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姑娘當然出名了,你父親蔡中郎曾于京城洛陽在太學門口,立了一通石碑,内刻官方欽定的《六經》,作爲天下讀書人校訂文字的範本,民間譽爲《熹平石經》。自立石碑以來,每天觀覽摩寫的人絡繹不絕,車水馬龍,道路爲之阻塞,被人驚爲天書。蔡姑娘說說是否可有此事?”
蔡琰閃着亮晶晶的雙眸,嬌羞地低下頭來:“确有此事,公子縣令知道的真多。”
黃舞蝶也睜大了眼睛,疑惑地望了下劉琦,開始以爲劉琦就那德性,見了美女便異乎尋常的熱情,現在看來公子除了愛美女之外,竟然也是博學多聞,一般人還真沒公子懂得多。
劉琦瞥了眼黃舞蝶,盯着漂亮的才女蔡琰爽朗大笑,笑得很陽光:“哈哈,俗話說,虎父無犬女,蔡姑娘定然是冰雪聰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
“公子好有文采。”劉琦話一出,美少女蔡琰臉上飛紅,已是心花怒放,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有人在衆人面前贊美自己的,何況又是風流倜傥、百姓擁戴的年輕縣令?
劉琦話出,頓覺失言,正爲自己随興誇贊蔡琰人見人愛的話有可能令黃舞蝶不高興而有點懊惱,卻見黃舞蝶并沒有生氣,而是笑盈盈的注視着蔡琰,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神色,看來英雄所見略同、美麗女子也是心心相惺了。
一直在旁靜觀劉琦、面帶微笑而不語的蔡琰母親趙五娘,見女兒害羞的樣子,心裏頭一熱,這個公子劉琦确實聞名不如見面,年紀輕輕做了縣令,竟然将新野治理得秩序井然、百姓有田種、有衣穿、有飯吃、有居住,一路穿越新野的縣境到處可見百姓的歡歌笑語、歡樂農作,這與其他地方民生凋敝、田園荒蕪、賊亂橫行、老百姓流離失所的景象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别,新野在戰亂頻繁的東漢無異于是一處世外桃源啊,難怪女兒蔡琰吵嚷着一定要到新野來看看,還正瞧在城門口看到征兵告示,便又吵嚷着要來湊湊熱鬧。
趙五娘見公子劉琦陽光燦爛,青春無拘,又見女兒低頭含羞,恐怕再呆上片刻,這個心高氣傲卻少與男子接觸的女兒的心便要飛走了,暗中扯了扯女兒蔡琰的衣角,示意該走了,可是蔡琰卻并不邁步。
知女莫若娘,趙五娘心裏咯噔一下,莫非是女兒初次外出見到英俊潇灑的公子劉琦便情窦初開了?從劉琦身旁站着的紅妝女子來看,八成是劉琦的夫人,這個公子劉琦乃是有婦之夫,怎麽能對不谙世事的女兒說出那些似有意無意的逗笑話呢?女兒涉事未深,哪能經得住魅力四射的英俊公子的“誘逗”呢?
趙四娘心裏又是一緊,不便在衆人面前訓斥女兒,于是朝劉琦欠身揖禮,柔聲道:“公子,我家小女天性率真,吵吵着要來新野逛逛,看看女兵,如此打擾公子了,非常抱謙,我們就告辭了。”
劉琦揖禮道:“這位是趙夫人,慢待了,慢待了。時近晌午,正是用膳之時,若不嫌棄,還請夫人與小姐于府上小坐,膳後再走也不遲。”
趙五娘心裏明鏡一般,這縣府用膳是萬萬不可的,自古美女愛英雄、才子配佳人,若小女蔡琰跟公子劉琦多呆片刻八成要犯上相思來,知女莫若娘啊,趙四娘婉拒不受,婉爾一笑:“不了,多謝公子美意,還要趕路回洛陽,就不耽擱了。”
劉琦看出了趙五娘的心思,也就不強求,惋惜的語氣:“夫人不肯留步,顯得本縣不近人情啊。”
“公子莫要多言,就此謝過,告辭。”趙五娘不是不想留在縣府與劉琦一起用過午膳再走,隻恐劉琦與女兒無端生出情份來,所以不敢留下,拉着蔡琰的手回轉身上車。
蔡琰弱弱地掙紮了下,十分不情願地随母上車,回眸劉琦,依依不舍。
黃舞蝶上前一步挽留:“夫人,午膳也耽誤不了多久,我倒可以陪陪蔡小姐到女兵營走一走,到時派兩名衛将護送夫人回洛陽就是。”
蔡琰感激地望眼黃舞蝶,心中燃起希望,或許可以留下來用午膳,便可以與公子劉琦多多接觸了,拉拉趙五娘的手,輕聲道:“娘,我想去看看女兵,那些個女子好漂亮,英姿飒爽,好讓人羨慕。”
趙五娘闆了下臉,瞪了眼蔡琰,蔡琰悄悄吐了下舌頭,不敢出聲,卻見趙四娘回轉臉來,笑道:“校場上的女兵确有神采,隻是急着趕路,不便逗留。這位……姑娘多禮了,就此謝過,若有機會去洛陽可到蔡府竭足。”趙五娘不好貿然稱呼黃舞蝶爲夫人,言語上倒是十分的客氣,談吐氣質頗有貴婦人的韻味。
黃舞蝶意味深長地望下劉琦,輕輕一笑,道:“好的,改日有空定當同公子前去拜訪夫人與小姐。”
“小四兒,走。”趙五娘上得馬車,吩咐道。
叫小四兒的馬夫大大咧咧的應聲好“好嘞”,便走到馬旁拍拍馬屁,将簾子拉開,說句“夫人,小姐,請。”
劉琦卻道:“且慢,夫人急着趕路,本縣也就不強留,但也不能讓夫人與小姐餓着肚子回洛陽。”轉身朝黃舞蝶道:“蝶兒,速去府内備些幹糧與茶水,送與夫人與小姐路上充饑。”
“是,公子。”黃舞蝶應聲,又是意味深長地望眼劉琦,沒想到劉琦打起仗來勇猛厮殺狠得不得了,此時卻是菩薩心腸生怕面前一面之緣的母女餓着,好奇怪的夫君啊……
黃舞蝶心裏亂想着,騰騰地奔向府中準備饅頭、榨菜去了。
趙五娘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見劉琦如此厚道,心裏微微歎息了聲,這一聲歎息有點莫名其妙啊。
過不多時,黃舞蝶身後跟了丫環小玉端來了一大盤包裝好的幹糧及幾個水袋,呈給馬夫小四兒接過,轉到趙四娘的手中,趙五娘道聲謝謝便讓馬夫掉轉馬車。
劉琦即時上前一步,對視下目含秋水、面若桃花的蔡琰,畢恭畢敬地朝趙四娘一揖禮:“煩勞夫人回洛陽,替本縣問候下蔡中郎,劉琦深羨中郎才學,擇日定當拜訪。”
“公子客氣了,公子的話定當轉告。”趙四娘回道,輕聲對馬夫說句走,馬夫抖下缰繩駕的一聲揮鞭啓程,朝城門口絕塵而去。
蔡琰臨别,深情地望眼劉琦,眼波流動,爲劉琦離别前趕過來說的擇日拜訪的話充滿期盼,心道:“公子你可一定要來,不能食言啊……”
望着載有趙四娘和蔡琰母女的馬車離去,劉琦湧現一股莫名的怅惘,雖不知道蔡琰心裏想什麽,但劉琦知道待字未嫁的三國才女此去洛陽後,按曆史上的說法于漢獻帝初平三年春也就是明年春就要嫁給山西的世族衛仲道了,鬼使神差地怎麽沒将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留下來呢?不做妻能收做妾也是件美事啊,古代三妻四妾的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有蔡琰的母親趙五娘在身邊,劉琦知道無法強留住其母女,當馬車絕塵而去的時候,劉琦才幡然省悟,爲了避免蔡琰一生悲苦下嫁幾家的悲苦遭遇,更爲了漢代大文學家、書法家蔡琰的父親蔡邕在葵琰出嫁後三個月便被王允誅殺的曆史命運,劉琦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與蔡琰的父親蔡邕拉上關系,最好的辦法莫如向蔡邕、趙四娘提親提前娶了蔡琰,借機将蔡琰父母留居新野以避禍……
“可是,貿然提親那就太唐突了,有點好笑哦……”劉琦怔在原地一籌莫展,劉琦傻愣愣的樣子,卻在蔣琬、鄧芝與黃舞蝶等人認爲是劉琦被蔡琰的美貌所打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風流倜傥的年輕英俊的公子縣令?
黃舞蝶動了心思,雖然心裏泛起了些許的酸意,但隻要是劉琦喜愛的,黃舞蝶也就跟着會喜愛起來,這就是愛屋及烏的道理,何況蔡琰真的是貌美如花又有才,黃舞蝶也是打心眼裏喜歡的。
所有的女子都會吃醋,而黃舞蝶似乎是個例外,黃舞蝶本是俠女,自與平凡女子不一般,自認爲先入爲主,成爲劉琦的大老婆的地位無人撼動,即便劉琦招再多的妻妾都無所謂,隻有劉琦開心喜歡了,便會對黃舞蝶更加的恩愛不是?
關于情愛,女人都有些小心思,也會打上小算盤,自古如此,黃舞蝶愛屋及烏的心理,使得其願爲劉琦招收蔡琰而心喜,上前碰了碰劉琦,輕聲道:“公子,蔡姑娘是不是很美?”
劉琦還沒緩過神,喃喃地應了聲:“嗯,美。”
黃舞蝶道:“想不想娶來做個小的?”
劉琦習慣性地回了句“嗯,想。”嗯完過後才反應過來,臉紅道:“啊……蝶兒你說什麽呢?”不好意思地瞄下衆人,心想黃舞蝶不會這麽大方的向自己推薦妻妾?
蔣琬不露聲色,但也看出了劉琦對蔡琰念念不忘的神色,公子劉琦正值青春年少,也是愛慕美女談婚論嫁的年紀,見了美女動心也是人之常情,雖說黃舞蝶伴在身邊夫人相稱,終究是未明媒正娶的偏室,還算不上劉琦的正宗原配,若能多幾個美女伴在劉琦身邊,也可使得劉琦的心性柔軟些,否則年輕人精力太旺了,憑着劉琦的血氣方剛及日益強大的實力,有精力沒處洩去,恐怕發動起戰争來便要生靈塗炭了……
“适才蔡姑娘對公子多有愛慕,我也有聞蔡姑娘才藝俱佳,公子可否賜與一詩,快馬贈與姑娘,以探虛實?”蔣琬爲了當陽桂園三結義的三弟劉琦,也是起了愛屋及烏的心思,隻是與黃舞蝶想法略有不同的是,蔣琬則從避免戰争殺戮的高度來支招欲使蔡琰慕上劉琦,以探虛實的話簡直就是一語雙關,意思是探探蔡琰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才華,是不是真的愛慕上了公子?
劉琦心裏一激靈,蔣琬真是好大哥啊,結拜兄弟就是不一樣,這贈詩與蔡琰,蔡琰必有回複,這一來一去的,不就與蔡琰聯系上了麽?看來将士們是真心擁戴啊,說句後現代的詞兒,部下們都幫老闆泡起妞來了。
“哈哈,知我者,琬兄也。”劉琦哈哈大笑,又道:“本公子早年不學無術,荒廢了大好光陰,前些時候惡補了些詩文,今日突遇才女,倒是慕名向往,煩琬兄幫我鋪宣紙,本公子要即刻賦詩一首贈與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