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思量片刻之後,鄭辰還是笑了笑,對那修士道:“在下目前實力低微,這加入派系之事,還是等日後再說吧,估計現在沒有人會來欺負我這還不到金丹期的晚輩。”
言語過後,鄭辰就謝了謝那貌似好心的修士,繼而走出了房門。
在鄭辰剛剛離開後,那金丹期的房間裏,卻是蓦然多出了一人。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在自己房間裏,那位方才還與鄭辰“相談甚歡”的修士,卻是吓了一跳,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當即恭敬地跪到地上行禮,顔色多少有些惶恐。
“起來吧,方才我就已經來了。”那位看着隻有四十來歲的修士,坐到了椅子上,擺了擺手,言道。
“弟子、弟子……弟子方才……”那位守護在這裏的修士,可能是因爲心中不安,竟是言語都結巴起來。
“起來吧,你那些私下裏收取靈石之事,我早就知道,隻是些芝麻大的小事兒,故而并未責問過,在你之前的那些配置堂執事,基本和你都一個德行,誰讓這内門需要靈石呢。不過,以往的那些初入内門者,大多數都會聽你之言,加入大長老一脈,可今日你卻是在關鍵人物身上失手,真是令人失望。”那位實力應該很強的中年修士,還算和氣地言道。
“弟子實在不知,那小子是關鍵人物。”執事弟子解釋道。
“呵呵,這個不怪你,他在進入内門之前,肯定是已經有了計較。不過,才十八個年頭便能得到外門聚靈期研法大會冠軍,而且之前還是大起大落過,此子必定不凡……你且好好執勤吧,日後收人家靈石,要遮掩些。當然,不要忘了大長老一脈對你的栽培,多多籠絡一些初入内門的精英弟子。”那中年修士笑着言語一句,随即身子一晃,人便是突兀地消失當場。
那配置堂執事弟子此時依舊伏在地上,待得那中年修士離去半天後,方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起身來,喃喃地道:“那小子竟能讓褚師祖出來,看樣子真是個關鍵人物。褚師祖呀,那可是仙師期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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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辰離開了配置堂之前,先是被請到一個屋子裏換上剛剛領得的衣衫,随後才離開配置堂的院子,向内門東區而去。
内門東區,可不是整個内門的東部區域,而是這片面積廣袤的建築群的東部區域,乃是内門弟子平時修煉與生活的區域。
這片建築群縱橫不下百裏,而配置堂卻是在南區,從南區向東區而去,鄭辰卻是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即便是鄭辰隻是以平常的腳速行走,可由此也可見這片建築群之大,而這卻僅僅是這片獨立空間的一個地方而已。
剛剛來到東區門口,便是有一人到了鄭辰身邊,且喚住了鄭辰。
鄭辰轉身一看,卻是見到一位看着相貌平平的中年修士,又絲毫不能感應到對方的修爲強弱,便知道對方是一位内門真正高手。
一般修士,若隻是有着金丹期或元嬰期修爲,鄭辰即便不能準确感受到對方的修爲,但也可以感受到一些對方隐隐中外溢的氣息,可眼前的這位中年修士卻如一片虛無一般,絕對有着遠超元嬰期的水平。
偏偏鄭辰不記得何時見過此人,更是與之沒有半分交情,故而顯得有些拘束與恭敬。
“呵呵,你不用奇怪,我與你父母以前有些交情,早就聽聞你在外門拿了聚靈期研法的冠軍,故而今日見你,便來打個招呼。”那中年修士笑着說道。
“我父母的故人?”
鄭辰在心中暗暗疑惑,因爲守墓老人魏孛曾說過,自己的父母在内門雖有故人,但都是性格怪異之人,而眼前這位高手卻是比較正常。
就是因爲眼前之人表現得比較正常,鄭辰才覺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不論怎麽說,人家一位内門高手前來打招呼,自己也得仔細應對才好,怠慢不得。
故而,鄭辰見禮道:“小子見過前輩了。”
“唉唉唉,賢侄不必多禮,以前我和你父親平輩而論,敝人姓褚,你叫我一聲褚叔叔吧。”那中年修士連連擺手,示意鄭辰休要客氣。
鄭辰無言,隻是再行了一禮。
“賢侄,你初到内門,這東區必定也是第一次來,我帶你去尋個好住處。”那褚姓修士說着,便是親切地拉起鄭辰的胳膊,邁着大步向東區深處而去。
東區面積頗大,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房舍,大多數房舍都是以石塊壘砌起來,也有些木質的,越往深處,越是稀疏,不似外圍那般擁擠。
行走在東區的内門弟子很多,雖然褚姓修士與鄭辰是挽着胳膊,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是偶爾有人發現褚姓修士的高深修爲,而顯得有些恭敬與惶恐,自然是對鄭辰有些羨慕。
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褚姓修士卻是将鄭辰帶到了一個院子前面,道:“這個院子是我一位好友生前的住處,自他去世後,便一直空置着,以後賢侄就住在這裏吧。”
鄭辰聽此,臉色當即泛起難色來,這褚姓修士必定是仙士級以上的高手,他好友生前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而且此處是獨門獨院,又坐落于東區深處,自己若是住在這裏,可不一定是福氣,搞不好會惹來禍端。
雖然心知不妥,可若是執意拒絕,隻怕是會剛剛進入内門,便惹得一位高手不快,猶豫了片刻後,鄭辰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那褚姓修士見鄭辰答應,卻是指着右手邊的一個院子,笑着道:“那是我的住處,日後賢侄若是有什麽需要,盡可來找我。”
随後,褚姓修士帶鄭辰到了眼前院子的門口,将鄭辰的身份玉牌望大門上的一個凹槽處叩了下,道:“好了,這個院子以後就是你的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幾日後回來,賢侄先熟悉下這個院子吧。”
言語過後,那褚姓修士便是離去了,留下鄭辰一人在一個空蕩蕩的院子裏發呆。
“這家夥倒底是無事獻殷勤,或者還真是我父母的好友?”鄭辰悶悶地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