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雲宸怎麽不叫醒她呀?這嫂夫人的藥還得喝一劑,且得在這早上喝,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呢!
“嘭”一腳用力踹開廂房門,凰兒大叫一聲,“青松師哥!”
望着一屋子空氣,愣神了一會兒,凰兒一扭頭,看到師哥扶着一素衣婦人從廊道裏走來。
蕭雲宸跟在他們身後,見了凰兒忙走來,伸手摟過她,笑着點點小鼻頭,“醒了?跟小豬似的,真能睡。”
“雲宸……青松嫂子她。”
“我都說了别操心,這藥我又不是沒煎過。早替你幫嫂子煎好了,已經服用。”
這時,青松與她媳婦一齊快步過來,青松笑着感慨道,“弟妹你起啦。你的藥真是良效啊,服了兩貼,秀兒她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師哥我行走大陸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弟妹這種藥到病除的神醫啊!”
青松嫂子擡眼看了看凰兒,眼裏遍布溫柔感激之意,這女子雖不是什麽絕色美人,倒也樸實無華,稱得上是素雅的小家碧玉。
凰兒這才伸手在蕭雲宸身上擰了一把,拍拍胸口道,“真讨厭臭宸宸,吓我一跳的呢。”
“弟妹,客套的話,我們不多說。以後弟妹若有什麽事用得着師哥的,隻管跟我說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師哥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凰兒嗤一聲笑道,“誰要你去刀山火海呀。我樂意,嫂子還不樂意呢。”
青松嫂子溫婉地笑了笑,“弟妹快别這麽說,我卧床多年,全憑弟妹救活,要不然,還不知得期盼多久,才能與夫君見上一面。我這一病,我倒是渾渾噩噩毫無所覺,卻哭了夫君,日夜守候,苦苦尋找藥方……”
說着,青松嫂子擡眼望了師哥一眼,兩口子默默地伸手,緊緊抓住彼此,目光膠着,好似再也不願分開。
凰兒心下感動,一肘子不客氣地捅了雲宸一下,“你媳婦我若是卧床多年,你會不會也跟師哥這樣,到處給媳婦奔波勞碌找藥?雖說師哥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瞎忙活了這麽多年,但這份對媳婦海枯石爛的心意,卻是相當難能可貴的啊。”
蕭雲宸用力點了點頭,随後又變臉似的頻頻搖頭,不樂意地叫道,“别胡說八道的,你才不會有事。我的凰兒自然是要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不準你有事。”
凰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小手被蕭雲宸緊緊握在手中,也不掙紮,隻乖乖地讓他拿着,腦袋轉向師哥笑道,“師哥,我可不要你去刀山火海,我就指望你一事。若是哪天凰兒開了一家連鎖大超市,你就來幫我忙,當我們店裏的煉器師吧,可好?”
“超市是爲何物?”諸人不解地問道。
“超市啊……”凰兒拽着蕭雲宸的手臂笑着邊走邊解釋,“就是大型商鋪,我想好了呢,咱就叫宸凰居,專門賣各種賺錢的玩意兒。什麽丹丸啊魔獸啊煉器啊,要應有盡有五花八門,什麽賺錢賣什麽!到時候,咱們隻需躺在錢堆上望天,數錢即可!”
“弟妹這想法挺好的,這可是一門大生意啊!弟妹沒說的,哪天你的宸凰居開張,就叫上師哥我吧。”
“師哥一言爲定了啊!到時咱們再尋一批素質高的煉器師、魔獸導師,慢慢培養之,有朝一日,定能……生意縱橫全大陸,哈哈!”
“凰兒你想的好久遠呢。”蕭雲宸淡淡的語聲飄來。
“那當然,這就叫宏圖霸業,遠大目光!是不是雲宸。像我這樣的,應該就叫做高瞻遠矚了吧!跟你們當皇帝的一樣,什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類的,也就不過爾爾啊!是不是啊?跟我這決策也差不多哦!”某人自吹自擂一個勁吹噓,自然也不覺得有啥好臉紅的。
“是……吧。”某君答得有點悶。
“什麽是……吧,答得這麽牽強,很勉強麽你?混蛋。”凰兒拖長她的調調,不客氣地動手掐蕭雲宸的腰,嘴裏嚷嚷着,“這本來就是,跟你說,像我這麽聰明的,這世上也就僅此一人了!你讨我當媳婦,是你千百年來修來的福氣,是不是,是不是哦?”
“是是是!是!我的小祖宗。”蕭雲宸朗朗長笑,伸手一把将她抱起,嘴裏叨咕着,“暴力凰兒,臭凰兒。還是個臭屁又自戀的可惡凰兒!哈哈哈!”
凰兒自然樂得直笑,趴在他肩上,湊着他的耳朵叨咕叨咕,“走,咱們去城主府,找那個桑鹿大人算賬去。招了事,我可沒這麽容易放過他!”
“怎麽,我以爲你是要去找鄭霓裳大小姐的麻煩。”
“切,我才懶得跟那種女人一般見識呢。”凰兒冷了冷眸,哼了一聲道,“找桑鹿!這個庸醫,好好的一條人命,險些毀在他手中!醫要有醫德,若是少了這個德字,那醫者就是個屁!”
“那要不要跟師哥說一聲呢?”蕭雲宸瞥眼看向石化在風中的青松師哥夫婦。
這倆人,從方才開始,就保持着兩兩相望、凝視、長情對看之中,這……也太誇張了,都老夫老妻了,且那青松師哥一頭的油膩,七八年未曾洗過澡,身上臭氣熏人的很,也真難爲這青松娘子,半點不嫌棄,竟依偎的過去……
蕭雲宸感慨地望了他們一眼,伸手攬過凰兒,掃袖摟着她往庭院外走去,“凰兒,我就問你一事。假使爲夫我七八年不曾洗浴,凰兒你是否還願意挨近爲夫呀?就像嫂夫人對師哥那樣,毫不嫌棄,依然溫柔如故。”
凰兒姑娘默默地望了蕭雲宸一眼,在某君期盼外加鼓勵的眼神之中,伸出一顆小拳頭,用力一揚,小嘴大喝一聲,“滾!!”
蕭雲宸一頭黑線,無語望天……
他可愛的凰兒,就是這麽個毛躁轟烈的性子,半點不會哄人的呢,既誠實又可惡,果然是一字精辟概括,态度着實惡劣頑固令人哭笑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