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老兒,我想你最好先打聽清楚,如今可不是戰盟一家獨大,我們白侯寨前些年是戰盟一員,可如今我們已經脫離戰盟,我們向你黃鶴寨開戰,豈會需要戰盟同意?”臉色慘白如久病未愈的白侯,一臉怪笑地說道。
“什麽?你們白侯寨竟然退出戰盟了?”黃鶴真人萬分詫異地說道。
“區區一個戰盟,有什麽值得留戀的?這九天之外何等廣袤,強者何其多,我爲什麽要帶着弟兄們在戰盟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白侯不屑地說道。
“你們還真是無信之輩,朝三暮四,才加入戰盟不久就脫離而去,我想你們應該是攀上了其他高枝兒吧?你們的品性還真是無法改變呀,一群見利忘義之輩組合在一起,不過是見利忘義的團體而已。等哪天這附近出現了更強一點的山寨,你們的人是不是會紛紛離開呢?你們這樣的團體靠自私自利能維持多久呢?”黃鶴真人以一種更加不屑的語氣說道。
“哈哈,你繼續唱你的高調吧,至少我們肯定比你這黃鶴寨要維持得更久,因爲今天你們就會覆滅!”白侯不爲所動,放聲大笑着說道。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你們白侯寨還真能輕松戰勝我們嗎?就憑一群毫無信義的小人,你敢出此狂言,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自大過頭了!”黃鶴真人凜然不懼地回道。
“戰勝你們并不是難事兒,這個早在幾千年錢那一戰就已經得到過證明。”
白侯先是自信地應了一句,随後對身後的兩百天級高手喊道:“兄弟們,他們既然看不起我們這些勢利小人,我們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能量吧!”
“哈哈,殺光他們,搶了他們的收藏和女人!”
“奪了他們的本源之光!”
“誰是小人,那是勝者說的算!”
“成了屍體的君子,被我們這些小人踩在腳下!”
一時間,白侯寨的那些強者,一個個表情嚣張并且肆無忌憚地發出陣陣笑語,似乎根本沒有将黃鶴寨的修士放在眼中。
鄭辰覺得很奇怪,修爲到了天級這種層次,或許有可能自私自利,因爲多半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更加注意保護自己,才能走到巅峰,鄭辰甚至也覺得自己有時候也很自私,可越是自私的強者,也越不會盲目自信,不是有絕對的把握,輕易是不會口出狂言來激怒對手,更不會輕易與别人拼命,而今天白侯寨的修士們似乎很反常。
黃鶴真人應該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此時眉頭緊皺,目光一直在對方的人群中掃來掃去,想要找到對方的依仗是什麽。
“這些人有點古怪,按說他們興師動衆而來,應該是速戰速決才對,可他們看似馬上就要出手,卻一直磨蹭着不肯出手,其中必定有詐!”邪飛小聲地對鄭辰說道。
鄭辰沒有出聲,隻是默然點頭,也是和黃鶴真人一樣,目光在對方的陣營中掃來掃去。
眼下黃鶴寨這邊明顯處于弱勢,自然不敢主動強攻,黃鶴真人也已經向戰盟那邊發去了求援訊息,他也樂得拖延下時間。
戰盟是附近最大的勢力,在黃鶴寨旁邊的幾個大大小小的山寨,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已經加入了戰盟,依照戰盟的規定,各個山寨之間要相互照顧,黃鶴真人相信支援黃鶴寨的盟友已經在路上了。
然後雙方對峙了足足半個時辰後,黃鶴真人忽然接到戰盟總部發來的訊息,說是戰盟所屬的大半山寨,此時都受到了攻擊,而且黃鶴寨附近的幾個戰盟的山寨,本來是準備來支援黃鶴寨,可惜都在半路上遭遇了截殺,傷亡慘重。
戰盟的盟主之一,也就是那位上次過來的鄭林盟主,他對黃鶴真人說,這是戰盟自成立以來遭遇的最爲強悍的攻擊,若是不慎,戰盟極有可能就此覆滅。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準備有預謀的進攻,并不是沖着小小一個黃鶴寨,而是整個戰盟!
戰盟眼下四處起火,敵人的勢力一點都不比戰盟弱,而且對方在暗處,還是用忽然襲擊的方法,戰盟猝不及防之下,如今正處于混亂的狀态,調度起來非常麻煩,故而戰盟盟主鄭林希望黃鶴寨能夠擋住白侯寨的進攻,因爲總部無法派出援軍。
而在白侯寨那邊,白駿到了大哥白侯身邊,傳音說道:“大哥,帝大人問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拖得太久,恐怕會讓帝大人懷疑。”
白侯揮了揮手,說道:“附近幾個山頭還在激戰,我們不宜過早動手,就算我們勝了,也會被帝大人叫去幫助别的戰場,搞不好我們兄弟辛辛苦苦招攬的這些人都會死掉。帝大人那些大佬,隻不過是讓我們當炮灰而已,我們可不能愚蠢地爲他們沖鋒陷陣。”
白駿則是言道:“如果附近幾個山頭的戰場,我們這邊失利了呢?”
白侯笑着言道:“如果他們失利了,戰盟那邊的山寨必定會有援軍過來,到時候我們再象征性地拼鬥一會兒,然後裝作不敵而退。到那時候,我們也有話可說,畢竟大家都敗了,對方還有強援,我們敗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白駿又問道:“如果其他地方打成兩敗俱傷呢?”
白侯笑着回道:“這種可能不存在!”
事實也如白侯所料,黃鶴寨附近的幾個戰盟山寨的戰鬥,并沒有以平局收場,也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而是以戰盟一方全面敗退爲結果。
黃鶴真人也收了戰盟盟主的訊息,鄭林告訴黃鶴真人,立即向戰盟總部方向撤退,因爲敵人的第二波兇猛攻擊很快就會到來,之前的這波攻擊不過是前奏而已。
第一波攻擊就已經讓戰盟損失慘重,如果真有更爲兇悍的第二波攻擊,戰盟這邊的所有山寨肯定會被連根拔起,灰飛煙滅!
黃鶴真人現在才算明白白侯寨的人爲何幹站着吐口水,卻不敢上來拼鬥,原來是不想當炮灰,是準備和他們那邊的第二波攻擊一起行動,也同時明白了白侯寨那邊眼下并沒有什麽太強的依仗,隻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
這讓黃鶴真人很想笑,但也很無奈,他隻能悄悄傳音給大家,讓大家緩緩退向寨内,然後收拾一切準備轉移。
“大哥,他們應該是要撤退了,如果我們還不動手的話,肯定會被帝大人責備的!”白駿望着黃鶴寨的修士推入那道山體裂縫之中,急切地提醒道。
“大家把黃鶴寨這個水桶給圍起來,等我的命令再出手!”白侯大聲對白侯寨的修士喊道。
都是天級修士,行動速度自然飛快無比,也就在黃鶴寨的修士全部退入寨内之際,白侯寨的修士就已經将黃鶴寨所在的大山給圍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時間過去,白侯收到了一條訊息之後,才下令進攻。
白侯收到的那條訊息就是,自己這邊的第二波進攻已經開始,而且一批爲數不低于百人的己方高手距離此處也隻有一盞茶工夫。
在黃鶴寨内,鄭辰感受着四面的山壁都在轟然炸響,頭頂上的那個雲霧翻滾的陣法也在不住地咆哮着,苦笑着對身邊的邪飛父子說道:“這個駐地似乎有點作繭自縛。”
邪飛則是搖頭說道:“說不定黃鶴真人另外安排呢。”
“敵方援軍快到了,大家随我一起殺出去!”
黃鶴真人的聲音在整個黃鶴寨裏震響,然後鄭辰就看到,那隻體型龐大的一身黃色羽毛的飛鶴,正承載着黃鶴真人向天空的滾滾雲霧飛去。
讓鄭辰感到詫異的是,此時黃鶴寨裏的那些花花草草以及鷗鳥遊魚,竟是全部騰空而起,伴随着黃鶴真人一起升騰而起。
更讓鄭辰詫異的是,那些看似脆弱的花草裏,此時竟是蘊含着令人心悸的劍意波動。
“鄭辰兄弟,我們也上去吧。”邪飛說着,便是帶着邪風飛了上去。
鄭辰沒有多想,先是通知了下神府裏的蕭芸兒與小家夥,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然後也是飛向天空。
此時,包括鄭辰與邪飛在内的所有黃鶴寨修士,都到了那隻黃鶴身邊,而大家周圍依舊是鮮花綠草,場景有點詭異的美幻。
當大家都進入了雲霧之中,那雲霧翻滾得更加劇烈,而且緩緩凝聚在一起,在大家周圍液化成水,彙集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将大家包裹在一起。
山頂上的雲霧在幾刻之間就消失,湛藍的天空之下,一顆龐大的水珠,包裹着百多位天級高手浮現出來,而周圍的綠草鮮花與鷗鳥遊魚,此時全部化爲一道道犀利劍光向四面八方攻擊而去。
敵人的攻擊先一步到來,可卻是在進入水珠裏後就速度放緩,甚至被頓在當場,根本無法給黃鶴寨的修士帶來絲毫傷害。
置身在水珠裏的黃鶴真人,手指不斷掐動,口中也在默誦咒語,而腳下的如水桶一般的山峰,則是轟然爆開。
山體爆開,卻不是亂石四下濺射的場面,而是化爲了滾滾雲霧,瞬即籠罩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