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都開始把自己的背包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放在面前。
“陶遠,你咋回事啊?”王朝陽發現陶遠動作特别扭捏。
“沒……沒……沒事。”陶遠加快了掏東西的速度,但是看起來還是怪怪的。
王朝陽走過去,看了看陶遠背包,大概已經猜了個**不離十。
“你丫是不是又帶啥好吃的了啊?”王朝陽問道。
“沒,沒,沒有,這個真的沒有。”
“我信你我就不姓王了。”王朝陽拿過陶遠的背包,掉個個兒,“嘩啦啦”的往外倒。
“靠,這麽多好吃的啊?”一夥人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圍了過來。
“牛肉幹、餅幹、巧克力、花生、薯片、面包、話梅、罐頭……丫去郊遊嗎?”羅肥看了看王朝陽倒出來的東西。
“就隻有三兩米、二兩鹽,進山一個禮拜啊,我怕我會餓。”陶遠說。
“那麽大一匹山,你還怕餓着你麽?”王朝陽拿起一塊巧克力看了看——好時,“哎呦,買這麽好啊?同志們,分了,替我吃光他。”
王朝陽剝開巧克力,塞進了自己嘴裏。
一聽王朝陽的話,所有人都圍上來搶陶遠的吃的。
“喂!你們不能這樣!好幾百塊錢诶。”陶遠一把把自己的東西都抱在懷裏,趴在地上。這個動作就像是足球門将撲住了足球一樣。
“沒說的,來來來,擡開他,我們繼續吃。”羅肥揮了揮手。
“我靠,你還這麽有錢啊?!快,正好打土豪。”
幾個男兵上去直接把陶遠活生生的搬開了。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幾個人擡了一個大号的癞蛤蟆。
“你們不能這樣啊!”你們不能者樣啊!你們就是不讓帶也不能就給我吃了啊!”陶遠都快氣哭了。
不過這些人才不管他那麽多了,隻管吃。
林雪和林盼盼作爲女生,自然是最愛吃零食的,陶遠的薯片、餅幹、話梅就都歸了他們了。牛肉幹則被男兵們都收刮幹淨了。
“你們太壞了,什麽都不給我留下!”陶遠眼淚嘩嘩的看了看自己的花了好幾百塊大洋買回來的好吃的就隻剩下了一堆包裝。
“好了,吃飽了,大家重新把背囊裝回去,我們準備出發了。額,對了,再給陶遠塞兩匹磚,把這些東西的重量給我補回去。”
“靠!”
……
“馬上就要進入原始森林了,我先介紹下這片原始森林。這裏邊沒有任何體積超過狗的動物,大家不用擔心有什麽危險。”
“那不是也沒有吃的麽?”陶遠抱怨道。
“怎麽沒有吃的啊?你不是有三兩米和二兩鹽麽?”王朝陽說。
“這夠吃啊?!我一頓就要吃四兩飯,你就讓我帶三兩米!”
“嚴肅點,說正事。這三兩米和二兩鹽都是用來保命的,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進山之後自然有山珍讓你們吃。”
“好吧,還有什麽呢?”**龍問道。
“這山裏可能還有一些戰争時期的遺留物,比如未爆的地雷和炸彈啥的,所以還是要小心一點。尤其是要小心詭雷,千萬不要魯莽行事。”
“靠,準備出發吧。”李輝說道。
其實對于老兵來說,這樣的野戰生存訓練已經不止一次了。所以基本上老兵都沒有啥話說,直接跟着隊伍進山了。
劉榮璐、周都、蘇羽拿着開山刀在前面開路,與大部隊拉開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這座山沒有名字,山上都是原始森林,正如王朝陽說的一樣,沒有什麽猛獸。但是山裏也沒有人煙,沒有路,隻有自己找路。山上的晝夜溫差大概有近二十度,地形崎岖不平,爲行軍帶來很大的困擾。
“你們倆就跟緊我,手拉手,小心一點。”王朝陽拉着一棵樹爬上山坡,轉身過來拉林雪和林盼盼。
從這裏就算是進入了原始森林了。
進山之前還是豔陽高照,但是一進了林子,整個頭頂都是參天大樹繁密的枝葉,隻有葉間透過的陽光斑駁地灑在地上。
全身上下全副武裝,臉上畫着油彩,在進山之前還覺得很熱,但是一進了這片林子就頓時神清氣爽起來,偶而風吹過來還感覺陰冷陰冷的。
“尖兵,找地方休整,準備午飯。”王朝陽通過電台呼叫周都他們。
自從早上吃了陶遠一噸之後,一直到現在,下午三點都沒有吃飯了。
負重行軍,特别是在原始森林裏其實是非常費體力的。
在原始森林裏,很多時候跟我們想象的山林是不一樣的。原始森林内部往往非常的潮濕、不見天日,不僅很多地方有青苔,而且有的地方的腐殖層很厚,踩上去很軟,負重大了一腳就陷進去了,要想拔出來是很費勁的,更别說往前走了。
在一處溪水邊休息,男兵們分頭尋找食物,女兵們則幫大家淨化飲用水。
出來的時候每個人帶了兩個水壺,其中一個是滿的,這個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的。另一個空水壺是用來淨化水的。
“仔細點看着啊,抓到吃的就有的吃,不然都得餓肚子。”王朝陽說。
“嘿!蛇!”李輝喊道。
“在哪呢?”陶遠四處看了看沒看到。
“在你腳面!”
“啥?!”陶遠一低頭,一條一米來長的蛇劃過了他的腳背。
“媽呀!”陶遠吓得一蹦三尺高。
“都閃開,我來抓!”劉東偉跑過來。
話說劉東偉這家夥入伍前家裏就是養蛇的,他退伍之後也是回的自家的蛇廠,所以抓蛇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劉東偉幾步繞到蛇都後面,一伸手抓住蛇的尾巴,往上一提,整條蛇就被頭朝下懸空了。
劉東偉很有經驗的不停地抖動着蛇身,讓蛇不能掉過頭來攻擊他,然後瞅準機會抓住了蛇頭。
“哈哈,今天給你們做一個清炖蛇肉,很補的。”劉東偉笑了笑。
“額,我覺得我會吃不下的。”陶遠看了看還在吐信子的蛇說。
“吃不下?吃不下就餓着呗,餓慌了你就啥都吃了,這一關特種兵都必須過的。我見過最狠的就是龍源泉趴在山上趴了一個禮拜,吃啥?吃爬到他嘴邊的任何昆蟲。”
“咦,太惡心了吧!”陶遠背脊一涼,全身一哆嗦。
“嘿,你還别說,最後那些蟲子也學精了,就不往我嘴邊來,最後一天把我差點沒餓暈過去。”龍源泉說着從地上抓起一隻螞蚱,直接扔嘴裏嚼了。
“靠!變态!”
陶遠分明看見有汁水從龍源泉的嘴裏飙出來。
高飛那邊也有斬獲,抓了一窩老鼠回來。
……
“快來!新鮮的蛇肉湯出爐啦!這可是野外最高檔的食物了,就這玩意兒可不是随時随地都可以吃得到的。”劉東偉端着鍋跑到大夥休息的地方。
當然,劉東偉沒說這裏面加了鼠肉。
在我們的正常思維裏,老鼠是很不幹淨的,身上可能帶有很多的病菌啥的。但是其實,在森林裏的老鼠和我們平時見到的老鼠不一樣,森林裏的一般是田鼠。這種田鼠又叫林鼠,因爲生活在原始森林裏,吃的也都是一些植物,其實還是很幹淨的。
基本上田鼠因爲吃得都是植物,不會亂吃東西,又都是生活在比較幹淨的地方,比如田間地頭、森林草原。所以田鼠在有些地方還是一道美味的菜肴。在南方地區農村就有吃田鼠的習慣。甚至還制成老鼠幹食用。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呢,田鼠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含蛋白質高,營養豐富。
不過相比較蛇肉來說,可能一般人更難接受鼠肉,所以爲了避免大家吃不下,也就沒有明說。
由于餓了很久,幾個新兵看到這一大鍋蛇肉都躍躍欲試。但是這肉畢竟不是平時吃的雞鴨魚豬牛羊肉,所以幾個新兵也有些猶豫。
“這個好吃着呢,嘗嘗啊。”王朝陽先抽出匕首在鍋裏叉了一塊肉起來。
王朝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買彩票了,那麽多肉,自己第一個動手還居然就叉中了鼠肉。基本上經曆過的人都知道這兩種肉還是有區别的。
但是王朝陽又不能說,一口就吃了,味道還不錯。畢竟王朝陽以前就吃過,而且還吃過生的,所以倒還好沒有吐。其實很多時候吃下東西之後的嘔吐都是心理的不接受、排斥才刺激胃部産生的排斥反應。
所以很多時候,真的就是一個心理的問題。
其他的老兵也開始吃了起來,尤其是夜清魂一口吃掉一塊肉之後很享受的嚼了半天的舉動,完完全全攻破了新兵的心理防線,饑餓感占了上風。
林雪、林盼盼、**龍、李輝都嘗試性的叉起了一塊肉吃下去。
這一口咬下去滿嘴的肉香配合饑餓感就更是一種毒品一般的刺激,四個人就收不住了,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陶遠其實早就餓得不行了,但是就是接受不了這肉。
不過不斷飄來的香氣、衆人享受的表情以及肉的一塊塊減少都是十足的誘惑。陶遠最後還是忍不住跑到王朝陽身邊。
“老大,好吃不?”
“好吃啊。”王朝陽說着把一塊肉塞進嘴裏大嚼特嚼起來。
陶遠在如此近的距離看得直咽口水。
“咋?想吃啊?你不是不吃麽?”王朝陽看了看陶遠,又叉起了一塊肉。
“我不吃,我就嘗一口行不?”
“诶,那可不行。就隻有這麽多,你一嘗就會停不下來的,那我們吃什麽?”羅肥在一邊說。
“我就是嘗個味道……”
“那也不行。”
“老大……”陶遠幹脆不理羅肥惡劣,轉過來對王朝陽說。
“好啦,好啦,拿去吃,就這一塊。”王朝陽看戲也差不多了,就把自己的匕首遞給他,讓他吃刀尖上的那塊肉。
陶遠一口就把肉吃了,把刀還給了王朝陽,殊不知王朝陽是專門給他挑了一塊鼠肉。
結果完全不出羅肥所料,吃了第一塊的陶遠果斷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大有誰不讓他吃他跟誰急的架勢。
其實一條蛇也就那麽多肉,像陶遠這麽動作慢的,等他來吃的時候就剩下鼠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