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道屬于天驕的流光閃過,都會引起底下弟子的一陣驚歎和讨論,有的分析過往戰績,有的預測今朝排名:
“依我看這次的大比魁首不是第一峰就是第九峰的!”
“我看未必,剛剛說的第七峰徐琅近年來奇遇連連,寂滅劍道精進飛快,如果說有誰能挑戰第一峰和第九峰的統治地位的話,一定非他莫屬。”
“我不管,林守城師兄才是最帥的!”
“你還不知道?今年林守城怕是要涼了!他們第十三峰的天之嬌女謝師妹跟一個第六峰的家夥跑了!甚至還要代表第六峰參賽,你們能想象得到林守城心中的痛楚嗎?”
“好像是哦,林守城師兄好像暗中傾心于謝師妹吧?我剛剛好像還看見謝師妹招手叫第六峰那個姓顧的過去呢。”
“痛,太痛了!也不知道這一份沉痛打擊會不會影響到林師兄的狀态。”
底下的弟子還在爲某些來源不明的八卦而暗戳戳地讨論激動,天空之中忽然劃過了兩道雪白的劍光。隐隐約約能聽到雪白的螭龍在劍光中咆哮,天際似乎都被這兩片雪白劍光凍結了。
底下的弟子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癡癡地望着那一前一後落下的絕代佳人。
天霜劍意,祁寒酥,秦無衣。
整個宗門裏會天霜劍意的隻有聖女大人和秦尊上,可以說這一門劍意是秦無衣的象征。
“今年聖女大人會不會出手啊?”有人将目光從那清冷絕世的身影上收回,感慨道:“我總感覺祁大聖女的實力好像已經超過了同齡人一個梯隊了。”
“聖女大人早就不出手了,就算她要出手,也會被鎮劍石壓制修爲。”旁邊一個弟子分析道:“咱們劍修之間的比試,主要還是看劍意凝練、劍氣銳利,劍心堅不可摧。修爲沒有太大的影響。”
等到秦無衣和劍宗聖女到來,這場太一劍宗内門最大的盛事總算要拉開帷幕了。一位須發皆白的太上長老幾步踏出,數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他輕輕揮了揮衣袖,二十四塊木牌化作流光升入天空,雜亂無序地開始飛行。
“劍宗内門大比,現在開始!”
不輕不重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偌大的平劍山頂,每個弟子都不自覺地屏氣凝神,等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祁寒酥…或者說頂着路大帝馬甲的劍宗聖女輕輕上前一步,從刻畫着太初陣紋的石台上輕輕拔出了一柄黑白之氣交雜的長劍。
顧長生忽然覺得天宮之内的爻陰劍隐隐有異動的傾向,吓得他連忙全力調動靈力和太初之氣鎮壓,生怕這貨一個不伺候就直接亮劍了。
什麽情況,宗門的祭劍和我的爻陰劍有親戚關系?
那我一會豈不是都不敢亮出我的靈劍了?
“你的劍呢?”
“殺你,不需要用劍!”
顧長生承認這樣的對話是很裝逼,但是俗話說能躺着爲什麽要站着…明明可以靠堪稱大殺器的爻陰劍殺得對手潰不成軍,爲什麽還要我辛辛苦苦拿别的劍去比賽?
酥酥小姐姐以指拂劍,滴入一滴精血後她持劍輕輕舞動,像是在完成某種祭祀的儀式。優雅而美麗的劍舞并沒有持續太久,随着她将黑白之氣交雜的長劍重新插回了石台内,顧長生天宮内的爻陰劍頓時就不動彈了,好似進入了某種賢者時間。
這是什麽情況…顧長生一時間有些懵逼,待會我到底是用還是不用呢?
“第一峰!”
太上長老淡淡出聲道。
“長老好。”
一個白面青年應聲而出,上前對着秦無衣和太上長老們恭敬地行了一禮,接着目光望向清冷絕世的祁寒酥。
“祁師姐。”
他似乎有心想要和聖女大人說上幾句話,奈何酥酥小姐姐目不斜視,連瞥都懶得瞥一眼,白面青年讨了個沒趣臉色有些難看,轉身向着空中揮出一道劍氣。
一個木牌應聲而落,上面用金色大字書寫着:甲;
“第一峰,甲組。”
“怎麽會是王師兄上去抽簽?不應該是咱們第一峰去年的魁首趙師兄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懂不懂我的峰主父親的含金量!”底下有弟子竊竊私語道。
“第二峰!”
随着太上長老一句一句喊出,内門二十四劍峰按照上一次大比的排名依次派代表上去抽取了自己所屬的分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秦無衣就在身邊,在這個過程裏酥酥小姐姐一直保持着高冷的姿态,比劍宗聖女還像聖女。
“顧師兄,一會你上去走過場吧。”小綠茶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她當然很不舍得放過這麽一個人前矚目的機會,但誰讓上面站着的是祁寒酥呢。想要謝小綠茶低眉順眼地從祁寒酥面前路過,看着祁寒酥作爲聖女在上面耀武揚威,那簡直比殺了小綠茶還難受。
顧長生點了點頭沒有反對,反骨師兄和狗頭大師兄聽見這個安排也沒有什麽異議。等到太上長老口中吐出了第六峰的名字,顧長生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第六峰?他們還真的來了。”
“現在隻有甲組和丙組沒滿了,甲組有第一峰和第三峰坐鎮,可以說是相當死亡了。”
“五五開,就看第六峰抽簽的手氣了。”有弟子幸災樂禍道:“别到時候第六峰好不容易湊齊了人參加了大比,結果八強都沒進就回家了。”
“二十四強也總比在家強!”
霎時間許許多多的目光集中在了顧長生的背上,大綠茶嗓音軟糯地開口道:“小顧加油!阿姨把我的運氣借給你哦~”
“顧師兄…”小綠茶也有幾分緊張地拉了拉顧長生的衣角,顧長生回身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不是我吹,我是出了名的神之一手!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二選一麽?
他自信滿滿地走上了擂台,慣例性地對着秦無衣和太上長老們行了個禮,輪到目光掠過酥酥小姐姐的時候,聖女大人也恰好擡起了一直低垂的視線,漂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凝視着顧長生。
顧長生:?
圍觀弟子:?
秦無衣:“……”
“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聖女大人好像在看那個姓顧的?”
“怎、怎麽可能!聖女大人是何等的人物,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跟他眉目傳情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祁師姐她眼睛酸了!”
蕪湖,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