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先秦秘境消息的酦酵,
來自此界天下諸國的武者向着宋邊境彙聚,其中也不乏來自各大門派的武道強者。
這也讓原本并不繁華,人口隻有不過數萬人,但是因爲所謂“先秦秘境”的出現,這個邊城也變成極爲熱鬧了起來。
城中的酒館,客棧,都迎來了爆滿。
不知多少來自宋國,乃至于其他諸國的武者來到了這邊城之中。
其中。
不乏是諸國朝廷所屬的勢力。
也不乏民間武道宗門的武者。
可以說。
此界天下的三教九流都因爲先秦秘境和彙聚而來。
可見“先秦秘境”對于這世間人的誘惑有多大。
邊城。
忘憂閣。
作爲在六年前忽然出現在此界的一個酒樓,雖比之那些真正有底蘊的酒樓傳承時間不長,但是作爲僅僅是發展了六七年的酒樓,卻是在這綜武世界各處有着不小的名聲。
因爲他們酒樓内的各種美酒,讓人流連忘返,銷魂無比。
而且酒樓之中還有各種讓人不舍的佳肴,賣藝不賣身的各種娼妓。
這些都是吸引人的關鍵。
這些年來。
忘憂閣在這天下諸國都有開設,哪怕是邊境之地,忘憂閣也有許多。
但是沒有人知道忘憂閣來自何處,出于哪一個勢力。
無人知道他們與大秦的聯系,忘憂閣,大秦的諜報據點,也是刺探情報的關鍵一環。
“小二。”
“來一壺忘憂酒,早就聽說忘憂閣美酒之名傳天下,今天我可要好好喝上一壺。”
“兄台豪氣。”
“美酒忘憂,乃是忘憂閣第三等的美酒,一壺美酒需百金,當真是令人羨慕。”
“哈哈哈。”
“我這算什麽豪氣?”
“第二等美酒消愁價值千金一壺,第一等美酒銷魂萬金一壺,而且必須還是修爲達到宗師之上,或者官居四品以上的大臣才有機會購得。”
“兄台過獎了。”
“能夠百金飲酒,當真是我輩不如。”
“不錯,不錯。”
“忘憂酒,聞聲一口都流連忘返啊……”
忘憂閣的大堂之中,許多武者彙聚,聽到一人點了價值百金一壺的忘憂酒,也不得驚歎吹捧起來。
忘憂閣作爲一個享譽天下的酒樓,酒就是他麽的第一特色。
普通武者能夠飲用的就是最普通的酒,但那也價值十金一壺。
忘憂閣所走的,就是這一個世界的奢華路線。
畢竟他們是真的于高官來獲得情報。
不過。
此刻的邊城如此繁華。
能夠來到忘憂閣飲酒的武者也都是有些身份的。
看向這大殿之中。
武者有上百人以上。
不乏頂尖大派。
但是在這忘憂閣内,卻無人敢太過造次。
也不敢擺弄他們修爲和身份,曾經有一個宗師境頂峰的武者在忘憂閣發酒瘋,卻将命送在了忘憂閣,而且全族被不明勢力所屠。
從那以後,忘憂閣内交惡動手就是一個禁忌。
這時。
忘憂閣門口。
忽然來到了十幾個身着一樣服飾的陰柔男子。
看到他們來到。
原本熱鬧的大殿内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許多人的眼神都湧現了一種忌憚,還有害怕。
來人,正是東廠的人。
東廠在宋境内可是一霸,死在他們手中的朝廷命官,江湖強者也不少。
“掌櫃。”
“二樓可有雅座?”
爲首一人掃視了一眼,然後看着忘憂閣的前台問道。
“二樓雅座,需宗師七重之上修爲方可開。”
掌櫃看了一眼,平靜的道。
“呵呵。”
爲首太監笑了一聲,身上一股恐怖的氣勢瞬間散出。
整個忘憂閣大堂内的武者一片失色。
“半步大宗師武者。”
“這難道是東廠曹正淳手下第一高手,執掌黑衣箭隊的黑衣?”
“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看來先秦秘境必然爲真,要不然不會驚動如此強者。”
“東廠都來了,不知道發現秘境之後,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得到機緣。”
許多武者紛紛驚想到。
“掌櫃,咱家的修爲可夠了?”
黑衣看着掌櫃一笑,帶着一種倨傲。
“二樓開設雅間一個。”
掌櫃看了一眼,大聲道。
應聲。
在二樓的一個單獨雅間,一盞燈點亮。
忘憂閣作爲高端的酒樓,自然也是有着層次之分的。
“上五壺消愁,上等酒菜兩桌。”黑衣說道。
然後就帶着手下向着二樓走去。
大堂内的武者也不由得更加驚歎。
東廠,不僅僅是勢力強大,更有着無數的金銀啊。
這時。
門外又出現了十幾個人,同樣身着制式的衣袍,同樣都是長相陰柔,一看就是缺了男人的陽根。
“黑衣兄。”
“沒想到曹督主竟然派你來了。”
“幸會,幸會。”
爲首的一人看到了黑衣後,立刻笑着道。
聞聲。
黑衣轉過頭,陰柔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沒想到劉總管派遣了陳兄來,幸會。”
看到來人。
大堂内的武者更加驚懼。
“大内總管劉喜麾下第一強者,陳忌,他竟然也來了。”
“這陳忌的手段狠辣,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而且也是半步大宗師強者,這一場秘境之争注定會掀起腥風血雨了。”
“陳忌,當初殺我宗門師兄弟三十人,更滅我全族……總有一日,我要殺了你。”
……
看到來人,許多武者有懼,還有許多眼中有恨。
但是不管是東廠還是内廷,他們手段狠辣之名都已經傳開了。
天下武者對于他們也都充滿了忌憚,更有恨。
“看來你我兩家有緣,何不共飲?”陳忌看着黑衣一笑。
“哈哈哈。”
“我已在二樓開設雅間,我東廠與内廷本屬一脈,自當一路。”黑衣大笑着道。
這似乎也是對此間所有武者的一種宣告。
東廠與内廷聯合了。
果然。
在聽到了黑衣的話後。
許多武者的臉色也有些變化,更加忌憚。
東廠和内廷,無論哪一個都是實力強大,如果聯合在一起,他們就更是沒有活路了。
“這,不是燕慶嗎?你這是又拜入了無量劍派了?”
這時。
陳忌冷銳的目光落在了武者之中一人身上。
“陳忌。”
這個武者站起來,眼中充滿了恨意,拳頭捏的咔咔響。
“想殺咱家?”
陳忌冷笑一聲,擡起手,掌心運轉起了一道真氣。
“忘憂閣内,禁止打鬥。”
忘憂閣掌櫃當即開口道。
“吾内廷爲朝廷緝拿餘孽,你敢阻擋?”
陳忌臉色一冷,看着掌櫃帶着一種威脅。
“你内廷緝拿餘孽與我忘憂閣無關,但不可在我忘憂閣内放肆。”
“離開忘憂閣,一切與忘憂閣無關。”掌櫃平靜的回道。
“呵呵。”
“在我大宋的疆土上,咱家還要受制于你不成?”陳忌冷笑一聲。
掌心的真氣瞬間凝聚,一掌向着那個名爲燕慶的武者打去。
顯然。
他不準備給忘憂閣面子,根本不在乎。
這個武者臉色一變,他不過初入宗師,如何能夠抵擋陳忌的一掌,眼神充滿了絕望。
但就在這時。
咻。
一道劍氣從門外斬來。
直接将那一道掌力給斬滅,互相消散虛空。
原本打算出手的掌櫃一看,神情仍然平靜。
“忘憂閣規矩,不允打鬥。”
“你内廷還真的是跋扈啊。”
一個俊武的男子走了進來,手中還握着一柄剛剛出鞘的利劍。
“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護龍山莊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啊。”
“怎麽?”
“咱家爲大宋處置逆犯,你護龍山莊也要管嗎?”
陳忌冷笑一聲,看着來人嘲諷道。
“如若是逆犯,拿出朝廷的刑部或我護龍山莊緝拿文書,哪怕有文書,也需擒下交由刑部或我護龍山莊受審,由不得你直接下殺手。”
段天涯同樣也沒有什麽好語氣的回道。
“說得好。”
“不愧是護龍山莊大内密探。”
“行得正,坐得端。”
“不像某些人,隻不過是鷹犬罷了。”
“有護龍山莊在,方可有我大宋安甯……”
聽到段天涯的話後,許多武者紛紛附和道。
東廠和内廷,在宋國的天下惡名昭著。
但是護龍山莊在朱無視的經營下,名聲極爲正派,在天下也是有着很好的名聲。
聽着這些武者紛紛附和的話。
陳忌的臉色變得異常的憤怒。
“全部給咱家閉嘴。”
“什麽時候,我内廷是爾等敢诟病的?”
陳忌冷冷喝道,冷銳目光掃視,充滿了霸道和漠視。
應着陳忌的目光,許多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紛紛低下頭。
“無需害怕。”
“在我大宋疆域内,隻要不殺人犯火,處罰律法,就無需擔心。”
“如若有人敢濫殺無辜,我護龍山莊必不會坐視。”
段天涯當即開口道。
聽到這話。
許多武者也是帶着一種安心。
“如果他敢濫殺無辜,我宰了他。”
在段天涯身後,一個面容冷酷,似乎不帶絲毫感情的男子站了出來。
“不錯。”
“閹人放肆,那就斬了他。”
最後一個樣貌清秀的男子道。
“地字密探歸海一刀。”
“玄字密探海棠。”
“護龍山莊三大密探竟然都來了。”
“太好了。”
“護龍山莊三個密探實力據說都前兩個都是半步大宗師,另一個也是宗師境頂峰。”
“有他們在,也不怕東廠和内廷太過了。”
看到護龍山莊三個密探的陣容,衆多武者紛紛興奮道。
“督主的決定是對的。”
看着段天涯三人如此,黑衣和陳忌相對了一眼,都是帶着一種怒意。
在他們出發前。
都被各自效忠的曹正淳和劉喜交代了,東廠和内廷聯合,共同對抗護龍山莊。
畢竟都是閹人,彼此之間的利益一樣。
“哼。”
“同屬于朝廷,今日咱家懶得與你計較。”
陳忌冷哼了一聲,也不想此刻就與護龍山莊開戰,就準備跟着黑衣上樓。
“閣下。”
“請離開我忘憂閣。”
“忘憂閣動武,違背我忘憂閣禁令。”
“終生不得踏足我忘憂閣半步。”
這時。
掌櫃忽然開口,對着陳忌道。
此話一落。
大堂内所有武者的臉色都是一變。
哪怕是段天涯他們。
似乎都想不到忘憂閣會敢如此對待陳忌,畢竟他們可是内廷的人,在宋國有着龐大實力的存在。
驅逐他出忘憂閣,這就等同于打了内廷的臉。
“你說什麽?”
“不允許咱家踏足忘憂閣一步?”
陳忌腳步一頓,冷冷看着忘憂閣掌櫃。
“不錯。”
“忘憂閣内,自有忘憂閣的規矩,任何人違背,皆驅逐。”
掌櫃面不改色的道。
“你,在找死。”
陳忌充滿了冷意。
身上真氣湧動。
“想動手?”
掌櫃冷笑一聲。
身上湧現出一股絲毫不輸于他的氣勢。
而在瞬間。
掌櫃原本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道殘影,化作光點消散。
再一出現,竟然直接到了陳忌的面前。
“怎麽可能?”
“他的速度……”
陳忌臉色一變。
在他這個半步大宗師面前,竟然他都看不到這個掌櫃的速度。
但是此刻他想要有所反應根本來不及了。
“滾。”
掌櫃一聲冷喝。
一拳向着這陳忌轟去。
砰的一聲。
強橫的真氣直接在陳忌的胸膛炸開。
“噗。”
陳忌口吐鮮血,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直接轟到了忘憂閣外。
“放肆。”
“竟敢對大人動手。”
“上。”
陳忌帶來的十幾個武者頓時怒了,全部拔出了利劍,閑着掌櫃的攻去。
作爲内廷高手,他們每一個的修爲都不低于宗師境。
“廢一隻手。”
而掌櫃不慌不忙,冷冷說了一句。
頓時。
在後,忽然出現了十幾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向着這些内廷的鷹犬攻去。
真氣震動。
但幾乎隻是頃刻之間。
這些内廷的鷹犬就被直接擊敗。
而忘憂閣的人也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短匕出鞘,直接斬斷了這些鷹犬的一隻手臂,鮮血流落在了地上,極爲殘忍。
“啊……”
慘叫聲。
在忘憂閣内響起,聽的所有人頭皮發麻。
但對于許多厭惡内廷的武者而言,卻是有着一種暢快。
“扔出去。”
看着這些凄慘的内廷鷹犬,掌櫃毫不客氣的擺了擺手,如同清掃垃圾一樣。
衆忘憂閣手下将這些痛呼,甚至暈厥的鷹犬提起,直接扔了出去。
“清理幹淨。”
掌櫃又一擺手。
十幾個侍從從後走了出來,帶着抹布和盆子,将那些斷臂扔了出去,将地上的鮮血清理幹淨。
看到這一幕。
大堂内的武者都不由得頭皮發麻。
忘憂閣這一舉。
似乎根本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段狠辣,而且極爲熟練。
“真的如督主所言,忘憂閣背後隻怕有頂尖勢力。”
黑衣看着這一幕,臉色也變得極爲凝重。
但此刻的他。
卻沒有選擇出手。
顯然,他看到了陳忌的下場,他與陳忌實力相當,而這個忘憂閣掌櫃的實力隻怕已經是大宗師了。
他如何是對手?
“傳言真的沒有錯。”
“忘憂閣果然是一個頂尖勢力。”
“一個掌櫃竟然是這等頂尖強者。”
“陳忌實力強大,竟然不過一招之敵。”
“不過,内廷一向嚣張跋扈慣了,今天算是吃了大虧了,忘憂閣出手,真的太好了。”
“這忘憂閣背後究竟是什麽?“
許多武者心底也在驚想到。
對于忘憂閣也更加的敬畏。
“忘憂閣。”
“我護龍山莊也查不清底細。“
“果然不凡。”
段天涯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湧現了波瀾。
“讓諸位客人受驚了。”
“讓你們看到了這等擾興的場景。”
“作爲補償,今日在座的客人每一桌送一壺忘憂,這也算我忘憂閣賠罪了。”
“不過。”
“還請諸位謹記,我忘憂閣自有規矩,不可觸犯。”
“要不然不管是誰,我忘憂閣都不會客氣。”
掌櫃微微一笑,對着所有人道。
而這時。
“下一次,再敢有人在忘憂閣内出手,殺。”
一個威嚴而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個身着黑袍的英武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