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這些夜襲隊回來睡覺,常規部隊則起床了,開始刷牙洗臉,準備好了之後雙方的炮兵開始打招呼……
當然現在戰争剛開始,還沒能形成後來那種死闆的戰壕線,但是這種ri出而作ri入而息的範兒卻已經初具雛形。
馬恩河邊上,一段德軍占領的陣地上,後勤工兵部隊正在做第二天渡河攻擊的準備,而戰鬥部隊則在慶祝今天取得的勝利。當然,做事嚴謹的德國人依然派出了自己的哨兵,面對河面進行jing戒。
在德軍控制這段陣地西側最邊緣的哨位上,一名來自符騰堡哨兵正在打呵欠。德軍部隊一般按照兵源地進行編組,普魯士人的部隊一般就全是普魯士人,符騰堡公國的部隊也是一樣。但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例外,這名符騰堡哨兵就是如此,他yin差陽錯的被編入了全是普魯士人的部隊之中,這讓他苦不堪言。大部分普魯士人相當的高傲,有些看輕德意志帝國的其他公國的人民。
哨兵呵欠連連,心裏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調回符騰堡的部隊去,實在不行去巴戈利亞人的部隊裏也成,隻要能擺脫該死的普魯士人和身爲容克的低級軍官。他做什麽都願意。
想着這些事情的他注意到身邊的響動時已經太晚了,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三隻泛着微弱的暗綠se光芒的“眼睛”,他隻來得及張開嘴,驚叫還沒發出,就被人堵住嘴巴用匕首劃破了喉嚨。
有三隻眼的“鬼”将德軍哨兵的屍體輕輕放到地上,自己也蹲下來,用他那泛着黯淡綠光的眼睛仔細查看當面德軍陣地的情況。随後。他對伸手做了一串手勢,手勢以并攏食指和中指指向當面德軍陣地作結。
下一刻,他身後的黑暗之中出現一片暗綠se的眼睛。蟄伏的狼群露出了獠牙。
這隻大概隻有百人的部隊迅速行動,帶着消聲器的沖鋒槍she擊聲在寂靜的夜裏此起彼伏。
終于,處在作戰行動中的德軍工兵部隊發現情況不對。一名工兵少校命令護兵向天空中發she了一枚照明彈,然後他驚訝的發現篝火旁邊的德軍戰鬥部隊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而他的工兵隊已經被身披各種樹枝和僞裝網頭戴奇怪裝備的部隊包圍。
“繳槍不殺!”發音極爲生硬的德語在天空中炸響,“中**隊優待俘虜!”
工兵少校把槍準備反抗,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這時候照明彈的時間過去,世界再次重歸黑暗,中國的士兵藏身于黑暗之中,隻有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黯淡綠se光點提醒着德國人他們就在這裏。
終于,一名德軍中士率先放下手裏的武器,陣地上剩下的數百名工兵和士兵就這樣向中國的突擊隊繳槍投降。
同樣的夜間襲擊在整個戰線上發生。不足千人的中國部隊通過夜襲拿回了四段主要的渡頭,摧毀了德軍準備用于明天渡河攻擊的裝備和彈藥。
第二天天一亮,林有德就來到作戰室,卻被塞滿作戰室的法國人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他問守在門邊的約瑟芬。
“好像是福煦昨晚回到司令部之後,把從我們這裏得到的信息告訴了法國的将軍和參謀們。于是她建立聯合指揮部的提案就通過了。”
林有德看了眼老婆,心想也對,法國将軍們隻是喜歡賣萌,又不是真的傻,這邊有先進他們那麽多的戰場情報收集和統計能力,沒理由不來沾個光。
正想着呢。林有德面前的法國參謀群中鑽出一個大胸部——哦不,鑽出一個福煦,法國妞伸開雙臂,直接就抱了上來。
“哦,林,你們中國部隊的表現太優秀了。”福煦的胸部就在林有德胸口擠做一團,說話的時候熱氣直接吹在林有德的臉上,那筆挺小巧的鼻尖就在林有德眼皮底下晃悠。
剛好林有德這邊晨勃的盡頭還沒過去,這一下直接又挺了,然後他和福煦此時又貼得那麽緊,于是法國妞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維持着胸部隻能勉強碰觸到林有德胸口的狀态,對林有德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
“看來,”福煦瞄了眼約瑟芬,“昨天林你不夠滿足啊。”
“晨勃而已,”林有德一看老婆這是要炸的樣子,趕快自己把法國妞推開,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問老婆,“昨晚小夥子們傷亡如何?”
“37人受傷,”約瑟芬瞪着福煦的同時答道,“無人陣亡,不過有三人傷得較重,可能要截肢。”
“嗯,這三人全部記特等功,其他傷員一等功。部隊集體優異服務勳章一枚。”
“我已經下令了。部隊現在已經從前線撤下,占領的陣地由法軍接手。”約瑟芬終于将目光轉向林有德,“另外,今天早上收到海上的電報,從阿茲特克啓程的船隊今天下午就能抵達布雷斯特,上面運載了一個隻有二類裝備的印第安師。”
“很好,”林有德很高興,他這裏的二類裝備的部隊,但就單兵火力配置來說已經達到歐洲一類部隊的程度,加上印第安人本來就善戰,這支部隊能派上不少用場,“命令部隊抵達布雷斯特之後休整一天,然後向巴黎運動。”
這時候,窗外又傳來德軍的炮擊聲,看來昨晚的攻擊并不能阻止德國人繼續發動攻擊。
“林,”福煦又湊了上來,問林有德,“你對德軍今天的攻勢怎麽看?”
林有德聳聳肩,答道:“還能怎麽看,雙方部隊圍繞陣地死人呗。”
其實林有德也挺無奈的,上個時空的第一次馬恩河會戰是一場運動戰,實際上是由一連串互相關聯度不大的戰鬥組合而成的大混戰,而這個時空由于他林有德的加入導緻的蝴蝶效應,馬恩河會戰變成德軍以優勢兵力圍攻巴黎周圍防線的攻堅-防禦戰了,他能做的事情其實不多。
“我們隻要堅持堅持再堅持,直到德軍的後勁耗光,他們自然就會撤退。”林有德的說法在在場的法國将軍和參謀們當中引發一片議論,林有德聽不懂法語,他猜測這其中一定有許多人說的是“一派胡言”。
林有德也無所謂,他的根據來自上個時空的記憶和這個時空得到的情報,德軍并沒做好進行長期戰的準備,而蓋世太保和朗德貝爾的“人類狩獵部隊”在敵後的破壞行動又進一步的削減了德軍持續戰鬥的能力,所以林有德堅信這個時空的第一次馬恩河會戰也會像上個時空一樣,以德軍毫無預兆的突然撤退結束。
福煦盯着林有德的臉看了半天,然後她笑道:“嗯,我相信你的判斷。”
這又在法國将軍和參謀們當中引起一片議論。
羅伯特?尼韋勒看着正在和中國人交談中的福煦,重重的哼了一聲。
尼韋勒自視極高,自認爲自己才是可以統領法國獲得勝利的軍事天才,他是攻勢學說的堅定信徒,這使得他在曾經同樣信奉攻勢學說的福煦手下平步青雲。當福煦下令停止攻勢并且開始進行防禦的時候,尼韋勒就成了福煦最堅定的反對者,他堅持認爲福煦的決定是導緻現在困難局面的元兇。
“我們的總司令被那個中國人俘獲了。”尼韋勒對福煦的副手德卡斯特勞說道,“她在中國人的官邸裏呆了那麽多ri子,怕是早就臣服在中國人的那玩意之下了。那個中國人可是最擅長虜獲高階神姬的心,把她們從高貴的騎士變成婊子。”
德卡斯特勞不由得蹙眉,他的家族是從波旁王朝時代延續下來的正統貴族家庭,從小的教養讓他無法忍受尼韋勒這粗俗的話語。
但他什麽也沒說,舊貴族的身份在共和國裏可不讨喜,正因爲這樣德卡斯特勞隻能一直給各路總司令當副手,軍銜已經好久沒升了,他可不想再得罪一個風頭正盛的将軍。
“那個婊子會把我們都賣給中國人!”尼韋勒繼續說,“我們必須向zheng fu施壓,讓他們撤換總司令,然後用堅決的攻勢把德國人從法國的土地上趕走!”
尼韋勒看德卡斯特勞不說話,就轉向站在另一側的副司令朗勒紮克:“我覺得,讓您來擔任法軍總司令是個不錯的選擇,您在戰争開始之前打抗命行動充分表現出您具有足以拯救法國的軍事才華。”
朗勒紮克看了尼韋勒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睥睨,顯然他知道尼韋勒真正想讓自己當總司令。
“不,尼韋勒先生,”朗勒紮克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認爲,如果zheng fu要換總司令的話,最好的人選就是加裏艾尼老将軍。”
“那個老頑固?”尼韋勒一下沒刹住閘,說完馬上就露出後悔的表情,他輕咳兩聲,“加裏艾尼老将軍不管資曆還是威望确實都足以勝任,但年事已高,怕是承受不起過度的cao勞啊……”
朗勒紮克沒說話,隻是冷笑一聲,就别過目光。
這也是一戰的一打特se了,前線打仗,後方政治鬥争一刻不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