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第一山,武當。”
“果然名不虛傳。”
“此地當真是一處此界的洞天福地,天地靈氣濃郁,無濁氣。”
“的确符合道家之意境。”
趙玄微微一笑,目光看着武當山的風景一笑。
“殿下。”
“其實臣有一點想不通。”
陳松面帶疑惑不解的樣子。
“說。”
趙玄一邊走着,淡淡一笑。
“這武當派的張三豐可是武道通神強者,實力在這一方世界也算最頂尖的強者,憑他的實力,天下何人敢招惹?”
“這元國的武道宗門都是找死不成,竟然還敢聯合上武當山對付那張三豐的弟子,難道他們就不怕張三豐震怒不成?”陳松一臉困惑。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陳松就是不解的很。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的,這也是大秦攻滅他國的準則。
而張三豐作爲武道通神強者,對于這一方元國的江湖武林而言,自然也是擁有着絕對的實力。
可面對此情此景,張三豐竟然沒有任何表示,而是任由那些武道宗門登上武當山,宛若逼宮?
“我大秦如何強盛的?”趙玄笑了笑,反問道。
“依靠老秦人的不畏死,血勇而戰,曆代秦王勵精圖治,中興國力,再有始皇帝和殿下開創大秦之鼎盛。”陳松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在如今大秦,已經是深入人心的了。
如今的始皇帝,被譽爲鼎盛之主。
而趙玄則是與他爹一樣齊名,雖然未曾登臨帝位,但在大秦子民的心中,趙玄就宛若大秦另一個皇帝。
父子兩代雄主,方得大秦之國力強盛,威震四方。
“我大秦之所以強盛,便在于掠奪,在于征戰,在于殺伐。”趙玄緩緩說道。
既在這位置,趙玄可就不會去反駁這一事實,大秦的一切強盛就是建立在被大秦滅亡的諸國,武道宗門的殘骸之上,掠奪他們的一切,強盛大秦之國力。
這,就是弱肉強食之道。
更是諸天萬界的适者生存之道。
“如若我大秦是武道宗門,以此法擴張,會被人稱之爲什麽?”趙玄又看着陳松問道。
“如果用武道宗門的話來說,那就是魔門。”陳松立刻回道。
“不錯,就是魔門。”
趙玄微微一笑:“殺伐,戰争,掠奪,這就是我大秦強盛的關鍵,也是攻伐諸天強盛之本,而武當派在張三豐的開創之下,卻是截然不同,張三豐開創的武當派是以所謂的正道大義,主正義,立牌坊。”
“這,就是他武當派的羁絆。”
“也正是如此,哪怕張三豐是武道通神,那些宗門也敢去他宗門找事,因爲那些宗門知道張三豐爲了武當派也絕不會對他們動手。”
“但是對于其他勢力,哪怕是少林,有什麽宗門敢去進犯威逼嗎?”
“就如我大秦,有什麽宗門敢違逆嗎?”
聽到這一解釋,陳松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那這張三豐未免也太過迂腐了,爲了一個所謂的正道之名将自己束縛住了。”
“或許,這也是他所信奉的道家無爲吧。”趙玄微微一笑。
“那殿下,這一次我們上武當山是爲了什麽?”
“殿下履履行事都有深意。”陳松恭敬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元國,本就是到了末路之時,而元國各處的起義軍也是以明教爲首,如若能夠以此收服明教,就相當于收服了元國的明教。”
“至于武當派,如果能夠收服就好,不能收服,那未來也是我大秦的隐患。“
趙玄平靜的說着:“順手解決。”
大秦的行事,就是如此霸道。
隻待天下盡掌,大秦的疆域内不會留下任何隐患,武道宗門,必須要做出選擇,是臣還是亡,哪怕這武當派也不例外。
“殿下聖明。”
陳松欽佩的道。
“今日武當聚集,元國的目光都落在了武當。”
“蒙武,應該已經動手了。”趙玄幽幽的說道。
“殿下放心。”
“今日元國的國門就将被我大秦攻破。”陳松立刻回道。
“好了。”
“這武當的人也到得差不多了,該上去看看好戲了。”趙玄微微一笑,不過。趙玄的目光卻向着這武當山的側面一看,略帶深意。
陳松也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殿下沒有說什麽,也就沒有多說,緊随着趙玄。
在兩人走後。
趙玄目光所看的位置。
兩個身着宮裝的女子站着,身邊還跟着一個身着元國服飾的女子。
看到她們的面容,每一個都可稱之爲絕色,讓無數人垂涎。
但這兩個宮裝女子的身上透出了一種冰山般的冷漠,似不屬于塵世一般,宛若斷絕了情欲的仙女。
一個身着紅色的宮裝,另一個身着白色。
另外一人,身着元國服飾,顯然也并非炎黃一族,看這華貴的樣子,便知其身份的不凡。
除此外。
身後還有一些佩劍的武者,有男有女,但十分分明。
“剛剛,那人似乎發現我們了?”
紅色宮裝女子說道。
“不可能。”
“此地有姐姐和我合力布下的禁制,乃是我移花宮秘法,哪怕修爲強過我們也不可能發現。”另一個宮裝女子當即道。
“可他剛剛向着我們這裏看了一眼,這并非無意。”紅色宮裝女子緩緩道。
“姐姐。”
“你不要想太多,這一次我們行的事的确是有些瘋狂,但并非與武當爲敵,要對付的也是那些頑固不化的武道宗門罷了。”
“剛剛那個人似乎并非武道宗門之人,如若真的發現了我們,我們不與他爲敵也就無事了。”身着白色宮裝的女子道。
“兩位師父。”
“剛剛那個人,我似乎見過。”
一旁身着元國服飾的年輕女子忽然開口道。
“敏兒,你身份不凡,如果你見過的人,也定然不是常人。”
“他是誰?”
“這一次我們的計劃太過冒險,如若消息真的洩露了,必會有變。”
紅色宮裝女子嚴肅的問道。
“大師父。”
“我并不是見過他這個人,好像是在我父王宮中見過一個好像此人的畫像,隻是随意看了一眼,但他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這個被稱爲敏兒的女子回道。
“畫像能夠出現在伱父王宮中,那此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紅色宮裝女子沉聲道。
然後看着這個敏兒道:“快讓人查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
“是。”
敏兒點了點頭,立刻就安排手下去核對畫像。
“兩位師父。”
“這一次隻要成功,我大元的國運就可再延長,明教也絕對翻不起浪了。”敏兒帶着一臉嚴肅的道。
她,正是元國的一個郡主,父親更是執掌元國兵馬的汝陽王,也是平定元國四處出現起義軍的統帥。
她的全名敏敏特穆爾,漢名則叫做趙敏。
畢竟元國入境多年,人口畢竟不足于炎黃一族,雖爲執掌,但也被漢化了許多,難分難解。
從根本上,他們也已經融入了炎黃族群之中。
“這一次,我與你二師父掠陣,你準備的死士出手即可。”
“一切都要轉移到明教身上,之後自然功成。”紅色宮裝女子道。
“恩。”
趙敏點了點頭,十分的信服。
能夠讓她這個元國的郡主拜師,足可見這兩人的身份不凡。
武當山上。
武當派的殿宇連綿,而在供奉着道家神明的真武大殿外。
已經彙聚了數千人,有來向武當派讨要說法的。也有單純的來看熱鬧,不錯過這一場元國的江湖盛事的,可以說,今日就是一場武林大會。
除此外。
武當派還有上千弟子值守在殿宇的各處,防範未然。
而在真武殿前。
六個身着道袍的男子一排站立着,每一個都透出了一種道家高人的氣度,修爲也都不弱,其中竟然有三個大宗師。
作爲天下聞名的大派。
而且還有當世最頂尖強者的張三豐親自教導,如若武當不能出幾個大宗師,那就會淪爲天下的笑柄了。
“宋大俠。”
“我們來都來了,難道張真人不準備給我們一個說法?而是選擇避而不見嗎?”
一個尼姑緩步走出,手持一柄利劍,而在這柄劍上的劍鞘上還可以清楚的看見兩個字,倚天。
這個尼姑正是在元國也有很高威望的大宗師強者,滅絕師太。
手持神兵倚天劍,無人能夠抵擋她倚天劍之威。
“武當派自張真人在兩百年前立派起,一直都是天下揚名的名門正派,天下人也都敬服。”
“如今張真人的五弟子張翠山竟然與魔教女私通,亂我正道之名,亂我江湖之義,而且還與昔日在江湖到處殺戮的謝遜爲伍,如若張真人這都可以坐視,那武當派就會讓天下正道宗門寒心啊。”
“不錯。”
“還請宋大俠代爲通傳,讓張真人帶張翠山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魔教孽種,更不可留。”
“還請武當不要爲了魔教自誤……”
在滅絕師太開口後,一個個的武道宗門紛紛跳了出來,對着站在殿門口的武當六子道。
這種态度,俨然就是咄咄逼人。
這是給任何一個頂尖勢力,絕對會無法承受。
但,這是武當。
在天下響譽盛名的名門正派!!
看着眼前這麽多宗門武者的咄咄逼人,武當六子的臉色也是非常不好看。
如果以他們的性格,他們是絕對不會将張翠山夫婦交出去的,但他們是武當的弟子,是享譽天下張真人的弟子,武當派是名聲是數百年才得來的,如果他們動手,武當派的百年清名将毀于一旦。
爲了武當。
他們隻能忍受着心中的憤怒。
“諸位。”
作爲張三豐大弟子的宋遠橋出聲了,拱手抱拳。
此間彙聚的武者也都紛紛看向了他。
“加師如今在後山閉關,我已經派人通傳了,還請諸位稍等,但家師會不會見諸位,就看家師的意思了。”宋遠橋說道。
“宋大俠的意思是,如果張真人不出來,我們就見不到張翠山和那魔教妖女了?”滅絕師太眉頭一皺,質問道。
此話一落。
原本安靜下來的真武殿前再次變得嘈雜了起來。
“夠了。”
張三豐二弟子俞蓮舟大聲一喝,武道大宗師氣勢立刻散開,化作一股氣浪,将面前許多人都震退了許多步。
“諸位來我武當,如此咄咄逼人,我武當已經足夠退讓了。”
“大師兄已經告訴你們了,已經通禀師父,至于師父會不會出來,就看師父要如何定奪了。”
“滅絕師太,聽你的意思,難道還想要強逼我師出來不成?”
“或者說,要砸了我武當的真武大殿不成?”
此話一落。
滅絕的臉色微微一變,之前那些叫嚣的人也都紛紛閉嘴了。
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咄咄逼人,也是知道武當派的名聲,更知道張三豐的名聲。
料定了武當派不會對他們如何,但如今俞蓮舟出聲,卻是讓他們回歸了現實,如果張三豐不出來,他們可真的沒有膽子去逼,更沒有膽子去砸真武大殿。
或許。
這就印證了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武當張三豐一直都是一種正派老好人的形象,有事的時候,武當派就是他們的救星,無事的時候,武當派的和善又讓他們可以騎在頭上。
或許。
這也是一種極爲可笑的行徑吧。
“殿下。”
“這一幕,還真的是有些可笑啊。”
“這一方天下僅僅隻有三個頂尖勢力,其中一個爲我大秦所滅,但威勢仍在,另一個歸附我大秦,爲我大秦效力,而這最後一個竟然還被這些弱的武道宗門如此針對,這倒是真的奇觀奇聞。”
看着這一幕,陳松也是有些感歎。
“呵呵。”
趙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張三豐。
也的确太過柔和了。
如若是大秦的任何一個人掌此宗門,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膽子敢來質問,更不敢如此咄咄逼人。
“你在這裏繼續看吧。”
“孤,去看看那張三豐。”
趙玄微微一笑。
緩步向後走去。
繼而,直接消失在了這真武大殿前,整個過程無人所知。
後山。
一個甯靜而僻靜的地方,更是武當山的靈脈所在。
作爲頂尖勢力的宗門駐地。
當初張三豐選擇這武當山就是因爲這裏有着一處靈脈,雖然隻是低級靈脈,但讓武當山内擁有的靈氣超越世間九成九的宗門駐地。
而此刻。
一個草廬之中。
張三豐坐在蒲團上,面前跪着三個人。
正是張翠山夫婦和他們的兒子,張無忌。
或許是因爲這個世界并非單純的一個世界,而是綜武世界。
在時間線上也有着很大的落差,張翠山夫婦已經是中年面容,張無忌也有十六七歲了,長成了一個青年。
這時。
自真武大殿内傳來了一陣陣質問的喊聲,哪怕是在這草廬之中也能夠清楚的聽到。
張翠山夫婦聞聲,臉上都有着一種苦澀,悲憐。
“師父。”
“一切都是因爲弟子,如果我們沒有回武當,根本不會讓武當蒙羞,更不會讓師父如此爲難。”
“一切因都在于弟子,弟子不會讓師父爲難。”
“弟子這就去見他們,要殺要剮,随他們處置,隻要能夠讓武當恢複清名。”
張翠山十分慚愧的說着。
然後對着張三豐納頭一拜。
他身邊的妻和子也都紛紛納頭一跪。
然後。
不等張三豐開口。
張翠山直接拉起了身邊的兩人,大步離開了後山,向着真武大殿走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張三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
老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掙紮。
他想要叫住自己的弟子和孫子。
但他又在猶豫不斷。
因爲一旦不讓他們出去,他數百年維持的武當之名将毀于一旦,他活了這麽多年,自然是在意聲望的,或許這也是他最大的羁絆吧。
“武當張三豐。”
“聞名不如一見。”
“但,孤卻是很失望。”
“擁有可鎮壓江湖的實力,卻爲所謂的江湖所困,甚至于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
“這一身實力,又有何用?”
就在張三豐躊躇間,一個聲音忽然在這後山響起。
聞聲。
張三豐的神情忽然一變。
立刻從草廬之中跨步而出,冷冷掃視着虛空的各處,可是在他的目光之中,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作爲武道通神強者的他,卻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面,竟然有人能夠在他的面前隐藏身形,還不被他看到?
“何方來客,可否現身一見?”
張三豐平複心情,對着虛空喊道。
聲音在四方響起。
帶着一種音波的穿透力,讓整個虛空都被震動如水波紋一樣的漣漪,似乎他想要以此來逼隐匿的人現身。
但是。
令他失望了。
他的音波擴散而過,方圓數百丈虛空都沒有任何的波瀾。
但是下一刻。
嗖的一聲。
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三豐雙眼一凝,有些震驚的看着來人:“你是?”
“武當張三豐。”
“悟太極之道,被譽爲天下四個武道通神之中最強者。”
“不過在孤看來,這一身實力浪費了。”
趙玄幽幽的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