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北定袁紹，如今又掃除了不少北邊的不穩定勢力。
皆爲勝戰，無一敗績。
曹操能打，那是衆勢力公認的。
荊州雖然有蒸汽艦爲水軍船隻，但到了陸地上……到底能不能打赢北兵，那是不好說的。
再者，揚州之地，與青州、徐州接壤，并不是完全與曹操的勢力地帶隔離。
孫權也不猶豫，直接寫了結盟書，又讓周瑜與張昭潤色，而後這一日便讓陸遜帶人往北而去。
……
邺城。
曹操定了并州，心情正是不錯的時候，但……他也聽聞了甘甯東渡，大勝而回的消息。
他之前的擔憂，成真了。
荊州那邊的水軍，真的有可能會從海上直接殺來。
心情急轉直下，哪怕……之前郭嘉早就獻上過計策，但目前爲止，還未奏效。
“文若，荊州的事兒，你如何看？”
荀彧擡起頭，把手裏的文書放下，“劉表病重，必生内亂，蔡瑁也好，劉備也好，楚安君也好，都在謀求着荊州呢，是以，不必過度擔憂。”
曹操一想，也的确是不必過度擔憂，隻不過該擔心還是得擔心啊。
“不過，荊州那蒸汽艦，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弄來一艘方可。”荀彧開口，看向曹操，“南下，是遲早的事兒，而對我等而言，南下最大的阻力，并非陸兵……而是水軍。”
曹操贊同，“是以，吾已令人在練水軍了。”
“北方之水軍……與南方之水軍，差距還是太大了些。”荀彧笑笑，“再者，荊州那麽些船隻，總不能真的一艘都不往外出售吧？”
“文若的意思是……”
“既然主公已與蔡瑁取得初步合作意向，便該繼續，購一些蒸汽艦……想來也不在話下。”
曹操想了想，搖頭，“這蒸汽艦，如此重要……蔡瑁怕是不肯的。”
“隻買一艘呢？”荀彧再度道。
一艘蒸汽艦，即便給了，也湊不成戰鬥力。
隻要他們這邊價格高一點，說服蔡瑁，還是有可能的。
“且，彧聽聞，江東已經想法子弄了幾艘了。”
曹操眼神一亮，于是也就同意，敵人們都有了，他也得有啊！
“甘興霸的消息，會有人比我們還急的。”荀彧再度笑笑。
郭嘉的計策，他看過，總體來說，問題不大。
劉表一定會病逝，隻是時間的問題。
劉表沒了，荊州必亂。
而這個時候，他隻希望這個時間晚一些來，讓他好再多做些準備。
比方說，曹操想征烏桓三郡，又比方說，他們的水軍該練練……或者說，拿下江東的水軍。
他在知曉荊州的敵人其實是哪位楚安君後，也感歎了不少時間，這樣的人如果被曹操所用，那這天下早就定了，何苦亂到現在？
但他也清楚，立場不同的，隻能成爲敵人，而不是朋友。
曹操随後也笑，“文若說的是啊！”
半月後。
曹操見着那青年，倒也是個不錯的苗子，笑問，“你我雙方，不是已經結盟了嗎？”
陸遜點頭，“自然，司空與我家州牧，皆爲漢臣，本就是盟友，日後更該一同掃除逆賊才是。”
曹操眯了眯眼睛，“不錯。”
“但雙方結盟，必須有主有次。”陸遜繼續道，“我家州牧，日後願以司空爲首。”
說着，掏出了孫權的結盟書。
沒有辦法啊，江東必須示弱。
不示弱，若是江東亂了，曹操可不一定會出兵幫忙。
雖然這樣很愚蠢，但是……現實卻是如此。
江東，也必亂。
無數世家，都對荊州接管江東翹首以盼，這才是孫權他們頭痛的。
荊州搞出來的事務與利益太大，荊州與江東又是接壤……再者，孫家在江東真的……不得人心。
所以孫權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到了這時候，也必須示弱。
曹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同殿爲臣，主乃是天子，而非我曹操！”
說着，令侍從接過那封結盟書，上方的内容，他還是很歡喜的。
這意味着，江東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一起抵抗荊州了。
也不知爲何，他在說起荊州時，用的是抵抗……而非征讨。
曹操心中閃過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多想。
“司空所言極是。”陸遜便是應下。
至少，就曹操這個态度，江東似乎還有希望。
他這一趟出使，也是有自己的任務目标的。
第一當然是和曹操結盟，第二麽，自然是希望曹操能伸出援手，稍稍……牽制一下荊州。
以前，是曹操希望他們牽制荊州，現在……是他們希望曹操牽制荊州了。
“吾聽聞，江東也已有蒸汽艦了？”曹操也沒有廢話，直指核心。
陸遜搖頭，“沒有。”
“哦？當真？”
“當真沒有蒸汽艦。”陸遜再度點頭。
他們好不容易弄了一艘快舟，後頭雖又搞了兩艘快舟，但還沒能夠把蒸汽機裝到樓船上去，所以，他們是沒有蒸汽艦。
“哼，果真？”曹操哼了一聲，不滿起來。
江東的消息，他當然也關注。
江東是沒能拿到蒸汽艦，但拿了好幾艘快舟這樣的小船。
而且，他還知道，江東正想着仿造與改裝。
“是。”陸遜仍點頭。
對于曹操的話，他雖然不滿，但沒有辦法。
他們需要曹操的庇護，一封結盟書，可是遠遠不夠的，他們得出血。
但不管怎麽出血，蒸汽艦與快舟……絕對不能讓。
……
江東，周瑜帶着一壇酒，坐在一座墓前。
“伯符，江東形勢糜爛，怕是要丢掉伯符打下的這許多基業了。”周瑜歎氣，給孫策墳前倒了些酒水，又自顧自的說着話。
“現在想想，荊州的變化，的确都是在那楚安君之後出現的，此女子……不能留。”
“若不然，哪怕尋了曹操的庇護，江東也必亡。”
“我周公瑾，自诩爲大丈夫，可如今要對付這樣一個有才情的女子，心中到底也有些愧疚。”
“可惜，立場不同，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這一場謀劃，該早些提上日程，還希望伯符到時候能諒解，莫要取笑。”
“若謀劃能成，也算是……給伯符你報了一部分的仇了。”
自陸遜帶結盟書北上後，周瑜想了許久。
江東明明可以占據天險，坐觀天下之變，到如今卻不得不對曹操低頭……其罪魁禍首，在于那位女子。
所以，即便是心中有所不忍，他也打算謀劃一番，除掉那人。
唯有如此，江東才有可能在亂中隐忍發展下來，最後才有希望一統天下。
可惜，子敬已是那人的門客了，若不然……他還能帶着魯肅一起幹。
……
九月。
魯肅看着手中的信，瞪大眼睛，“公瑾想見阿楚，瞧瞧到底是否值得托付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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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