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手中拎着個大棒子,埋伏在紅杏房間外面。
手下大将三虎子緊緊盯着房間的燈光,他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正覺得手癢,隻待最後一支蠟燭吹滅之後,便要揮舞着大棒殺進去,給這個小家丁一點顔色看。
忽然間燈光果然被吹滅了,潘安心中一陣歎息,這小妮子終究是思春了。
三虎子可興奮得很,大顯身手的機會來了,他晃着膀子帶着兄弟就要往前沖,可窗中飛出來的一個黑影着實把他們吓了一跳。
潘安見黑衣人手中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忙道:“三虎子,抓刺客!”他仗着自己也曾練過幾天三腳貓的功夫,一馬當先,想搶個頭功。
三虎子忙改變方向,緊随其後殺過來。
可沒想到黑衣人一點也不害怕,迎着潘安的面,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将他的棒子擋住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胳膊上劃了一刀,又一用力,将他的左臂卸了下來。
三虎子聽到“咯咯”兩聲,暗叫不好,少爺膀子被卸掉了,我還是趕緊跑。
他見黑衣人迎面沖來,急忙向一邊閃去。
黑衣人如一陣風般的逃走了,三虎子裝模作樣的吩咐幾個兄弟追了上去,可哪裏能追上追的上呢?
潘安忍着疼痛,捂着肩膀沖進房門,卻看到紅杏緊緊的摟着陳小九不撒手。
他捉奸成雙,不由得更加嫉妒,你兩個果然是在做那苟且之事啊,這個小家丁有什麽好?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的,你要是思春了想勾引野漢子,本少爺不是近水樓台嗎?脫了褲子就能上,省時省力,而且還是高帥富的傑出代表!可你偏要去選個矮醜窮當寶貝疙瘩,當真氣死我也。
他看着這對狗男女,心中一陣肉疼,真白瞎紅杏這顆水靈靈的白菜了,他捂着肩膀道:“紅杏姑娘,發生什麽事情了?剛才跑出去的蒙面人是誰?”
提起這個蒙面人,他心中更氣,人要是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今晚是來捉奸的,沒想到奸情沒攔住,還沒頭沒腦的被個蒙面人把膀子給卸了下來,這可向誰說理去?
紅杏既然身負絕學,潘安這等凡夫俗子隐藏在外面的事她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笑潘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就算想要偷人,還要向你請示嗎?真是笑話。
她見到潘安氣勢洶洶沖了進來,忙可憐兮兮抹着眼淚道:“潘公子來得正好,你可要保護奴家呀!”可是一雙白藕般的手臂仍像枯藤一樣,緊緊纏着陳小九的肩膀不放手。
潘安心中更氣,你這哪是要我保護你啊,你這分明是在與那小家丁卿卿我我呢!
潘安回頭給三虎子一個進攻的眼神,三虎子會意,知道少爺是讓他做了陳小九這厮,他揮舞着棒子上前便要開殺戒。
卻又聽到紅杏哭哭啼啼道:“剛才有個蒙面人沖了進來,想要刮花奴家的臉,多虧了陳公子出手相助,将這個蒙面人打的落荒而逃!可是陳公子爲了保護我,也受了些傷!”說着将頭埋在陳冰的肩膀上哭泣。
三虎子本來揮舞着棒子怒氣沖沖的要打死陳小九這個狗日的,一聽到紅杏姑娘的這句話,舉着棒子的高大身影一下子便立在原地,無法動彈,這一棒子是無論如何也掄不下去。
他忽然覺得腦後生風,暗暗慶幸自己還沒有下手。
開玩笑,這個小家丁能将那個黑衣人打得落荒而逃,而黑衣人的厲害他是領教過了,自己萬萬不及他的一個手指頭。
如果這棒子掄下去,會有什麽後果,不言自明。
他急忙扔了棒子,上前噓寒問暖道:“陳公子真乃英雄也,三虎子來晚了,還請英雄見諒!”
潘安在一旁氣得鼻子都歪了,我他媽的是叫你打人,不是叫你拍馬屁的,你這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叫起了英雄,我他媽的太佩服你了!
不過他也聽到紅杏剛才的話,心中無奈的一聲歎息,技不如人,夫複何言?
陳冰智力超群,當他見到一個貴公子帶着一夥五大三粗的打手無緣無故的闖進來時,心中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原來這小子是來捉奸的。
當他見到那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張牙舞爪向他沖過來時,心中怒極,早就把電棍開關打開,準備讓這愣頭青爽一下,可是紅杏姑娘的一句話使他愣在那裏,倒救了他一命。
傻人有傻福啊!陳小九感歎着。
這句話同樣适合他自己,眼下他就被紅杏緊緊擁抱着,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令他無法自拔。
他很感動,當他喊出疼痛的那一瞬間,紅杏并沒有急着去追殺兇手,而是滿懷深情的留下來察看他的傷勢。
這就說明自己已經成功在紅杏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至于這顆種子是否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那都看他以後的手段了。
他聽到紅杏将打到黑衣人的功勞全部算在他的頭上,心中已然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他當然願意爲這個豐滿而又充滿風情的小妮子保守秘密,更何況英雄救美這個名頭如此之響亮,日後傳出去,豈不又是一樁美名?
他急忙反過來将紅杏姑娘抱在懷中,伸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脊背道:“好杏兒,不用怕,隻要有我在,什麽樣的惡人都得躲得遠遠的!”
紅杏被陳小九緊緊地抱在懷中,心中一陣忐忑,聽到好杏兒從他口中說出,紅杏身子一陣肉麻,向過電一般酥麻。
她還從來沒有體會過被男人緊緊擁抱的滋味呢,雖然現在是假戲真做,可是感受一陣男人氣息與自己如此之近,令她稍稍有些尴尬,她嘗試着輕輕離開陳小九的懷抱,卻沒想到陳小九摟得更緊,雖然她稍稍發力,便可将這登徒子打倒,可是心中卻有些留戀這股暧昧。
“公子,我好怕!”她很配合的與陳小九演戲,小手卻又偷偷的在陳小九的後腰擰了一把,試圖讓他松開。
陳小九雖然疼痛,可美人入懷的機會難得,他将紅杏姑娘抱得更緊了,信誓旦旦道:“杏兒,你别哭,那刺客被我打傷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你就安心!”
紅杏姑娘哭着點頭,渾身亂顫,她的胸口大白兔緊緊摩擦着陳小九的身子,引得陳小九一陣的暗叫舒服!
如此肉麻的一幕可把潘安胸口都要氣炸了,這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在那擁抱着挑起情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可偏生自己武功不濟,拿着對狗男女沒有一點辦法。
他剛要張口說話,卻又聽見陳小九道:“那個……,你們是誰?還在那裏像電線杆一樣站着幹什麽?都出去!”
潘安氣得啞口無言,滿臉淤青,久久不能動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