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沒什麽好收拾的,現在就去吧。”鄭辰輕輕拍了拍芸兒那精緻的腦袋,笑着說道。
芸兒無力地歎息一聲,而後便是在前面帶路,率先走出了鄭辰的院子。
“去了彰武鬥會,你可要小心點,聽說其中很是兇險。”一邊在前面走着,芸兒一邊向鄭辰交待道。
見這小妮子難道露出凝重的表情,鄭辰有些意外,問道:“隻不過是比鬥切磋而已,會有多大兇險呢?”
芸兒皺了皺瓊鼻,言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他們幾個老家夥說,那并不是一般的比鬥與切磋,乃是生死不計的搏殺。”
鄭辰聽此,未置言語,隻是心中暗道這小妮子許是沒有聽清,未将其言語放在心上。
若那彰武鬥會真的無比兇險,各大宗門怎麽可能讓自己的最精英弟子參與?
内門掌門落雲子的住處,也在東區深處,距離鄭辰的那個院子并不算太遠,隻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腳程,鄭辰與芸兒一路言語之間,便是很快就到了地方。
眼前,乃是一個朱紅色的大門,看着其實并不算豪奢,即便是放在世俗世界裏,最多和一般的财主世家的門庭相當,未有太多出奇之處。
而在大門口處,也隻有兩個看着有些年輕内門弟子守衛,這兩位年輕弟子的修爲,也并不算高深,從其氣息上判斷,應該都沒有到元嬰期。
“清風、清水,我回來了。”
芸兒剛到門口處,便是大呼小叫地喊了一句。
那兩位年輕弟子聽了,明顯身子一陣哆嗦,而後貓着腰來到芸兒身邊,其中一人谄媚地低聲道:“原來是芸兒師叔祖呀,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而另外一人則是接着便道:“師叔祖快些進去吧,别讓掌門師祖等急了。”
“哎,本來想指點你們一番,可今日有事在身,可惜呀,你們兩個好生在這裏看着,休教那閑雜人等胡亂進來,等我辦完事情,再找你們兩個。”芸兒貌似前輩高人一般地随意地擺了擺小手,繼而一邊拉着鄭辰走進那朱紅大門,一邊歎息地道。
兩位年輕弟子倒是唯唯諾諾,一副恭送之态,顯得恭敬之極,而鄭辰卻是一頭霧水。
待得進入院子後,鄭辰才出聲問道:“方才那兩位叫你什麽來着?”
芸兒卻是想也未想地應道:“他們叫我師叔祖!”
“呃……他們倆的修爲應該比你還強些吧?”鄭辰有些不解地道。
“修爲強怎麽了?我見了他們師傅的師傅叫師兄,他們不叫我師叔祖,叫什麽?”芸兒揚了揚小腦袋,得意地道。
鄭辰這才恍然大悟——
芸兒是掌門落雲子的徒兒,那輩分可不是一般的高。仙靈期的落雲子,又是掌門身份,縱是内門之中輩分最高的大長老,也與他一個輩分,尋常的仙師卻比他晚了一輩,而仙士則晚了兩輩,至于那些元嬰期與金丹期的弟子,就晚了太多輩分。
以此推斷,芸兒應該是和一般仙師級高手一個輩分!
見鄭辰久久不語,聰明的芸兒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卻是開口道:“放心吧,你以後隻管叫我師妹就行了!雖然論起輩分來,你比我……”
言語到此,芸兒忽然頓住,嬉笑着的表情露出幾分不耐之色來,繼而對鄭辰道:“那老頭子對我傳音了,讓我們快些過去,真是煩人!”
鄭辰隻是微微一笑,見芸兒已經加快了步子,便沒有多說,趨步跟着,心中卻是思量道:“這小妮子居然口頭上對落雲子大爲不敬,可實際上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看樣子那落雲子的調教手段也不差,并不是一味寵溺着她,也難怪能夠讓她這麽一位極不喜修煉的人在短時間内有這麽大的進步。”
些許時間過去,芸兒終于是将鄭辰帶到了一個看着建築較大的閣樓前。
這閣樓有五層,約有六丈之高,此時門口卻是站着兩位貌似中年的修士,而這兩位修士的修爲,鄭辰卻是難以窺測分毫,想必是元嬰期以上的内門高手。
不過,兩位守門的中年修士方才還一臉冷峻,仿似絕世高手的雕像一般,可見了芸兒之後,竟是與那守在院子門口的兩位年輕弟子一樣,低頭哈腰,谄笑連連,就像是見到了八輩祖宗一樣恭敬,而神色裏似乎還帶着幾分畏懼之色。
芸兒卻是理也不理,隻是随意揮了揮手,便帶着鄭辰進了閣樓,讓得那兩位貌似中年的内門高手好不尴尬,但見芸兒沒有停下,又明顯一陣輕松。
“這小妮子平日裏,應是隻對落雲子有些敬畏,仗着自己輩分高,肯定給了這些内門高手不少苦頭吃。”鄭辰暗自腹诽了一句。
進了閣樓後,首先映入鄭辰眼簾的,便是一個面積頗大的大殿,而高高在上座的則正是那白發白須的内門掌門落雲子。
而在高座下面,則有兩排座椅,不少修爲不一的内門弟子,正相對而坐,其中就有鄭辰還算熟悉的三人——紫琳、月婵、大長老。
“師傅,您老人家讓我找的人,我給您帶來了。”
芸兒徑直走到了高座之下,抱着粉拳,微微躬身行禮,而後言道。
“呵呵,你且到爲師身邊坐下吧。”
落雲子滿意地笑了笑,繼而招手讓芸兒到他身邊。
此時,在落雲子那高座之處,竟真的還有一個空着的椅子。
任誰都知道,與落雲子能夠平起平坐的人,在落霞門可是不多,而落雲子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讓芸兒坐在他身邊,如此隆寵,實在罕見。
可讓鄭辰意外的是,包括大長老在内的那些在高座之下前面就座的幾位老者,明顯是内門的長老,卻并未有一人對芸兒上座于掌門身邊而有半分異色。
“這小妮子在内門竟混得如此如意!”鄭辰表情有些愕然,心中佩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