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就他倆覺得凰兒這是“有趣”,範家父子那是恨都恨死凰兒了。
範良咬咬牙,冷哼一聲道,“條件就是,我改變主意了,打算領教宸妃你的高招,不知宸妃可敢應戰?”
蕭家兩兄弟一聽這話,默默地抽了抽唇角,原來還真有笨蛋自己送上門來給他們家凰兒揍……
玄凰突地瞪大眼,簡直當自己有點幻聽了,掏掏小耳朵,“你說什麽?你不是要跟我家雲宸戰鬥,而是跟本宮?”
範良看到玄凰那反應,鄙視地一笑,還以爲她是無措驚惶呢。
“怎麽,宸妃你不敢應戰麽?”
“放肆無禮!”程鵬猛地沉下臉,怒喝一聲道,“範良,看清楚你在跟誰說話!宸妃沒必要應你的戰,你這逆上作亂之人,竟敢信口開河,皇上和宸妃娘娘不必答應你任何條件!”
玄凰一擡手,止住發怒的程鵬,摸着小鼻子,大眼狡黠地轉了轉,“别這麽說,程閣老。本宮素來就是很大肚的,就給他一個挑戰的機會麽,又能如何呢?”
衆人一聽她說“大肚”二字,全都不約而同地翻了翻眼。
你特麽還大肚啊,你那睚眦必報的性子,算是小氣到家了!
蕭橫沉了沉臉色,不悅道,“不要胡來,君王不必答應這種條件,這兩人,抓了就是,何必這麽麻煩。”
玄凰不領王叔的情,一扭小腦袋,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怎麽?鎮南王覺得本宮會輸,會丢皇室的臉?”
這夾槍帶棒的,真是個爆烈小姑娘!
王叔鎮南王哼了一聲,臉色不甚好看,“本王并非此意。”
蕭雲宸暗中扯了扯凰兒的衣袖,“凰兒乖,王叔的态度已經服軟了,他知道冤了你,你就不要再和他置氣了。”
玄凰氣得重重擰了蕭雲宸一把,低聲質問,“誰是你老婆。”
“凰兒。”蕭雲宸可憐巴巴地瞅了她一眼,“王叔其實是個好人,隻是……脾氣硬了點。”
“本宮脾氣也不好。”她暗暗掐他,蕭雲宸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樣子,頻頻點頭道,“我知道……”
玄凰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你王叔那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剛愎自用,可笑至極。他最好别來招我,再敢招我,我可不會跟他客氣!”
蕭雲宸重重點了點腦袋。
玄凰便轉過頭去看向一臉土綠色的範良,沖他一勾小食指,轉而點點流水閣外,“出去。”
一行人移步來到流水閣外,來到一處寬敞的演練場。
四周的火壇燃起了熊熊怒焰,照亮了這方黑夜。
玄凰此時一件青蔥小厮短襟,一條棗紅色的緊身褲,腰間系着赤色腰帶,襯得一張小臉愈發清絕瑰麗。
一把烏絲紮成馬尾,甩在臀後,遙遙地站在範良對面,視線鎖死在他身上,很是譏诮地一揚眉,“立誓!”
範良立下誓約,輸了後範家任憑皇室發落。
玄凰也跟着立下誓約,一旦輸了便不追究範家的一切責任。
誓約成立後,黑暗的天際閃過兩道紅光,一晃而逝。
玄凰笑呵呵地做出個請的起手勢。
這範家的範良,竟敢如此瞧不起她,還當她是菜鳥,指名要跟她打?那就給他個深刻教訓,教教他往後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一個習武者。
“阿良!”範家家主沖着他兒子揮了揮拳頭,給了一個絕對力量的暗示。
一個小丫頭,若論本身肉體的強橫,怎麽可能鬥得過他兒子範良?
範良點點頭。
對付一個黃毛丫頭,他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
之前會給她弄斷鼻梁骨完全是巧合,對就是一個巧合!今日,他要連本帶利地把這一切屈辱向她讨回來。
鎮南王蕭橫望着那範良得意的神色,冷目微微一沉,“狂妄自大!有些人實力不行但有後招,讓人防不勝防,别人的底牌是什麽沒有摸清楚,貿貿然出手,哼!”
這話不高不低地落入凰兒耳中,倒像是提醒她似的,玄凰表面不受教地瞪了蕭橫一眼,心裏卻是暗忖:有可能,這範家父子敢挑戰,那就是笃定他們自己能赢,範良也不過是個天境一星武尊,是什麽讓他們這麽有自信呢?難道真有底牌……
來不及讓她再仔細思索了。
範良凝氣成兵,是一條赤紅色的鎖鏈,與太子允銀色的鎖雲端不同,這條赤紅色的鎖鏈,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條紅色毒蛇,甚是邪魅,凰兒多看那武器幾眼,就會刹那失神……
範良沒有給玄凰凝氣成兵的機會,直接就沖着她橫掃過來,長長的鎖鏈卷起一股紅色旋風,直逼玄凰面門。
“卑鄙!”無極無垢等人全都捏緊拳頭,恨恨地罵了一聲。
哪有這樣比劃的,這根本就是偷襲,一般人若是又要抵擋别人的攻擊,又要凝氣成兵的話,根本做不到,頓失先機,便會節節敗退,鎮南王蕭橫眼波一黯,看向面色如常的蕭雲宸與蕭雲昕,随後便定了定心神。
隻有蕭雲宸和蕭雲昕他們才清楚明白的了解,凰兒這小家夥根本就不是屬于一般人範疇的,她明顯就是變态的……
别人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凰兒那是肯定能做到的。
所以她迎面抵擋範良鎖鏈直擊的同時,右手同時現出一把逆天破日刀,橫掃過去,霎時滾過一股狂風,将面前的草皮完全推到了别處,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铿!鎖鏈與長刀激出了一片火花。
那鎖鏈如靈蛇般扭上了玄凰的刀身,範良臉上閃過一絲惡毒的笑意,大喝一聲“絞”。
但見那赤色的鎖鏈嘩嘩嘩快速絞動起來,猶如螺旋槳般,在半空劃出一個圓形,連同凰兒手中的長刀同時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