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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就是受了場小小的驚吓嘛,居然演變成風寒,最後還卧病不起,這真是……特麽的太誇張了!
這孱弱的身子,都不知道是怎樣活到今時今日的!
原本這驚魂不定的心志,凰兒紮兩針穩穩情緒便能搞定,誰知明日過來一看,那大姑娘竟發起了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不停喚着娘。
論傷勢,那掙紮墜馬導緻腳骨骨折的玉珠姑娘,比這小姐傷勢嚴重不知多少呢,也沒見整日哼哼唧唧,又是哭爹又是叫媽的,瞧着真心感到煩。
沒斷奶就躲屋子裏,别出來害人嘛!
對于有可能成爲她情敵的家夥,依照小惡人凰兒的想法是,沒毒死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想讓她盡心盡力地服侍,呸!
她可沒那個閑心情整日圍着這嬌弱的大小姐團團轉。
今日天光大好,她要出門勘察這城西的環境。
開了廂房門,凰兒不甚耐煩地叫來一個仆人,囑咐道,“多拿幾床棉被來給大小姐蓋着,讓她多悶幾身汗,多喝點水,屋子保持通風的環境,若是渾身實在太熱,就拿冰鎮袋子壓住她額頭。”
“主人,這樣就行了嘛?”那女仆感覺這辦法有點不靠譜的……
“我不行,你來!”凰兒瞪了那多嘴的家夥一眼,果然沒話說了,但心底卻對這躺在病床上的柔弱姑娘同情的很。
凰兒哼了一聲,拂拂小袖子出了廂房門,将那嬌柔小姐哼哼唧唧的叫聲抛在了腦後。
心裏不大爽,腳下就表現出來了,凰兒那一腳踹上自家房門,可是重的很,适逢蕭雲宸開了門正要出來,那一腳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蕭雲宸與凰兒一前一後“哎呀”一聲,凰兒急忙撲過去抱住雲宸,臉色都慌張的變了,“你沒事吧,你躲門後邊幹什麽呀?”
誰躲門後邊啦,有這麽說話的麽?蕭雲宸真是哭笑不得,伸手挽住凰兒的小腰,湊過唇在她耳邊摩挲着低語道,“凰兒,你好狠哪,這一腳若是再踹低點,可把咱倆往後的幸福都踹沒了!”
凰兒自然就是生怕踹到他的小宸宸,這才變臉變得跟翻書似的誇張……
不過聽這痞子風-流的話,還是不由得小臉一紅,一拳頭捶過去,沒好氣地叫道,“全都是你那妹妹害得!她真是讨厭,不知道是不是裝的,明明沒啥大事,也就受了點驚,居然就發燒了!神經病一個!”
蕭雲宸苦笑着低頭啄她一口,就知道是這範靈珊鬧得凰兒心裏不爽快,沖他撒氣來了,“凰兒乖,這範靈珊裝沒裝,凰兒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倒是。”小家夥這古怪的脾氣,那怒氣來的快滾的也快,蕭雲宸一誇她,她就豎起小尾巴,得瑟地搖個不停。
蕭雲宸肚皮裏笑得直翻滾,伸手合住她的腰,忍不住低頭連親幾口嫩呼呼的小臉蛋,“凰兒,是不是要出去?”
玄凰點點頭,“對,出去看看城西的地勢。”
“主人主人,有個叫桂枝的姑娘,說是來找主人的……”
“桂枝和小白他們來了。”凰兒急忙拉着蕭雲宸往前廳走去。
可人剛到中院就見桂枝指揮着費滋抱着一人快速跑來,“小姐小姐,快先給這大哥看看吧,受了箭傷很嚴重的樣子呢。”
凰兒瞄了那傷患一眼,古怪地笑了笑,“雲宸,又是熟人呢。”
蕭雲宸指了指東廂方向,“把人先抱過去。”
“已經昏迷了。”凰兒喚人打了盆水,伸手在水中清潔着雙手,淡淡地笑道,“不過我很好奇,這麽嚴重的箭傷,範靈珊大小姐怎麽沒有照顧他?這位尤金睿公子,該不是抛下那幾個可憐的女人,在邪盜團的鐵騎下,獨自逃生了吧。”
“凰兒,不管怎麽說,先救了他吧。”蕭雲宸扯了扯凰兒的衣袖。
某凰有點不情願地走過去,拿過一把剪子,将尤金睿肩上染了血的外衫輕輕剪開,“換盆幹淨的水。”
嘴上在揶揄着這個男人,但凰兒的動作卻是很快的,沒片刻就給尤金睿洗淨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暫時不要動受傷的那隻手,每天換三次藥,看明白沒?”凰兒轉身問着傻愣在一邊的仆人。
“主主人,我我嘛?”那男仆有點犯傻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當然是你!難不成你還指望你主人我,每天照三餐照顧這個臭男人?”凰兒立馬變臉,那小臉上布上一層可怕的陰霾。
“跟我半毛線關系都沒有的人,若不是雲宸說救,我才懶得搭理。”事實上,凰兒心底是極看不起這種男人的,嘴上跟塗了蜜糖似的哄女人哄的漂亮,但到了緊急關頭就顧着自個兒逃命去了,在凰兒眼裏看來,那就是個大垃圾。
蕭雲宸自然知道凰兒心底在想什麽,凰兒看不上眼的人,她是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的,這還真是惦念着尤家跟北蕭的一點淵源,才伸出援手。
蕭雲宸忙一個冷眼遞過去,對仆人道,“就照小主人說的去做!還有異議嘛?”
“沒,沒有。”仆人急忙搖了搖頭,滿是惶恐地應承下來。
這小主人喜怒無常的性子,并不好伺候啊!但一般情況下,不招惹到她,待人還是挺客氣的,隻就是脾氣古怪,一下就能翻臉無情,有點呃……恐怖。
“小姐,不如讓我幫這位大哥換藥吧。男仆的手腳總是不怎麽利索,粗手笨腳的,會讓這大哥多幾分痛苦。”善良的桂枝又發揮她的愛心了。
凰兒皺了皺眉頭,小手一揚,很幹脆地拒絕,“你沒事别靠近這屋,這男人人品不好,你少接近。不過就是生了一副花裏胡哨的臭皮囊罷了,甜言蜜語能哄的很,你這麽單純,容易上當受騙,我不想殺了他,所以你别接近。”
言下之意,即是若這男人懵了桂枝,便難逃一死了,雖說八月豔陽高照,屋裏的人,卻無不感到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