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陽暖暖地照在大地上,似乎驅散了昨天的陰霾。昨天的憂傷讓整個城市陷入巨大的停頓,但是當太陽升起,不過有多少創傷需要彌補,生活都總還是要繼續。
地鐵站的清理工作已經全面開始,地鐵全部關閉,部分道路也因此封閉,所以,早上的莫斯科顯得格外的擁擠。
從傷痛中緩過勁來的俄羅斯人開始繼續兢兢業業的工作。
因爲長期訓練的結果,所以特種兵們都是早上六點半就已經醒了。
昨天晚上到了酒店住下之後,王朝陽就和李佳淩、高飛、夜清魂、羅星翼、文潔、龍源泉一起讨論了今天的行動計劃。
現在他們需要弄清楚到底,莫斯科到底昨天發生了什麽。
白天他們還不能行動,現在的莫斯科全城戒備,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作爲外國人,而且帶着陌生氣息,這個時候出現在大街上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特種兵們都呆在李佳淩的房間裏看電視或者報紙,因爲這裏也就隻有她可以勉強翻譯一下。
還有的人想方設法上了國内的互聯網,通過中文網站去了解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新聞報道中就已經公布了傷亡數字,但是這并不是最終數字。今天早上才知道昨天發生了地鐵襲擊案的特種兵們所看到的死亡數字已經又多了近一百個人了,這些都是夜裏的救援中新發現的罹難者或者搶救無效的重傷者。
這次爆炸襲擊案件不得不讓特種兵們想到了2010年的莫斯科地鐵連環爆炸案。
莫斯科時間2010年3月29日早晨7點50分左右,莫斯科市“盧比揚卡”地鐵站内一節車廂發生爆炸。其後,莫斯科地鐵“文化公園”站發生爆炸,随後又發生第三起爆炸事故,地點位于“和平大街”地鐵站。此次事件被稱爲莫斯科地鐵連環爆炸案。
這次襲擊事件正是車臣分裂組織所爲。
“在現在這個形勢下,車臣新組織一次一模一樣的襲擊案件顯然是有很深遠的意義的。”劉東偉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報道說道。
“我們之前就分析過‘泰坦’在中東地區有意圖建立一個恐怖國家的可能性,而且實現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用各種襲擊分散各國的視線,然後颠覆一個弱小的國家。”王朝陽說道。
“這麽看來,事實确實就是這樣,而且敵人正在聯合起來。”高飛說道。
“所以我們要比他們還要快。”夜清魂說道。
“沒錯,我們要快一點去找到舍普琴科。”王朝陽說道。
“舍普琴科掌握着斜眼的資料,而且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夠放過的。”
“我們要是能夠查到昨天晚上殺害Roach的人,我想也會有所幫助。”文潔說道。
“現在不清楚Roach的死是不是和整個事件有關。”王鵬說道。
“對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到‘夜緣’門口的監控攝像?這樣起碼我們可以看到一些線索。”王朝陽對文潔問道。
“理論上可以,但是我需要時間和入侵節點。我們要靠近警察局總部。”文潔想了想說道。
“我送你去。”王朝陽咬咬牙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龍源泉說道。
“這樣,龍源泉、羅旋、高飛你們三個跟上,我們一起去。”
“Ok!”高飛和羅旋站了起來。
王朝陽抓過桌子上的帽子說道:“我去下面弄一台車,你們收拾一下馬上下來。”
說完王朝陽就拉開門下樓去了。
另外四個人也收拾了裝備下了樓。
王朝陽向着酒店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走去。
小巷也不寬,大概也就是四車道的寬度。
按說這樣的寬度也夠寬了,怎麽能叫小巷呢?關鍵是這條街兩邊都是寫字樓,唯一用來住人的就是喜來登。所以過了上班的時間之後這條街就沒有什麽人和車經過了,顯得冷清了。
人行道上是俄羅斯久負盛名的白桦樹。
剛剛拐過街角,王朝陽就聽見一段悠揚的旋律傳來。
“來,爲了生命,來吧兄弟,讓我們好好活着! 來,爲了他們,那些和你一起戰鬥的人!來,爲了生活,管它可恨的戰争!記住他們,那些和你一起戰鬥的人 ……”
王朝陽聽出來這是一首俄羅斯的名歌《D**ai za》,中文名叫《四葉草》。
這首歌是由被稱爲俄羅斯最優秀也是最偉大的樂隊lube爲了第二次車臣戰争的将士們所創作的。lube的音樂風格是典型的俄羅斯民謠,在他們的創作中無不包含着對于國家、對于俄羅斯大地濃郁的、深沉的愛。
王朝陽順着音樂的聲音看去,牆角坐着一個吹着口琴的花白頭發乞丐。這個老者的胸前别着一朵白梨花,身邊放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菊花的前面放着一塊鐵牌,應該是地鐵站的銘牌。在老者身邊的一個朔料桶裏插滿了白色的菊花
王朝陽明白,這是在爲昨天的地鐵襲擊案罹難者祈福。
王朝陽突然有一點感動了,俄羅斯也是一個飽受創傷的國家。但是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的人民并沒有屈服過,他們緊密地團結在一起,英勇戰鬥,将入侵者消滅幹淨。
當你站在莫斯科的土地上,你怎麽能忘記1941年的莫斯科保衛戰?
兵臨城下,紅場閱兵,冰天雪地,700000士兵血染的風采,這些一個一個的元素拼湊出了一副抗擊外敵,保家衛國的恢弘畫卷。
王朝陽走到老者的身邊,掏出身上所有的盧布,放進了老者身前的一個鐵盒子裏,拿了一束白菊花擺在銘牌前,然後站起來雙手合什鞠了一躬,站直身子走向了小巷。
走進小巷,王朝陽看中了一輛天藍色的面包車。
王朝陽四下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到他。
王朝陽的手在包裏摸出了一個黑色的鋼夾,就是女孩子用來固定頭發的,很細小。這個是王朝陽剛剛出來的時候在林雪頭上弄來的。
王朝陽很随意的靠在車上,右手卻已經把鋼夾插進了面包車鑰匙孔裏。
王朝陽輕輕一扭,車門發出“咔哒”的一聲。
王朝陽知道車門已經開了。
王朝陽迅速一回頭,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不過和電影裏不同,王朝陽并沒有在遮陽闆上找到車鑰匙。
不過王朝陽也沒有必要找到這個鑰匙。
王朝陽直接伸手在中控台下面摸了一下,扯出了兩根電線線頭。
王朝陽用兩根電線直接發動了引擎。
王朝陽一轟油門,引擎發出了轟鳴聲。
“Yes!”王朝陽小小地振奮了一下。
王朝陽坐直了身子,松開手刹,一踩油門把車開了起來。
王朝陽開着車到了喜來登的正門,剛好其他的四個人從樓上下來了。
“上車!我們走了!”王朝陽搖下車窗,對幾個人招招手說道。
龍源泉一步搶上來拉開了車門,文潔、羅旋一下子就鑽進了車裏。
龍源泉一翻身就上了車,關上了門。高飛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四個人一上車,王朝陽就把車開了起來。
……
按照地圖,五個人很快就找到了莫斯科警察局總部所在地。
王朝陽把車停在了兩個街區之外。
“羅旋,去對面樓上守着,電話聯系。”王朝陽說道。
“好。”羅旋看了看王朝陽說的那棟樓,走了過去。
“我們走這邊。”王朝陽帶着剩下的三個人走了另一條路,走進了警察總部後面的一棟樓裏。
四個人出現在了警察總部背後的樓的天台上。
“我們要怎麽才能接觸到他們的服務器?”王朝陽問道。
“我們要進到警察局裏面,我剛剛已經通過無線網絡檢查過警察局的防火牆,以我現在的裝備,要攻進去起碼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他們有反制設置,我要是連續進攻一個小時,他們肯定早就發現我們了。”文潔說道。
“我們要怎麽進去?”王朝陽問道。
“帶上裝備光明正大的走進去。”高飛說道。
衆人用疑惑的眼神朝高飛望去。
“這是警察局,都可以進出的,我們的裝備就是一台電腦,肯定能帶進去,放心好了。”隻要進去之後我們能找到這個地方的服務器所在地就可以了。”高飛解釋道。
“這個簡單,我已經下載好了莫斯科警察局總部的結構圖,我知道他們的機房在哪裏。
“行動!”王朝陽說道,“高飛,你去找一輛車,在外面等着接應我們。”
“沒問題。”高飛點了點頭。
下到樓下,兩撥人就分開行動了。
“鷹眼,我們準備進去了。”王朝陽在電話裏對羅旋說道。
“我看到你們了,周圍安全。”
“保持聯絡,電話不要挂斷。”
“沒問題。”
羅旋說完,王朝陽就把電話揣進了褲兜裏。
王朝陽整理了一下衣服,穩定了一下情緒,帶着兩個女兵走進了莫斯科警察局總部。
因爲這裏兼做總部和這一區的派出所一級的管理部門,所以王朝陽他們很輕松地就走了進去。
一樓是一個對外辦理事務的大廳。
“走這邊,上頂樓。”文潔指了指大廳左側的電梯間說道。
王朝陽和林雪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三個人坐電梯到了五樓。
如果一直坐電梯到十樓的話是會被懷疑的。
警察局總部的十樓是莫斯科警察系統的中央服務器所在地,也是重要的證據房和檔案室,這裏自然是不會允許随随便便什麽人上來的。
文潔出電梯的時候還是按了一下電梯裏的控制面闆上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