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相信情報處的判斷,認爲第三艘主力艦下水服役隻是中國人放出來的又一個煙霧彈。”羅伯特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尼古拉·特斯拉說道,“你相信嗎,這艘船從龍骨鋪設到現在,不過十五個月,那座城市的生産能力,真是令人震驚。”
特斯拉答道:“他們采用了新的電焊工藝,加上精度更高的電沖壓技術,有這樣的建造速度并不奇怪。”
“你的養女,果然是個怪物。”羅伯特毫不掩飾的說道。
特斯拉無奈的笑笑,接着說:“我倒不認爲這是蘇菲的傑作,她不喜歡弄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我認爲這很可能是中國人自己完成的成就。”
“就憑那些黃種人?”羅伯特搖搖頭,“别扯了,幾年前他們甚至還要在腦袋後面留個豬尾巴一樣的辮子。如果不是那個被詛咒的小丫頭的傑作,那麽中國人肯定得到了在荷浪牙波的其他科學家的幫助。就好像潛艇,那是法國人幫他們建的。”
特斯拉看着高高的昂着他的鷹鈎鼻的海軍部次長的側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覺得,過分輕視中國人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們并不是傻子,他們曾經創造了輝煌的文明……”
“埃及人也曾經創造了輝煌的文明,還有希臘人,羅馬人,現在呢?”
特斯拉沉默了,他将目光轉向海面上燈火輝煌的中國艦隊,盯着企業号戰列艦那高大威武的身軀,不再說話。
他知道說什麽都沒用。
美國社會上反華的人分兩種,分别位于兩個極端,但他們本質都是一樣的:不管是黃禍論者還是白人至上論者,都非常看不起這個走向複興的國家,認爲他們不過是靠着“白人的恩惠”和“與惡魔的契約”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特斯拉知道,自己和這些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取得共識。
他不可能讓他們感受到,很多年前自己從那位年輕的領袖身上感受到的東西,更不可能跟他們分享他現在爲之恐懼的事物。
爲什麽一個中國人,會在那種情況下,不遠萬裏的來找自己?當時自己非常的不如意,被愛迪生打壓得很慘,别說一般人,就連本國工程學界,也沒有多少知道他特斯拉名号的人——除了被他當做試驗場地的那個小城的居民們。
林有德是從那裏得知自己的事情的?他如何确定自己手中的技術能給他帶來輝煌?
特斯拉越想越覺得蹊跷,越覺得蹊跷,就越感到恐懼。
這種恐懼,随着林有德取得越來越多的成就而變得愈發的強烈。
而最可怕的是,他沒有辦法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擔憂,隻能獨自一人承受。
**
另一邊,林有德正在自己的新旗艦企業号的前甲闆上舉行一場小規模的歡送舞會。
舞會的主角,是從墨西哥俘獲的三十多名神姬。
林有德和奧頓西娅·唐·疊戈共舞一曲之後,雙雙來到戰艦船舷邊小憩。
有着明顯拉丁血統的白人神姬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之後,扭頭看着林有德,笑着問道:“閣下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在沒有給我們用藥物的情況下和我們共舞,剛剛我想要刺殺您簡直易如反掌。”
“你會嗎?”林有德笑着反問。…。
奧頓西娅笑着搖搖頭。
這姑娘讓林有德想起穿越之前看過的《佐羅的面具》中澤塔瓊斯出演的女主角,而且是年輕版的,雖然沒有自己的法國正妻那麽亮麗順眼,卻有另一種風味。
隻可惜人家姑娘在荷浪牙波呆了那麽多天,卻并沒有迷戀上他,奧頓西娅明顯隻是把林有德當做值得結交的紳士,這一點林有德自己感覺到了,約瑟芬也提醒過他。這再次讓林有德意識到,自己在這個時空雖然勾搭到了三個極品美女,但他依然不是真正的情場高手。
說起來,他林有德的三名**佳麗,一個是典型的在一起時間長了産生了羁絆,最初并沒有抱着戀愛的感情而是“革命同志”,另一個最初隻是被他的嘴炮糊弄昏了頭,然後奉旨訂婚,訂婚以後才加深了解最終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愛人。也就隻有薰是真正的一見鍾情型。
這樣一想,他發現泡不到墨西哥妹子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不,應該說,泡不到才是正常的,能像現在這樣讓妹子坦然承認對他沒有殺心,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最開始被抓到荷浪牙波的時候,”奧頓西娅趴在欄杆上,看着海浪那頭火奴魯魯的燈光,“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太陽了,畢竟閣下您的養女在美國做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耳聞。可沒想到,您不但沒有對我們做過分的事情,還讓我們親自體驗了一下您的最新科技成果,您就不擔心我們洩密嗎?”
“哦,相信我,”林有德兩手一攤,“英國間諜得到的情報怕是隻比你們通過幾次體驗能得到的多得多,可rx系列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仿制出來。”
奧頓西娅聞言開心的大笑。
笑完後,女孩突然發難:“您一直在引誘我。”
“呃……”林有德短暫的一愣,随後坦然承認道,“沒錯,您很漂亮,作爲神姬的血統也很出色。而且又年輕,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您難道準備把全世界頂尖的神姬,都收藏到您的宮殿裏來嗎?”
“呃……坦白的說,我之前并沒有這樣的野心,不過現在想一想貌似這樣的野心也不錯。”
說着林有德就和奧頓西娅一起笑了起來。
笑完奧頓西娅正色道:“如果真是那樣,您的野心永遠不可能實現。”
“爲什麽?”
“因爲有些神姬您注定是搞不到的。”
“例如呢?”
“英國的伊莎貝拉女王。”
“這個……”林有德聳聳肩,“确實如此,隻可遠觀的高嶺之花,就算我征服了整個英國,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不但如此,您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了。伊莎貝拉女王已經快要過了出嫁的年齡了,再不出嫁整個英國朝野都不會答應的。就算您征服了英國,也注定得不到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林有德撇撇嘴。
說實話他還蠻喜歡伊莎貝拉的,雖然同屬高嶺之花,但類型上卻和約瑟芬完全不同。用花來做比的話,約瑟芬就是高潔的白鸢尾花,而伊莎貝拉就是鑲着金邊的大紅玫瑰。
另外,他幾次和伊莎貝拉的獨處,感覺都還不錯,所以他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要把伊莎貝拉娶回家,隻可惜現實從來都是殘酷的。就算将來真的滅了英國,伊莎貝拉也不會屬于他,按照女王那個性,大概她會在倫敦上空英勇戰死。…。
就算自己運氣好能把她抓了,估計也會因爲滅國隻恨而被永遠仇視。
在這種“天塹”面前,破鞋之類的東西反而不是問題了——你都得不到,破鞋不破鞋也就無所謂了。
這時候林有德腦海裏突然冒出個想法:我幹脆讓蓋世太保綁架女王算了,綁回來調教下硬上什麽的……
果然還是不太可能啊。
奧頓西娅一直在旁邊看林有德臉色變幻不定,一副強忍笑意的模樣。
在林有德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的當兒,墨西哥妹子搖了搖頭:“那位女王陛下果然很有魅力啊,連您這樣已經坐擁美女無數的豪傑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你是從哪裏學會那個成語的?”
“和看守我的軍官小夥子交談時他教的啊。”說着奧頓西娅向林有德身後什麽地方抛了個媚眼,林有德扭頭望去發現辟做舞會會場的甲闆旁邊值守的軍官小夥子表情異常的僵硬。
林有德咂了咂嘴,心說這妞果然是個拉丁種,勾搭男人一流的啊。
這時候,甲闆上響起鋼琴聲——這種舞會上,在兩首較長的舞曲之間,一般都會加上一些鋼琴獨奏好讓樂隊和跳舞的人們都休息下。
奧地利公主茜茜坐在企業号的巨炮下面,輕撫琴鍵。
她觸鍵的方式很特别,隻有林有德專門爲她定制的這台鋼琴才能精确的反應出這專屬于她的特點,然後将充滿了迷幻色彩的琴音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短暫的即興賦格連彈之後,茜茜按壓琴鍵的動作突然變得充滿了力道,林有德專門爲這次墨西哥遠征譜寫的戰歌的旋律沖向夜空。
伫立在鋼琴旁邊的小合唱班合着琴音開始高聲歌唱: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太平洋,保和平衛同胞就是保家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