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少許,鄭辰又聽得幾聲妖獸怒吼之聲,遠處還有法寶的靈光閃耀,便是将那僅剩的一塊金靈符寶攥在手裏,硬着頭皮繼續前進。
此去,雖有些危險,但有金靈符寶在手,若是那妖獸受了些傷,說不得還能出其不意地将之秒殺在金靈符寶之下,若能再救那女子一次,想必回報更豐厚。
小心翼翼地前進了大概萬米,一座大山的朦胧輪廓,在夜色之中,映入鄭辰眼簾。
那大山高不下千丈,占地極廣,左右均不見邊際,顯得那般厚重,面對着它,還真能讓人心中升起自卑之感。
而就在大山腳下,此時卻是炸響驚天,道道璀璨奪目的靈光沖天而起,一聲聲妖獸嘶吼仿若驚雷,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饒是鄭辰距離大山腳下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卻依然能夠感受到,一股股冰冷之極的勁風從那邊蕩漾而來。
鄭辰又壯着膽子靠近了些,尋了一棵頗爲高大的老樹,攀上其巅,極目望去,卻是見到遠處正有一隻通體雪白的妖獸臨空飛舞,那一股股冰冷之極的勁風,便是那妖獸每每晃動之際流溢而出。
再細看片刻,鄭辰不禁一陣愕然,因爲他已經看出,那通體雪白的妖獸竟是一條巨龍,雖然鄭辰見識不廣,但通過眼前妖獸的模樣也能猜出,那妖獸正是龍族之中較爲罕見的冰霜巨龍。
冰霜巨龍乃是冰系屬性,傳聞它們若是修煉到極緻,可以施展一種極其變态的天賦神通,那便是——絕對冰封!
在絕對冰封之下,以冰霜巨龍爲中心的方圓百裏之内,空間裏的一切将會被凍結,除非其中之物有着遠超施展天賦神通的冰霜巨龍的實力才能避免被封凍。
不過,眼前這條冰霜巨龍雖然實力不弱,但絕對未修煉到極緻,就算是能夠施展絕對冰封,也難以封困多麽廣闊的面積,更不能達到凍結空間的威勢。
以鄭辰的眼光,自然無法看透這條冰霜巨龍的修爲水平,隻能隐隐感到,這條冰霜巨龍透溢出的威勢,要比元嬰期高手要厲害,甚至比仙士級高手也強。
而在那大山之中,卻是有一片迷蒙氤氲,霧氣蒸騰之間,道道靈光四下飛射,不住地打擊着半空中飛舞的冰霜巨龍,那片霧氣想來是一處強悍的陣法,此時正有實力強悍之輩以陣法來抵禦冰霜巨龍的攻擊。
冰霜巨龍并不是普通妖獸,那道道從陣法之中射出的靈光,威勢稍弱的,它都直接無視,任其擊打在自己身上,而威勢稍強的,它也隻能揮動前爪将之崩散。
與此同時,冰霜巨龍口中連連噴出道道粗壯的冰箭,一樣是不斷打擊着那陣法,令得地面搖晃,遠處大山似乎也在陣陣戰栗。
“那以陣法禦敵之人,想來就是那位紅衣女子,不知道此時情況如何,能不能對付這條冰霜巨龍?”鄭辰見此情此景,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雖然心中在爲那女子擔憂,但鄭辰卻不敢在此時靠近過去幫忙,面對這似乎并未有半分折損的冰霜巨龍,隻能發出相當于元嬰後期高手全力一擊的金靈符寶,根本沒有半分作用,即便是擊中對方,估計也和撓癢癢無異。
未讓鄭辰久等,那冰霜巨龍忽而停下攻擊,渾身寒光大盛,受其影響,四下裏竟是飄揚起鵝毛大雪,空氣溫度驟降,就連鄭辰都不禁一陣哆嗦。
而那從陣法之中射出的道道靈光,雖然是能夠擊中冰霜巨龍,卻是隻能發出陣陣炸響,連一塊鱗甲都不能破開,冰霜巨龍的身子根本未動搖半分。
随着冰霜巨龍身上的寒光大耀,一股股晦澀而神秘的咒語聲,從其口中發出,天地之間的能量驟然沸騰,劇烈地波動起來,紛紛向其周身彙集而去。
“這莫非就是龍語法術?”鄭辰心中波瀾大起,連忙跳下大樹,向西北方向遁去,遠離那冰霜巨龍。
雖然是從未見識過龍語法術,甚至鄭辰還是第一次見到巨龍,但通過一些書籍記載便可知曉,龍族作爲妖獸之中最爲強悍的種族之一,其得天獨厚的龍語法術,有着毀天滅地之威勢,鄭辰若是不逃,隻怕是會受池魚之殃。
就在鄭辰轉身奔逃之際,山腳下的陣法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即将來臨,雲霧劇烈沸騰起來,一道道有着水桶般粗細的靈光不斷射出,宛如能夠裂開蒼穹的神雷一般,瘋狂地攻擊着那冰霜巨龍。
驟然之間,昏暗的夜色消失,方圓百裏之内,被那靈光映照得一片通明。
轟轟隆隆的炸響,自鄭辰身後蕩開,一股股勁風洶湧如潮,縱是鄭辰距離戰場還有些距離,勁風到他身邊已經削弱了些威勢,也依舊讓他難以穩定身形,仿若自己是一葉扁舟正在飓風下的波濤怒吼的海面上,随時都可能沉沒。
四下裏的溫度更低,驚魂難定之下,鄭辰連頭也不回,全力将速度提起,身子如離弦之箭,在搖擺的山林之間疾行。
隻奔逃了五千米的樣子,鄭辰眼前忽然一陣大亮,應是方才有一道耀眼極光閃過,跟着便覺天地一陣倒懸,震耳欲聾的炸響聲将耳膜震得生疼,一個踉跄,他竟是被一股子勁風卷起,狠狠地撞斷了幾顆小樹後,才重重地摔落地面,全身氣血陣陣翻湧。
嗷!!!
身後,一聲嘹亮的龍吟聲響起,跟着又是陣陣炸響不斷傳來。
“媽-的,這超級高手之間的争鬥,果然不同凡響,不是我這種級别的人物可以觀看的!”鄭辰吐出一口淤血,稍覺氣息好轉,就不爽地罵了一句。
站直身軀後,鄭辰不敢久留于此,繼續向西北方向奔行,直到幾乎聽不見炸響,隻能隐隐見到東南方向有靈光閃耀時,他才停了下來。
雖然還不放心,但他也無能爲力,那種級别的争鬥,他縱是遠遠旁觀,都有可能丢了小命,還是躲開爲好。
鄭辰也就休憩了片刻時間,便是又覺得一股子寒風越來越猛,而四下裏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大罵一聲後,隻得又邁開步子奔行。
可未及片刻時間,鄭辰隻覺全身一陣麻木,渾身冰冷之後,竟是難以再動彈分毫。
他竟是被冰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