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宮内。
嬴政坐在王位上,手中拿着奏折批閱。
頓弱站在了面前禀告着:“大王,玄公子去了王绾的府中,王绾宴請了玄公子,不過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
“看玄公子出來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悅。”
聽到趙玄不悅的消息。
嬴政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王绾這老東西不用想也知道宴請玄兒的目的是什麽,肯定是爲了扶蘇那小子當日在官道攔截玄兒撫平,期間或許也敲打了玄兒一番。”
“如若不是如此,玄兒不會那麽快就離開,雖然孤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他的性格還是琢磨的差不多了。”
“他是一個有恩必報,有仇必還的人,誰若是敢威脅他,他肯定不會給什麽好臉,看樣子王绾那個老東西真的給玄兒甩臉了。”嬴政沉聲說道,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
“大王是不是派人去警告王绾一番?”頓弱恭敬問道。
“無事。”
嬴政搖了搖頭:“玄兒不會吃虧的。”
“大王對玄公子還真的是看重。”
“臣爲大王效力多年,可從未見大王對任何一個公子如此過。”頓弱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或許。
在嬴政麾下臣子之中。
也唯有這一個最爲了解君王的頓弱才敢如此說話。
前者知道頓弱是一個完全值得信任的臣子,後者知道君王的心胸。
“這是孤欠他的。”
嬴政語氣帶着幾分愧疚的道。
“當年的事,并非大王本意,以後玄公子知道也會理解大王的。”
“大王切不可太過自責。”
頓弱立刻回道。
聞言。
嬴政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調笑:“孤的黑冰台之首竟然還會安慰人,果真是難得一見。”
“大王說笑了。”
頓弱一愣,然後又恢複了正色。
“有關于忘憂閣的幕後,這一次我黑冰台吃了一個大虧。”
“但也查探出了這忘憂閣的幾分深淺。”
頓弱表情嚴肅的道。
“他們究竟是什麽來曆?”
提及忘憂閣,嬴政的神情也變得嚴肅。
忘憂閣,在短短不到兩年内忽然出現的一個酒樓,發展的速度很快,短短時間内,竟然在天下各大城邑都開設了酒樓,以特釀的美酒大肆撈金,更加恐怖的是,無論是大秦,還是其他列國,無一人知道忘憂閣的來曆。
對于列國的君王而言。
他們或許不是那麽在乎,隻要能夠帶來享受就行。
但是對于嬴政而言,他大秦疆域内,天下内就不能有他不能知曉的勢力。
明面上。
忘憂閣是酒樓,而且在嬴政暗中密令下,主管律法的李斯也曾經多次進入了忘憂閣查探,卻沒有任何的情況,在明面上的調查也隻能罷手。
所以關鍵,嬴政就交給了頓弱去辦了。
這忘憂閣的一切既然潛藏在暗中,那就交給黑冰台去處置。
“于新鄭忘憂閣。”
“臣命黑冰台精銳暗士帶領了上百名暗士夜間突襲,攻入了忘憂閣,準備直接從以武力逼迫得來曆。”
“但是令臣沒有想到的是。”
“這忘憂閣内果然不凡。”
“我黑冰台一百多名暗士在攻入忘憂閣内,後者竟然也出現了數十名暗士,而且還有着一種極其古怪的利器,一種可以連續發射的弩箭,而且射程不短。”
“我黑冰台百名暗士都是用命洗禮出來的精銳,但是面對這古怪的兵器,隻是與那忘憂閣暗士一個交彙,就有大半暗士殒命。”
“而那忘憂閣潛伏的暗士在一擊得逞後,并沒有利用那利器繼續進攻,而是将那利器收起,轉而與我黑冰台暗士近戰。”
“而戰果,也是讓臣完全沒有想到。”
頓弱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縱然是作爲黑冰台之首的他,對于這一番戰果似乎也是難以相信。
當接到這一個結果時,頓弱的心是苦意的。
他黑冰台縱橫天下間已經有了很多年了,與列國的諜報勢力交鋒了無數次,但每一次交鋒都是黑冰台以碾壓敵人而勝。
就比如在大秦鐵騎覆滅了韓,魏兩國。
明面上,兵鋒攻定就勝了。
但是在暗地之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置。
兩國逃走的貴胄士族要追殺,兩國隐藏在暗中的諜報勢力要鏟除。
這些都是黑冰台去做的。
隻不過在明面上不爲人知罷了。
對于黑冰台的存在。
哪怕是朝堂之上,那九卿之上的大吏也隻是知道一丁半點,知道大秦有着一個暗部勢力的存在。
畢竟黑冰台太過神秘了。
唯有君王才能夠知道黑冰台的根本。
但。
也就是這樣強大的黑冰台。
竟然在暗中的交鋒之中敗了。
“敗了?”
“近戰搏殺?”
嬴政眉頭一皺,湧現了一種憂愁。
“忘憂閣的暗士堪堪五十人,我黑冰台還有人數優勢,可是在短兵相接後,幾乎是碾壓的慘敗。”
“最終。”
“那忘憂閣暗士隻是被我黑冰台暗士竭力傷到了幾人,死了僅僅兩人,我黑冰台出動的暗探幾乎全員折損,僅僅隻有兩個人逃了回去。”頓弱聲音低沉的道。
“他們,竟這般厲害?”
聽到這等敗績,嬴政的眉頭更加緊鎖了。
自從他掌王權後,黑冰台行事就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但這一次的敗績,卻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更讓嬴政接受不了的是,在天下間竟然還隐藏了一支這樣的強大的暗中勢力,能夠與他黑冰台分庭抗争。
“連發的弩箭?足可碾壓我黑冰台精銳的身手?”
“這一夥人,究竟來自何處?”
嬴政眉宇間帶着深深的思慮。
此事如果不查清楚,他真的會擔心這一支暗中的諜報勢力會因此影響到大秦的一統大計。
“他們的底細,一點都沒有查到嗎?”嬴政再次看向了頓弱問道。
對于黑冰台的這一次失利,嬴政顯然也沒有打算怪罪頓弱。
因爲這并不是頓弱的問題,而是對手實力太強了,而且隐藏在忘憂閣後面的暗部勢力也的确是不簡單,太過神秘,哪怕是黑冰台都未曾掌握一點蛛絲馬迹。
“原本臣是打算抓住那忘憂閣背後的暗士逼問,得到這個勢力的情報,但顯然是臣想錯了,這個勢力沒有那麽簡單。”
“從我黑冰台僥幸逃生的兩個暗士禀告,那忘憂閣的暗士不僅兵器厲害,身手不凡,他們的力量還有速度都遠遠超過了常人,若是天下列國的暗士,面對他們根本不會有還手之力。”
“我黑冰台能夠傷到幾人,還殺了兩人,已經是極爲難得了。”頓弱無奈的說道。
這忘憂閣背後的勢力成了嬴政心中的一根刺,更成爲了頓弱心中的一個坎。
黑冰台曆經如此大敗,試問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這個忘憂閣不查清楚,孤心不安。”
“孤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一定要給孤查清楚。”
嬴政雙眼一凝,看着頓弱道。
這算是下達了死令了。
“請大王放心,往後臣會死死盯着這忘憂閣,一定會不惜代價查清楚他的來曆。”頓弱當即回道。
“恩,退下吧。”
嬴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臣告退。”
頓弱躬身一拜,進入了後殿。
“忘憂閣。”
“暗士。”
“連發的弩箭?”
“強大的身手和力量?”
“他們,到底是何等來曆?”
嬴政眉頭緊鎖,對于這忘憂閣,當真是令他傷神了。
就算是開啓戰争時,滅那些敵國遇到的難題也不會讓嬴政如此過。
畢竟有着黑冰台的存在,敵國的諸多都暴露在了嬴政面前,而忘憂閣背後的存在卻是一團迷霧。
不知是何人所創,更不知歸屬哪一國,暗士多少,底細如何,一概不知。
對于嬴政而言。
黑冰台有多強,他對于這忘憂閣有多麽忌憚。
明面上的一切或許可以用兵鋒摧毀,但是隐藏在暗地之中的,真的不容易。
“如今。”
“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忘憂閣,明面爲酒樓,暗中爲諜報。”
“但願你們不是我大秦的敵人,要不然,孤會将你連根拔起。”嬴政喃喃自語着,有着一種怒意。
趙府。
而令當今秦王都煩憂無比的忘憂閣幕後之人。
“我不是說了,我在鹹陽的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什麽重要之事,不要來找我嗎?”
看着眼前的殘劍,趙玄語氣有些嚴厲。
畢竟。
這裏是鹹陽,大秦的都城。
明裏暗裏不知道有多少秦始皇的眼線,趙玄要做的自然是慎重,苟住。
殘劍,飛雪兩夫妻。
在天下人眼中都已經是死人了,不複存在。
如果被人發現了,這不是好事,雖然這個情況微乎其微。
“主上。”
“屬下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殘劍恭敬的道。
“何事?”
看到殘劍這個樣子,趙玄也知道自己錯怪他了。
“在多日前,一股神秘的勢力忽然對我黑騎在新鄭的忘憂閣出手了。”殘劍表情嚴肅的道。
“對忘憂閣出手?”
趙玄有些訝異:“忘憂閣明面上隻是酒樓,是不是做了什麽引起什麽勢力注意了?”
“主上放心。“
“忘憂閣是忘憂閣,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商賈,我們各地的忘憂閣也從未暴露,哪怕是列國官府查也查不到一絲關于黑騎的存在。”
“不過,這一支勢力卻極爲古怪,直接以來就派遣了一百多名精銳的暗士,十分的精銳,而且皆爲死士,甚至于我忘憂閣四品刺客都死了兩個,三品刺客受傷了幾個。”
“普天之下,能夠培養如此精銳暗士的,屈指可數。”
“哪怕是趙國,也未曾有如此精銳的暗士。”
殘劍恭敬的禀告道。
“這勢力來襲,戰果如何?”趙玄問道。
“來了一百多人,隻有兩個身手強一點的在手下掩護下逃走了,其他的人都死了。”殘劍回道。
“比趙國的暗士更強,訓練有素,死士。”
趙玄分析着殘劍給出的情況,逐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我知道這一支勢力是誰了。”
“主上,天下間怎會有這等厲害的勢力?難道?”
殘劍擡起頭,敬畏看着趙玄的同時也想到了什麽。
“秦,黑冰台。”
趙玄淡淡一笑,肯定的說道。
在天下間能夠培養如此精銳死士的,除了出自大秦黑冰台,又能出自何處呢?
“黑冰台?”
聽聞這個名字,殘劍卻是一臉驚凝:“這是真的存在的?”
“昔日伱在趙國爲三大刺客之一,難道不知黑冰台?”趙玄笑了笑。
“回主上。”
“以前屬下雖爲趙國的三大刺客,但是與趙國培養的刺客死士不同,屬下屬于民間,被趙國朝廷征召。”
“對于黑冰台,屬下還真的不知道。”
“不過在趙國諜報之中,一直都在流傳秦國有一個最爲頂尖的諜報勢力,但它的存在成謎,不爲人知。”殘劍恭敬的說道。
“黑冰台是存在的,直接受命于秦王,而且在趙國諜報勢力内,在趙國朝堂,乃至于天下列國之中,都存在黑冰台暗士潛伏。”
“當初你們過來行刺于我,爲何我會知道,将計就計,并且設下假死之局!”
“是因爲秦早就知道了趙王的行刺計劃了,至于秦是如何得到消息的,自然就是因爲黑冰台。。”趙玄淡淡笑道。
“黑冰台,的确是太過可怕了。”殘劍有些感歎的道。
“黑冰台是秦國曆經了數代的積累而成,底蘊深厚,潛伏于列國,這一點我們比不上,但黑冰台也同樣比不上我黑騎。”
“這一次與黑冰台交鋒,我黑騎不就赢了。”趙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
“黑騎有主上賜予的功法,還有連弩那等利器,更有更加厲害的鐵器神兵,别說是黑冰台,天下列國也沒有一國能夠擁有。”
“隻要給黑騎時間,超越黑冰台并非不可能。”殘劍也自信的回道。
“黑冰台對忘憂閣動手,顯然是秦王已經盯上了忘憂閣了。”趙玄面帶沉思的道。
他自然是了解秦始皇爲何會暗中對忘憂閣動手。
畢竟忘憂閣忽然出世,大肆斂财不提,背景和來曆都成謎,不僅在天下列國開設了不少酒樓,更是在秦境内也開設了不少,秦始皇不因此煩憂才怪了。
不受秦始皇掌控的暗部勢力,而且還在大秦境内,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去鏟除。
不過現如今而言,他還在試探,因爲他還沒有找到忘憂閣是暗部勢力的證據,不好直接出手,而忘憂閣似乎也并沒有與大秦爲敵。
“主上。”
“我們是不是将忘憂閣從秦國撤離?”殘劍試探的問道。
“不用。“
“忘憂閣隻是商賈酒樓,隻要不在秦國觸犯秦國禁忌就行了,如果秦王真的要對忘憂閣明面動手了,那再撤也不遲。”
“當然,如果他們真的還敢來,也可留下活口,告訴他們,我黑騎無意與秦國爲敵,但警告之後,如果還敢來,無需客氣,來一個殺一個,黑騎的存在,黑騎的秘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要想知道。”趙玄沉聲說道。
“諾。”
殘劍恭敬領命,随後就離開了府中。
“黑騎已經壯大成了這中原一個不小的諜報勢力了,對上黑冰台還能夠不落下風,呵呵。”
“如果秦始皇還派黑冰台去試探,甚至動手,正好也讓黑騎去練練,反正他不可能知道是我。”趙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對于天下的任何人來說,黑冰台的存在都是一個謎,但是趙玄熟知曆史,自然有着一種暗對明的感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或許是嬴政也知道趙玄不能留在鹹陽陪伴妻兒多久了,所以這大半個月以來,未曾傳召趙玄,而是讓趙玄在家中休息。
這一天,如同以往。
院子裏。
趙玄陪伴着自己的妻兒,雖然沒有做什麽,但是能夠在一起,這也讓趙玄心安。
“玄哥哥,你是不是再過不久就要回魏地了啊?”
周玥兒依偎在趙玄身邊,溫柔的問道。
“是啊。”
“魏地大營初建,軍中有諸多刑徒軍,還需多加訓練,這一切都需要我去做。”趙玄也無奈歎了一口氣。
如今擁有了權柄,但同樣也承當着相應的職責,護軍都尉,掌一方大營,權柄很大,但責任也很大。
“沒事的玄哥哥,你能夠回來陪我這麽久就已經足夠了。”
“今天,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周玥兒溫柔一笑,眼中還洋溢着喜悅。
“什麽好消息?”
趙玄笑了笑。
周玥兒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肚子,溫柔的道:“我又有了。”
聽到這話。
趙玄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猛地将玥兒抱了起來,開心的道:“真的?”
“恩,就在幾天前發現的,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了。”周玥兒幸福的說道。
趙玄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閨房之事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再一次有孕也并不奇怪。
“哈哈哈。”
“我家玥兒真的太棒了。”
“我又要當爹了。”
趙玄興奮的大笑道。
這聲音也吸引了許多院子内侍從的目光。
聽到趙玄的話,他們也爲趙玄感到開心。
作爲仆從的他們本身就是奴籍,就算是主人家将他們打死了官府也不會管,奴籍甚至連普通的百姓都算不上,自然就得不到大秦律法的保護。
但是在趙玄的府中。
他們卻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安甯,府中的主人家沒有一個壞脾氣的,就算是做錯了一些小事頂多就是訓斥幾句,不會喊打喊殺,而且對于府中仆從,趙玄也從不薄待,每月給予俸錢,這對于其他府中的奴仆是根本得不到的。
最關鍵的是。
如果在府中表現出色還可以脫離奴籍,這是每一個仆從的追求。
顯然。
趙玄是将對刑徒軍的賞罰也搬到了府中來了,隻不過沒有那麽嚴苛。
對付趙玄這個老爺,對于周玥兒這個夫人,府中的仆從都是非常的感激的。
“怎麽了?”
“玄小子這麽高興?”
姬延的聲音這時候傳了過來。
随着姬延走來的還有夏無且。
而且還有三個趙玄都沒有想到的人來到了,王翦,蒙武,尉缭,他們今天竟然登門拜訪來了。
聽到姬延的話,趙玄沒有回頭,而是開心的道:“玥兒又有喜了。”
一聽這話。
姬延和夏無且相視一眼,都是發愣一瞬,然後都是面帶狂喜。
對于姬延來說,雖然是自己的曾外孫,但同樣也是他周王族血脈的發源,對于夏無且來說,這可是自己女兒的血脈發源啊。
他們兩個老家夥已經将一心都落在了趙玄身上,聽到這喜訊,哪裏會不激動。
“太好了。”
“以後我家旭兒有伴了。”
姬延老臉也笑得非常燦爛,眼睛都快看不到了,随後回過神來,立刻對着夏無且喊道:“老夏,快給玥兒把脈,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喜了,還有玄小子,你不要那麽沒有輕重,玥兒有喜了,你還抱這麽緊。”
聽到姬延的話。
趙玄回過神來,立刻輕輕的将周玥兒放了下來。
“太高興了,忘了。”趙玄笑呵呵的道。
後面。
蒙武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笑:“大王又要多一個孫兒了。”
“來,玥兒,老夫來給你把脈。”
夏無且走了過來,笑着道。
“恩。”
周玥兒點了點頭,将手伸了出去。
夏無且搭在玥兒的脈搏上,靜心聽了一刻。
瞬間。
夏無且老臉上也浮起了一抹喜色:“真的是喜脈,玄小子,你又要當爹了。”
“太好了。”
得到夏無且把脈後的肯定,趙玄更開心了。
姬延此刻也是一臉開心。
“趙玄,恭喜了。”
王翦走過來,對着趙玄恭賀道。
“恭喜了。”
蒙武和尉缭也緩步走過來道喜。
“三位竟然來我府中,我竟未曾相迎。”
“還請不要見怪。”
看到三人來到,趙玄立刻回道。
“哈哈。”
“我們來可是未曾告訴你,倒是我們唐突了。”王翦笑着回道。
“三位請坐。”
趙玄笑着說道。
然後又轉過頭,對着周玥兒道:“玥兒,你帶着旭兒回房歇息吧。”
“恩。”
周玥兒點了點頭,帶着小趙旭離開了院子。
有外客來,女眷一般是不見的。
“今天。”
“王伯父。”
“尉大人。”
“蒙将軍。”
“能夠來到趙玄家中,蓬荜生輝。”趙玄看着三人笑道。
“趙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兩個?”
不料,蒙武此刻卻闆着臉,十分不悅的道。
“蒙将軍何出此言?”趙玄苦笑道。
“你叫這王老小子伯父,叫我們将軍和大人,這是不是太生分了?”
蒙武一瞪眼,非常不滿的道。
“對啊。”
“我們可是與王翦同輩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尉缭也闆着臉道。
“那,我也叫兩位伯父?”
趙玄試探着看着兩人喊道:“蒙伯父,尉伯父。”
聽到這稱呼。
兩人這才重新笑了起來,異口同聲道:“這才對嘛。”
“我們都是軍中之人,可沒有那麽多彎的虛的,而且你也放心,我們都沒有去參與那些公子的争鬥,所以彼此間也沒有那麽多陰謀詭計,你趙玄是我們大秦最傑出的年輕戰将,能夠成爲你的伯父,這也是我們的榮幸。”蒙武笑着說道。
“不錯,言之有理。”尉缭贊同的點了點頭。
“兩位伯父坦率,趙玄敬佩。”趙玄笑着回道。
的确。
他們都是軍中出身。
尉缭雖然是文臣,但是主管軍中之事,也有着軍中的直率。
所以說。
趙玄喜歡軍中,并不喜歡朝堂。
與王翦,蒙武他們談話,直率的很,他們也沒有必要來算計你,但是早些日子與王绾那個老狐狸談話,話裏都是陷阱,言語裏都透出殺機,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當然。
趙玄不怕,可是也不想與那種人往來。
“看樣子,秦王已經做了什麽了。”
“難道已經将趙玄的身份告訴蒙武他們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們去拉攏或許成效極低,但是秦王親自開口,那就是培養儲君,這些重臣又哪裏會不從。“一旁的姬延則是看得十分通透。
“三位伯父,還站着幹什麽,請坐。”
趙玄笑了笑,立刻邀請三人來落座。
“都坐吧,兩個不要臉的家夥。”
王翦沒好氣的對着蒙武兩人道。
然後非常心安理得的坐了下去。
“你這老小子還真的跟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啊。”看到王翦這随意的樣子,蒙武忍不住的道。
“廢話。”
“我家孫女以後可是趙玄的兒媳婦,這不就是我自己家。”
“趙玄你說是不是?”
王翦十分得意的道,還對着蒙武兩人挑了挑眉。
“是是是。”
趙玄笑呵呵的回道。
王翦松了一個孫女給自己兒子做娃娃親,趙玄美得很呢。
門當戶對不說。
而且還不吃虧。
“這家夥,太得意了。”
看着王翦這樣子,蒙武真的是不爽。
想起這種好事被王翦給撿了便宜,他就不爽。
不過。
看着王翦坐下去後。
蒙武和尉缭也是相繼坐了下來。
“今天三位伯父上門是有什麽事嗎?”趙玄笑着問道。
“你在鹹陽安府這麽久,所以我想着過來看看你。”
“至于這蒙老小子,還有尉大人。”
“他們也是一直對你非常的欣賞,隻不過以前見面都是在朝堂上的少數,所以想着一起來你府中拜訪了。”王翦笑着回道。
“三位伯父。”
“趙玄是後輩,這段時間也的确是趙玄失禮了,理當是趙玄上門去拜訪幾位伯父的。”
“趙玄真的是慚愧。”
趙玄有些慚愧的一拱手,對着三人見禮。
看着趙玄這番有禮的樣子。
姬延和夏無且眼中都有着一種對晚輩的欣慰。
蒙武和尉缭心底也是非常的滿意。
“難怪大王在知道玄公子身份後就動心思定爲未來的儲君了,他不僅有統兵之才,滅國之能,更是謙遜有禮。”
“如此人傑未來成爲我大秦的太子儲君,這是我大秦之福。”
兩人心中暗暗想到,也是對趙玄更加多了一分認同。
“聽說,王绾那老狐狸叫你去他的府中了?”
王翦看着趙玄,忽然開口道。
“有一些日子了,畢竟人家可是相邦,我也不可直接拒絕。”趙玄笑着回道。
對于當日的事,趙玄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趙玄心如聖母,而是因爲那王绾沒有招惹到自己,如果真的要算計到,甚至對付到自己身上,那趙玄可不會留情。
黑騎殺手,又不是殺不掉一個相邦。
“他叫你去做什麽?”
“有沒有威脅你什麽?”
“如果他敢,那我可就要去向他讨一個說法了。”王翦神情嚴肅的問道。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趙玄的身上。
此時此刻。
趙玄已經不知道,他于大秦而言已經關系十分重大了。
“多謝伯父關心。”
“如今我也是一個護軍都尉,他嘴巴上說說還行,但要做什麽,他還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而且,我可不怕他。”
“如果他真的招惹到我手上了,我可不會在乎他相邦不相邦的。”
趙玄淡淡一笑道。
看似幾句話平常,可是話語裏卻是有着一種毫無遮掩的霸氣。
這與剛剛謙遜的趙玄是一個兩樣。
這讓幾人恍然回過神來。
趙玄可是在戰場上曆經了無數次殺伐才有了這樣的地位啊。
“也對。”
“王绾那老東西威脅别人還可以,威脅你,他那是自找沒趣。”王翦轉瞬一笑。
見過了戰場的生死,親曆了死亡,又還有什麽可怕的?
“其實也沒什麽。”
“他就是告訴我,他是堅定的長公子扶蘇的支持者,言語間的意思就是我不支持扶蘇可以,但也不能支持其他的公子。”趙玄搖頭一笑。
作爲一個支持公子奪儲之人,還是當朝相邦,他用什麽手段都不爲過。
争儲,争得就是家族存亡。
聽到趙玄的話。
王翦與蒙武他們相視一眼,都是一笑。
姬延和夏無且也笑了。
不過他們的笑顯然是與趙玄有所不同。
看着他們也笑了,趙玄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趙玄啊趙玄,等以後大王與你相認的時候,再想到今天,你就知道我們在笑什麽了。”幾個人心底幾乎不約而同的想到。
如果是會考的話,那他們就是開卷了,已經有了答案了。
大秦四個護軍都尉,如今已經有兩個得秦王诏,誓死支持趙玄,還有一個掌軍務的尉缭,皆是大秦諸公子想得支持卻不得的人物。
而且可以想到。
等滅趙最後,桓漪歸都,也一定會得到嬴政的授意。
大秦四尊護軍都尉,趙玄就可得其三支持,再加上他自己,這陣容無人能級。
就算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憑這種兵力也可改逆乾坤。
哪怕是始皇崩。
趙玄可不會如扶蘇那般愚蠢,愚不可及。
曆史上秦二世一道所謂的聖旨就讓他自行了斷了。
章台宮中。
嬴政正在批閱國政,桌子上堆滿了竹簡和卷軸。
趙高侍奉在了一旁,還有幾個寺人正在轉呈奏折,
可見。
嬴政作爲大秦的王在掌控着王權的同時也有處置不完的政務。
他不是昏君,自然是勤勤懇懇,在如今天下列國之中,論勤政,無人能夠比得上嬴政。
其他列國的君王不是享樂就是荒廢朝政,哪裏有這般。
“啓奏大王。”
“尉缭大人求見。”
這時。
殿外。
傳來了辛勝的聲音。
“宣。”
嬴政頭也沒擡,繼續看着竹簡,順手又在竹簡上刻下了批轉。
“大王有诏。”
“宣尉缭觐見。”趙高立刻大聲喊道。
應聲。
尉缭整理了身上的官袍,一臉急切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看樣子。
是出了什麽事了。
“朝會明日便開啓了。”
“尉卿有何急事?竟現在過來?”
嬴政擡起頭,看着尉缭問道。
“大王。”
“臣剛剛接到了魏地急報,由安邑大營發出。”
“請大王一閱。”
尉缭神情嚴肅的道。
“安邑大營?”
嬴政眉頭微皺,一揮手。
趙高立刻快步走到了尉缭的身前,将這急報捧起,轉呈給了嬴政。
嬴政接過後,打開一看,頓時間,眉頭緊皺在了一起,然後又猛地将這急報閉起來了。
“趙國。”
“好大的膽子啊,好深的算計啊。”
“挑唆臣服的刑徒軍,在地方鎮守叛亂,涉及刑徒軍人數達到了近兩萬衆。”嬴政冷冷道。
“此事。”
“看樣子并非是趙偃所爲,而是趙國軍中所爲,若非如此,孤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嬴政沉聲道。
“滅魏一戰,還有趙玄上将軍之前假死設局引趙魏來攻,最終俘獲了不少降卒,其中趙國降卒隻有寥寥數萬,趙國未滅,趙玄上将軍也不敢在大營内使用這些降卒,所以将他們打散分配到了各地城邑鎮守。”
“卻不想,還是被趙國利用了。”
“此事此策,臣猜測是廉頗所爲。”
“不過好在趙玄上将軍離開時對魏地的布防嚴謹,這些降卒叛亂剛起就被鎮壓下去,如今所有叛軍都已經俘獲。”尉缭恭敬回道。
“趙國未亡,降卒複叛情有可原,不過孤果然沒有看錯趙玄,他早就有所防備,避免了魏地損亡根基。”嬴政沉聲道。
“廉頗設此策的時候,想必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多大的事,目的也是爲了動搖我大秦徹底掌控魏地的進度,讓攻他趙國盡可能拖延罷了。”尉缭說道。
“看樣子,魏地沒有趙玄鎮守是真的不行,如若他在,這一場叛亂或許都起不了。”嬴政有些感慨的道。
趙玄從魏地離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嬴政也知道,讓他留在鹹陽不是長久之計了。
雖然舍不得兒子,也有些不忍讓兒子和妻兒分開,但是爲了國本,爲了大秦,沒有辦法。
“剛剛我去趙玄上将軍府上了一趟,倒也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尉缭話音一轉,帶着幾分笑意。
“什麽好消息?”
是趙玄的好消息,嬴政倒是來了興趣。
“趙玄上将軍之妻又有喜了。”尉缭笑着回道,又躬身對着嬴政一拜。
這一拜在趙高還有衆多寺人看來并沒有不妥,但卻是尉缭在恭賀嬴政又要做祖父了。
“孤,又要添一孫兒了。”
“太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嬴政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心底也是欣喜無限,剛剛這急報叛亂的怒意瞬間被沖散了。
“好,好。”
“趙玄這是又有大喜了。”
“趙高,你立刻從宮中挑選一些對懷身孕有利的補藥,賜予趙玄之妻。”
嬴政當即對着趙高說道。
“諾。”
趙高立刻領诏。
對于嬴政對趙玄的鍾愛,趙高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怕是滿朝文武或許也都見怪不怪了。
但是。
除了知情的王翦等人外,其他任何人都想不到趙玄與嬴政之間的關系。
“另外,你再派人去傳趙玄入宮吧。”
嬴政又對着轉身準備離開大殿的趙高說道。
“諾。”
趙高恭敬應道,立刻離開大殿去安排了。
“你們都退下去吧、”
“沒有孤的诏谕,任何人不得進來。”
嬴政又對着左右侍奉的寺人擺了擺手。
“諾。”
衆多寺人躬身一拜,立刻退出了大殿,将殿門關上了。
沒有了外人。
嬴政臉上浮起了一抹不忍之色:“唉。”
“玄兒這才剛剛又得大喜,又将爲孤增添一個孫兒,魏地卻出事了,如果可以,孤真的想将他留在鹹陽。”
聽到這話。
尉缭立刻寬慰道:“大王,今日臣與玄公子交談中,他對魏地也有些放不下,或許無需大王開口,玄公子都會請命歸于魏地了,玄公子之心,不僅于家,更于國。”
“就算他是如此想的,可孤對他仍然愧疚。”
“孤,欠了他太多了。”
嬴政仍然有些慚愧的想到。
“大王。”
“你隻要想着大秦兵鋒統禦天下,江山基業都是給玄公子打下來的,你就會好受許多了。”尉缭繼續寬慰道。
聽到這。
嬴政一愣,随後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是啊,孤打下來的天下,未來都是要交給玄兒的,一切都是爲了未來。”
時間一晃。
大概是一炷香的時間。
趙玄就從府中來到了章台宮。
這也是離王宮很近的原因,很快就來了。
“臣參見大王。”
趙玄走入了章台宮内,躬身對着嬴政一拜。
“免禮。”
“坐吧。”
嬴政對着趙玄一笑。
“謝大王。”
趙玄道謝一聲,坐在了尉缭相對的位置。
“可知孤傳召你前來有何要事?”嬴政笑着問道。
“應該是因爲魏地之事吧?”趙玄想都沒想,回道。
“你怎會知道?”嬴政倒是有些驚訝了。
這魏地的急報直接傳到了尉缭的手中了,趙玄應該是不知道的。
“尉缭大人可是執掌軍中諸事,包括各大營傳遞至鹹陽的軍報,他此刻在這章台宮内,顯然是軍務之事,大王傳召于臣,臣執掌魏韓兩地軍務,韓地徹定,那就隻有魏地出事了。”趙玄笑着回道。
“你果然聰明。”嬴政笑着誇贊道,眼中盡是欣慰。
“大王。”
“臣已經從魏地歸來兩個多月了,也陪伴了妻兒這麽久了,如今臣也該回魏地掌軍了。”趙玄當即向着嬴政說道。
聽到趙玄這話。
嬴政心中是既欣慰又慚愧。
“你離家三年多,如今隻是陪伴了兩個多月,說真的,孤都有些于心不忍。”嬴政發自内心的道。
“大王。”
“家國大義臣還是知道的。”
“先有國,後有家。”
“國不存,何以爲家?”
趙玄十分嚴肅的說道。
這一句話,倒是趙玄的肺腑之言。
嬴政和魏缭聞言,也都被趙玄這幾句話給驚到了。
“先有國,後有家。”
“國不存,何以爲家。”
“這一句話,當真是我大秦男兒心中大願。”
“孤的兒子,果然不凡。”嬴政心中震撼的想到。
“不愧是大王的兒子,有如此心魄。”魏缭心中也驚到。
一會後。
嬴政回過神來,看着趙玄道:“魏地的确出事了,你不妨再猜一猜,究竟出了何事?”
“不用想。”
“趙國降卒叛了。”趙玄淡淡一笑。
“這你怎會又知?”
嬴政這下真的驚訝到了:“難不成,你早料到這些趙國降卒會叛?”
“趙國還未曾被我大秦覆滅,他們的降卒自然是對我大秦無根,而且他們的家小還在趙境,這些都是他們叛的原因。”
“所以在一開始,臣就準備好迎接他們的叛了,如此一來,臣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殺了他們了。”
“大秦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這是給天下人看的,但他們不珍惜,天下人也将無話可說。”
“畢竟,我大秦的糧草可不會養敵人。”趙玄冷笑了一聲。
知道了這前因後果。
嬴政心底也不由得給趙玄驚道:“好手段。”
“趙将軍好手段,好魄力。”尉缭則是帶着幾分震驚的說了出來。
“敵人,那自然是敵人的對待。”
“如若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我大秦将士的殘忍了。”
“臣可不會用我大秦将士的命去賭。”趙玄笑着回道。
數萬趙國降卒。
趙玄早就預料到了,所以将他們剝離了大營,鎮守各處,但卻又有意讓他們聚集,就是給他們制造機會,也是給趙國制造機會,很顯然,他們上當了。
“此事,你做得好。”
嬴政對着趙玄誇贊道。
“多謝大王誇獎。”
“此乃臣爲将本分。”趙玄笑着回道。
“聽你一說,原本孤還對魏地有些擔心,可如今卻不擔心了,魏地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嬴政爽朗的笑道。
“雖如此。”
“但這些降卒還需臣去處置,而且安邑大營還需訓練,臣還是要回魏地。”趙玄說道。
嬴政:“你準備何時啓程歸于魏地?”
“明日啓程。”趙玄想了想,回道。
“這麽快?”
“孤聽說你家妻子又爲你懷有身孕了,你不多陪陪?”嬴政有些詫異。
不過。
趙玄反倒是對嬴政的話有些詫異了。
秦始皇對他真的太好了,不僅僅是賞賜,還有态度。
事關魏地之事,他竟然還用商量的語氣給自己說,根本沒有直接下诏強令的意味,似乎,他還想着自己多留在鹹陽似的。
“家中有祖父和老夏照顧,臣倒是無需擔心了。”
“而且臣的家已經遷移至鹹陽了,相信大王也會替臣照拂的。”趙玄笑着回道。
“你放心。”
“有孤在,絕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你的家人。”
“這是孤承諾的。”
嬴政一臉正色的承諾道。
“臣,拜謝大王。”
趙玄躬身對着嬴政一拜。
這一拜,既爲自己,也爲自己的家小。
畢竟秦始皇對自己,對自己的家人,是真的夠意思了。
嬴政站起來,走到了趙玄面前,将趙玄扶起,然後真摯的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謝大王。”趙玄站起來,仍舊感謝道。
“如今你已經是我大秦的護軍都尉,天下揚名,你爲我大秦滅韓滅魏,功勞蓋世,天下列國皆是忌憚你,昔日趙刺客行刺之事或許不會少。”
“歸于魏地後,孤希望你一定要注意刺客,出行必須有親衛護持。”
“孤給你的五千親衛營,就是保護你的,就算他們全死了也不要緊,隻要你活着就行。“
“你一人,在孤這裏任何人都比不過。”
“你千萬要小心。”
嬴政手搭在趙玄的肩膀上,發自一種内心的關懷道,而在嬴政的心底,湧動着濃濃的父愛。
“多謝大王關心。”
“臣不會有事的。”趙玄立刻笑着回道。
對于秦始皇這樣關心也是非常的感動,不過,也有着一種莫名的怪異。
秦始皇。
難道對每次出征的上将軍都是如此嗎?
或許,這也是身居高位,在秦始皇心中的分量不同吧。
想了想。
趙玄也就釋然了,并沒有奇怪的感覺了。
“趙将軍。”
“大營如若有任何事,皆可向我傳書,隻要能夠幫忙的,我一定幫将軍斡旋。”尉缭也對着趙玄說道。
“多謝尉大人。”
“趙玄不勝感激。”趙玄立刻道謝道。
“哈哈。”“趙将軍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尉缭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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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