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辰雖然修爲不高,但身上卻有守墓老頭魏孛留下的禁制,可能是感受到了那女子的窺測,他身上的禁制起了些波動。
女子收回目光,臉色卻是疑色更重,但也沒動聲色。
自己身上的禁制起了波動,鄭辰自然可以感受到,心中便是更能确定,這貌似中年的女子隐藏了實力,而且其本身的修爲,至少也在元嬰後期左右。
鄭辰身上的禁制,乃是仙士期的守墓老頭所布置,不到元嬰期後期的靈識修爲,決計不能使之産生波動,而修爲低于守墓老頭的修士,其靈識也不能透過禁制看破鄭辰的修爲。
在面對落霞門内門掌門落雲子時,那禁制就等若是形同虛設,落雲子很容易就看出鄭辰的修爲狀況。
鄭辰無法确定的是,這貌似中年的女子,方才以靈識窺測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如此高手,怎麽會坐馬車趕路呢?”鄭辰心中暗自嘀咕道。
其實在那女子心中也起了漣漪,暗自揣摩道:“這少年應該是落霞門弟子,實力應該不算強悍,可卻有仙士級高手爲其隐匿氣息與修爲,想來是在落霞門地位不凡。那禁制想必會自動預警,我卻是不好全力催動仙識去窺測……”
馬車上的其他修士,修爲都不怎麽高,甚至連聚靈期都沒有到,隻是他們卻是喜歡聊些修界轶事,倒是讓馬車行進的路上一直很熱鬧,不顯半分沉悶。
偶爾間,也有修士向鄭辰閑聊,鄭辰也都會和善應對,可他們在那中年女子面前,卻是遭遇了冷眼,那女子根本對他們不予理睬,最多就是淡淡地嗯上一聲。
大家說的最多的,就是此番以彰武湖爲中心的方圓十萬裏内的比鬥大會,而且似乎知道的不少。這些低級修士都知道如此多,可見這次大會真的很具影響力。
這次許多大宗門将要在彰武湖舉辦的比鬥大會,稱之爲彰武鬥會,乃是以彰武湖爲中心方圓十萬裏内的大宗門的實力較量,說是散修也可參加,但卻要戰勝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取而代之,這難度對于無門無派也無系統修煉法門的散修而言,無疑是難比登天。不過,散修之中也不乏天資卓絕之輩,倒也有少數自忖實力強悍的散修,登臨大宗門挑戰。
其他大宗門的各境界精英弟子,已經開始接受小門派或散修的挑戰,每天都由精彩的比鬥在進行着,可九成以上卻是大宗門弟子獲勝,前去挑戰的小門派弟子或散修勝績寥寥。
提到此處,馬車中一位隻有沖穴後期的修士搖頭言道:“前些日子風頭正勁的梓妍仙子,再次去往萬花宗挑戰,卻是敗給了仙士後期的柳雲龍,委實可惜。”
“是啊,聽說梓妍仙子還身負重傷了呢。”有人接話道。
“那柳雲龍乃是柳夢之長兄,乃是萬花宗嫡系精英弟子,本身就在仙士後期修煉多年,幾乎是一隻腳踏入仙師之境,梓妍仙子以區區百年的修煉時間,便能夠打敗仙士中期的柳夢,确實爲我散修長了不少顔面,可她天資縱然超絕,本身修爲也未到仙士後期,其法寶更比不了柳雲龍,敗北也不算多麽難堪。”另外一位沖穴期散修言道。
“各大宗門的名額,可不是那麽容易取而代之的,每個境界的三甲高手,不是後期頂峰的存在,就是可以越級挑戰的奇才,這次彰武鬥會其實還是大宗門的盛宴。”那位沖穴後期的修士苦笑着說道,倒是有幾分心憂天下散修之神色。
聽着這幾位低級散修說話,鄭辰臉色一直都很平靜,經過研法大會,他十分清楚,縱是落霞門這個在修界不算很強大的宗門裏,每個境界的三甲都實力那般強悍,可想而知大宗門弟子在面對小宗門弟子或散修時有着多麽大的優勢。
系統的修煉,合理的功法分配,強大的後備修煉資源,無數年來的宗門積累,一代代宗門高手的修煉經驗……這些都是大宗門的優勢,集合起來,能夠在一位天才弟子身上發揮出的作用,遠超常人之想象。這才是爲何許多修士,都夢想進入大宗門的真正原因。
而那貌似中年的女子,卻是臉色一直都不怎麽好看,聽到最後,竟是直接閉上了眼眸,仿似不願多聽這些閑言碎語,仿似這些言論很刺耳一般。
鄭辰由于察覺到了那貌似中年的女子的神秘,故而多注意了她一些,卻是發現,她那原本被裹在衣袖裏的手掌,不知何時竟伸了出來,而且那手掌完全不似一個中年女子應該具有的白嫩,隻是十隻如玉般的指頭此時緊攥着衣袖,多少顯得有些激動。
大概用了三個多時辰的樣子,馬車停在了正陽坊市的門口,衆人也下了馬車,向坊市之中行去。
雖然可以肯定那貌似中年的女子來曆不凡,但鄭辰也不想多惹麻煩,下了馬車後,便是一刻不停地進了坊市,在大街上四處遊逛,以期碰到蘊含魂力的天材地寶。
要修煉幻神訣之分神煉魂,需要蘊含魂力的天材地寶輔助,主要是壯大分裂後重組的靈魂,可蘊含魂力的材料卻不是那麽容易尋覓的,而且通常都是價值昂貴。
所幸的是,鄭辰目前靈魂境界不怎麽高,受不得大量魂力的補充,故而他隻需要尋些低級的蘊含魂力的材料即可,若是運氣好,在這正陽坊市中就可購得。
在坊市裏轉了大概兩個時辰,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卻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盤下了一隻用來畫符的朱筆,還有百多張上好的符紙,以及一些金沙、獸血,這些都是用來勾畫低級靈符用的,而低級靈符則對于修士而言,往往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朱筆并不是普通的毛筆,而是以金丹期銀狼尾巴上的一撮銀色毛發輔以二百年的翠竹打造而成,十分有靈性,可以提高勾畫靈符的成功率。
而金沙與獸血,自然是要糅合在一起,以烈火焚燒一番,制成金墨。
至于那符紙,則多數爲獸皮或帶着靈力的草木煉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