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的指揮系統他插不上手,他自己帶來的軍隊就那麽點,現在全停在塞納河上飄着,深入敵後的小隊又處于自主活動的狀态,靠蓋世太保和歐洲局的潛伏人員聯絡。簡單來說,林有德突然就處于一種被架空的狀态,當然他還是可以向荷浪牙波下命令,可是林有德覺得自己離着幾千公裏,瞎指揮不太好。
于是,林有德在德軍隆隆的炮聲中,坐在花園的小亭子裏和塞拉下棋玩。
“你……不怕炮落到這裏來嗎?”塞拉奇怪的問林有德。
林有德聳聳肩:“這樣的距離,就算有空中校準也很難jing确的命中某個人,簡單來說對人類個體來說,中彈與否完全是個概率問題,而且概率還不高。”
其實林有德真正想說的是“哥有外挂誰怕誰”,真有炮彈會命中自己那隻怕在那炮開火的前一刻就會進入子彈時間,他有的是機會躲避。
塞拉盯着林有德,看了半天才将目光轉向棋盤,下了一手很怪的棋。
林有德眉頭一皺,他跟約瑟芬下了十年西洋象棋,按理說水平已經相當可以了,可是現在他完全摸不透塞拉的棋路,雖然憑着經驗勉強還能壓制住小姑娘,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小姑娘的本事。
如果好好教育的話,小家夥肯定能成爲獨當一面的大用之才。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林有德就在琢磨。這小姑娘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思維特化型的神姬。一開始林有德覺得小姑娘可能會讀心,最初他要和小姑娘下棋就是爲了試探小家夥能不能讀出自己内心的棋路,但下了那麽多盤之後林有德覺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然後他考慮到自己是外挂男說不定外挂把小姑娘的能力給擋住了,就讓毫不知情的約瑟芬和巴陪小姑娘下棋。結果也沒抓到什麽證據。
另外,從荷浪牙波到巴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艦上生活,小家夥基本和林有德形影不離,這種長時間的近距離觀察也讓林有德覺得這小家夥确實沒有那種一眼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 ..>
林有德一度想要直接問小姑娘她的能力怎麽回事,但有覺得這種問題俄羅斯修道院的嬷嬷們肯定問過了,小家夥那時候沒說現在可能也不會說,而且。萬一這小家夥其實是個超級影帝表面上那種單純又不羁放縱愛zi you的樣子是裝出來的,背地裏其實腹黑得很——真要這樣的話,直截了當的去問估計肯定得不到答案。
不過,今天早上卡約那副樣子。估計是把塞拉當做有讀心能力的神姬了。
正是這件事,讓林有德決定還是問一下的好,林有德找塞拉兩人獨處下象棋的目的就在于此。
此時棋盤上的局勢塞拉占優,象棋這東西,就算實力差距很大的選手對弈。也有可能出現弱者反而占據優勢的情況,更何況塞拉和林有德的實力差距并不大,又喜歡走出人意料的怪招。
眼看勝利在即,小家夥的心情明顯很好。雖然臉上還是往常那樣一副對大多數事情毫無興趣的感覺,可她那不斷晃動的腿還是出賣了她。
林有德推動棋子的同時。不經意的問道:“塞拉,你是不是能看出人内心的想法?”
“偶爾。”
林有德敏銳的注意到。回答完後塞拉的腿就不晃了。
小姑娘也不走棋,就看着林有德,臉上的表情有些忐忑。
林有德猶豫了一下,決定繼續問:“偶爾的意思是……不是經常能行?”
“我能知道别人是高興還是悲傷,但不知道爲什麽。”塞拉說,“偶爾會感受到一些奇怪的東西,然後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我‘啊,是這個人的感覺’。 . .”
“比如‘拿破侖?波拿巴’?”
塞拉點點頭。
她看着林有德,臉上的忐忑變成了好奇。
“你,不失望嗎?”
林有德眨巴眨巴眼睛,反問:“如果我失望你能感覺到嗎?”
塞拉點頭。
林有德伸出手,輕輕撫摸塞拉的頭。
不知道爲什麽,剛才這一番交流後,他對這小家夥的喜愛又上了一個檔次。
而塞拉發揮她我行我素的風格,直接爬上桌子,從棋盤上面爬過,坐到林有德的膝蓋上,然後小腦袋瓜靠在林有德的前胸。
林有德越來越覺得小家夥像貓一樣,所以逗弄小家夥時的動作感覺也完全和逗貓玩時一模一樣。可就連林有德那幾位貼心善解人意的老婆們都不相信他會帶着如此純潔的想法和塞拉親熱,約瑟芬甚至明确的jing告過林有德至少要等塞拉成年。
林有德正逗塞拉玩呢,約瑟芬出現在庭院裏。
“去偵查的vf找到敵人火炮的位置了。”
塞拉直起身子,在林有德耳邊嘀咕:“她剛剛有點生氣。”
“現在呢?”
林有德小聲問。
塞拉歪着頭看着約瑟芬。
“嗯……開心的吃蛋糕咬了一口卻發現裏面有榴蓮可是實在喜歡吃蛋糕所以吃完了竟然覺得榴蓮的味道其實還不錯……類似這樣的感覺……”
林有德撫掌大笑。
這一次約瑟芬真的露出怒容了。
“你……大敵當前,給我正經一點啊!”這還是結婚這麽多年來,林有德第一次享受來自約瑟芬的河東獅吼,他當時就愣住了。
塞拉還在旁邊添亂:“她現在很生氣。”
林有德心想這用你說!
林有德站起來,輕咳兩聲正在思考該怎麽安撫老婆,約瑟芬自己開口了:“部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下令攻擊德國人的炮兵陣地了。”
“呃,啊,好。”林有德點點頭,正要下令,卻猛然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認一下,“那啥,突擊完成之後的撤退方案呢?”
“剛剛我跟貝當将軍電話溝通過了,他手裏有一個新組建的軍,我們突擊造成敵軍混亂的後,這個軍會發動攻勢,借機拿下那塊嵌入法軍陣線的突出部。”
“嗯,很好。”林有德點點頭,“開始攻擊。”
白se木馬二号艦在接到林有德的命令後,立刻啓動引擎飛上天空。
艦内那面積比白se木馬号還大的維修甲闆上,林有德的jing銳部隊,阿茲特克外籍雇傭兵團正整裝待發。
印第安薩滿正在念着稀奇古怪的咒文,圍着專門用煤油桶點燃的大火跳大神,而她的助手們正拿着裝滿散發出奇怪味道的彩se罐子,挨個給印第安戰士們的臉上畫油彩。
儀式在薩滿一聲怪叫之後走向尾聲,然後一名鋼盔上插着很多羽毛的壯漢站到戰士們前方,用印第安語開始訓話:“林大人教會了我們,怎樣才能活得有尊嚴,現在他給了我們爲尊嚴而戰的機會!我們要讓歐洲人知道!印第安戰士絕不比他們差!”
和林有德這種政客文化人的演說不同,印第安酋長的話簡單直白,卻依然在戰士們當中引起一陣歡呼。
這時候,維修甲闆艙門上方的信号指示燈從紅se轉變爲綠se,同時擴音器裏響起發音有些生硬的印第安語:“确認風向正常,天候适合空中突擊。重複,确認風向正常,天候适合空中突擊。”
“我們準備好了!”酋長用生硬的中文對甲闆cao作台前的甲闆官喊道。
于是,艙門開啓前的電鈴響徹甲闆。
接着夾着硝煙味的狂風從開啓的艙門縫隙中灌入。
艙門完全開啓的同時,甲闆上的中國士兵和機械師們全都立正向印第安人敬禮,甲闆官代替所有士兵對紅皮膚的戰友說道:“願勝利的星照耀着你們!”
酋長向甲闆官回禮,然後率先一個短助跑躍入艙門外的天空,緊随他之後,印第安戰士們下餃子一樣跳出艙門。
他們張開雙臂和雙腿,于是滑翔服的翼膜被大風吹開,上百名jing銳印第安戰士化身飛鼠,在地面騰起的漆黑煙柱組成的叢林間飛翔。
他們迅速越過巴黎上空,與此同時,vf在目标的德軍炮兵陣地上空投下了信号彈。
在距離德軍陣地百米左右的極近距離,一馬當先的酋長拉開了降落傘,德國人的大炮發she的炮彈幾乎貼着他的降落傘的邊緣飛過,差點扯斷降落傘的繩子。短暫的緩沖後,酋長雙腳着地——這個瞬間他發現自己開傘開晚了一點點。
于是他當機立斷向前撲倒,在地上翻滾,借着翻滾緩沖落地的沖擊。
德國的炮手全都蒙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咕噜噜滾到炮座旁邊的不明物體,直到印第安人借着最後一點滾動的慣xing在地上半跪起來并且抽出長刀的刹那,他們才意識到自己遭到了突襲。
印第安人手起刀落砍倒三名炮手,這才躲進大炮的yin影裏,開始解固定在背後的沖鋒槍。
更多的印第安戰士從天而降,很快德軍的前進炮兵陣地上就充滿了機槍掃she的聲音,以及印第安人殺戮時那獨特“waaaagh!!”的戰吼。
當天晚些時候,法軍按照約定發動了攻擊,德軍對此淬不及防:他們根本沒想到法國人會在德軍開始進攻的炮火準備之後還能頂着炮火搶先發動攻擊。
從這天開始,德軍的炮火再沒有造訪巴黎市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