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獾子精怪的雙眼被打瞎了,發出一聲慘痛怪叫,轉身就要逃脫。
“哪裏走!”
楚禦風一聲長嘯,仗劍追擊,斬妖務除盡。
那獾子精怪逃到了樹洞前,雙手一引,整個大樹的千百條藤條竟然被召喚了,有靈性一般呼嘯而出,如同萬千矛鋒,纏繞着刺向了楚禦風。
這一刻,楚禦風也分不清這是真的樹枝藤條,還是幻覺了。
他左手拔出了身後的金剛傘,直接撐起了傘面,上面刻滿了道家的符箓經文。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借天之力,役使雷行,妖怪喪膽,鬼神志形,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斬妖除靈。急急律令!”
随着楚禦風口中念着經文,轉動金剛伏魔傘,那傘上經文似乎浮現了許多的金光,照射過去,飛射而來的千根藤條都瞬間枯萎下去,仿佛有一股股黑煙冒出,然後迅速灰飛煙滅。
那獾子精怪也露出了本體,仿佛被金光定住一般。
“都是障眼法!”
楚禦風精神一振,甩手擲出了寶劍,劍光如電,削鐵如泥,鋒利無比,直接刺入了那頭獾子的心窩,洞穿之後,帶着精怪獸體一起刺入了巨大樹身上,釘死在了上面。
除妖結束後,他沒有理會獾子精怪屍身,而是快速來到趙熏兒的身前,發現她還無法動彈,身體僵硬無比。
“你怎麽樣了?”
趙熏兒眼珠子轉動,卻無法張嘴說話,因爲連下巴也動彈不了。
楚禦風微微嗅聞一下,察覺周圍有一股怪的腥臊氣味,頓時了然于胸,便從懷内取出了一個羊脂白玉的小瓷瓶,扒開瓶塞,放在趙熏兒的挺秀瑤鼻端讓其嗅了嗅。
“阿嚏!”
趙熏兒聞過之後,打了一個噴嚏,整個人似乎清醒了不少,麻痹的手腳漸漸恢複了知覺。
“呸呸,這什麽……臭味道,你你……你誠心在戲弄我嗎?”
趙熏兒嘴裏嘟囔了一句,身軀迅速站起,同時推開了身上挂着的血刀老怪血淋淋屍身,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但是雙腿由于僵硬時間比較長,她站起來又過于迅猛,差點栽倒在地。
楚禦風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小蠻腰,關心道:“你慢點!”
趙熏兒一時間,身子傾斜,軟在了他的懷内。
原本有些潑辣和野蠻的郡主,這一刻,靠在他胸膛懷内,肌膚相處,忽然間有了一絲怦然心跳的感覺。
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跟男性的身體接觸,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都能夠如此近距離聽聞和觸及。
“你脫力了,我背你回去。”
趙熏兒本想嘴硬回怼幾句,不承認自己虛弱和脫力,但是,看到楚禦風一臉關心,表情誠摯,心中一柔,也就不逞強了。
她輕嗯了一聲,伏在了楚禦風的背上,體會一下,仿佛回到童年騎木馬的感覺,他的背如此厚重結實,臉頰靠在上面,有一種安全感。
“血刀老怪已經死了,我們回去如何交差?”
“無妨,隻能退而求其次,斬下首級,回去複命了。”楚禦風并不擔心,畢竟血刀老怪已經死了,沒有逃脫掉。
趙熏兒輕輕點頭,認可了他的做法。
楚禦風左手持着金剛傘,右手拿劍,斬下血刀老怪的首級,然後用布巾包裹好,放在金剛傘上挑起來,背着血刀老怪離開。
趙熏兒忍不住回頭看了那頭已經斃命的獾子精怪,好奇問道:“這是獾子精嗎?想不到妖怪真實存在。”
楚禦風一邊走路,一邊解釋道:“深山老林之中,最善于修行的野獸,就是狐、黃、蟒、灰四類,靈智容易開啓,它們自身攜帶的靈氣也是最旺的;所謂“靈氣”,其實就是一股能量,也就是與天地、自然最爲相通,最爲能夠吸取自然精華的稱謂。古人早有“狐媚惑主”一說,不是沒有依據。”
趙熏兒猜測道:“獾子精屬于黃、灰之類吧,它修行多少年,都可以修出人形了?
楚禦風搖頭笑道:“這頭獾子的确修行有百年了,老而成精,不過,咱們看到的人形,其實都是幻覺,包括哪些樹枝藤條的攻擊,都是障眼法,精怪常用的幻術手段。之所以遭了道兒,是因爲這裏地形特殊,藏風聚氣,陰氣凝重,加上常年有獾子的尿水灑在這個範圍,導緻你們在闖進入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中了它的陷阱,在這裏不斷交手時,加速了你們中毒緻幻,最後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沒有受到影響。”趙熏兒釋然,差點以爲妖怪真的可以化爲人形了。
楚禦風言語中流露出關心之意:“你身子很虛,也受傷了,老實趴着歇息一下,眯一會,我們先回胡莊。”
“好!”趙熏兒這次難得沒有鬥嘴,唇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把臉頰貼在了他的肩背上,眯上了嬌美的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