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卻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理由即便牽強附會,卻也令人無處挑錯:“有灰。”
說謊不打草稿的混球,她鼻子上怎麽可能有灰塵?
人都到齊了,服務員魚貫而入,上菜,倒酒,每個人面前的酒杯裏,都滿滿一大杯,白酒呢。
上菜期間:
嚴摯寵溺的給似錦縷縷頭發;顔澤淡淡的勾着唇瓣,看着似錦似笑非笑;嚴墨大爺的往後一仰,手裏把玩着打火機,他算是這幾個中,年齡最長的,今年都三十二了,如今軍火界響當當的人物……
服務員倒好酒之後,紛紛退居一旁。
嚴摯端着滿滿的一杯白酒,從容的站起來:
“顔澤,咱們也算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長輩們關系也不錯,算是世交。我的似錦這幾年不在我身邊,聽說你頗爲照顧,我代表我的似錦,敬你一杯,以示感謝,我先幹爲敬。”
咕噜一口,将滿滿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似錦瞧着心驚肉跳,差點就奪走了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心疼的想,他胃病剛剛好幾天,這會兒就喝酒,多傷胃啊。
“似錦是我的未婚妻,我照顧她那是應該的,幹。”
顔澤瞧嚴摯将“我的似錦”挂在嘴邊,自然不甘示弱,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
酒局一開,你來我往,聊聊閑話,氣氛明顯就比之前緩和下來。
獨獨似錦如坐針氈,仿佛身處暴風雨前的甯靜,桌子底下的手,開始不動神色的掏出手發短信求救。
她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心裏忐忑不安的。
一條短信一條短信的給一桌子大男人背後絕對有影響力的女人們發求救短信。
“佳佳,救命啊,給我哥打電話,随便你編理由,把他給我支走就行,算我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
“妍妍,救命啊,給墨哥哥打電話,随便你編理由,把他給我支走就行,算我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
“心肝,救命啊,給磊表哥打電話,随便你編理由,把他給我支走就行,算我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
“小曼,救命啊,給羅炎楚打電話,随便你編理由,把他給我支走就行,算我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
“彥彥,救命啊,給小航打電話,随便你編理由,把他給我支走就行,算我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
她一連發了五條短信出去,心裏默默的祈禱,趕緊把這飯局給攪和了,拜托拜托,她瞧着現在台面上大家還談笑風生,指不定下一秒就會兵戎相見,戰火烽起。
嚴摯這賤丨人,不是說相信她的麽,居然還瞞着她,擺出這麽一場鴻門宴,這算什麽意思?
她和顔澤之間,嗚嗚……怎麽解釋,她不就是一時心善,才做錯事情的麽?!
她真想一個不高興,直接甩桌子走人,可是這樣太傷幾個男人的面子;也許她一走嚴摯和顔澤,立馬就又能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