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女士們,機場重新開放,我們即将到站,感謝大家在一起度過了這難熬的幾個小時。”
機長沉着地聲音在廣播裏響了起來。
随即,所有的乘客都感覺到了微微一震,飛機又重新動了起來。
飛機慢慢滑到了航站樓前,接機棧橋慢慢伸了過來。
“終于可到了。”羅星翼站起來,長出一口氣說道。
飛機停穩,棧橋靠上之後,空姐打開了機艙門,早已迫不及待的旅客們帶着自己的行李,飛快地走到艙門口,通過棧橋,進入了航站樓。
走出棧橋,迎面而來的就是俄羅斯美麗的女性海關工作人員飽含歉意地微笑。
王朝陽剛剛提着自己的背包走到機場門口,就正好遇見了之前的那個壯漢。
那個壯漢這個時候的臉色也是格外的難看,就像是丢了錢包一樣。這個家夥爲了避開王朝陽,故意從另一條走廊迂回到了機艙門口,卻沒想到真應驗了“冤家路窄”這句話。
應該說“冤家路窄”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冤家”的正解,即死對頭、世仇等意思,那麽“冤家路窄”就是指死對頭總會不期而遇。另一種就是“冤家”的另一種解釋。在一些香港電視劇和大陸電視劇裏,經常用“冤家”來形容在一起非常甜蜜,卻總是調皮嬉鬧的情侶。更有用“冤家”來稱呼自己的愛人的,表示一種愛意。可以說,這兩種“冤家”的意義是兩個極端,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那麽,用後一種意義來看待“冤家路窄”,那麽其實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的縮寫。
當然,在王朝陽和壯漢之間,隻有第一層含義。
壯漢躲躲閃閃地看着王朝陽,王朝陽自然也看見了他。
王朝陽停下了腳步,讓出通道,看了看壯漢,說道:“滾吧!”
“啊?诶!诶!”
壯漢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就眼睛裏放出了光,嘴裏答應着,快速地鑽進了棧橋通道裏,簡直比老鼠還快。
“哼,哼,欺軟怕硬的東西。”王朝陽撇了撇嘴角笑道。
“走吧,别擋着後面的人的路。”林雪拉了拉王朝陽。
王朝陽才和林雪、李佳淩一起走進了棧橋通道。
走出通道,進入航站樓,王朝陽等人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領了行李。
和國内很多機場不同,這裏,他們非常快地就取到了行李。在國内,登機之前托運行李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工作人員不斷地往行李上綁一個小牌子,标明下飛機的時候哪些行李應該先出來,哪些行李應該後出來。但是實際上往往都是沒有什麽效果的。不知道是中間的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總之,常常都是該先出來的行李半天都出不來。
取了行李之後,王朝陽帶着兩個女生前往海關。
之後的一切事項都比較順利,隻用了二十分鍾,所有的隊員都在機場外面集合了。
按照之前“牛虻”給的囑托,王朝陽他們要自己前往莫斯科,尋找“Roach”。
集合之後,王朝陽讓所有人都坐上停在機場外面招攬生意的出租車,然後所有的人開始前往莫斯科市區。
和所有的發達國家一樣,莫斯科也有自己的唐人街。
莫斯科的唐人街都是中國人居住在此,并在這裏做一些生意。從古至今,俄羅斯人和中國人的貿易是非常頻繁的,所以在莫斯科還有很多的中國的跨國公司設立辦事處,這些辦事處也毫無例外地設在了唐人街。
所以,看起來莫斯科的唐人街規模要比别的國家都大一些。
到達莫斯科市區之後,幾個人就下了車,重新換了車前往唐人街。
唐人街這個時候也正到了夜生活的高潮。
俄羅斯本身也是一個比較休閑的國家,這裏的人民豪爽大方,喜歡飲酒,酒吧業發達。自然,唐人街也不可以免俗。
幾乎世界上所有的唐人街在保留了濃厚的中國傳統特色的同時也都融入了當地的文化特色。應該說唐人街是兩個國度兩種文化有機結合的典範。
唐人街上燈紅酒綠,有許多家酒吧,酒吧的霓虹燈招搖而醉人。
王朝陽讓自己的人都現在周圍散開,裝作若無其事的路人,實際上是安排了警戒哨,關注周圍的情況。
王朝陽自己則帶着李佳淩、高飛、夜清魂、羅星翼走進了一家名叫“夜緣”的酒吧。唐人街上的酒吧主要面對的是中國人,老闆、服務員也大多是華人,而且多是勤工儉學的留學生。
走進這家酒吧,王朝陽就看見很多黑頭發黃皮膚的人。
王朝陽四下裏看了看,酒吧裏燈光很暗,隻有舞池周圍的射燈開着,各色光打在舞池裏搖頭晃腦的人群身上,顯得光怪陸離。酒吧裏還放着非常嘈雜的舞曲。
王朝陽朝衆人揮了揮手,示意幾個人跟上。
走到吧台前,羅星翼打了一個響指,搶在正準備開口叫服務員過來的王朝陽前面招呼來了吧台服務生。
“喲,經常來這種地方啊?”王朝陽當然知道,像這樣的場所都是有自己的“潛規則”的,羅星翼這個動作很明顯就是老手。
“去,别亂說。”羅星翼看到高飛的目光順着王朝陽這一句話就懷疑地掃到了他的身上,趕緊岔開話題。
“幾位,喝點什麽?”服務生彬彬有禮地問道。
“五十七度伏特加。”李佳淩說道。
服務生愣了一下,說道:“稍等,我給您看看。”
說完,這個服務生就走到了後面。
“喂,勞駕我攔你一句,五十七度的就喝下去是什麽感覺啊?你瘋啦?”羅肥攔住李佳淩的話說道。
李佳淩看了羅星翼一眼,臉上浮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在說“我們走着瞧。”
很快,服務生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老闆模樣中年男子。
“小姐,我們這裏沒有五十七度的伏特加,伏特加最多隻有五十度。”
“做酒吧的,怎麽會沒有五十七度伏特加。”
“那你跟我到後面看看吧,我們确實沒有。”
“如果我找到了是不是不要錢?”
“但願我能有幸請你這樣的美女喝一杯。”老闆笑了笑,轉身就往裏面走。
服務生打開了吧台的門,讓李佳淩、王朝陽跟了進去。
走進吧台後面的一扇門裏,老闆早在門邊守着了,對最後的服務生說道:“你去外面守着,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
服務生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吧台裏。
老闆反手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整個酒吧的嘈雜就被隔絕了。王朝陽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酒吧的倉庫。倉庫裏很安靜,看來隔音做的還是不錯的。
“你們好,我是Roach!”
“我們找的就是你。”李佳淩說道。
Roach突然覺得李佳淩這個話說的不太對頭。
Roach剛剛皺了眉頭,李佳淩就已經從衣服裏掏出了一把手槍。
手槍上還裝了消音器。
Roach猝不及防被李佳淩的槍裏射出的子彈打倒在地。
身中兩槍的Roach忍着劇痛翻了個身,向着倉庫的大門爬去。
王朝陽也掏出了手槍,不疾不徐地瞄準了Roach的頭部,射出了一發子彈。
如此近的距離,子彈精确地射進了Roach的腦袋。
Roach這下終于趴在地上不動了。
走進倉庫的五個人互相看了看,笑了笑,然後走到倉庫門口敲了敲門。
吧台裏的服務員聽到有敲門的聲音,于是走過來打開了門。
這個服務生哪想到,他剛剛打開門,一隻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了懷裏,後面的一個人就用一塊手帕堵住了他的嘴。同時,這個服務生感覺到了一支手槍抵在了自己的腰上。
還沒有等服務生反應過來,微聲手槍已經射出了幾發子彈。
這個服務生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被死神一點一點地抽離自己的身體。随即,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放大,失去了生氣。
王朝陽松開這個服務生,服務生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羅星翼把這個服務生拉進了倉庫裏,随地一丢,然後就跟着另外四個人走了出去。
外面的客人們也沒有人察覺到這邊的情況,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之中。
王朝陽帶着四個人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酒吧。
王朝陽一邊走還一邊從臉上扯下了一張“臉皮”!
面具!居然是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一臉戾氣的臉,臉上還有一道疤,這個人的眼睛是斜的。
假扮王朝陽的正是“泰坦”組織的三号頭目斜眼!
其他的人也紛紛撕下了貼在臉上的高仿真人皮面具。這種面具應該說大家也不陌生了。
但是和我們以前看到的不一樣,斜眼和他的手下拿出打火機點了一下面具,面具立即就燃燒起來。
五個人把着火的面具一扔,跳上了一輛早已停在路邊的汽車裏,迅速開車走了。那些分布在外圍的家夥也紛紛開車離開了現場。
而那幾個面具在地上飛快的燃燒着,隻用了十多秒時間就燒成了一堆灰燼。幾輛車開過,帶起風一吹,這些灰燼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次的暗殺是如此的幹淨利落。
……
出租車司機放着一首搖滾音樂,車上的幾個人都不自覺的跟着節奏打着節拍,很是放松。
王朝陽坐在副駕駛座上,前面不遠處就是唐人街了。
一臉銀灰色的轎車從王朝陽他們坐的出租車前開過,王朝陽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剛剛開轎車的那個家夥一臉的殺氣很濃。
王朝陽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層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