情;處處都彰顯着對他的占有欲。
似錦,二十幾天之後,你會回來麽?我一定也等不及。
嚴摯轉身望着月亮,仿佛那才是他的心上人,而屋子裏的女人隻是一個長得很像似錦的女子。
其實他是不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
其實他也是不喜歡對似錦發脾氣說狠話的。
面對似錦的時候,他的脾氣一向很好。
可是屋子裏的女人,卻總能挑起他心底最暴戾的一面。
和她呆的時間長了,他怕自己會發瘋。
就像在海裏那一次,他差點失手結束了她的生命,他平時連似錦的一根手指甲都不忍心傷害的。
夜色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屋子裏的似錦,早已抱着抱枕,甜甜的進入了夢想。
許久,嚴摯才從越飄越遠的思緒中回過魂來,他給錦白去了電話,聲線都帶着幾分蒼涼:“小白,你那邊進展得怎麽樣?”
也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錦白說了什麽,嚴摯的眉頭,微微蹙起,然後繼續出口:“我這裏有很多關于似錦同類的資料,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你轉交給博士,看對他研究有沒有幫助……你先回來……嗯,西班牙……”
“怎麽又在西班牙,似錦出事了?”錦白下意識覺得嚴摯回西班牙,那肯定有事似錦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