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雲走過去對王朝陽說。
“差不多了,看這樣子也問不出什麽了。”
王朝陽踢了布吉拉土一腳,跟着邱雲走到一邊說。
這個時候的布吉拉土已經沒有了人樣。
邱雲摸出一包煙,先遞給王朝陽,王朝陽擺擺手,沒有接。邱雲就自己點上了一根問王朝陽:“那你什麽打算?”
“隻有去找舍普琴科了,這個斜眼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王朝陽叉着腰,眉頭不展地說道。
“這家夥也就是食物鏈的最低端,你就是把他打死也問不出什麽了,我去幫你查查斜眼再說吧。”邱雲吐了一個煙圈說。
“也是,這家夥也被揍得夠嗆了,你們帶走吧,送上法庭。”
王朝陽看了看虛弱地布吉拉土,對邱雲說道。
“好,這個人我就帶走了,我會送他上法庭的。”
事實上,進了監獄之後的布吉拉土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直以來,有這樣一個說法,監獄裏有兩種人最被人看不起了。一種是盜竊犯,因爲這種人在監獄裏手腳也不幹淨。另一種是強奸犯,因爲花百八十塊就能去找個小姐,還非要去強奸。這種人更受鄙視。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新的犯人進去的時候都會被打,但是以後就不會打了。
當是真實情況是,最最受鄙視的賣國賊。賣國賊的含義就廣了,比如販毒、間諜等等。販毒還是毒害自己的國家啊,就跟當年英國人往中國輸出鴉片一樣的性質啊,這不是賣國是什麽?
因爲别的犯罪最多最多是危害社會,起碼這些人還知道自己是中國人。
但是你TMD國家給你這麽好的環境,你就是犯了罪,進去了都還包吃包住,幫你照顧你的家裏人。你倒是好,居然出賣自己的國家。
和布吉拉土一起進監獄的犯人都是被監舍的老大帶人修理了一頓殺殺銳氣,第二天就變成兄弟了。而布吉拉土就比較慘了,第一天就帶着舊傷被打了個半死。
新進去的的犯人都是要主動報自己的罪行的,雖然說布吉拉土還沒有被定罪,但是已經基本認定是“投敵叛國”和“販毒”了。布吉拉土沒敢說自己是“投敵叛國”,但是“販毒”就已經足以讓他被毒打一頓了。
而且他不說并不代表這些監舍老大們查不到。要知道,隐瞞的下場更加的慘。加上布吉拉土又是這麽個罪。
整個監獄都沒有人正眼看他了,這個老東西每天都像隻老鼠一樣縮在角落裏,目光瑟縮地打量着。
就這樣,同監舍的人都還是不肯放過他。
看他不爽——打!
自己不爽——打!
……
甚至有的時候,這些人會把布吉拉土的飯打翻在地,然後撒上尿,或者拌上大便讓他吃。
沒多久,已經奄奄一息的布吉拉土終于被
判處了死刑,公開槍決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與蘇然他們無關。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與王朝陽他們無關。
……
邱雲帶走了布吉拉土之後,王朝陽也讓其他人先回了洞庫,自己帶着羅肥和林雪開車去市區找那個小混混——通子。
通子這個人也算在南江市有一些神通,基本上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所以南江市有什麽事找他打聽肯定是沒有錯的。
但是,布吉拉土的一句話還是引起了王朝陽的注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你們要進攻金倉寨的。”
王朝陽的腦海中閃過了布吉拉土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王朝陽相信布吉拉土那個時候肯定不敢說謊。如果認真分析,斜眼肯定也沒有必要對自己的一條狗說自己如何掌握到情報的。
王朝陽陷入了思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整個突擊分隊,兩個作戰小隊,全部犧牲,也就是說内奸不可能是這兩個小隊的人。而“幽靈”和“鬼刀”的後勤人員是肯定不可能接觸到作戰計劃這種高度機密的東西,就是特戰隊員本身,也是在出發之後才拿到作戰計劃的。
而且最最奇怪的事情是以“幽靈”和“鬼刀”的戰鬥力,就算是面對十倍于自己的将訓練精良、裝備精銳的敵人也不可能那麽快就被消滅。
雖然蘇然想過斜眼這次是帶了雇傭兵來助戰,但是這也不可能成爲決定因素。
同時,有一個細節,就是如果說特種部隊真的遭遇了強大到可以再極短時間裏大量殺傷特種兵們的敵人,那不應該不放出求救信号。
事實卻是“232”的報告中是收到了特種部隊的求救信号,但是“影子”大隊的作戰指揮中心卻沒有檢測到這個信号。
而事實上,現在所有關于這場戰鬥的經過的記載都是以“232”事後提交的報告爲基礎推斷出來的。
王朝陽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就是“232”這麽個詞語。
“羅肥,你告訴我,‘232’在金倉寨戰鬥之後發生了怎樣的變動。”
王朝陽問羅肥。
“‘232’?有什麽問題麽?”
“我還沒有想明白,但是你先告訴我他們在那次行動之後怎麽樣了。”
“我記得上次邱雲說過。”羅肥想了想說。
“是,我也記得邱雲說過,。所以我才問你記不記得,我看看我們是不是聽的是一樣的。”
“邱雲說過,說‘232’回來之後很多人都退役了,當官的不是引咎辭職就是退役了,說是心裏過不了那道坎。當時軍區有考慮調整編制,考慮到士兵的士氣和心理健康,所以就批準了他們的退役申請。實際上,這麽一弄之後,‘232’基本上就算是被撤編了。”
“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
王朝陽突然一拍大腿說。
“怎麽?”
“林雪,馬上轉向,我們去‘影子’大隊!”
王朝陽沒有回答羅星翼的話,而是直接對開車的林雪說道。
林雪也沒多問,直接調轉了車頭,向着“影子”大隊的駐地開去。
……
王朗帶着王朝陽、林雪、羅星翼,在檔案士官走進了“影子”大隊的檔案室。檔案室裏還有另一名士官在值班。
“把‘232’的檔案調出來。”王朗命令道。
“是。”士官站起來,敬禮道。
很快,兩個士官就從裏面的檔案庫抱出了厚厚的兩大摞檔案。
“報告隊長,‘232’所有人的檔案都在這裏了。”士官把檔案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
“來,幫幫忙,把還在服役的人的檔案給我分出來。”王朗蹲下去,翻了翻最上面的一份檔案,嘴裏對幾個人說。
不用王朗說,王朝陽他們就已經蹲下去整理了,王朗主要是說那兩個士官。
六個人開始一份一份檔案地翻找起來。
“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背景。”王朝陽單獨把一份檔案擰出來。
王朗接過來,看了一眼,這份是“232”加強連的指揮官滕波。
王朗打開檔案,抽出最後一張紙,這是滕波的退伍單,上面關于退伍的原因的寫着:戰鬥中出現重大指揮失誤,不适合繼續留在部隊。
“馬上叫人查滕波。”王朗看了看,然後把檔案裝好,交給身邊的士官。
“是!”士官站起來,走了出去。
“你們誰找到‘232’指導員的檔案了?”王朝陽問道。
“指導員……指導員……”
羅星翼和林雪念叨着,翻找起來。
“指導員叫啥名字啊?”
林雪問道。
“謝思佳,滕波的老婆。”
羅飛說道。
“啥?!”王朝陽一聽就愣住了,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靠!快找她的資料!”羅星翼一下子也反應過來了。
之前王朝陽就判斷是不是“232”出了問題,但是羅星翼還不太相信,因爲要想整個部隊出問題,政委這一關就很難過得去。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就難說了,王朝陽搞不好就猜中了。
很快,謝思佳的檔案也被找到了。
“我去查這些沒有退伍的人,這些退伍了的,麻煩幫我統計下家庭住址和電話。”王朝陽抱起了手上的十多本資料說道。
林雪和羅星翼把剩下的資料全部都碼整齊了。
“你去找些人來,把他們要到家庭住址和電話都統計出來。”王朗對另一名士官說道。
“是!”
“王朝陽,你的直覺有多少把握?”羅星翼問道。
“現在這個情況下,你覺得有多少把握?”王朝陽反問道。
其實,現在這個狀況,單單就是一個連長滕波和指導員謝思佳是兩夫妻這件事就已經讓人不得不覺得王朝陽的推斷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動機呢?”林雪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想明白,動機可能有很多種,金錢誘惑什麽的都有可能。所以我現在來查滕波的資料,隻要知道了他的背景,動機就很好判斷了。”王朝陽咬着手指頭思考着說道。
“有道理。”羅星翼說道,“如果說我們查到了他的背景,我們就很好分析他的動機了。有了動機和推斷,我們隻要找到他就可以證實了。”
“重要的是,事情的本來面目就要露出來了。”
“那麽他會在哪?”
“如果不出我的預料,不要說滕波和謝思佳,所有退役的士兵都不在他們應該在的地方。”
“什麽意思?”
“按照我的判斷,他們一定是害怕被查出來,所以選擇退伍。而且現在他們都不在國内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證實這些東西。”
“我想,我們有可能用得着通子了。”羅星翼說。
“本來就是要找他的,不過看起來不用去問原來的問題了,我們現在趕緊行動,高飛那邊查到資料之後我們就要做準備了。”
“需要我們幫忙麽?”王朗問。
“我們需要在俄羅斯的情報支持,不過我想國家安全局是不會理我們的,隻有求助你們了。”
“行,國安局那邊我搞定。”王朗直起腰,站了起來。
“行,行動吧。”
王朝陽拿開了咬在嘴裏的手指,看了看衆人,下定決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