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苑是玄凰給這莊子從新取的名字,旁邊那個小院落,玄凰叫它藥園,權充她在盛京城的臨時制毒場所。
大院子内的前廳被七色藤毀了一半,此時正有工人在修葺。
玄凰看到牆上那大窟窿,嘴角便幾不可見地輕扯了一下,随手拉過蕭雲宸,轉身對幾個躬身低頭的男仆女仆道:“這位是誰,相信不用我對你們介紹了吧。往後我們的三餐,隻需定點定時送到竹園門口就行,具體我會另外安排的。”
“另外,我們所住的竹園,隻需十天過來打掃一次即可,平時你們不必過來伺候,有事我會傳喚你們。他的情況,相信你們一定也有所耳聞,我這麽安排,也是爲了大家考慮,明不明白?”
收到風的仆人們自然不願意跟蕭雲宸過多接觸,玄凰這樣安排正和他們心意,急忙連連點頭,異口同聲道,“明白。”
“明白就下去準備吧。”玄凰揮了揮手,扯過雲宸往竹園方向走去。
竹園一共有五套屋子,玄凰自然是挑了兩套相互比鄰、最大最舒服的廂房給她和雲宸。
一阖上廂房門,蕭雲宸便膩歪過來要抱她,玄凰急忙伸手擋住他的胸膛,“我現在要去給你煎藥,你先休息。”
蕭雲宸不樂意了,水水的眼睛裏别提含着多委屈的光澤,剛才在外面他們說好的,回房再抱抱,講話不算話,欺負他,壞人!
玄凰看了他一眼,心軟了,松手讓他摟住了自己。
也對,煎藥也不急在一時,他們這麽久沒見了,讓他多抱一下也應該。
這孩子雖然病得糊裏糊塗的,可心裏到底是記着她了,還記得這麽清晰深刻,感覺一摸一個準兒,這種唯一的近乎偏執的記憶,玄凰嘴上不說,心裏還是着實爽的。
他隻記得她,不管她變成什麽個鬼樣子,他就是記得認得,沒有什麽爲什麽,就是這麽純粹的記憶,那是一份印在靈魂深處的溶于骨血之中的感覺。
真是個風姿隽秀,湛然若神的美人,玄凰伸手捧住他的臉,越看心裏越高興,忍不住抱住他的頸,用力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這麽個妖孽,是她的!
蕭雲宸一怔,突然像是被什麽點燃情緒似的沸騰了,眸中忽閃着灼灼光芒,一把将她抱高,湊過去一下就堵住她微張的小嘴。
呃……
玄凰稍一愣神,便給他微卷的舌送入口中膠-着開了,不刻意不急躁,隻是很溫柔的一份感覺,緩慢伸展,輾轉癡-纏,舌吻探入她曼妙的深處。
玄凰迷迷糊糊地接受着這個溫柔的吻,細細弱弱地哼了一聲。
蕭雲宸早已失了心魂,給這份柔軟弄得骨子盡酥了。這吻愈吻愈兇,突然就激-豔起來,随着推進加深,玄凰蓦地喘不上氣來。
小小的拳頭落在他肩上,唔唔想要推開。
蕭雲宸沒肯放,直到被她推了兩三次,感覺她真得舒不開氣息,這才松開。
一雙無辜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又看,當視線落在她嫣然一點的唇上,明顯看到被他侵略過的痕迹後,俊臉上便寫滿高興兩字。
玄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捶着他嚷嚷,“放我下來。”
蕭雲宸雙臂一緊,把她給緊緊摁到懷裏,伸指摩挲着她微腫的唇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麽。
玄凰用力捶了他一記,稍稍擡起臉,“宸宸,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你爲什麽一直叫我宸宸?你不是應該叫我凰凰的嘛?”他一臉費解地望着她。
黃黃?玄凰很是郁悶地看了蕭雲宸一眼,見他神情迷茫,倒不像是裝的,心裏微微平衡了些。
他不是故意叫的,他病得糊裏糊塗的呢……
玄凰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因爲我叫程雲蕭。程雲蕭這個名字你有印象不?”
蕭雲宸老實地搖了搖腦袋,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有點擔心她生氣。
玄凰“嗯”了一聲,“你現在既然跟着我了,我就要給你取個名字。我叫程雲蕭,你就叫程宸,知道不?”
“噢!”蕭雲宸眨巴眨巴眼睛,重重點了個頭。
玄凰忍着沒笑,嚴肅認真地說道,“現在放我下來,我要去給你煎藥了。”
蕭雲宸沒舍得放手。
玄凰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道,“煎好藥再來抱抱。”
蕭雲宸想了想,終于放開她,眼神纏-人的送她出門。
其實這煎藥也是個細活,要把三碗水煎成一碗,還不能找人幫忙,算是件花功夫的事情。
這藥大概吃二十天左右就差不多了,現在才是頭一天,也就是玄凰還要連續煎十九天藥,枯坐在小廚房這裏發呆,真是件無聊的事情呀。
不如去她的誅神空間裏看看,不知道小白有沒有給她從礦脈中挖出寶貝來。
正想着,外面傳來一陣匆匆腳步聲。
玄凰眉頭一皺,聽得出那腳步聲是府上一個家丁。
她之前明令禁止過他們踏入這竹園,這麽不識趣闖進來,玄凰估計是有什麽重大的事禀告她。
“藥師閣下,有幾個自稱醫聯會的人前來拜訪。”
“醫聯會?”玄凰想了想,猜測可能是收到風的慕容白、丁玥他們。
因爲蕭雲宸這家夥,她把慕容白他們早已丢到九霄雲外,此刻見别人找上門,才勾起她一咪咪愧疚感。
“哦,你先出去好好招呼客人,我遲會兒就出來。”
“是。”家仆離去後。
玄凰看看小爐子上煎的藥,把小白給招了出來,“你在這裏看會兒藥,我去會會慕容白他們。”
“噢……”悲催的小白想要淚奔。
玄凰轉身就往前廳走去,在長廊拐角處差點撞上急匆匆跑過來的蕭雲宸。
後者一把抱住她嚷嚷,“蕭蕭你跑到哪裏去了?”
蕭蕭……這家夥倒是蠻有領悟力的,她叫他宸宸,他立刻就叫她蕭蕭以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