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是一眼看去,鄭辰與鄭馨兒就忽的心中一驚,因爲此時正有一個看着身形有些單薄的修士,正背對着石門盤膝打坐。
石門已經洞開,按理說那盤旋打坐的修士應該有所感應才對,可那修士卻是一動不動,仿若一個木雕一般安靜。
心中怪異之下,鄭辰與鄭馨兒更加不敢貿然走出仙府,隻是驅使仙府所化的塵埃,在那修士周身遊蕩了一圈。
結果卻是發現,那修士竟是一具幹屍而已,因爲生機全無,皮膚幹癟異常,才顯得那般消瘦。
而讓鄭辰二人詫異的是,爲了穩妥起見,二人驅使仙府的禁制,稍稍攻擊了下那具幹屍,卻也隻是讓幹屍倒伏在地面上,并沒有什麽折損的樣子。
那仙府的禁制攻擊雖然沒有開啓到最大,但畢竟是仙級禁制的攻擊,卻連對方的衣袍都沒有攻破,這如何能夠不讓鄭辰二人驚詫莫名。
但如此攻擊幾下後,雖然依舊沒有能夠傷寒到幹屍分毫,但鄭辰二人也可以确定,這幹屍絕對是已經失去了生機,應該是坐化很多年了。
于是乎,鄭辰二人在商量了一番後,便是由鄭辰走出了仙府,而鄭馨兒在負責時時刻刻盯着密室裏的一切,一旦有什麽變故發生,就立即将鄭辰收入仙府之中。
出了仙府之後,鄭辰又圍着那幹屍轉悠了一圈,心中卻是奇異無比。
這幹屍身上沒有半分傷痕,應該就是壽元耗盡的修士坐化後留下的,可一般修士在壽元耗盡無法突破下一層境界時,即便是選擇坐化,也不會将自己的肉身留在世上,都會選擇讓肉身和自己的元神一道歸于虛無之中。
而這個幹屍生前,爲何要留下自己的身軀呢?
更讓鄭辰好奇的是,這幹屍身上披着一件看着極其普通的黑色衣袍,上面根本沒有任何威勢波動流溢出來。
在沒有主人功力加持,沒有主人神念控制之下,這黑袍居然可以擋住仙府禁制的攻擊,絕對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于是,鄭辰又取出了離隕劍,對那衣袍進行了攻擊,無果之後,又以攝雷瓶等法寶或印訣攻擊,一樣是無法奈何黑袍分毫。
更讓鄭辰驚訝的是,這黑袍的防禦方式,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心中蓦然一動,鄭辰手中竟是忽然多出了一塊黑磚狀的法寶。
那黑袍的防禦方式,竟是與黑磚一樣!
隻要攻擊不到仙器級别,黑袍和黑磚都是表面浮現出一些黑氣,就能輕松化解,即便是攻擊力達到或超過了普通仙器,它們也是在表面一陣魔氣翻騰後,将之擋下或吸收。
很顯然,這黑磚和黑袍應該是有些微妙聯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用同一種材料煉制而成。
這個發現,自然是讓鄭辰在驚訝之餘,欣喜無比。
眼下這黑袍已經是無主之物,自己既然闖進這個密室,這件黑袍自然要歸自己所有了。
懷着激動的心情,鄭辰有了将黑袍從那黑袍自幹屍身上取下的想法,雖然如此行爲有亵渎前人的嫌疑,但修士們對此卻沒有太多顧忌的。
猶豫了片刻之後,鄭辰以離隕劍輕挑了下那件黑袍,可讓鄭辰奇怪的是,那黑袍看似松垮地披在幹屍身上,可任憑他如何施爲,都無法将它從幹屍身上取下來。
甚至于鄭辰冒險親自動手,也無法将黑袍從幹屍身上解脫下來。
在查看了一番後,鄭辰确定周圍不會再有其他危險,便是将實力更強的鄭馨兒也喚了出來。
讓二人郁悶的是,不論二人以什麽辦法,都無法将黑袍取下。
而在此期間,鄭辰卻是愕然發現,那黑袍竟似從幹屍身上生長出來的一般,又像是幹屍從黑袍之中繁衍出來的,二者竟是已經連爲一體,不分彼此。
“可能這人坐化之時距離如今太過久遠,而這件黑袍的能量已經浸入幹屍體内太多,故而這個幹屍才和黑袍成了如今的模樣。”鄭馨兒臆測地言道。
“你說的有理。可如此一來,我們又要如何弄走這件黑袍呢?”鄭辰先是點了點頭,繼而有些郁悶地言道。
“這個很簡單,我們将這具幹屍轟成渣不就行了!”鄭馨兒卻是不以爲意地道。
“我們雖然可以撩開黑袍,直接攻擊屍體,可這幹屍之中似乎也含有大量的黑色能量,一樣擁有着十分穩固的防禦,隻怕是沒有那麽容易轟成渣的。”鄭辰摸着下巴,不置可否地言道。
鄭馨兒沒有多言,手中卻是浮現出了那杆雷槍。
隻見那雷槍之尖蓦然閃出一道雷光,狠狠地擊中了幹屍的胸膛。
胸膛之處,已經被撩開,并沒有黑袍遮掩,可如此頂級雷系仙寶所發出的強悍攻擊,卻是在沒入胸膛之處後,便有一股子黑色霧氣湧動出來。
黑色魔氣幾下翻騰之後,就悄然收斂,而那幹屍的胸膛,卻是一點異樣都沒有。
“不會吧?”鄭馨兒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随後,回神過來的鄭馨兒與鄭辰一道,又嘗試了各種攻擊手段,依舊是無法奈何那幹屍分毫,同樣無法将黑袍從幹屍身上解脫下來。
不過,鄭辰也沒有太過失望,當即将幹屍連同黑袍一道收入了儲物手镯裏。
而在黑袍裹着幹屍一道消失後,鄭馨兒卻是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快看,這是什麽?”
鄭辰凝目看去,在那幹屍方才盤膝所坐之處,竟是有一塊泛着微弱熒光的玉簡。
以火系功力将手掌完全包裹起來,鄭辰才将那枚玉簡拾起,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很明顯,這玉簡乃是那幹屍身上留下的僅有之物,其中應該是刻錄着不凡的内容。
但這幹屍與黑袍的驚人而且怪異的表現,卻是讓鄭辰不敢大意分毫,沒有貿然将心神沉入其中去查看。
在猶豫了許久之後,鄭辰向鄭馨兒交待了幾句,便是心中一橫,壯着膽子将心神沉入了玉簡裏。
讓鄭辰驚訝的是,當自己的心神剛剛沉入玉簡之中,便是身子蓦然一陣,因爲一股子詭異的能量,竟是沿着自己的魂力瘋狂湧出,宛如九天星河倒垂一般,将所有的東西都傾瀉到了鄭辰的識海之中,繼而沖向了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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