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都給你掰斷了！
雖然聖女小姐姐來勢洶洶要攤牌，但還沒攤的時候該裝還是要裝一下的，她準備按兵不動，先用原來的姿态和顧長生慶功祝賀他奪得了内門大比魁首的大功，然後在他最麻痹大意的時候打他個出其不意！
作爲蘇蘇師姐的馬甲，看到自己安排出去的下線完美完成任務牛了路清明，大半夜激動難耐過來找他慶祝，想必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吧？
酥寶提着兩瓶假酒推開了顧長生的房門，一進門卻看見了桌子上散落着不少歪倒的玉瓶，芳香四溢的酒香讓聖女大人這個小酒鬼頓時拱了拱精緻可愛的瓊鼻。
再一看顧長生正衣衫淩亂嘴唇鮮紅地在那收拾瓶子，酥寶進來後他的動作爲之一僵，四目相接分外尴尬…
這是…玉河堂仙曆1982年靈窖的絕品仙玉醉？還有号稱無風雪谷萬年冰泉釀造出的冰月液？
我超？五十萬靈石一瓶的忘憂飲小顧師弟都喝得起？！他是不是發達了？赢了内門大比獎勵有這麽豐厚的麽？
早知道我就去代打了！
聖女小姐姐默默把自己帶來的假酒往背後藏了藏，裝作不動聲色地道：“哦？小顧師弟今夜好雅興，一個人在此自斟自飲嗎？”
“蘇蘇師姐來的正好！”顧長生強作鎮定道：“不瞞你說，我這兒剛剛走了一位好友，還未喝得盡興呢。”
顧長生一個人喝這麽多酒，而且喝完等酥酥進來還做賊心虛地收瓶子？這要是說他一個人喝絕對是在侮辱聖女大人的智商，于是乎他故意大大方方地說剛剛有人，同時誘導她把猜測目标往小綠茶那邊靠。
果不其然，一聽是貴客，又看了看地上桌子上散落地酒瓶，酥寶立馬推斷是謝小綠茶那個家夥在這和顧長生慶功宴了…
然而聖女大人轉念一想，白天她才當衆吻了小顧師弟，眼角餘光分明瞥到了小綠茶氣得快要爆炸的表情，怎麽一轉頭她就被小顧師弟哄的服服帖帖了？
難道說…其實小顧師弟也串通好了謝清栀來演我！？
顧長生，我好不容易機智一次，你卻讓我醜得如此徹底！
焯！
聖女大人内心的狂怒已然是駕馭不住了，她壓抑着怨念微微一笑，坐到桌前大大方方道：
“無妨，既然大家都是來給小顧師弟慶祝的，那真是趕巧了。可惜我與小顧師弟的好友沒能碰上一面，不然的話倒是可以一塊說說話…”
顧長生心說要是讓你和秦無衣碰面了，那我幹脆直接收拾收拾準備去世得了。
酥寶還得繼續說些什麽，忽然餘光瞥見了顧長生唇上那一抹鮮紅的血迹，微微一愣狐疑道：
“小顧師弟，你的嘴唇怎麽流血了？”
顧長生：“……”
還不是你師父幹的好事！
他心頭一慌，片刻後鎮定自若地回答道：“蘇蘇師姐不必擔心，剛剛喝酒的時候我興緻高漲，一不小心弄傷了自己，讓師姐見笑了。”
騙鬼咧！什麽不小心能把嘴唇弄出血？我看你分明是被人給咬了！
可惡的小綠茶…她一定是看到我白天啃了小顧師弟一口心裏覺得不爽，所以特意打擊報複小顧師弟的！
盡管對于小綠茶的偷家行爲很是不爽，但是酥寶時刻牢記着自己過來是攤牌的，不是來心疼顧長生的，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氣笑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是哪隻偷腥的貓兒把小顧師弟給咬傷了呢？”
嗯，雖然是來攤牌的，但是偷偷diss一下小綠茶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令酥寶沒有預料到的是顧長生聞言并沒有流露出尴尬或是讪讪的神情，反倒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默默離遠了一絲。
哈人，命不要啦！你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不！
血别濺我身上了…秦長老你也聽見了，這可不是我讓聖女大人說的！
隐匿在虛空之中的秦無衣：“……”
偷腥的貓？
這徒兒，或許…還能再懲戒得狠一點。
祁寒酥沒有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的似有似無的殺氣，她diss完了小綠茶之後自顧自地取出了自己帶來的假酒，微笑道：
“小顧師弟方才說自己沒有喝盡興，不知道我來陪你喝上幾杯，能否讓你盡興？”
“求之不得！蘇蘇師姐，請！”
顧長生擦了擦嘴角被秦無衣咬出來的血迹，裝作驚喜地落座端起一杯祁寒酥倒好的酒，先是聞了聞，接着又一飲而盡，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許感慨之色：
“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喝酒這種事情還是要和對的人一起喝才好。”
酥寶隻是笑而不答，又默默給顧長生倒了一杯酒，注視着他再度端起。
顧長生：“……”
聖女大人，你這酒裏不會下了藥吧？
想到這裏顧長生忽然就不敢喝了，他索性放下酒杯裝作疑惑地問道：
“蘇蘇師姐此番夜訪，所爲何事？”
“小顧師弟不妨猜一猜？”酥寶右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問道：“我向來覺得小顧師弟聰明機智，想必這種事情一定難不倒你。”
“蘇蘇師姐一定是爲了白天的事情而來。”顧長生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想必你也看見了，祁師姐突然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也很無奈…”
“哦？無奈麽？”酥寶繼續無辜地眨了眨眼道：“我怎麽覺得小顧師弟你應該是暗爽才對？這不是我們一直以來追求的目的嗎？”
“攻略祁寒酥，撩撥謝清栀，讓路清明的名字被綠得會發光，這難道不是你和我最開始相遇的契機嗎？”
“咳咳…話雖然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祁師姐突然這麽搞，我總覺得她不是被我攻略了，而是在下一盤大棋。”顧長生解釋道：“我猜她背後一定有某種深層次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秘密？這有何大驚小怪的。”酥酥微微笑道：“不說祁寒酥，你，我，乃至謝清栀不都有秘密嗎？”
“蘇蘇師姐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隻是活在這世上久了，忽然覺得戴着面具生活好累。”酥寶忽然歎了口氣道：“小顧師弟，你應該很能體會我的感受吧？”
顧長生：？
什麽叫我很能體會你的感受？你在暗示什麽！
我可沒有一念千顔這種神級的天命法寶讓我随時切換馬甲！
聖女大人似有似無的暗示讓顧大黃毛心頭微微一凜，忍不住有些心虛了起來，端起酒杯的手也有了一絲顫抖。
在這麽關鍵的時間，說出這麽奇怪的話…酥酥你是打算做什麽？
還沒等顧長生的思路理清楚，面前的酥酥忽然哐當一下把酒杯拍在了桌子上，吓得本就心虛的顧大黃毛一個激靈：
“小顧師弟！咱們今天不妨就坦誠相見，劍宗人不騙劍宗人，你待如何？”
坦誠相見？
如果是以前，顧長生可能會腦補幾個G的顔色廢料，但是今天晚上屬實是不适合繼續腦補，他強作鎮定地問道：
“蘇蘇師姐何出此言，難道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坦誠了？”
“坦不坦誠，那得看小顧師弟你自己選擇了嘛。”酥寶似笑非笑地雙手撐在桌上搭在一起，做出了一個嚴肅的姿勢：“事到如今，小顧師弟你還叫我蘇蘇師姐麽？”
“是不是該改口…叫我祁師姐了呢？”
顧長生：？？？
他驚愕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逝，卻被早有準備的聖女大人完完本本地捕捉到了，酥酥見狀内心仿佛有一個小人在得意地叉腰狂笑。
叫你串通師父一起糊弄我！現在輪到我反客爲主的回合了！
顧長生的錯愕反應讓聖女小姐姐很是滿意，她不待顧長生開口狡辯，慢悠悠地開口道：
“小顧師弟啊，你要知道本聖女可是蓬萊山十三太保的老大，要是這麽容易被糊弄，這麽些年了我怎麽可能還一直坐在老大的位置上呢？”
“師姐看破不說破，你不要以爲師姐就是憨批了！哼哼！”
顧長生：“……”
短暫地沉吟後，顧長生總算是從聖女小姐姐的表情和語氣中看出她并不是在詐他，之前授賞劍壇上她那意味深長的一眼也終于有了解釋——祁寒酥居然知道了他無間道的身份！
劍宗無弱雞，或許除了小綠茶以外的這些女人們都不是省油的燈，無論是秦無衣、路清明，還是神神秘秘的謝夫人，她們的機智都超乎顧長生的想象。
事實證明把對手當成憨憨，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憨批的，顧長生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
“既然祁師姐都已經發話了，那我也就悉聽尊便了。師姐若是有氣，可以盡管向我撒，我顧某人絕不哼一聲！”
“别那麽緊張嘛，小顧師弟。”祁寒酥嘻嘻笑道：“咱們今天就來一場坦白局！你和我都可以互相向對方問一個問題，回答的人必須誠實且公開，回答完了之後，問問題的那個人就要喝一杯。”
“全程不許用靈力解酒，我會用問心法寶監測，小顧師弟你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防止我作弊。”
顧長生聞言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當即應了下來道：
“好！我顧某人向來光風霁月，既然是坦白局，那就放馬過來吧！”
二人面對着一張桌子相向而坐，祁寒酥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古玉印符，接着用眼神示意顧長生把手掌蓋上來。
“這件法寶喚作鎮心虎符，若是有人心有不端說謊，虎符就會有反應。”
“如此便好。”顧長生不動聲色地把手按在了酥酥溫軟柔嫩的手背上，随後取出了自己的天命法寶：問心無愧放在了桌子上，一臉信心十足地道：
“開始吧！”
“好！我先來抛磚引玉！”祁寒酥道：“第一個問題，你和我師父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秦無衣：“……”
顧大黃毛連忙咳嗽了兩聲：“咳咳…祁師姐，我和秦長老用勾搭一詞，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背着我偷偷替她做事，難道不是勾勾搭搭嘛！”酥酥振振有詞地道：“小顧師弟，不要逃避問題，請正面回答！”
我已經盡力了，酥酥，回頭你師父把你屁股抽腫的時候你可不要怨我…顧長生默默在心中爲可憐的聖女大人默哀了片刻，接着回答道：
“就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聖女馬甲當天…”
虎符和問心無愧都沒有反應，顧長生說的是真話。
“該死！我就知道是那一次！！”酥酥低低地暗罵了一聲，接着裝作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道：
“和我預料的一樣。”
她說着将第一杯酒飲盡，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道：“小顧師弟，你要問麽？”
“當然！”顧長生也不甘示弱道：“祁師姐是怎麽知道我和秦長老暗中有交易的？”
“機智如本聖女，當然是從蛛絲馬迹中找到了你們勾結的破綻，然後将計就計…”
“叮…”
酥酥的虎符沒有反應，顧長生的問心無愧頓時亮起了燈，這讓他忍不住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号。
祁寒酥！你居然玩坦白局還給自己搞後門！
被發現作弊的聖女小姐姐有些詫異地看了顧長生的問心無愧法寶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這法寶居然連她都能監測…
我的修爲可是比小顧師弟高好多的，本來以爲可以靠作弊成功萌混過關，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可惡！
酥酥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啊呀…小顧師弟你的法寶是不是壞了，要不你換一個吧…”
“祁寒酥！你要點臉好吧！”顧大黃毛一臉無奈地道：“坦白局！來點真話！”
“好好好…我剛剛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嘛…我坦白，其實我是猜出來的…”
“叮…”
顧長生：？
祁寒酥：“……”
“前些日子在仙清池，我躲在暗處偷偷聽到了你和我師父的談話…”酥酥幽幽地道。
這回虎符和問心無愧都沒有異動，顧長生聞言微微一驚，連忙開始回憶那個時候他和秦無衣有沒有聊其他的事情…
我偷偷惦記着酥寶師父的事情，她應該還不知情吧？
隐匿在虛空之中的秦無衣也是心下一驚，她沒有想到祁寒酥那一日居然也在仙清池，而且還躲在暗處偷聽談話！
這麽說來，我被顧長生看光大半身子羞憤難當的時候，我的孽徒也在場？？？
秦無衣：社死+10086…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