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摘星樓!”鍾越站起身來,踱了幾步道:“崔州平雖然品行不端,愛好獨特,對男人的菊hua深有研究,可腦中卻有真才實學,讓人不敢輕視。”
“崔家祖上以讀書爲榮,人才輩出,實在了得。所得殊榮,無人能及,堪稱璀璨。從崔州平向上推及九代,出過三個狀元,四個榜眼,六個探hua,舉人更是多如牛m-o,不勝枚舉!”
鍾越品口茶又徐徐道:“太祖皇上爲了号召天下才子向崔家學習,特賜予一座八角雙樓,名曰摘星樓!以此彰顯崔家博學善思,人才輩出的名望,意爲崔家學問之高,可摘星辰。”
陳小九聽到這些多如牛m-o的榮譽,也驚得出了一口冷氣,狀元榜眼探hua這玩意兒,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考中的,萬千學子中才僅有幾人而已。崔家曆史上竟然出過這麽多出類拔萃的人才,當真不可不可思議。
如此說來,那崔家既然如此富有盛名,應該是杭州最具勢力的名m-n大戶啊?可現實中,崔家分明不如往昔,在杭州也隻能算是高m-n大戶中墊底兒的貨s-,這又是怎麽回事?
鍾越看出了陳小九的疑問,忙道:“崔家祖上曾經參與皇子們之間的争鬥,結果崔家支持的皇子以失敗告終,所以崔家不被皇室所喜歡,已失寵三代有餘,勢力日漸衰落。但崔家博學善思,人才輩出的名頭還是遠近聞名,衆人皆知。即便在現在失寵的年代,也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在學問上與崔家相媲美。”
陳小九消化了一下鍾越的話,又疑hu-的問道:“小越,長話短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鍾越神秘一笑道:“摘星樓既然是皇室所賜,崔家甚爲重視,每年都會開放一些時日,以彰顯皇恩浩d-ng,還要借此機會行祭祀之禮,聲勢浩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端的是熱鬧非凡,普天同慶。江南士子無不趨之若鹜,争相前來觀看崔家的祭祀典禮。”
“恐怕不止如此?”陳小九冷冷一笑,打斷鍾越道:“崔家祭祀,杭州士子才人湊湊熱鬧也就算了,外地的那些窮酸學子,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怎麽會隻爲了看一眼崔家的祭祀大禮而來呢?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九哥說得對極,其實事情遠不及此!”鍾越道:“崔家很有心計,爲了保持這種衆星捧月的态勢,又故意n-ng出了一個噱頭,增長人氣!”
“什麽噱頭?”陳小九奇道。
“此噱頭名爲闖五關!”鍾越信誓旦旦道:“每個前來觀看的才子,都可以參加摘星樓一個十分有趣的闖五關遊戲!”
“闖五關?有趣的名字,何爲闖五關?”陳小九奇道。
鍾越說到此處,頗爲凝重道:“摘星樓共分七層,六層七層爲崔家曆代祖宗牌位。其中一層到五層,都由崔家後起之秀與博學多才的遺老們把關出題,通過一層,賞銀十兩,通過二層,賞銀百兩,通過三層,賞銀千兩,通過四層,賞銀萬兩,通過五層,賞金千兩!”
鍾越拍拍手道:“所以,衆學子都想闖五關,不僅可以博得個好名聲,還能得到豐厚的金銀獎賞,既得名又得利。如此一舉兩得,衆學子紛紛趨之若鹜,争相前來闖關。”
“恐怕不會那麽容易,這裏面一定是有古怪!”陳小九冷冷笑道:“崔家既然敢給出這麽高的賞銀,那便是有恃無恐,否則,就算是散盡家财也不夠衆學子分的!”
“九哥所說對極!”鍾越怅然道:“天下學子俱都一身傲骨,想要挑戰崔家的才子數不勝數,所以來摘星樓碰運氣的人很多。但能闖過三層者,鳳m-o麟角,闖過四層者,近三年,隻有一人而已,闖過五官者,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竟然有這麽難?”陳小九驚訝道。
“這還不算,衆學子傲氣沖天,以爲天下舍我其誰,越不能破關,心中便越不服氣,埋頭苦讀,來年必會再次來闖關!所以,像驢打滾一樣,每年來參加闖五關的才子越滾越多,雖然崔家在朝廷失寵,政治上逐漸沒落,可是在衆學子的心目中,崔家的聲望倒是越來越高。”
“竟有這等事情?”陳小九聽罷,心中對崔家的祖上甚爲欽佩,能想出這樣一個妙法來延續崔家的聲望,這需要多麽大的魄力與智慧?
“崔家雖然家道中落,可就是靠着摘星樓闖五關這個噱頭,撐着日漸衰落的m-n面!”鍾越說到此處,猛然轉了個彎道:“我們的機會就在于此,如果九哥你能參加這個狗屁遊戲,連闖五關,破了崔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那不是相當于重重的打了崔家的臉嗎?”
陳小九聽出鍾越話中之意,忙難得的謙虛道:“摘星樓五關俱是由崔家遺老與才子們把守,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天下才子俱都無功而返,我陳小九何德何能,如何能夠連闖五官哪!”
“九哥,你今日怎麽突然謙虛起來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鍾越出言贊歎道:“九哥滿腹機智,博學多才,棋藝精湛,詞作高雅,無人能比啊,你若是能猛将出馬,必會力壓群雄,連闖五關,破了它的摘星樓,将他崔家不敗的噱頭打得屁滾ni-o流,一塌糊塗!”
“這事情聽起來大有可爲,大有可爲啊!”陳小九拍着大tui,心中暗暗盤算着,他并不是想要博得什麽名聲,那都是虛的,他并不在意。
可是,他從龍二手中搶得銀子卻被那個神偷給日偷走了,現在他最缺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他所設想的錢塘江漕運戰略便無法實行。
如果他僥幸通過四關,可得白銀萬兩,若人品爆發,通過五關,便可得黃金千兩,這樣他就不用再爲錢财發愁,他所勾勒的錢塘江漕運戰略便可順利施行。
正在他躊躇之際,鍾越又循循善y-u道:“九哥,據我所知,此次祭祀大殿,崔州平這厮會守在第三關,隻要九哥出馬,必會與他相遇,倒時候若能殺他個屁滾ni-o流,人仰馬翻,豈不是解解心中的悶氣,讓他見識一下九哥的厲害!”
陳小九一聽崔州平這厮竟然守在第三關,一下子ji起了他的豪邁之氣,他啪的一拍手道:“小越,你不用多說,這個摘星樓祭祀,連闖五關的遊戲,我是去定了!”
“好,九哥,你若出馬,必會一舉定乾坤!”鍾越擊節贊歎道。
陳小九品了口茶,又故作輕松的問道:“小越,你剛剛提起,最近三年闖過第四關者,隻有一人爾,敢問到底是哪位大儒啊?”
“哪位大儒?”鍾越盯着一臉沉思的葉y-n風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竟然是葉y-n風!”陳小九心中一陣悸動。
“他生x-ng淡然,一不爲名,二不爲利,連創四關,可惜止步于第五關,而後便銷聲匿迹,不爲衆人所知。即便如此,葉兄也是曠古絕今般的人物了,實在令我佩服!”
陳小九怔怔的望着冥思苦想的葉y-n風,被他深深地震撼了,他沒想到葉y-n風會厲害到這個地步,竟然是三年之内唯一能闖過摘星樓第四關的佼佼者。
正在此時,他突然發現葉y-n風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注視着棋局,背部也ting得筆直,一雙手臂不自覺的按照一定的節奏微微抖動了起來。
陳小九急忙招呼鍾越備上慶功酒,鍾越不明所以,茫然不解道:“九哥,備酒幹什麽?”
陳小九品了口茶,頗爲優雅的輕輕笑道:“笨小子,當然是恭喜葉兄了,這盤排局,葉兄怕是很快便會解出來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