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既然我用的都是假名字,那沒道理對面那個家夥會老老實實的用真名字啊!
想到這一層顧長生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對面那個身份神秘的網友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表面上看起來,是他被網友以盒打擊爲條件裹挾他提供情報,實際上顧長生對此的顧慮并不大。
盒打擊這種事情雖然有可能會讓他在無衣阿姨面前社死,好在他寫的是牛馬而不是狗狗…前者明顯還能圓回來,如果是後者,那他真的可以考慮換個地方重開了。
至于神秘大佬的威脅?抱歉,隻要阿姨舔得好,我就不信她能動我分毫!
網友可能小賺,顧長生永遠不會虧。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有時候看别人賺比自己虧還難受。
顧長生此刻就是這樣一個心态,不能小赢一波,他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于是乎他試探性地寫字問道:
【前輩和秦長老很熟?】
【嗯。】路清明提着劍的手遲滞了片刻,擡頭望了一眼這枯寂無邊的天權古路,心中忽地生出幾分蒼涼之意。
原來他也不過是太一劍宗的一個弟子,并不是無數天驕們苦苦追尋的一個答案。
沒有“答案”,也就沒人知道如何離開天權古路。哪怕是太一劍宗的掌教至尊也對此無能爲力。
這天權古路,隻怕終究要成爲我路清明的埋骨地了。
顧長生聞言了然,想了想又貼心地問道:
【那前輩是如何與無衣長老決裂的呀?】
【?】
眼見對方一個問号發來,顧長生十分熱心腸地解釋道:
【前輩不要誤會,我隻不過不忍心看到昔日的好友如今因爲一些矛盾老死不相往來罷了。從古至今這樣的悲劇有太多了,不管是姐妹還是閨蜜,有矛盾就應該說出來嘛,不解決了的話,隻怕是會一輩子都不得安甯!】
【晚輩不才,若是能幫兩位長輩化解昔日夙願,也算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路清明:“……”
雖然對面這個叫顧孟德的劍宗弟子說出來的話無比正氣凜然,活脫脫一個急公好義的好人形象,可路清明還是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莫名有種邪惡的感覺…是錯覺嗎?
她想起了曾經在秦無衣指導下習劍的稚童歲月,想起了她前往天權古路之時秦無衣那張決絕中帶着深深哀傷的側臉,忍不住沉默在了原地。
師娘的心結,隻怕是真的會存在一輩子吧。
如果這個人真的能幫我解開師娘她們的心結,或是替我給她們帶一句話…那我死去的時候也就了無牽挂了。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解決,你有這份心,甚好。】
盡管心中有了類似的決斷,路清明依舊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松口,隻是把事情拖下去——現在的她還無法完全信任顧長生,想來顧長生也是如此。
兩個互相都不能信任的人,卻想着親密無間地合作,這說出去誰能信?
【诶,前輩這是哪裏的話!這都是我的榮幸!】
眼看對方可以成爲自己未來最大的秦無衣攻略情報來源,顧長生就有種從床上蹦起來秀一段鐵山靠的沖動。
她和秦無衣什麽矛盾他不在乎,甚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敢見秦無衣他也不在乎。顧長生唯一在意的點就是這位網友能否提供秦無衣有關的情報。
表面上是爲了解開兩人之間的矛盾心結,實際上這個過程裏他得到的是那些有關秦無衣的珍貴情報!隻要拿到了這些,主動權就完全在顧長生手上了。
還想着開盒我!老東西!這下該爆金币了吧!
【我許久未曾出關,不知如今的劍宗聖女姓甚名誰?】路清明狀若無意地問道。
【回前輩的話,正是祁寒酥祁大聖女!】
【哦?她是何時成爲的劍宗聖女?】
【呃…應該是三年前吧。】顧長生算了算時間寫道。
三年…也就是說我進天權古路差不多三年了。路清明心中微微一動,在天權古路的時間流逝仿佛停滞。可用外界作爲參考,天權古路裏的時間流速甚至還更快一些?
【她也是秦長老的弟子吧…不知道她可好?】路清明盡力讓自己的話看起來像是一位随意問起後輩的長輩,可她握着劍柄的力度卻顯現出了心中的波瀾。
若是她問起秦無衣有關的事情顧長生會天然地警惕幾分,可神秘前輩她不經意地問起酥酥小姐姐的近況,顧長生就沒那麽緊張了。他還以爲這是正常對故人之徒的關心,想了想回道:
【聖女大人也是一切都好。】
【可曾嫁人?】
【未曾。祁大聖女還在等路清明回來執行婚約。】
那邊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輕寫道:
【蠢貨。】
顧長生:?
前輩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罵酥酥小姐姐,後者的話無事發生,前者的話那我可要回嘴了!
【前輩這是何意?】
【沒什麽,隻是覺得秦無衣一世英名,唯一收的一個弟子卻是如此愚蠢,有些感慨罷了。】路清明淡淡寫道:【劍道天賦一般也就算了,還如此不知變通,活該她境界止步于此。】
提起酥酥小姐姐的時候,對面的網友前輩似乎都變得毒舌了起來。顧長生一臉懵逼地看着對方的劍道天賦一般這幾個字的評價,心中有些無語。
背德聖女的劍道天賦還一般,老東西你挺能吹啊!
【前輩還請謹言慎行!】顧長生想了想既然要和這個老東西平等地合作,那這個時候就不能一味地附和,于是乎他義正言辭地回道:【我與祁師姐相交莫逆,一直覺得她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孩,絕不像是那伱口中說的那般不堪!】
【祁寒酥如今是我太一劍宗的聖女,你侮辱她,就是在辱我劍宗!爲了祁師姐,爲了太一劍宗的榮耀,你必須收回剛剛的話!】
爲什麽我敢和一位前輩大佬正面叫闆?這就是平時舔漂亮阿姨給我帶來的自信!
隻要秦無衣站在他這邊,那就不怕大佬來找他麻煩!
然而令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對面的路清明聽完并沒有流露出生氣的意思,反倒是饒有興趣地回道:
【哦?你剛剛說你與祁寒酥相交莫逆…這是真的嗎?】
顧長生:?
你…你要幹什麽…?
我已經燃盡了,化作雪白的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