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鄭辰眉頭已經緊緊擠到了一起。
“你父母自然也不是愚鈍之人,在去化生魔宗之前,就已經放出風聲,讓附近修界的許多宗門與散修,都知道了他們與化生魔宗倒底有什麽怨隙,而他們到了化生魔宗山門前時,則是也有無數其他宗門的修士與散修也尾随而至。當然,我落霞門當時也派員去了。在無數修士的圍觀之下,化生魔宗礙于顔面,自然不會出動宗門頂尖高手,而是聲稱派出與你父母同級的修士與你父母進行決戰,無論雙方誰獲勝,此事就算揭過,再也不提,不過那決戰卻是生死之戰。當時你父母乃是仙士中期修爲,而且是剛剛晉級不久,化生魔宗雖然也是分别派出了兩位仙士中期的弟子,可那兩人當時卻是個個都發揮出了堪比仙師初期高手的戰力,你父母雖然也是天資上佳,但畢竟不是修煉奇才,最多也就勉強能夠與仙士後期頂峰的高手一戰,而且他們兩人的法寶與修煉的功法以及身懷的輔助技法,都遠遠不如化生魔宗的那兩位精英弟子,最終戰敗,據說是身隕當場。”水雲長老帶着幾分痛惜之色地言道。
“在我父母離開落霞門之後,是哪位長老帶着許多弟子去見他們的?而在我父母去往化生魔宗山門之前時,我落霞門又是誰去觀戰的?”鄭辰稍稍梳理下,又問道。
“哎,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可我還是勸你,最好别知道得太清楚了,當時他們雖然有鼓動你父母去尋死的動機,但也是爲了落霞門的安危。以當時的情況而言,我落霞門确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而且,帶頭鼓動你父母主動去化生魔宗的長老,其中一人已經身隕了。”水雲長老歎息一聲後,搖頭解釋道。
“已經隕落的那位長老,已經是之前叛變的長雲子吧?那麽另外一位長老是誰呢?您老人家大可放心地告訴我,我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的。”鄭辰淡淡地道,表情有種明顯帶着壓抑的平靜。
水雲長老先是點了點頭,繼而言道:“已經隕落的長老确實是那惡賊長雲子,而另外一位長老則就是如今整個落霞門裏修爲最高深的丞雲子師兄了,至于當時去觀戰的長老,則是你已經見過數面的流雲子師兄。”
鄭辰聽完這句,隻是苦笑地搖了搖頭,并未多言,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當年之事,也就這麽多了,因爲有些不光彩,故而随後掌門落雲子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此事,可任誰也沒有想到,如今你居然有了如此神奇的造化。其實,雖然你對落霞門有很多功勞,而且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但以你如今的實力,還是遠遠不夠任職長老的地步,之所以大家都同意你成爲長老,估計也多半想到了當年之事,心中有些愧疚,故而想在你身上彌補一下。”水雲長老微微品了一口茶水,似乎講了許多話語,有些口渴而已,可她自己卻十分清楚,自己是有些心虛了。如若此事換做其他别有用心之人來講述,隻怕是就不會像自己這般不溫不火了。
最爲關鍵的是,水雲長老擔心兩點:其一是鄭辰年輕氣盛,極有可能報複當年鼓動其父母去尋死的落霞門弟子與長老,以他如今的實力,貿然發難,其實依然與找死無異;其二是擔心鄭辰心生怨隙,待得日後實力強勁後,會報複那些落霞門弟子與長老,以他日後的前途而言,到時候必定會讓那些長老與弟子生死兩難。
可鄭辰此時在将當年之事全部聽明白後,表情雖然有些蒼白,但還算冷靜,在沉吟片刻之後,忽而問道:“我父母靈魂玉牌未碎裂,是不是真的極有可能還未隕落?”
水雲長老則是道:“這個太難說了,畢竟當時流雲長老是親眼看到你父母肉身全毀,元嬰也被絞殺當場,幾乎是毫無可能還在世間的。此事你也不用再去詢問流雲長老了,我與他關系不錯,當時你父母也是深得他的照顧,甚至他與你父親也是亦師亦友的莫逆之交,自然不會隐瞞事實的。據流雲長老之言,若是你父母還留有一絲殘魂在世間,若是那殘魂再意念強大留有意識,其靈魂玉牌倒是極有可能因此而未碎裂。”
“若是我父母真的還留有殘魂在,那會在哪裏呢?”鄭辰擡頭望天,迷惑地問道。
“這個就很難說了。”水雲長老也是難以回答。
又是半晌沉默後,鄭辰出聲問道:“當時化生魔宗的弟子戰勝我父母之後,是不是曾放出話來,若是日後有人去尋仇報複,他們一樣會以同期弟子公平決戰?”
水雲長老微微詫異,繼而言道:“他們确實放出過如此豪言,畢竟他們最近些年裏如日中天,在每個境界裏都有着十分強悍的精英弟子存在,那些精英弟子多半都是能夠越級挑戰,自然無懼其他同期修士。”
鄭辰卻是冷冷一笑,似乎心中有了計較。他自忖在同級修士裏,絕對是無敵的存在,畢竟他身懷逆脈,而且還有上古神寶護體,更是可以輕松越級挑戰。
“如果你想要去化生魔宗報複,挑戰他們的同期高手,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妄動爲好。”水雲長老卻似乎看出了鄭辰的想法,當即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