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有點煩擾地道:“那小家夥與我還算有點緣分,可他留在仙界似乎也是個禍害,這仙界空間雖大,若是任由他鬧騰下去,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哎,我老人家好不容易找個清靜的地方,我容易嘛我!那小家夥若是能夠安全渡過此難,就也給我滾到神界去吧!”
此時,易峰卻是一邊倉惶逃竄,一邊納悶,就算是自己現在速度很快,但以革坦的速度而言,應該也能追上來,可身後卻根本沒有革坦的影子。
這事情太奇怪了,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革坦,斷然沒有中途放棄的理由,以自己的狀态一旦被革坦追上,幾乎是注定要被滅殺。
“估計是那小子也有情況,比如說那法寶爆發之後會有負作用,比如那小子忽然功法逆轉,比如……”斬天一口氣說了十幾種可能,似乎都有點根據。
恰好此時又一顆白皚皚的星球在星空之中十分明顯,又比較靠近易峰,于是易峰連忙向那裏而去,很快就停在了星球之上。
落到星球表面上,确實是一片冰天雪地,和之前遇到九魅狐妖的寒楓星一樣。
不過,這顆被白雪覆蓋的冰冷星球顯得要正常很多,沒有什麽美麗的精緻,隻是一片蒼茫的白雪,以及白雪覆蓋之下的森林。
由于那種逆天的提速功法發動的時間不算很長,易峰又有生命系的靈根,故而這次他倒是沒有如前幾次那般凄慘,元陰和元陽也沒有損失的特别嚴重。
不過,自己的身軀與那魔化神嬰之前遭受重創,情況卻是比以前都還危險。
而且,易峰還有不少神丹,此時服下後,雖然難解燃眉之急,但也可以讓他堅持的更久一點。被那流光擊中,流光之中還蘊含着一種十分強大且詭異的能量,縱然是十系神靈之力與混沌之力都不能将之驅除,勉強用神丹壓制傷勢蔓延,雖然也有效果,但易峰還是可以看到自己胸口的血洞更大了,魔化神嬰更是緩緩地潰散着。
如此下去,不消多久,易峰就會全身化爲一灘血水,而魔化神嬰的潰散則很有可能讓魔化神嬰狂躁,其後果将比肉身糜爛更加嚴重,萬一爆開,易峰就沒救了。
取出傳訊珠,卻發現自己貌似還在仙人地盤與妖族地盤的交彙星域之中,自己的傳訊珠根本不能将訊息傳到康莊仙門,基本不用指望易可兒等人會來營救自己。
還好的是,斬天劍的星空劍訣并未完全爆發,也沒有爆發太久,故而這附近還有星球存在,若是斬天劍将星空劍訣持續下去,這裏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星球了,自己估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雪片飄飄而落,在快要接近易峰時,被易峰身上的能量波動化爲虛無。
靠在一棵銀裝素裹的大樹根下,偶爾有幾隻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在見到易峰的詭異情形後,先是看了一會兒,跟着就像遇到怪物一般撒腿跑掉。
“奶奶的,人啊有時候真的不能太得意,更不能太大意,我怎麽就沒想到革膺帝君的兒子革坦會有如此造化呢?”易峰此時有點自責。确實,如果他知道革坦會有今日之成就,估計當時不會那麽痛快就殺掉革膺帝君。
當然,易峰也不是那種喜歡後悔的人,隻是現在情況确實很危險,史無前例的危險,他不能自救的情況下,理所應當地會生出幾分悔意來。
最近些年來,易峰确實成長了許多,穩定和成熟了不少,隻是世事難料,逆天修行這種事兒,可是随時都會丢命的,沒有誰會一直好運下去,也沒有誰會不受挫折,隻是心思缜密的人會受的挫折少點而已。
斬天此時也無語了,易峰這種情況實在是棘手無比。那種殘留在易峰體内的詭異能量太過強大,也太過霸道,根本不能将之驅逐出去,甚至都無法感受到它的存在。
肉身被毀倒是沒有什麽,關鍵是那魔化神嬰此時沒有意識,易峰又不能控制它自動離開身體,隻能任由宛如一個随時都可能爆開的炸彈留在自己丹田,這種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
易峰就那麽安靜地躺着,感覺有點慘戚戚的,自己貌似已經有過一次躺着等死的經曆,上次等來一位女神,這次不知道會等來什麽。
而不多時後,易峰感覺周圍似乎有奇怪的動靜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震響耳膜。
片刻的時間還沒過去,自己十米之外,已經站了許多一身雪白的修士,而這些修士将自己團團圍住,卻不敢向前一步,隻是指指點點的議論着什麽。
“咦?竟是雪人!”易峰和斬天都有點小驚訝,可随即又顯得無動于衷,莫說是些許雪人了,就算是天尊來了,都未必能夠解救自己。
距離如此之近,自然是誰都能看得清楚誰,又是片刻不到,就有一位看似年輕的雪人族女子有點忐忑地靠近過來,卻是被一位同樣看似年輕的雪人男子拉住。
“小芙,别過去,太危險了!”雪人族男子對女子說道。
而易峰瞟了一眼過去,卻是愕然發現,那雪人族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修真界時與自己有過雙修關系的雪人族公主。
這也是易峰第一次聽到那雪人族公主的名字,雖然聽着很像乳名。
看那雪人族男子對小芙的關切模樣,似乎對她有點意思。
易峰現在與修真界時,容貌的變化不是很大,故而小芙雖然與易峰别離不短日子,此時也是一眼就能認的出來。再則,小芙對易峰自然是印象深刻,易峰的樣子在她的記憶裏根本無法抹去,而且還時時萦繞夢中。
見到易峰,小芙自然不會被拉住,依然崛強地走了過來,當然那位雪人族男子與一幹雪人族高手一起圍了過來。
這爲數不到一百的雪人族高手,卻也有着一位帝級強者,靠近易峰時,那帝級強者一直是十分謹慎,全神戒備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很顯然是看出了易峰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