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淩在前面帶路,王朝陽、林雪、高飛、夜清魂跟在後面。
五個人都已經換上了當地的服裝,戴着草帽,低着頭在鎮子中間的市集上穿行。
王朝陽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一種破爛的感覺,很髒,地上污水橫流。來來往往的人大多又黑又瘦,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和鞋,還有打赤腳的。
攤子上買的也都是些這邊常見的蔬菜、水果。還有的就是買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用具。
“今天是集日,所以人很多,小心一點錢包。”李佳淩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扭了一隻伸進她的包裏的手一下。
就李佳淩這一下,王朝陽他們聽到清脆的一聲“咔嚓!”
李佳淩也沒有去看,扭過之後直接把手一松,若無其事地接着走。
王朝陽從帽檐底下看了一眼,一個瘦小的男人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李佳淩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市場裏的一個賣鍾表眼鏡的小店裏。
小店所在的建築就看着破破舊舊,招牌昏暗無光。
走進店裏,一股黴味撲面而來。王朝陽很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忍住了打噴嚏的欲望。
小店裏隻有一盞昏暗的燈光。
破破爛爛的櫃台櫥窗上灰蒙蒙地,看不太清楚裏面都是什麽東西。
店裏隻有三個人,兩個客人和一個老闆。
看到走進來幾個人,老闆和兩個客人打了個招呼,走到王朝陽一行人面前。
“新的客人來了,大老闆讓你接待一下。”李佳淩說了一句暗語。
“你們要看什麽樣的鏡架?”老闆稍微愣了一下說道。
“亨得利的D1560。”李佳淩輕車熟路地說道。
“什麽樣的鏡片?”
“博雅5230。”
“這個比較貴重,這個要到裏面的去看,請幾位到後邊稍等。”老闆指了指旁邊的一扇門,然後恭敬地說。
李佳淩點了點頭,帶着衆人走進了門裏。
老闆回到了已經有的兩個顧客面前,很快的處理了這筆生意。
老闆送走了兩位客人,然後關上門,這才折身回到了裏屋。
“‘百靈’你怎麽來了?”老闆走進來,說道。
看到老闆走進來,衆人從椅子上上站了起來。
這個人應該就是李佳淩之前說的“牛虻”了。
“‘牛虻’,老規矩,幫我們點忙,然後别的不要多問。”李佳淩說道。
“沒問題,大家先坐。”“牛虻”客氣地說道。
“這位就是‘牛虻’,是我在國安局的同學。這些都是我們國安局的新戰友。”李佳淩在不破壞保密條令的情況下對雙方作了介紹。
王朝陽和“牛虻”握一下手。
“我們現在有一支部隊要去俄羅斯執行秘密任務,我們需要你協助我們把我們的裝備都送過去,我會和俄羅斯的情報站聯絡的。”李佳淩直截了當地說道。
“沒有問題,但是我得先知道都有些什麽?”
“都是武器。”李佳淩實話實說。
李佳淩很了解情報機構的運作流程和手段。
情報機構有自己的手段和辦法,所以他們才能夠秘密地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進行任務。
不要說是“惡靈”特種部隊的武器裝備,就是一貨輪的武器彈藥都能提供運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如果李佳淩不說清楚需要運輸的是什麽樣的貨物,那麽,情報機構也是無能爲力的。不同的裝備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和方法。
“這不是什麽難事。”“牛虻”說道。
“想幫我準備住宿,我們還有些弟兄在鎮外。”李佳淩說道。
“沒問題,但是你們如果人太多了現在不能進來。”“牛虻”說道,“我半夜去鎮外接你們,你告訴我在哪裏找你們。”
“就在鎮外東邊。”李佳淩說道。
“好,給我一天時間,我要去聯系下一站,然後安排具體的行動計劃。”“牛虻說道。
“可以。”
“你們需要多久把東西弄到俄羅斯?”“牛虻”說道。
“我們根據你們的時間行動,但是越快越好。”李佳淩說道。
“這個可以。這樣,你們先再去轉一轉,你們這麽多人留在我這裏不安全。下午我會去仰光進貨,晚上趕回來。晚上九點我會回到鎮上,你們在鎮口的公路邊等我就好了。
“沒有問題。”李佳淩說道。
“那我們就先撤退。”王朝陽站起來說道。
王朝陽知道現在自己的這支部隊的身份,同時以及自己的任務。所以王朝陽要想繼續得到國安局六處蜘蛛網一樣的情報網絡,那麽現在第一不能給這些情報站惹麻煩,第二自己要保持低調。
一行人走出來之後就已經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了。
“下一步幹嘛啊?”王朝陽對李佳淩問道。
“還能幹嗎,爲了不被懷疑我們不能現在就走,我們要去轉一圈。我請你們吃頓飯好了,我看你們這麽多人也就隻有我身上有基普。”
“吉普?”林雪問道,“你還可以随身帶着吉普車?你們情報部門的人也太神奇了吧?”
“呵呵,傻妹妹,我說的是老撾貨币新基普。”李佳淩拍了拍林雪的頭說道。
“那你說清楚好嗎?還怪我?”林雪嘟着嘴說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問些奇奇怪怪地問題。”王朝陽也在後面摸了摸林雪的頭。
“讨厭,你都不幫我。”
“自己笨。”王朝陽說道。
“我哪裏笨了啊?你從小有哪次考試考過我了?”林雪争辯道。
“我能和你比啊?我天天都還要去訓練,哪像你啊,除了讀書就是讀書。”
“我還畫畫。”林雪撅着嘴說道。
“畫畫?好吧,你畫畫有我訓練耽誤時間啊?”王朝陽摟着林雪的腰說道。
王朝陽摟着林雪的腰,隻覺得手上的小蠻腰竟然沒有一絲的贅肉。
“你們倆啊……”高飛搖了搖頭,“從小就愛掐架,這麽久沒見你們掐架,我還以爲你們不掐了呢。”
“我們小時候要掐架嗎?”林雪問道。
“你們倆小時候就差沒有動手了。”夜清魂說道。
“我咋沒印象啊。”王朝陽撓撓頭說道。
“你們那個時候才多大,三四歲而已。你看人家雪兒,越長大越文靜,學習又好。你看你還和一隻猴子一樣。”夜清魂說道。
“嘻嘻!有人說公道話了吧。”林雪一下子又飛揚起來了。
這下倒是換王朝陽說不出話來了。
“好啦,你們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就在前面,我們在前面吃午飯。”李佳淩說道。
“你說我們還真不一樣,我就在國内混,你還到處跑,要是沒你我們就得抓瞎了。”文潔對李佳淩說道。
“我們現在是好姐妹,那些就不說了。革命分工不同。”李佳淩說道。同時帶着所有人走進了街邊的一家餐館。
和市集的别的地方不太一樣,這家小餐館要趕緊許多,裝飾都是新的,很幹淨很整潔。
“我們一直都是。”文潔回答道。
這個時候一個服務生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李佳淩用老撾話說了幾句,服務生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張桌子前。
“随便坐吧。”李佳淩示意大家坐下來,然後對服務生說了幾句。
“我點了這裏最有特色的食物,希望大家能夠喜歡。”李佳淩對大家說道。
“沒關系,有吃的就很幸福了。”夜清魂說道。
“你很像是一個基督徒。”文潔對夜清魂說道。
“難道我應該先來一個祈禱,感謝上帝賜予我食物?”夜清魂說道。
……
吃過飯,一行人又逗留了一下。在周圍轉了轉,确保沒有被人盯上之後,一行人迅速回到了其他的特種兵隐蔽的地方。
部隊一直隐蔽到了晚上九點。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昏暗了。
特種部隊轉移到了鎮口的公路邊的樹林裏隐蔽下來。
“我們怎麽和他聯系?”王朝陽問李佳淩。
“我們聯系不到他。在我們情報部門,最好的聯系就是不聯系,所謂言多必失,不需要我多解釋吧?”李佳淩說道。
“好吧。”
九點過,一輛廂式貨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向着鎮子的方向。
“應該是他了。”文傑說道。
廂式貨車開到了快進鎮子的時候停了下來。這個位置就在王朝陽他們隐蔽的樹林前面。
司機打開車門跳下車,若無其事地吹着口哨走到路邊。
“他要幹嘛?”王朝陽看不太清楚這個司機的面孔,隻是看身材很像是早上見過的“牛虻”。
隻見司機從容不迫地走到樹林邊,拉開褲子拉鏈,就在一棵樹底下尿起尿來。
“不是吧?這麽奔放?”林雪小聲說道。
“噓!”李佳淩豎了豎手指,表示安靜。
李佳淩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司機用口哨在哼一首歌。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
這是一首經典的老歌,出在戰争時期。
“就是他了,我們行動!”李佳淩說道。
這首歌就是暗号!
李佳淩帶着特種部隊行動起來,沖出樹林,跑到了貨車邊上。
其他的特種兵們組成了環形防線。
李佳淩打開了貨車的車廂門,示意特種兵們都上車。
特種兵們迅速的爬上了貨車車廂。
司機這個時候也那好褲子拉鏈,繼續吹着口哨走到車後面,關掉了車門,然後開着車進了鎮子。
至始至終,這個司機都沒有和特種兵們有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