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躺坐在床上,頭靠着牆,手上拿着一個相框。
照片上有五個人,五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王朝陽、李賀、姜元文、羅肥、陳勁松。站在一架黑鷹直升機前面,拉着一面“八一”軍旗,胸前的五星紅旗格外鮮豔。五張意氣風發的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轉眼之間,這個照片上的兩個人的生命已經定格在了幾天之前。
王朝陽看着照片,久久不能釋懷。
有戰争就會有傷亡,總會有人在戰鬥中離我們而去,他們的名字會被我們永遠銘記。
戰士就該在戰場上犧牲,這就是戰士的宿命。
戰争是政治的延續,政治是不會消滅的,所以戰争也沒有盡頭。戰争沒有盡頭,戰士就不會放下武器。從這種意義上來說,隻有犧牲才能看到戰争的結束。
“我會繼續你們未完成的使命的,你們放心好了。”
王朝陽在心裏暗暗地想。
這個時候,王朝陽的手機響了起來。王朝陽回過神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過了,這麽晚還會有誰打電話?對于王朝陽來說,這個時候的電話,意味着戰鬥。
戰鬥确實是有,“幽靈”、“鬼刀”、“殺日”全部出動,目标已經鎖定,就在市郊的一座廢舊磚窯。
劉勇和雇傭兵全部都躲在這裏,準備等待明天雨停之後轉移出中國。
他們要走的路全部都是山路,下着雨的夜晚根本就不能走。
在世界特種作戰史上,一個電話引來殺身之禍的戰例實在是太多了。
林虎帶隊,三支最有戰鬥力的特戰分隊直接撲向了廢舊磚窯。
直升機的靈活性與機動性是突襲成功的重要保證。
但是,王朝陽接到的電話卻真的不是戰鬥任務。
林盼盼在電話裏顯得很是焦急。
“咋了?你再說一遍?”
“林雪好像很不舒服,在發燒,你快來看看啊。”
“你們找宿管老師了麽?”
“林雪說沒事,吃掉藥就好了,不讓我們去找宿管老師。但是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難受,你帶點退燒藥來吧,我們沒有這藥。”
“行,我馬上到,你們讓她多喝點水。”
“嗯,行,你快點啊。”
王朝陽挂掉電話,拿出緊急出動的效率,直接套上了一直挂在床邊的迷彩作戰服,紮上武裝帶,套上陸戰靴直接就往外沖。
“媽,我去趟學校,林雪病了。”
王朝陽沖着主卧喊了一聲,也不等他媽答應,直接沖了出去。
王朝陽跑到對門敲門,林媽媽穿着睡衣過來開門。
“阿姨,你有退燒藥麽?我要給林雪送去。”
“林雪怎麽了?”
“可能是淋了雨,有點發燒。”
“啊?嚴不嚴重?我跟你一起去。”
“您就别去了,大半夜的你去了也進不去的,你明天早上再去吧。晚上我去就行了。”
“那……那……那行吧,你等一下啊,我給你拿藥。”
結果林媽媽直接把藥箱拎了出來。
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王朝陽結果藥箱,往自己的背包裏一塞,直接下樓開車去了。
這個時候、又是雨夜,路上的車很少,所以王朝陽可以飙得很快。
一般來說,一個城市半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是車最少的時候,淩晨三點之前會有很多過完夜生活的人回家。三點之後車輛又會變的很少。
王朝陽趕到學校的速度比他回家快了整整二十分鍾。
這個時候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值班室裏也沒有動靜,隻有校門上方的三個大燈冷冷得照着,顯得很是清冷。
王朝陽當然不可能走正門,這個時候保安是不會讓他進去的。
不過這根本就難不倒王朝陽,要上學校的圍牆簡直就是輕松加愉快。
但是進了學校,一件比較難辦的事情擺在王朝陽的面前。女生寝室有六層樓高,而一般的學校寝室的層高都比普通住宅高,也就是說女生寝室的實際高度可能達到了七八層普通住宅樓那麽高。重點是現在這個時間宿管大媽是肯定不會讓他進去的。
當然,按照規定,平時一般也是不行的。
不過,中國的規章制度裏通常都會有一句話:特殊情況除外。
所以,在中國,很多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麽制度門檻攔着,隻要你有關系,啥都不是問題。
不過,現在的王朝陽是既不合規矩也沒有關系。不過王朝陽有核心競争力。
王朝陽四下打量了一下,沖着宿舍樓和圍牆構成的角落沖去。
王朝陽一腳踏在圍牆上,往上一送,腰一扭,就已經攀上了圍牆。踩在圍牆上縱身一跳,王朝陽精準的抓住了二樓的窗台。
上到二樓的窗台,尋找了一個抓手的地方,順便觀察了一下往上走的路線和林雪她們寝室的位置,王朝陽心中就已經有了規劃。
以王朝陽的攀登技術,這棟樓根本不在話下。
“蹭蹭蹭”王朝陽很快的往上攀登。
估計要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以爲是撞見鬼了。
你想啊,正常情況下,大半夜出來爬樓的難道還會是人?更何況一般來說學校的鬼故事不少,靈異事件也不少。
據說很多學校都是建在亂墳崗上面,用人氣壓邪氣,這個就沒有辦法考證了。
六樓的一間寝室這個時候還有很亮的光。
林雪的寝室裏,三個女孩都沒有睡,都點着“停電寶”在守着林雪。
林雪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很是難受。
“哐哐哐!”
王朝陽敲了敲窗子。
林盼盼轉過頭去看時,差點沒吓暈過去,窗子外面一個很恐怖的黑影。
“啊!”王若琳叫了一聲。
何佳倩趕緊捂住了王若琳的嘴巴。
“喂,是我啦。”王朝陽推開窗戶跳了進來。
“我的天啊!你是咋上來的啊?我還以爲你會把要送到樓門口我來拿呢。”林盼盼關上窗戶時還很擔心的向下看了一眼,還真高。
“爬上來的呗。”
“這得多高啊?”
“小菜一碟,雪兒呢?”
“這邊呢,快去看看吧。”林盼盼朝床上努了努嘴。
“幫我倒杯水過來。”王朝陽對林盼盼說完就走了過去。
王朝陽走到林雪的枕邊坐下來,心疼的看着紅彤彤的小臉。
林雪這個時候也沒有睡着,隻是暈乎乎的,很難受。
王朝陽摘下手套,用手摸了摸林雪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也許是因爲蘇然的手比較冷,摸在額頭上冰冰的很舒服,林雪用額頭在王朝陽的手背上蹭了蹭。
“雪兒?”王朝陽試探的問。
“朝陽。”林雪很虛弱地叫了他一聲。
“雪兒。”
王朝陽趕緊翻身蹲到床前,這樣比較方便和林雪說話。
“我難受……”林雪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沒事,沒事,我在呢。”王朝陽抱着林雪,讓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王朝陽輕輕地拂過林雪的長發,安慰她。
“王朝陽,水來了。”
林盼盼端着一杯水走過來。
“嗯。來,雪兒,我們吃藥了,吃了藥就好了。”王朝陽把林雪抱起來,靠在床頭,把被子拉上來搭着,免得她再受涼。
“嗯。”林雪在王朝陽的耳邊說。
王朝陽把林雪放好了,就轉過去找自己的包,從包裏扯出了藥箱,從裏面翻出退燒藥,看了看說明書,拆出一顆藥來。
“來,吃藥。”王朝陽端起水杯送到林雪的嘴邊。
林雪乖乖的讓王朝陽喂她把藥吃下去,然後自己抱着杯子喝了點水。
“多喝點,乖。”
王朝陽說着又把杯子往前遞了遞,林雪把剩下的水也喝了。
“嗯,真乖,晚上好好睡一覺,出點汗,天就好了。”王朝陽扶着林雪躺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林雪忽閃着大眼睛看了看王朝陽,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王朝陽看着林雪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在林雪微微翹起的嘴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咦!”幾個女生看不下去了。
“噓!”王朝陽轉過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轉過去看了看林雪,林雪臉上浮現着淡淡的微笑。
“你咋弄啊?”林盼盼把王朝陽叫道陽台上。
“我沒事,你們快去睡吧,我一個人陪着林雪就行了。”
“行吧,那你咋睡啊?”
“我走着路都能睡,你不用管了。”
王朝陽說的這是實話。部隊上有時候夜間行軍,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又不能停下來睡覺。慢慢的,就養成了走着路睡覺的“特異功能”。隻要前面有一個帶頭的清醒着,後面的人都處在淺睡狀态,下意識的跟着走。而且最神奇的是這樣走居然還很少出什麽事。當然,一個人走路的時候還是最好不要邊走邊睡了,萬一醒過來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怎麽辦?
王朝陽就坐在林雪的床邊,靠着上上鋪的樓梯睡覺。
不過王朝陽可沒敢睡死,基本上就是在打瞌睡。打一會,醒了,就過來看看林雪,沒啥問題就繼續打瞌睡。
中間有一次起來,王朝陽就看到林雪滿頭大汗,似乎很不舒服,很熱,但是人沒有醒。這個就是藥效發揮了。王朝陽趕緊替林雪掖好被子,生怕她把被子踢開了受涼。然後找了條毛巾不停的替林雪擦去汗水。
等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林雪漸漸不出汗了,體溫也趨近正常了,王朝陽才把林雪弄醒了,讓她起來換了身衣服,把濕透了的睡衣換下來。
趁着林雪換衣服,王朝陽又把林雪的汗水浸濕了的床單也換了,然後把被子和枕頭都先翻了個面,确保等下林雪不會睡在濕淋淋的被子裏。
林雪換好衣服,洗了把臉,感覺已經好多了。
“快躺回去,别又着涼了。”王朝陽催林雪趕快上床。
林雪坐到被窩裏,拉着王朝陽,非要王朝陽在親她一下。
于是,王朝陽摸着黑獻出了自己嚴格意義上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