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聽到陳冰的話,也是一愣,正待上前詢問爲什麽,陳冰一擺手,示意慧娘先不要說話。
這老頭,就點給他下點蒙藥,不然不知道他會無理取鬧什麽時候,陳冰看着猶自戰戰兢兢的陳老漢,心裏忍不住的發笑,面子上卻繃着道:“我說讓你去死,自然有讓你死的道理!”
“你看看你,自以爲自己是多麽的硬骨頭,多麽的傲氣,淨做些傻事。慧娘勸你不要去找龍二評理,以免吃虧。可你這老漢偏偏不聽,油鹽不進,自不量力,被龍二那厮打了個半死,你說你是不是咎由自取?是不是給兒女填了累贅?我說你無理取鬧還過分嗎?你是不是應該去死?”
陳老漢幹幹巴巴的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
“再者,你這老頭被打的暈頭轉向,若不是櫻木的那一幫兄弟十萬火急的趕到救你,你這老漢,早就已經在黃泉路上排隊喝孟婆湯了,哪裏還輪到你在這裏無理取鬧,爲老不尊,大呼小叫。你說你是不是該去死?”
老漢并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隻是脾氣撅了點,現在陳冰罵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間也不知怎麽回答,完全沒有了剛才振振有詞的氣勢,隻小聲諾諾的道:“恩公,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是櫻木這畜生整天不做好事,到處坑蒙拐騙……”
“閉上你的嘴!”陳冰氣勢洶洶的走上前強硬的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櫻木就算搶了金郎中的藥又怎麽樣?男子漢大丈夫,做事當有取舍,孰輕孰重,自然要分得清楚,老爹卧病在床,性命垂危,當兒子的哪管那許多清規戒律,就算是搶了他的藥,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換成是我,我他媽的也這樣做!更何況他金郎中也不是什麽好人!”陳冰氣勢洶洶道。
陳老漢被陳冰一頓搶白,耷拉着腦袋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
慧娘美目流轉,一會看看蔫頭耷腦的老爹,一會看看理直氣壯的陳冰,心中竟然忍不住笑,老爹的這個臭脾氣,還真的這混蛋來修理一下,她一聲不吭,盡情的看着這混蛋的表演!
陳冰喘了口氣道:“你兒子爲了救你,隻帶着四個兄弟就敢與龍二爲首的三十多個地痞拼命,這是多麽大的勇氣,爲了救父親,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足見其果敢,足可見其孝心。隻此一點,櫻木就是一個敢作敢爲,至誠至孝,響當當的真漢子,你這老漢什麽都不懂,有什麽資格罵他?”
“與你不同,我卻認爲櫻木是個地地道道至情至性的真漢子,櫻木能爲了那些陌生的乞丐,而勇于出手整治張員外這樣的狗雜碎,本身就是一件快事!應當給與贊揚,”
“他雖然做事莽撞了點,可是卻胸懷天下,舍已爲人,大仁大義,并非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行徑,是問這種急公好義的真性情,世上幾人能有?恐怕就你這個當爹的,也是拍馬都及不上!”
陳老漢本來心中對兒子失望到了極點,到處打架鬥毆,不務正業,可沒想到經過恩公的一番分析,兒子竟成爲了一個胸懷天下,急公好義的大英雄。相形對比之下,竟然與他對兒子的看法大相徑庭,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陳老漢心中不禁打起鼓來!雖然他心中對櫻木有點怨念,可是誰會不愛自己跌兒子呢,他現在尋思起自己的觀點看法到底是對是錯。
“當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櫻木還是有很多缺點的,做事極端,總是濫用武力,但是瑕不掩瑜,他就是一塊璞玉,隻要善加引導,有高人指點,櫻木此子以後當不同凡響!”陳冰覺得剛才誇的有點過頭了,差點閃了舌頭,趕緊往回收了收。
“哎,小門小戶,上哪裏找高人指點啊?”陳老漢歎了口氣,也覺得櫻木确實有很多優點,隻是這些優點沒有給他很好的引導出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冰大義淩然道:“你們以後把櫻木交給我,不出半年,我就能把櫻木調教成一個鋒芒畢露的人才!”可是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了慧娘。
“你?”老漢心中有些猶豫,這個恩人雖然看起來伶牙俐齒,劍眉朗目,可言談舉止之間怎麽都透着一股邪氣呢?
慧娘聽到這厮竟然有了調教櫻木的心思,心中起了一絲漣漪,她不太了解這厮的底細,雖然這厮穿着普通,看似隻是一個平常人,可言談舉止,機智詭辯的能力遠在衆人之上,伶牙俐齒,無理辯三分的辯才還是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若能由他來引導櫻木,說不定真的能将櫻木從壞人堆兒裏拉出來。
隻是待她看了陳冰一眼,并從陳冰那雙具有侵略性的眼光中看到一絲邪惡的笑意時,慧娘小心兒撲通撲通的亂跳,不由得有些擔心,這厮,不是會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冰當然不懷好意,他的如意算盤當得相當精細,正好借這個機會打入了陳家的内部,既能名正言順的将櫻木留在身邊,又能有很多機會近距離親近慧娘,如此一個一箭雙雕的機會,聰明如陳冰,怎麽能放過呢!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恩公了!”慧上前柔聲道。
“我既然說以後要指點櫻木,咱們今後都是一家人,慧娘不必客氣!”說這陳冰就要上前去把慧娘扶起來。這厮向來是有便宜就占的王八蛋,這麽好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
慧娘急忙躲開,這厮,怎麽如此不見外,糊裏糊塗的怎麽就成了一家人?真不要臉啊!
陳冰沒有再上前強求擁抱俏佳釀,點到爲止就好,咱可不是霸王硬上弓的人,偷人,還是偷心爲上!<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