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鏡子的時候有點把自己給吓到了。。
果然,男版鍾無豔誕生,這醜的樣貌過之而無不及。
雙手攏在袍袖内,玄凰閑庭散步般慢吞吞走着,不用說,一徑往人多聚衆的地方而去,便是報名點了。
醫學院的報名點設在一處廣場。
玄凰去的時候哪裏還能擠進去,外圍都已經人山人海,别說是報名台前面那塊地方。
還好有專人在維持秩序,人雖多倒也不亂。
不過從報名台到廣場邊緣已經排起了長龍,看這樣子排到夜半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她。
玄凰嘴角猛抽,尤其是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兩位學員,五十出頭的樣子,兩鬓已經花白。
“小白,難道這醫學院招生沒有年齡限制?”
“嗯,沒有。”小白笑着說,“煉藥不比習武,天穹大陸的人生來就是個武者。但煉藥是要看資質的,有很多人都是步入中年後才在煉藥一方面有所領悟。煉藥師的數量相比武者那是百萬分之一都不到。因此他們身份都是相當尊貴的。”
天穹大陸幾百億人口裏能有幾萬個煉藥師就已經很不錯了,這概率果然是微乎其微。
廣場上十幾萬人,若是仔細看來,其實也就百來個是報名來的。
大多都是陪同人員,一個個臉上含着雀躍的興奮與期望。
畢竟讓醫學院給收去,那就等同于前途一片光明,将來可是要加入醫聯會當人上人的。
各國的高層對于醫聯會的重視自不必說,就連武聯會、煉坊聯會這與之齊名的兩大聯會,看到他們那也是頗給三分顔色的。
玄凰本來是吊在隊伍最後面,不過之後陸續又來了多人,她現在到了中間位置。
看這隊伍推行的速度倒是不弱,她要收回之前的判斷,照這個速度排下去,應該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她。
基本上都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排着,看着人多,真正報名的卻沒幾個,一個刷走,跟着走一批。
如今又有十多人從她身邊唉聲歎氣地走了過去。
玄凰往前走了一大段路,目光落在報名長桌前。
僅有兩人坐在那兒,其中一個還是玄凰認識的,慕容家的慕容白公子。
時隔四年,慕容公子年二十六七上下,容貌不俗,愈見俊朗,眉宇間蘊着一絲沉穩淡然,果然是慕容家出挑的人物。
另一白眉烏發的老者隻是笑眯眯地望着洶湧的報名者,什麽也不做。
玄凰終于知道爲啥報名者被刷得這麽快了。因爲慕容白這家夥的惜字如金,雷厲風行。
往往一個報名者剛剛喜滋滋地打開錦盒獻上丹丸,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慕容白便伸手一揮,齒縫裏蹦了個“滾”字把人轟走了。
玄凰再度推翻之前的推測時間。這樣子要不了十分鍾就能到她……
慕容白這嚣張的态度,顯然觸怒了一些人,前面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但是很快被制止。
醫聯會别的不多,一是藥材多丹丸多,二是高手多。
大陸上的高手誰吃飽了撐着敢和醫聯會不和?平時巴結都來不及,跟醫聯會交好的好處,那可是數之不盡的啊。
被制服的少女也不過十六七歲,衣着甚是普通,滿臉忿恨之情。
她被倆男人推搡着走過玄凰身邊,仍忿忿不平地回着頭,當見到慕容白眉峰一動,把後面報名者的黑色丸子給收下去時,徹底地憤怒了。
女孩使勁掙紮,重重摔開兩男人的手,一個箭步來到慕容白面前,一把翻開匣蓋,指着那顆黑不溜秋的丸子怒罵,“這個東西也能稱得上是丹丸?”
“慕容白你分明就是跟我們丁家作對!你慕容家跟我丁家素來争鋒相對,你把我丁玥刷下來,顯然是出于你的目的!”
“哦原來是丁家的人。”周邊起了一陣淡淡的哄笑。
丁家,東華沒落的世家貴胄。原本在大陸上也能排得進八大家,但自從百年前家族裏最爲威風的通神煉藥師隕落後,自此一蹶不振。
二十年前被慕容家取代煉藥世家的地位後,從八大家中趕出來,丁家更加沒落。
如今隻能說,這丁家底蘊不錯,算得上是個古老家族,但族裏已經多年沒培育出像樣的煉藥人才了,緊趕慢趕,都離着慕容世家有很大差距。
丁家讨厭慕容世家,慕容世家也未必喜歡丁家,兩家經常會有沖突,但吃虧的往往是弱者丁家一方。
丁玥是這一代長房一脈的長孫女,她還有個弟弟叫丁奚。
丁玥所交上去的丹丸是她和弟弟苦心煉制半個月而成,對丁玥來說,這丹丸飽含着她和弟弟的全部心血,相當珍貴。
但可恨的是那個慕容白!該死的慕容白因爲與丁家有矛盾,看都不看一眼便否決了她和弟弟連日來的辛苦,直接把丹丸掃在地,還叫她滾!
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尤其是當她看到後面那位滿臉紅麻子的大叔,煉制的那顆黑不溜秋的東西都讓慕容白看上眼後,她便覺得慕容白這次是有心玩針對。
周圍的人起哄聲聲,“丁家的人又沒什麽本事了,還來這裏湊什麽熱鬧啊。”
“喲,丁玥這姑娘長得倒是不賴,武功不行煉藥也不行的話,拿來暖-床可以啊。”
猥瑣的笑聲稀稀落落而起。
年紀稍小的丁奚突然推開人群沖了出來,握緊兩顆小拳頭,虎目圓瞪,“不許你們欺負我姐姐!”
“滾開吧小子,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丁玥一個箭步沖上去扶住她的弟弟。
轉身,眼裏閃着熊熊怒火,燃燒着沸騰着,蓦地像頭豹子一般撲向出口侮辱他們的男人,一拳轟向男人面門。
“臭娘們敢跟老子動手?”後者大怒,鄙視地看着她揮來的花拳繡腿,一把抓住她的拳頭,另一手由掌變拳,狠狠朝她腦袋上揍去。
“姐姐!”
眼看這一拳落在丁玥腦袋上,便要去了她半條命,玄凰一個瞬步滑出隊列,踹出去的小腳帶出一陣勁風,轟地凝固在漢子磨盤似的大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