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鄭辰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此人來,他就是幫助過落霞門抵擋衡古宗古蒼的年輕仙尊。鄭辰和落雲子等人以爲此人已經離去了,可卻沒有想到,此人一直在暗中窺視着落霞門。
此人是仙尊初期境界,他的仙識籠罩範圍極廣,而且不會被落霞門任何修士察覺到,畢竟落霞門裏并沒有人有着仙尊期的靈魂境界。
神石傀儡有着仙尊期戰力是不錯,可它卻沒有仙尊期的魂魄。
待得天色大亮時,鄭辰回去了,芸兒卻說再一個人靜一會兒。
面朝大海,背對朝陽,芸兒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海浪裏浮沉,就像是看到了鄭辰在修界裏打拼一樣,她不禁露出了甜美的會心微笑。
未多時,那位年輕的仙尊忽然出現在芸兒身邊,他周身的空間在微微波動着,以此來避開島上落霞門修士的仙識,如果不是在旁邊看着,任誰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可若是誰在附近,以仙尊期高手的能力,豈會察覺不到?
“蕭靖,你說我要是有個哥哥,該多好呀。”芸兒竟是認識此人,而且很熟絡的樣子。
“小姐爲何如此說?”喚作蕭靖的年輕仙尊十分恭敬地站在芸兒側後方,似乎不敢與芸兒并肩齊驅,聽得芸兒說出如此古怪的言語,他不解地問道。
“如果我有個哥哥,就不用一個人扛起那麽重的擔子了。父母之仇,天人族的複興,我一個人如何能走到最後呢?”芸兒沒有了與鄭辰在一起時的天真,此時的她,更像是世俗世界裏爲柴米油鹽而煩憂的農家媳婦,而且是無依無靠的那種。
“還有屬下在。”蕭靖堅毅無比地說道,他那有些秀氣陰柔的臉上卻充滿堅毅之色。
“你自幼被我父親收養,被我父親賜予天人族皇族蕭姓,也算是我的義兄,隻可惜你非我天人族血脈。”芸兒搖頭喟歎道。
“屬下會竭盡所能助幫助小姐。”蕭靖堅定地說道,表情沒有太多變化。
“你說,當初我父母爲何将我送到落霞門前呢?如果是打算讓我接着落霞門的實力來報仇或複興天人族,就目前而言,似乎他們看錯了。”芸兒又似自言自語地問道。
“殿下的眼光不會看錯,至少小姐在落霞門的這些年裏過得還算不錯,血脈漸漸覺醒,修爲也是一日千裏。”蕭靖肅然說道。
“我有天人族皇族血脈,修煉速度自然慢不了,可若是說快,還是他快很多。”蕭芸兒提到他時,臉上的那些陰霾之色消失一空,倒是出現了小女兒家的幸福模樣。
“小姐,大事未成之前……”
“呵呵,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說,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當他是我哥哥。”蕭芸兒說出這句話時,心中卻是自問,僅僅是哥哥嗎?
聽小姐如此說,蕭靖的臉色似乎又柔和了起來。他隻是覺得小姐目前年紀尚輕,而且實力還比較弱,不該此時分心。當然,他不敢深究此事,也沒有那個資格,他這一生,隻爲守護小姐而來,也會守護小姐而去。在他懂事時,那個将自己抱回來的男人,就已經告訴過他這一點。
“小姐,我覺得落雲子應該已經知道了些什麽。”蕭靖轉移話題說道。
“那老頭一直在教導我修煉,我也一直待在他的身邊,難免會被看他一些東西。不過,以他的修爲與見識,有很多事情是他無法想象的。”蕭芸兒平靜地說道。
“這裏是海族的地盤,而海族和我天人族素來交惡,從根本而言,我天人族就是被海族覆滅的,小姐在此,屬下有些不放心。”蕭靖又提醒道。
“你是想讓我離開落霞門?”蕭芸兒淡淡地問道。
“屬下覺得小姐實力未到仙尊期之前,不宜被海族發現,否則海族必定會派出大量絕頂高手來刺殺的。”蕭靖不無憂慮地說道,意思顯而易見。
“呵呵,有你在此,有我父親的天弓在此,我們即便不敵,也能從容退走吧。若是隻來一兩位仙尊期海族強者,或許還沒見着我,就已經被你射殺了。”芸兒不以爲意地說道,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蕭靖聽此,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傲然之色來。确實如小姐所言,若是自己傾盡全力,修界裏又有幾人能夠擋住天弓一箭呢?
不過,轉而蕭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說道:“那個雪白色的小家夥,應該是逆天家族的後代,血脈十分純正,而且已經領悟了一些逆天神通,它若成長起來,必定是我族大患。”
蕭芸兒卻是揮了揮水袖,說道:“天人族是順天而生,而那逆天家族則是逆天而生,兩族雖然素來不和,但從未有過太大沖突,甚至雙方連一場大戰都未有過,逆天家族從來沒有幹涉過我天人族的事情。它的祖輩尚且如此,它也不會對我們天人族有什麽威脅的。而且,它一直跟在鄭辰哥哥身邊,又豈會對我不利?相反,我覺得它和我哥哥會在關鍵時候幫我們一把。”
蕭靖無言反駁,甚至也認同了小姐的說法。
一陣沉默後,蕭芸兒沖蕭靖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吧,我一個人再靜一會兒。”
蕭靖當即又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就要離去。
“辛苦你了。”望着蕭靖已經轉過身去,蕭芸兒誠懇地說道。
蕭靖身子一愣,也沒有回頭,直接瞬移而去。他明白小姐的意思,他也知道小姐對自己心存感激,但他能夠聽到小姐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哎,我族沒落至斯,我族神殿卻停着不動了,裏面的寶貝,隻怕是都要淪入外族之手了。我族複興,父母大仇,談何容易呀!”芸兒靜了一會兒後,目光看向了無邊海域深處,一臉苦澀地自言自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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