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吳越的人馬,因爲昨夜偷襲失敗,大軍鏖戰到深夜,前前後後損失接近了四五千兵馬,使得吳越兵力從最初的五萬,已經隻剩下三萬五千人左右,尚能作戰的人數。
出師不利,給整個吳越軍營,蒙上了一層陰影和壓抑。
主将沈承禮與監軍丁德裕,着急一些主要裨将等,讨論接下來的攻城計劃。
“想不到啊,這次都指揮使鮑志将軍,就這樣陣亡了。”沈承禮欷籲了一聲,沒想到鮑志會在昨晚的偷襲中,親自帶人殺入城内,最後被蘇宸帶兵圍剿擊殺了。
自從遇到了蘇宸,鮑志似乎倒大黴了,仿佛遇到了克星,不斷的失利。
丁德裕也憤慨說道:“又是蘇宸,破壞了我們的計策,此人真是個大麻煩!”
沈承禮點頭,心中早就對蘇宸這個人方案了,恨不得派人入城去行刺他,但是,現在潤州城四座城門,許出不許進,除了唐軍的斥候,外面的人無法混進去。
這時候,謀士焦作說道:“沈将軍,此行我們隻帶了半個月的糧草,本以爲可迅速拿下潤州城,結果現在已經過去了七日,我軍在這裏攻城受挫,損兵折将。倘若繼續進攻潤州城,光憑着三萬多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而且軍中糧草隻剩下八日用量,需要從常州及時補給過來,否則容易出現大問題。”
沈承禮點頭說道:“這件事,我也考慮了,親自寫了調糧信函,今日就派人快馬趕往常州,由常州調配第二批糧草和物資過來。”
諸将一聽,都暗暗點頭,覺得沈将軍既然想到這一點,便沒問題了。
一日後,秘諜司的遊枭間諜得到了常州即将運送糧草的消息,送回了潤州城内。
主将盧绛和蘇宸,找來幾位裨将,商議伏擊之事。
馬雄聞言後起身說道:“将軍,這是一個好機會,既然我們掌握運糧時間和路線,隻要派一支騎兵,将吳越糧草進行燒毀,那麽對城外的吳越大軍會是一個很大打擊,糧草不足,很必然會動搖軍心。”
盧绛捋着胡須,點頭道:“根據蘇監軍的秘諜打探到的消息,吳越兵馬軍營糧草,目前還剩七八日用量,若是從常州及時發糧,也需要兩日抵達前線,我們燒了糧草,等常州再調運糧草,就幾日過去了,那麽城外的大軍糧草短缺,必然會影響軍心士氣,攻城也就心不在焉了。”
蘇宸說道:“不錯,雖然幾日後,常州糧草還會繼續發糧,但肯定匆忙又紊亂,給他們造成諸多麻煩,邊給我們緩沖了守城時間和壓力。所以,這次吳越糧草,一定要争取阻擊燒毀。”
他以前看過名著小說《三國演義》,據統計,裏面截搶、燒毀糧草的計謀,使用的最多,占了近四成,動不動截走敵軍的糧草,火燒了敵軍糧倉等等,這個看似最普通的計策,卻也是最實用的策略,任何一方糧草不足,都會影響軍心,甚至兵亂退軍。
吳越兵圍困了潤州城,不會想到唐軍會出城,去燒毀他們的糧草,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心理,進行打擊。
謀士穆青山說道:“吳越人斷然不會到我軍能夠掌握他們糧草運輸的時間和經過的地點,雖然辎重有一千人馬護送,也被秘諜打探清楚,若消息準确,我們隻要派兩千人馬,輕騎出動伏擊,進行燒毀糧草,并不難完成這個任務。
盧绛點頭說道:“軍師說的不錯,若要全殲吳越護行隊伍,可能有點難度,但火燒糧草,便容易很多。”
這時候,副都指揮使馬雄站起身來,抱拳說道:“将軍,前兩日北面城牆閘門遭到破壞,導緻吳越兵進入城内搗亂,幸虧蘇監軍帶人及時趕到,剿滅了吳越賊子,使得我潤州幸免于難,末将有失察之責,願意戴罪立功,帶人去偷襲吳越糧道,燒掉這批糧草,爲我軍争取守城的主動。”
盧绛點頭,看向了蘇宸詢問:“蘇監軍,你以爲如何?”
蘇宸目光瞅了馬雄業,點頭說道:“本官也同意馬将軍的提議,既然馬将軍對此事頗爲重視,而且願意以功抵過,可以給他這個機會,讓荊泓做副手,一同前往,有個照應,相信馬将軍與荊都虞侯,一起合力,會順利完成此任務。”
這是一件重任,馬雄聽到蘇宸信任他,心中略有感激,再次抱拳:“多謝蘇監軍認可,末将會不遺餘力,竭盡全力完成此任務,如果不能完成,甘願受罰。
盧绛拍案說道:“好,就這麽辦了,馬将軍,這次是你的機會,撥給你兩人馬,騎兵、步兵、弓箭手的比例,伱自行選擇,今晚先出城,我等就在潤州城等待你的捷報。”
馬雄回道:“遵命。”
就這樣,衆人商議了偷襲糧道之事。
若是成功,将會對城外吳越兵馬,進行一番打擊。
蘇宸同意讓馬雄過去,但也塞進了自己的人荊泓,随行監督此行動,這樣的話,具體實施情況,自己也能知曉。
午後,馬雄和荊泓清點人馬,夜間裏從西城門之一的奉天門魚貫而出,夜行趕路,繞走西南的彭公山、南山等地,避開吳越大軍駐紮範圍,直奔丹陽之地而去。
他們得到準确情報,知曉吳越軍運輸糧草的線路,打算在必經之路設伏;這一次同樣是打吳越兵的一個預料之外。
負責押送糧草的吳越軍都虞侯,名爲王波,手持一杆紅纓槍,坐在馬背上,指揮着一千萬名辎重兵,推送着馬車等,上面有接近十萬的糧草,夠前方大軍一個月使用。
除了糧草外,還有一些藥草和箭矢等,補給給前方軍需所用。
天時進入四月末,江南郊外早已綠綠蔥蔥,鮮花爛漫,到中午時還有一些炎熱。
“快點快點,我們接到的軍令,兩日必須押送糧草到潤州城外的大營,耽擱不得,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按軍法進行處罰。”王波帶着一絲嚴厲大喝着。
這些辎重兵大多孱弱一些,不說老弱病殘也差不多,都是在主力部隊中剔除出來,專門用于護送糧草,不用去前線作戰打仗的,随行還有一些車夫,則是常州一帶征募的一些當地百姓,負責趕車或者推着木車,一路向前。
王波帶兵前行,還沒有意識到,前方有危險在等待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