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村民見文岱攙扶着族長文太公蹒跚而來,又見文太公旁邊跟着面色冷峻、目光如劍的劉琦及後面一夥裝甲齊備殺氣騰騰的步卒,親眼見過陳文和陳武等幾個兇猛衛士殺人的村民頓時吓得腿腳發抖,不敢正視劉琦,連話都說不清了:“文……文太公。”
“還不拜見大公子。”文太公大喝一聲,那幾個村民便非常聽話的跪拜于劉琦眼見,依然顫抖着聲音“拜……拜見大公子。”
劉琦用鼻子哼了聲,沒有正眼瞧上這幾個村民。遠遠望見榕樹下的這幾個村民時,劉琦瞧一下便有種眼熟的感覺,榕樹下綁着的兩個壯漢和這幾個跪拜的村民都是參與了對衛士沖殺的暴民。
“公子,我命村民将這兩個不肖孫給綁了,聽從公子發落。”文太公啰嗦着,又走到綁着的兩個壯漢面前,老淚即刻流了下來,長歎一聲,無比滄桑:
“小子,你們平時不學無術,帶壞了村中不少少年,害得村中許多無無辜落難,我早就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就是不聽。如今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别怪老朽不留情面,是你們不識時務啊。來年清明我會叫上村民親自給你掃墓,你們就安心上路。”
“呸,你個老不死的,黃土埋到勃子上了,還來多管閑事。劉琦那小兒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來綁我害我。”其中一紅臉壯漢朝文太公呸了口痰,大聲叫罵。
“啪啪啪。”就聽三聲巴掌響,陳武照着紅臉壯漢的嘴巴左右開弓,喝道:“敢罵我家公子,想死啊?”
“家門不幸啊,想文聘将軍一世英名,竟然養了你這個不孝子。”文太公用袖子将紅臉壯漢吐過來的濃痰揩拭着。
“什麽家門不幸?有你這個走狗在,才是文家莊的不幸,都快見閻王了,還來算計我們。劉琦什麽屁公子,老不死的走狗,你就等着屁公子給你送終。”紅臉漢子挨了陳武掌嘴,旁邊的黑臉漢子掙紮了幾下動彈不得,氣呼呼地朝文太公和劉琦破口大罵。
黑臉大漢自然是又惹得陳武一陣啪啪啪掌嘴,陳武什麽人,那可是腳踩過玻璃手進過火爐的人,下起手來不知輕重,可憐榕樹下兩個綁着的紅黑臉壯漢被陳武當場扇歪了嘴巴,打掉幾顆大牙,頓時滿嘴血污,臉上腫起老高。
一直冷眼旁觀的劉琦正琢磨着是不是需要在現場剁下兩個壯漢的人頭,以在新帶的五十步卒樹立威嚴,卻在聽到文太公說紅臉漢子是文聘的養子時,忽然又改變了注意。雖然這兩個無賴殺不殺對劉琦來說都無所謂,要是殺了的話,就會進一步激化與文聘的矛盾,劉琦也作好了與文聘早晚一戰的心理準備。
如果不殺的話,将這兩個壯漢押往刺史府,文聘必要救養子而有求于劉表,正好可以給劉表交差剿滅城中流匪之事,又可以賣個順水人情給劉表,文聘也就無法遷怒劉表的長子劉琦了。
對,就這麽做,劉琦爲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原來後世倡導了無數次的“思考改變命運”的口号還真是有道理啊。
劉琦走上前去先後摸了摸兩個壯漢的臉,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說兩位壯士,你們不是想死嗎?這很容易,不過,我劉琦從不殺無名之輩,你就慢慢等死。”劉琦說完,陳文及時遞過一塊手絹給劉琦擦拭摸到的壯漢臉上的血污。
“哼,要殺要刮給個痛快。你爺比你名氣大了,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鎮守南陽的中郎将文聘将軍的養子文休。你若敢殺我,小心我養父提兵殺得你府中雞犬不留。”紅臉壯漢提到文聘,似乎又有了底氣。
“我乃文休堂弟文厚是也。”黑臉壯漢挺了挺胸大聲道。
“咳咳,兩個逆子,休要提文将軍大名,我都替将軍爲你們蒙羞。”文太公咳嗽兩聲,實在被這兩個叫文休和文厚的族孫氣得不行。
“文太公勿要動怒,讓我來幫你教訓教訓這兩個不肖孫子。”劉琦陰下臉來,心想真是兩個既不識好歹又不識時務的蠢貸,被五花大綁了,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本公子,這算逞能嗎?連“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道理都不懂,還社會上混個毛啊?
嘿嘿,我和顔悅色,并不代表我要巴結你啊,就算你是文聘将軍的養子又怎麽樣?子不教,父之過,說不定,到時文聘也如爾等脾性的話,老子連文聘都要一起教訓。
劉琦不露聲色地輕輕走到文休的面前,笑了笑,然後咬着牙,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蹦出話來:“你叫文休是,你自以爲很有名是,你敢罵本公子就很能耐是,我現在就成全你,文休,我讓你文如其名,休了你——”
劉琦你字拖得很長,突然一步竄上前,右手捏住文休的腮幫,左手扯出文休的舌頭,再騰出右手閃電般抽出佩劍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文休短啊了聲,一截舌頭落地,頓時滿口鮮血流注歪下頭暈了過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敢情公子劉琦在笑面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竟然一劍将文休的舌頭給割了,誰也料想不到劉琦會有如此野蠻行徑?往後誰還敢在劉琦面前亂說話呢,罵公子的下場就是割舌等死啊。
文休就這樣被劉琦割掉了舌頭暈了過去,文厚吓得臉色蒼白,上嘴唇碰着下嘴唇不停的得瑟,毫無疑問,罵了劉琦被劉琦割了舌頭的文休的下場就是同樣罵了劉琦的文厚的下場,文厚被劉琦割舌的恐怖情景吓得驚魂未定,眼珠泛白,不敢想像割掉舌頭後會是什麽樣子。
文家莊的村口榕樹下靜得連灰塵都不敢揚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劉琦正慢慢走到文厚的身邊,劉琦要如法炮制了,文厚的舌頭要不保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再次恐怖一刻的到來。
劉琦感受到了現場的超級靜谧的詭異氣氛,這也是劉琦所想要的結果。劉琦必須這麽做,突然割掉文休舌頭的效果絕對比一劍刺死文休來得震撼,割舌前的瞬間劉琦想到了曹操的名言:“甯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更又想到了曹操唯恐睡時被人陷害,竟然編造夢中殺人的事将盡心侍奉了曹操三年的内侍說殺便殺了。
那文休敢如此辱罵劉琦,當然是罪有應得,劉琦要的就是重生三國,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觸動自己的威嚴,這就好比皇上的龍顔是觸怒不得的一樣。
如果能做皇上,劉琦決不會做懦弱無能的傀儡皇帝漢獻帝劉協,盡管後世周潤發、劉亦菲主演的《銅雀台》美化了曹操也美化了劉協,将曹操的奸雄本色演成了一統天下爲民的大英雄,将劉協演成了能夠隐忍腹藏機謀的皇帝。管它皇帝不皇帝,劉琦是既不會選擇做曹操也不會選擇做劉協的,要做就做自己,重生三國我做主嘛!
劉琦不動聲色間割了文聘養子文休的舌頭,這是殺雞儆猴,演給衛士和所有的士卒看呢。
劉琦緩緩移步到文厚的面前,依然微微一笑:“文壯士,剛才你說什麽屁公子來着,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我……我……公子饒命,饒命啊……我該死,我該死,我啥也沒說,公子你大**量,公子你洪福齊天,公子你春風又度玉門關,公子你……”文厚突然像發了瘋般,腫脹的嘴巴不停地公子你你你的,褲檔下濕了一片,滴滴檔下土飄過一股刺鼻的騷味。
唉,古時男子的尿真騷,和馬尿差不多味道,劉琦不禁用鼻子捂了捂,厭惡的地瞪了眼文厚,心裏罵了句軟骨頭,臉上依舊笑着:“你求我了嗎?是。文厚,那我也讓你文如其名……”
劉琦還沒說完,文厚驚恐地望着笑面虎似的劉琦,吓得連聲說不要啊,不要啊,聲音凄厲無比,這不明擺着的嘛,剛才劉琦也是說着同樣的話,說什麽也讓文休文如其名的話,便一劍下去割了文休的舌頭,文厚不驚恐才怪。
“叫什麽叫,我讓你文如其名,沒别的意思,說你文厚文厚,還挺厚道的嘛,知道保命嘛,暫且饒了你。”劉琦笑眯眯地說完,轉身朝陳武大聲命令:“陳武,将兩人戴上枷鎖,押回大牢。”
劉琦所說大牢,并不是襄陽城中衙門的大牢,而是管家劉忠在兵器庫房中另設的幾間獄室。
“是。”陳武大聲應答,陳春、陳夏兩人早備好了枷鎖,兩人分别用劍唰唰唰将綁着文休與文厚的繩索砍開,麻利地給砍殺衛士的文家莊的兩個主謀上了刑具。
文厚松了口氣,剛才見劉琦捂着鼻子怕騷的樣子,還以爲就一泡騷尿救了一命,真是太神奇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吃驚又震驚,敢情公子劉琦說同樣的話,同樣的笑臉,卻在一念之間殺人又饒人,真是令人無法猜透。見識了劉琦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府中的衛士自不必說,而新來的親兵以後跟随公子劉琦,定能感覺伴君如伴虎,除了尊敬和唯劉琦命是從,便不敢再生半點異心了。
将割了舌頭的文休和吓得尿褲子的文厚戴上枷鎖後,看守文休和文厚的四五個村民吓得大氣都不敢出,劉琦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朝瞠目結舌的文太公深施一禮道:“文太公德操高尚,大義滅親,令琦高山仰止。如今犯亂主謀已摛,與其他人等均無幹系,還望太公請回村民,免其流離失散,更免誤傳荊襄動蕩。”
“公子英明,愛民如子,我……我,我這就差人去請回。”文太公還未完全緩過神來,劉琦說什麽就聽什麽。
“太公不可,切勿中計。大公子言而無信,帶這麽多刀兵來是要屠城的。”開始還被陳武瞪眼吓得不敢擡頭的文岱,此時卻大義凜然,直起了腰闆大聲勸止文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