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映照着兩雙深沉無波的眼眸,玄凰伸手一抹,便将小白送入了誅神空間中。
一場夜宴就這樣鬧騰着匆匆散場。
玄凰與蕭雲宸回寝宮休息,臣子們也各自回府。
但當晚,誰都是徹夜無眠了,君王的突然還朝,宸妃娘娘的彪悍疾言厲色,之前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沖擊人心,一些心思細膩的老臣們暗自揣度君心,推測以宸妃如此受寵的程度,恐怕離皇後之位也不遠矣。
畢竟昨日之事,所有人有目共睹,君王對宸妃幾乎可稱之百依百順,連王叔鎮南王都險些在她手中吃了大虧,内閣首席文大人與程大人面對她時,也隻敢小心賠笑,不敢多有得罪。
這權勢滔天的小姑娘,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彪悍啊。
君王這次匆匆而回是爲了……
所有惴惴不安的揣度,到了明日後便成爲了事實。
第二日,太後剛起身,延喜宮内便傳來三則轟動人心的大消息。
一是君王昨夜歸朝。
二是君王清早便頒發旨意,昭告天下大婚立後之事。
三就是範家一夕之間淪爲叛君者,被君王下令滿門斬立決。
太後得知這個消息後,她握着篦子的手便蓦地一哆嗦,倏然站起身來,“快,去看看範家的人如今怎麽樣了。”
“太後,太後……太後娘娘。” 瘦小細高的老太監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噗通跪下道,“太後娘娘,奴才剛才去承幹宮打聽了一下,據說今兒一早天還未亮,範家的當家主母便帶着一群範家族人入宮向皇上請罪去了,說是範家族人并無參與此次謀反,而他們也已經與範家主、範良父子二人脫離了關系。”
孫太後一怔,這才緩緩坐了下來,點了點頭道,“這麽說,範家人現在都沒事?哀家這妹子,關鍵時候還是有點智慧的,倒是也不能小瞧了她去。”
細高個老太監點了點頭道,“如今除了範良昨日被宸妃殺死,範家主身受重傷被皇上關入地牢外,其餘所有範家人暫時還沒什麽事,太後,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皇上他……起了?”孫太後問道。
細高個老太監搖了搖腦袋,“還沒,太後,據承幹宮的人說,今日還是輔政王去金殿議政,皇上應是龍床高卧,尚未起身。”
“範家人就這麽跪在承幹宮外?”
老太監再度點點頭,“是的太後,範家所有人都在家主母帶領下,包括範家的仆婢一百多人,總共三百多口,全都跪在承幹宮外候着呢,天未亮就去了,一直到現在,皇上都不曾露面,也不曾有任何說法。”
孫太後目光一凝,冷笑着撥弄了一下纖長合度的手指,“快給哀家洗漱完畢,哀家倒要去承幹宮門口看看,這皇上到底在打個什麽主意。”
“是,太後。”
身邊的老嫲子弓着身對太後細聲細氣地說道,“太後娘娘,依奴婢之見,這事太後還是别摻和在内了。弄不好,皇上還以爲這次範家謀逆的事,是受了太後娘娘的……”
“放肆!”孫太後用力拍了拍桌子,一張慈眉善目的臉瞬間繃得死緊。
“太後娘娘息怒。”
“太後娘娘。”老嫲子噗通跪倒在地磕了個頭道,“瑁丹并無意出言犯上,這麽做是出于一片忠心,完全是爲太後娘娘着想。即使太後娘娘覺得自身行的端坐的正,對得起先帝對的起皇上,可皇上他未必會這麽想。太後與範家的關系本就密切,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前去承幹宮爲範家說情的話,恐怕皇上他心裏……會更加起疑。”
孫太後臉色微微一變,左思右想考慮了一會兒,這才緩了緩臉色,點點頭擺擺手,“你說的對瑁丹,先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老嫲子瑁丹急忙爬起身來,豎手站到一旁。
“那依你之見,本宮如今該怎麽做?”
“太後明哲保身,方爲上策,如今什麽都不做,才是最能撇清與範家的關系,洗刷太後的污名,也免得給朝中一些有心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老嫲子瑁丹說道,“依奴婢之見,皇上與兩位王爺對太後,畢竟還是尊敬的,太後千萬别爲了區區一個範家,把自身也給搭進去。”
孫太後聽言,唉地歎了口氣,範家主母也到底是她有血脈聯系的親妹子,放手不管,她心裏怎麽樣都過意不去。
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孫太後像是一下子老了幾歲,心脈憔悴道,“高仁,你再去打探打探消息吧。”
“是,太後。”細高個老太監躬身退了出去,自去承幹宮打聽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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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某處。
石頭壘砌的建築物内,一道大鐵門随着地面摩擦的沙沙聲,嘎嘎升起。
巨大的蛇尾拖曳過地面,旋起一地風塵。
黑暗中,兩顆燈泡大的綠油油眼睛冷冷地望着密室内懸挂着漆黑長木牌。
長舌一探,地上那塊斷裂的木牌便卷到手中。
“尊敬的娜塔娅大人。”一抹黑魆魆的短小人影漸漸從她身後浮現了出來。
“501室地獄護法的培育怎麽樣了。”幽冷的聲音在小石室内響起。
“因爲靈藥祝餘草與稀世琉璃果的短缺,十三人之中隻成功了一例。”那短小人影彎身一禮,不等娜塔娅大人開口,便繼續道,“祝餘草和稀世琉璃果,這兩種十三級藥材,一種用以複活精神力,另一種是用以複活精血功力,缺一不可。”
“還剩多少。”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
“因爲短缺,所以下屬培育時不敢多用,這就導緻了十三人中隻有一人成功複活。剩下的靈藥,據下屬估計,應該隻夠成功複活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