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快點放了我父王?”連雅茹氣得脫口叫罵。
玄凰反手一刀狠狠插-在連樹海的大腿上,緊着又把匕首擱在他脖子上,臉上猶帶着淺淺的笑,嘲諷地望了連雅茹一眼,“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再啰嗦,我不保證下一刀會不會割破你爹的喉管。給我滾遠點!”
“王爺!”連雅茹吓得臉色發白,一把抓住楚臨風的手,使勁搖晃了下。
楚臨風眸色深深地望着眼前絕情冰冷的女子,沉了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麽?不準再胡鬧!放了他。”
玄凰笑的放肆大聲,再度一刀插-在連樹海的手背,聞聲而來的百來個王府侍衛見狀齊齊往前沖,團團将他們圍住。
玄凰壓在連樹海脖子上的手稍稍緊了緊,一條明顯的血線被她壓了出來,把連樹海吓得都快哆嗦到地上。
“再過來一步試試,看他的脖子硬還是你們的動作夠快!盡管試試!”
“别别過來,都都别過來,别過來!别……”連樹海都快哭了,他現在被她吓得手腳不協調,心知她根本不是開玩笑的,她真會一刀砍斷他的脖子,那就一切都完了。
楚臨風壓着怒氣,恨恨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給我一天時間,我要帶小綠出府,活動範圍不會離開東都城,隻需一天。”
“我憑什麽信你?”楚臨風一身煞氣地問道。
“你可以不信。”玄凰緊着手裏的刀劃開連樹海的臉,燦然一笑,繞花所有人的眼,“但是後果你知道的,你會喪失一個,強有力的盟友!這個代價太大了,你付不起!”
“你!”楚臨風氣得不行,卻又拿她沒轍。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腹怒氣,點了點頭道,“好,就給你一天時間!”
“我憑什麽信你?”玄凰好笑地望了他一眼,把他之前的疑問重新丢還給他。
楚臨風氣得要死,卻又不得不按捺着怒火,“你還想怎麽樣?”
“發誓!”玄凰挑釁地望了他一眼,“發誓讓我出去一天酉時歸。發誓你包括你身邊所有人,明的暗的,府裏的府外的,隻要是和你楚臨風有一絲關系的人,今天之内,都不可以動我和小綠一絲毫發。否則……”
玄凰笑眯眯地拂袖一掃,指着他的王府道,“從上到下所有人,包括一隻狗一隻貓甚至是一隻螞蟻,都要受天火之罰。”
“你!”
“可以不用發誓,我說過,我不勉強你!但是後果,不是你可以預料的。”玄凰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
倒是把連樹海吓了個半死不活,不疊聲地求饒道,“風兒,風兒,發誓,快發誓,也,也隻是一天,一天過了就就好!”
“好!本王發誓!”楚臨風心有不甘地發了個誓,天邊銀光一閃而過。
玄凰點了點頭,甚爲滿意。
“還不放了連國國主?”
“放,當然放。”玄凰笑着擡手拍拍連樹海的老臉,“知不知道爲什麽我剛才笑得這麽高興?”
“因爲啊,我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你這個又傻又滑稽的老天真,自動送上門來給我抓做人質,要挾楚臨風。你說,我高不高興,呵呵呵。”
這氣人的态度、嚣張的言語,直把周圍的人氣得七竅生煙,怒目瞪視。
玄凰伸手推開連樹海,後者一下倒在地上,苟延殘喘朝前爬了幾步,給連雅茹扶了過去。
洶湧的侍衛人潮向着玄凰而去,尖尖的長矛對準她的全身,形成一個渦旋狀,将玄凰周身堵得嚴嚴實實,隻要稍一移動便要撞上矛尖。
玄凰卻笑着攤攤一雙小手,匕首當啷抛在地上,重重一摔袖,腳步刻不容緩地往前而去,“試試吧,看誰先死。”
侍衛們大驚失色,人人往後褪散,那是發自内心的恐懼,攝于這強大的氣場,更攝于她從容赴死、慨然無懼的表情。
“一群廢物,這樣攔着就能攔住我?是誰把你們調教成這般猥-瑣的?”玄凰直直地往其中幾把對準她的矛尖走過去,朗朗大笑道,“統統給我滾開!!要不就給姐姐我放馬過來,不敢的話,全部滾回家喝奶!個個都不配當男人!男人,就該是說一不二,無愧于天地的血性漢子!而不是你們這樣畏畏縮縮發了誓又當放屁的……我會很鄙視你們。”
一根修長的手指,滑過在場所有人,衆人都給她嚣張淩厲的态度,激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卻又莫名其妙地爲之狂放肆意的行爲而忍不住喝彩鼓噪。
“讓他們走!”楚臨風重重一揮手,隐忍着滿腹怒火,“你最好記着你說的話,酉時之前沒見你回來,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
“哼。”玄凰頭也不甩,連一絲眼角餘光都懶得丢給他們,拽了小綠直直便出了王府,卻絲毫沒見着楚臨風唇邊微彎的一絲笑意。
一離開王府,小綠便激動地叫道,“玄凰玄凰,爲什麽剛剛隻是争取了一天?而不是趁機讓楚臨風永久放了我們?”
“那是不可能的。”玄凰苦笑着摸摸他的小腦袋,“若是要求放我們走。楚臨風定然會權衡這其中的利弊,我估計他沒那麽容易放我走。”
“可是那個連國國主是很重要的人物耶。”
“那又怎麽樣。楚臨風要的必然是連國國主的兵力,而這東西八成在聯姻的時候就已經談妥到了楚臨風手裏。楚臨風也隻是裝個樣子救連國國主罷了,其實他死不死可能與楚臨風沒多大關系。不過是爲了面子上過得去,或是想在連雅茹面前裝個好人,這才答應我的條件。”
“所以你這條件開得必須是在楚臨風接受範圍之内的,他才會假惺惺地答應。”
“可以這麽說。”玄凰笑着點了點頭,“我說出去的話得有完全的把握才行,否則倒不如不說。”
“玄凰,那我們這一天去哪兒?”
玄凰眸色一深,扯着小綠的手道,“先去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