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敵人寬容,就是對待自己殘忍,你想想,我們若不先下手爲強,狠狠的打倒他們,待他們反應過來,最終遭殃的卻還是我們自己的父母兄弟,後果可是不堪設想。”陳冰冷靜分析道。
“九哥說得不錯,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不化,就算是爲了我們的親人,這個惡人我們也是要做的!”楊平附和道。
“這些人渣平時作惡多端,積累了不少的血案,把他們弄死了喂狗,也是爲民除害,造福于人,沒有什麽可心慈手軟的!”陳冰道。
“吼吼吼吼,隻要我們把他打敗了,收了他們的盤子,那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保護費,誰不服我們管,我們就揍他,揍到服爲止!想想那種感覺,還真是威風啊!”高宮咧開大嘴嘿嘿笑道。
“錯,大錯特錯!”陳冰眉毛一挑,厲聲喝道,唬的高宮差點又跌坐到地上。
“如果我們也去學龍二那樣去收保護費,欺壓良善,欺男霸女,那我們和他又有什麽分别,和畜生又有什麽分别,大男人,當靠正經途徑吃飯,武力隻是保護自己的手段,而不是用來欺負弱小的,高宮,你明白嗎?”陳冰冷冷說道。他可不想這幫人誤入歧途,做起那傷天害理的勾當。
高宮雖然這樣說,那也隻是一時的痛快而已,本質上并不是一個壞人。他紅着臉諾諾的問道:“如果我們不收保護費,那……那我們靠什麽爲生?即使收了龍二手下的那些小弟,那又靠什麽養活他們?”
陳冰環顧了一下四周,望着衆人殷切的目光,信步走到了窗戶前,望着窗外那波濤洶湧的錢塘江巨浪,心血來潮朗聲道:“八月濤聲吼地來,
頭高數丈觸山回。
須臾卻入海門去,
卷起沙堆似雪堆。”
随後自信的用手一指道:“這條波濤洶湧的大江,以後就是我們的根據地!”
櫻木和楊平兩人四目相對,心中一個聲音在大叫,九哥你的胃口好大。
高宮這厮雖然後知後覺,這時也反映過來陳冰所圖謀的到底是什麽,他結結巴巴道:“九哥,你難道指……指的是漕運不成?”
“然也!”陳冰呵呵笑道:“這是老天賜給我們一塊大蛋糕,怎麽能夠拒之門外呢?”
“可是這錢塘江一半漕運的流通都被官漕截留了,剩下的一部分幾乎都被龍大囊括在他的手裏,誰若是敢和他争地盤,最終的下場都是被扔進浩瀚湍急的大江中!”楊平這厮的話語今天出奇的多,一改他以前沉默寡言的性格,冷靜的分析着說道。
櫻木又補充道:“龍大那畜生雄霸錢塘江,勢力極大,想要在他得地盤與他硬抗,多是得不到多大好處的”
陳冰嘿嘿冷笑着,繞到櫻木與楊平中間道:“事在人爲,龍大勢力雖大,那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難道能紀律嚴明到與軍隊相提并論?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可不符合你們的身份!”
陳冰冷靜道:“隻要我們先下手爲強,收了龍二的羽翼,除去死硬的頑固分子,餘下的也應該有五六十人,到時候我們整頓收攏,以你們五人的骁勇善戰,一定可以将他們訓練的一身膽氣,假以時日,正可以帶領這隻隊伍與龍大那厮對抗,至于具體戰術,以後在徐徐圖之,爲時不晚。”
“可是我們沒有船?怎麽搞漕運?怎麽與龍大那厮對抗?”高宮提出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
“銀子,九哥我有啊!”陳冰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大度的擺到櫻木眼前,大手一揮道:“這五百兩銀子,你們拿去随便用!”
櫻木可憐巴巴望着這五百兩銀子,心裏暗想,這區區五百兩銀子,也就買個五條小破船,還搞什麽漕運!人家龍大可是有上百條大貨船的,拿什麽和人家比呀!
陳冰看出了幾人的眼神,激勵道:“看你們那個沒出息的樣子,沒有船沒有漿,敵人給我們造!更何況我們不是要先收拾龍二嗎?龍二那厮作惡了這麽多年,家底應當厚實的很,抓到他,給他上點手段,老虎凳加上辣椒水,他還不乖乖的把家底吐出來,到那時不就一切都有了?再說龍大那裏有船,以你們的勇武,搶他幾條船也不是什麽難事!”陳冰一臉輕松地說道。
櫻木望着陳冰他輕松地眼神,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九哥可真是優差啊,你上下嘴皮子輕輕一碰,我們五人就得豁出了性命去拼去搶,我都不稀得說你!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陳小九的話說得其實很有道理,對于他們這種亡命徒來說,暴力是解決事物的一切手段,既然不能對貧下中農使用武力,那也隻能對龍二這樣的雜種舉起屠刀了。
陳冰适時又鼓勵道:“你們也隻管去幹,關鍵時刻,我陳小九自然會施展手段幫你們一把!”
櫻木等人一聽,心中略微放下心來,尤其是櫻木,他可清楚的看見了陳冰的武功,隻那麽輕輕地碰了一下龍二,那個魁梧的大塊頭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如果關鍵時刻有他相助,那還不殺他們個幹幹淨淨!
事情計議到這裏,基本上大緻路線已經确定了,先幹掉龍二,收其羽翼,搶其财産。然後再優化人員,與龍大分庭抗禮,決戰錢塘江漕運的大戰略。
陳冰端起酒杯,從容說道:“各位兄弟,我們雖然相識僅僅一面,可是我們卻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今日請各位牢牢記住我說的話,我們活着,絕不是爲了我們自己,我們要爲整個家庭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即使是付出我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無怨無悔!”
衆人紛紛點頭,陳冰仰頭喝了一口酒,興奮地滿臉通紅道:“兄弟們,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何時搏?隻要我們拿起鋒利的大菜刀,扛起沉重的擀面杖,展露出我們猙獰的面容,怒吼着向敵人狠狠沖去,那不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龍大那厮,又算個鳥?還不吓得他尿了褲子!
櫻木等人一聽,心中更加的胸有成足,連忙舉起杯,和陳冰連連幹了三大碗白酒。
烈酒下肚,鋒利如刀,更加激起了衆人的熱血,一時間,六人已經完全陶醉在勝利的曙光中,盡管這一切還言時過早,可畢竟是個嶄新的開始。
高宮咧開大嘴,發出一聲特有的吼吼大笑,然後對着陳冰道:“九哥,你真厲害,我實在是佩服,可是你這些陰謀詭計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呢?”
明明是錦囊妙計,偏偏讓你這厮說成了陰謀詭計,我鄙視你。陳冰幾碗烈酒下肚,竟然有些天旋地轉起來,他聽到高宮的疑問,忽的心血來潮,顫顫微微的搬了個凳子放到窗戶邊,然後踉踉跄跄的站上去,掏出他的大鳥,對着窗外就一通暢快淋漓的宣洩,一道尿流順着窗戶呲到了大街上,他還邊尿邊喊道:“站得更高,尿的更遠!”至于這些童子尿到底噴灑到了誰的身上,那是無關緊要的,因爲誰也不敢冒着掉腦袋的危險來與櫻木軍團拼命。
櫻木等人瞠目結舌的看着陳冰這厮的精彩表演,心中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略帶豔羨道:“九哥,真大啊!”
陳冰瘋狂之後,酒意上湧,就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酒即是穿腸毒藥,也是克敵鋼刀,正是有了酒,才衍生了出許多英雄事迹,如武松醉酒打猛虎,魯智深醉酒倒拔垂楊柳,櫻木軍團更是酗酒俱樂部的一員,經過酒精麻醉的他們,心情激動異常。
他們酒量甚高,喝到半晚時分,也沒有真正的醉倒,五個人商議了片刻,若要先下手,今夜就是良辰吉日,他們撇下陳冰不管,徑自去幹他們的大事去了。
陳冰入夜醒來,頭腦有些昏昏沉沉,他放眼一看,不見了櫻木五人,心中不禁苦笑,這五人還真是迅如猛虎下山,剛剛商量好對策就迫不及待去實行了,他心中甚感欣慰。又使勁搖了搖頭,使腦子清醒了些,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招呼店小二結了賬,便慢慢地走回朱家。
他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卻見到可愛的雙兒正在給他疊着被子,屋子也被雙兒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陳冰心裏感動得稀裏嘩啦,這麽一個嬌俏的小丫頭,竟然對自己這麽好,一股溫暖的感覺襲上心頭,哄得他心裏異常火熱。他咧着嘴道:“好雙兒,九哥我回來了!”
雙兒回眸一望,說不出的俏皮,見陳冰又喝得酩酊大醉,有些心疼,忙扶着他道:“小九哥,你怎麽又喝多了?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再這樣,雙兒我就生氣了!”
陳冰嘿嘿傻笑着,一點也不想去反駁雙兒的嗔怪,相反,倒覺得十分的暖心。
雙兒趕緊弄來了洗澡水,将陳冰剝了個隻剩下個内褲,扶着他進浴盆裏洗澡。
雖然雙兒溫柔的小手在陳冰身上四處遊走着,可是陳冰破天荒并沒有産生一點下流沖動的想法,他安分的倚在浴盆旁邊,隻是覺得十分的溫馨,十分的惬意,心中對雙兒越發的憐愛,有知己如此,夫複何求?他想着想着,覺得頭暈眼花,又沉沉的睡去了。
雙兒心中倒是奇怪的很,今天九哥怎麽轉了性了,竟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她回頭一看,卻見陳小九竟然已經與周公相會去了。
她愛憐的在陳冰的肩頭捶打了一下,使出九牛二路之力,将陳冰拉到了床上,看着陳冰那英俊潇灑的面容,一顆芳心不由怦怦亂跳,她四下張望,見黑夜靜悄悄的,她大起膽子來,愛憐的在陳冰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趕忙飛似地跑了出去。
可是雙兒卻不知道,在她害羞的跑出去時,一聲清脆的譏笑聲卻從房梁上真真的傳了出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