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跪在一間廂房裏面,廂房香桌中間插着一根香,旁邊還放着兩根。
王昊心裏極度郁悶,不就是上茅房用了草紙嗎?還被娘親抓來罰跪,上哪裏說理去?
自己實在是不習慣用廁籌啊,更加不習慣用布帛,哪怕布帛每次用完了都有人洗,但是還是不習慣!
作爲一個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上茅房沒紙張,受不了啊!
“兒,兒啊!”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一個胖乎乎的臉,從門縫裏面擠進來。
王昊扭頭一看,翻了個白眼,來的正是老爹王貴庸。
“兒,來,吃,爹給你帶來了吃的!”王貴庸笑着從自己懷裏掏出了兩塊大餅,遞給了王昊。
王昊接了過來,也顧不上嫌棄了,實在是有點餓,都跪了一會了。
“兒啊,你可别用草紙了,如果被外面人發現了,到時候你就做不成官了!”王貴庸蹲在地上,笑着看着王昊說道。
“爹,我才十五歲,做什麽官?”王昊郁悶的說道。
“兒啊,伱娘親已經拜托你大表哥了,過幾年讓你大表哥舉薦你去做官,你這用草紙去上茅房,被天下讀書人知道,還不被罵死?”王貴庸壓低聲音說道,接着看了一下門的方向,再次壓低聲音說道:“你說你用就用吧,你還不毀屍滅迹,讓你娘親發現了,那不是找罪受嗎?”
“你少來,剛剛我娘親罰我的時候,你怎麽不幫着說話?這會來做好人了!”王昊立刻怼着王貴庸說道。
“嘿嘿,咱家你娘親當家做主,爹可不敢去招惹她,兒啊,不生氣,明天,爹給你一百文錢,你出去溜溜,可好?”王貴庸還是笑着對王昊說道。
“你就是氣管炎!”王昊沒好氣地鄙視他,接着開口問道:“你哪來的錢?”
王昊穿越過來半個月了,知道家裏的錢全部在娘親手上,要說家裏也是有錢的,老爹雖然不爲官,但是也是一個大地主,家裏良田千畝,宅子占地二十畝,長安城還有十多個店鋪收租子,還有一些小生意,
但是這些和老爹無關,主要是娘親太有能力了,家裏的事情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關鍵是,老爹出門都要問娘親要錢。
王貴庸聽到了,再次看了一下門口,對着再次小聲的說道:“你别問那麽多,爹給你就是了!嘿嘿!”
“爹,你藏私房錢!”王昊馬上想到了這裏,看着王貴庸驚訝的問道。
“哎呦,兔崽子,小聲點!”王貴庸馬上捂住了王昊的嘴巴,瞪大了眼珠子,警告着王昊,
王昊點了點頭,王貴庸從松開手。
“兔崽子,你想要吓死你爹我!”王貴庸付出一口氣,确實是有點害怕。
“爹,你怎麽能藏私房錢呢?”王昊一臉鄙視的看着王貴庸。
“兔崽子,你别小瞧你爹我,到時候你還不一定比得了你爹我!”王貴庸此刻得意的看着王昊說道,
而此刻,在門外,一個中年婦女,後面還跟着一個丫鬟,丫鬟手上提着一個籃子,聽到了屋裏面傳來說話聲,中年人婦女馬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自己站在門口聽了。
“爹,你藏了多少?”王昊立刻小聲的問道。
“爹跟你說啊!”王貴庸一聽這話,高興,馬上就要和王昊說道,但是一想不對啊,于是馬上訓斥着王昊說道:“兔崽子,你問這麽多幹嘛?給你花你就花啊!”
“爹,你這,一百文錢,太少了,怎麽也要一貫錢!要不然,萬一我嘴瓢了,說漏了呢?”王昊對着王貴庸奸笑的說道,
他知道,老爹是最疼愛自己的,真是慈父,自己是獨子啊,上面就有兩個姐姐,都已經嫁人了,
而老娘,那就兇狠了,對自己可狠了,天天逼着自己看書寫字,說是要去當官,自己才十五歲,居然說要讓自己當官?
當然,自己有一個很厲害的大表哥,叫杜構,杜構的老爹杜如晦和娘親同族同輩,至于有多親,自己不知道,不過,現在已經是貞觀六年了,杜如晦都已經死了,
而老爹出身太原王氏,隻不過一直在長安生活,阿祖是隋朝的官員,在長安給老爹置辦了這麽多家業。
“兔崽子,你個沒良心的,你敢威脅你爹?”王貴庸一聽王昊說這話,臉色大變,狠狠的盯着王昊。
“爹,我可沒有威脅啊,再說了,你這樣可不對啊,你瞞着娘親藏私房錢,我可是聽說了,你年輕那會,可是風流,現在還時不時的去青樓呢!”王昊跪在那裏,得意的笑着,
自己可是聽下人說了,老爹是又菜又愛玩,每次被娘親抓到了,又是一頓收拾。
“兔崽子,兩百文,你閉嘴!”王貴庸瞪着王昊說道,
王昊笑着搖頭。
“诶,你個兔崽子,你,你自己想想,往常都是誰給你錢花?”王貴庸此刻也是有點生氣了,指着王昊說道。
“爹,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我現在就是想要知道,誰打的我,讓我前事盡忘!”王昊摸着自己的腦袋,腦袋已經好了,但是疤痕還在,不大,頭發蓋住了。
王貴庸一聽,馬上讪笑了起來,接着拍着王昊說道:“兒啊,都過去的事情,就算了!給你三百文錢!可好?”
“爹,我不要了,你就告訴我誰打的!我要報仇!”王昊搖頭,盯着王貴庸問道,老爹也太摳了,一百文一百文往外面吐,就不要怪自己下狠手了。
“兔崽子,要不是你告密,說老爹我去青樓了,老爹能追着你打?你自己摔的,怪我?”王貴庸指着王昊罵道,當初自己也是吓得不行,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有個意外,那就麻煩了。
王昊一聽,馬上狠狠的盯着王貴庸喊道:“我就知道是你,我娘雖然狠,但也下不去這樣的手,五貫錢,沒有就免談,我告訴我娘親去!”
“诶,你個兔崽子!我夫人來了!嘿嘿,我這過來教訓教訓他,讓他不要用草紙!”王貴庸剛剛想要罵王昊,發現房門打開了,夫人杜氏已經進來了,正瞪着自己,于是連忙站起來讪笑着。
“娘!”王昊馬上老實了,這段時間也是知道了老娘的厲害了。
“先吃飯,還有幾根香?”杜氏進來,也不管王貴庸,而是問着王昊。
“還有兩根!”王昊老實的說着,手上還拿着大餅,老爹給的。
“跪完這根香就回小院休息去,老爺,妾身有事情和你說!”杜氏讓丫鬟放下飯菜,接着微笑的看着王貴庸說道。
“啊,夫人,有什麽事情你做主就行了,不用和我商量!”王貴庸有點心虛的說道,不知道剛剛自己和王昊說的話,夫人聽進去了多少。
“那可不行,你是一家之主不和你商量可不行!”杜氏微笑的看着王貴庸,而眼神卻是狠狠的等着他。
“那,那,那!”
“走吧!~”王貴庸很不想去,但是找不到理由,而杜氏說完了走吧就轉身了。
“兔崽子,你陷害老夫!”王貴庸對着跪在地上的王昊罵了一句,接着趕緊跟了上去,王昊則是嘿嘿的笑着。
兩刻鍾後,王昊躺在自己小院書房的軟榻上,想着自己該幹嘛,那些書籍自己都看了,家裏加起來不到二十本書,十多天的時間都看完了,毛筆字自己也是寫的不錯的,
自己也想好了,這輩子也不圖什麽榮華富貴了,就是當一個小地主,诶,享受生活,上輩子,自己作爲一個化工企業某地的銷售總監,那個累啊,還沒錢,這次,自己要繼承這千畝良田和偌大的産業,完全可以享受了,
當官?誰愛當誰當去?自己出身王家,有世家庇護,也不怕别人陷害,隻要自己不惹事就行,以後沒事帶着兩個家丁,調戲調戲丫鬟,這小日子還是過的可以的!
王昊躺在那裏做美夢呢,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
“爹,錢呢?”王昊一看王貴庸過來,馬上坐直了,笑着問道。
“兔崽子,你可坑苦我了,沒了,全都沒有了,整整十貫錢啊,老夫藏了十多年,被你娘親一鍋端了!”王貴庸往王昊軟榻上一趟,唉聲歎氣。
“全沒了?”王昊爬到老爹旁邊坐下,吃驚的看着王貴庸。
“你個兔崽子!”王貴庸就打了王昊的腿一下,氣啊,以後自己還怎麽請那些朋友去青樓喝花酒?
“爹,你是不是傻?你全告訴娘親了,你不會隐瞞點?你把我的錢,全給了娘親?”王昊看着老爹沒好氣的說道。
自己還沒有去逛過長安城呢,沒錢怎麽逛?
“什麽你的錢,那是老夫的錢!”
“你的不就是我的,你還有私生子不成?”
“兔崽子,你可别亂說了,你娘聽到了這句話,不得扒了我的皮?”王貴庸聽到王昊這麽說,吓到坐了起來。
“我的錢呢,我都計劃好了,明天要去逛長安城!”王昊笑着盯着王貴庸問道,剛剛他可是答應了,給三百文錢的,少一個子也不行啊!
王貴庸坐在那裏考慮了一下,接着一咬牙一歎氣:“诶,兔崽子,明天,明天爹陪你一塊出去!”
“我跟你有什麽好逛的?”王昊馬上鄙視的說道,誰想要和他去逛街?
“兔崽子,明天你随老夫出去就是了,到時候給你錢!”王貴庸沒好氣的說着,
王昊一聽,眼睛一亮,馬上盯着王貴庸說道:“爹,還是你技高一籌啊,居然藏錢藏在外面!”
“滾!爹沒藏!”王貴庸躺在那裏,踢了王昊一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