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孵齊眼裏。
環大陸聯盟自從成立之後,就幾乎沒有走過什麽彎路。
原本這個種族多到可以稱之位雜亂的聯盟,卻被三族給治理的井井有條。
後續這些種族,隻要是在三族發表的對外議題上,無論是言論和行爲,都會與三族保持着步調一緻。
雖然内部可能還會有些紛紛擾擾,但這都是一些内部的事情。
誰家裏沒點拌嘴和争執呢?
所以,這就讓外人感覺。
環大陸聯盟并不像是一個松散的聯盟,反而像是一個種族内部的一家人一樣,和而不同和諧共處。
現在的三族,已經通過他們的做法,得到了内外許多種族的認可。
不僅生活在新族大陸上的這些人,會争相響應三族的各種号召。
即便是那些始終不願意到新族大陸上生活的種族,都不會對三族的行爲有任何的危機感。
所以,即便是三族聯合了其他種族,貌似準備對某些種族出手。
大街上這麽多的人,都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表示過反對。
看到三族出手,他們反而是樂得有戲可看。
或許在他們的心目當中,他們不認爲三族會借着某些莫須有的理由,對他們這些沒犯錯的種族出手。
既然三族出手了,那肯定都是去打該打的人。
照這麽看,三族已經在這些人的心中,建立了一個非常的光輝而正确的形象了。
伴随着衆人的各種猜測和議論,羅鳴業正帶領着麾下的軍隊,加速趕往湛藍一族。
“嗚嗚嗚你們看見了我的孩子了嗎?”
一個始終背對着衆人哭泣的女人,正懸停在湛藍一族族地上方。
此時在這個女人的周圍,到處都是湛藍一族被攪成了肉泥一般的屍體。
聽見這個女人的詢問。
在極遠處的這些渾身藍色,如同章魚一般的生物,一個個的都面帶懼色。
他們湛藍一族好歹也是一個極爲強大的種族。
雖然在經曆了多年的大戰,種族已經受損嚴重,族人十不存一。
但在與新族那邊的多個種族恢複了交易之後,他們這個種族的實力,便也迅速的得到了恢複。
從之前僅剩的十八個族人,很快就擴展到了四百有餘。
由于他們的種族自身就極爲強大。
所以即便是新生兒,都不是一些弱小的種族能夠比拟的。
光靠他們龐大的身軀和自身的力量,都能将許多種族的族人暴打。
正是因爲自身的實力強悍,他們才得到了諸多種族當中,最大的那幾塊兒大陸。
但等這個女人出現之後,他們引以爲傲的實力,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她隻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将他們湛藍一族的族人殺死了一百多個。
因爲遭到了攻擊,立馬就有一批湛藍一族的族人,朝着這個女人沖了過去。
但他們都還沒看清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幾十個族人又瞬間死亡了。
剩下的這些湛藍一族的章魚們,現在還哪裏敢對她出手。
他們不是沒試過逃走。
但隻要一騰空,立馬就會遭到女人的攻擊。
在死掉了十多個族人之後,他們也算是認清了現在的處境。
聽見這個女人又開口詢問了,一個湛藍一族的章魚便硬着頭皮,主動上前了一步。
他慢吞吞的回答道:“我們.見.過.你.的.孩.子.”
“那他在哪裏?”
女人停止了哭泣,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欣喜。
湛藍一族的這隻章魚說道:“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具.體.去.往哪.裏.我.可.能.還.得.想.一想。”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個湛藍一族的人便面露死意。
他們面對着一個無法處理的對手,便隻能借用這種辦法來拖延時間。
幸好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分不清,還是記不得。
他前面有好幾個前輩,都做了和他同樣的事情、說了同樣的話。
隻要說的慢,便能順利的拖延了一段時間。
但這個時間,卻也沒法拖的很長。
沒多久,這個女人便問道:“你想起來了嗎?”
湛藍一族的這隻章魚回答道:“還沒有,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女人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對方的請求。
但這一次,她給予湛藍一族這人的時間,明顯要比上一次短了很多。
很快的,她又問道:“想起來了嗎?”
湛藍一族這隻章魚說道:“我記得,他好像是往那邊走了。”
他随意的指了一個方向。
而這個方向,是之前的那些族人并未指向過的位置。
這個女人沉默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似乎她是在用着某種湛藍一族并不了解的方式,在探尋着那個方向。
“那邊根本沒有!”
這個女人一聲凄厲的尖嘯。
她所掀起的聲浪,直接就震的周圍的湛藍一族步步後退。
并且他們的身上,都已經開始往外冒着藍色的汁液了。
一股濃郁的芳香,一時間彌漫了附近,讓人感覺食指大動。
而那個剛才回答她問題的人,身上立馬就出現了許多的裂紋。
最終,他就像是遭到了無盡的切割一般,直接化爲了一灘肉糜,不怎麽均勻的撲撒在了地面上。
這個女人在殺掉了這隻章魚之後,便繼續低頭啜泣。
好似這一切,又開始進入了下一個輪回。
女人的哭聲十分的凄厲。
仿佛還帶着某種别樣的影響力。
讓周圍這些被籠罩在哭聲當中的章魚,都不受控制的開始流淚了。
這時,一隻章魚用自己身上的108根觸手,在空中不斷的揮舞着。
他似乎是在比劃着某些内容。
他這是在告訴周圍的族人:“事已至此!我們和她拼了吧!”
立馬就有族人回道:“不行的,我們即便是一擁而上,多半也沒法打過對方。”
此時,有個族人指着女人的身體,一臉驚恐的比劃道:“你們看她的身上!”
衆人依照着族人的指示,朝着女人的身上看去。
之前他們都在研究着逃離和拖延的辦法,并未對女人的細節之處,詳細的觀察過。
現在受到族人的提醒之後。
他們才發現。
原來這個女人的身上,還殘留着灰燼一族的死亡印記。
灰燼一族的種族特性之一,就是會對擊殺了本族的存在,打上一個死亡印記。
這種印記外人看起來,就好似隻是一圈在脖子上紋着的,會流動的紋身一樣。
隻有灰燼一族的族人,才會在老遠就看到這奪目絢爛的标志。
但在湛藍一族的觀察中。
這個女人脖子上的這一圈紋身,已經不會流動了。
就好似完全死去了一般,寂靜的像是一圈單純的裝飾。
看到這一幕。
湛藍一族的衆章魚不由得心頭一緊。
照現在的這個架勢看來,灰燼一族有可能已經全滅了啊。
那可是得至少殺死數十次,才會真正死亡的,幾乎擁有不死之身灰燼一族啊!
在中央大陸的中部,灰燼一族的實力都是可圈可點的。
在戰争發生之後,他們也是存活最多的一族。
并且在與新族通商之後,灰燼一族的族人很快就突破了一千人大關。
幾乎就是所有種族當中,發展的最好的那一個,而且還沒有之一。
但就是這麽強大的灰燼一族,竟然都栽到這個女人的手裏?
她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衆人在探知了這一切之後,也熄了與這個女人争鬥的想法。
現在的他們,隻想多拖延一下時間。
畢竟,現在的環大陸聯盟,不是号稱宇宙警察嗎?
在宇宙之中,連灰燼一族都被這個女人給全滅了。
那麽消失的毫無蹤迹的種族,或許就更多了。
他們不相信,宇宙之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環大陸聯盟會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現在他們整個種族的希望,也都全部壓在了這個他們往日裏不想加入的組織上。
他們在觀察着這個女人,也有别的東西正在暗中觀察着他們。
就在此時。
那個女人又開口了。
“嗚嗚嗚你們看見了我的孩子了嗎?”
聽見了女人的呼喊。
一個一隻碩大的章魚,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我”
就在此時。
一個虛空漩渦,出現在這隻章魚的身邊。
一張溫暖寬厚的手掌,按在了這隻章魚的身上。
“我好像見過你的孩子。”羅鳴業開口說道。
這隻章魚看着一個人幫自己解圍的這個新族人,正在從漩渦當中走出來。
他不由得向對方投以感激的目光。
新族人,果然都是些好人啊!
在他看來,隻要是接了這個女人的話,就代表着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他并不覺得這個新族人會是一個例外。
或許這個新族人,隻是因爲不了解對方的行爲模式,才倉促接話的。
但不管怎麽說,他好歹是用自己的生命,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上多活了那麽一會兒。
這至少也算得上是一份厚重的恩情啊!
其他的那些章魚,也都對羅鳴業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以前其他的那些種族,在他們的面前說三族人都很好時候,他們都對此嗤之以鼻。
他們認爲,三族不過是用了一些小伎倆來收攏人心罷了。
這有什麽好說的?像是誰曾經沒有做過一樣!
但現在,人家直接就以命換命,幫他們的族人承接了來自女人的壓力。
他們怎麽可能還敢說這是小恩小惠呢?
對面的那個女人,在聽到了羅鳴業的回答之後,便停止了哭泣。
“那他在哪裏?”
羅鳴業平靜的說到:“他就在我們那裏,不過如果你想要見他,你還得先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才行。”
“身份?什麽身份?”
在湛藍一族的耳朵裏,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女人開口說了其他的話。
羅鳴業說道:“我們收攏的那些被母親抛棄的孩子可不少呢!你想要見他的話,起碼得先出示一下孩子的相貌啊。”
說道這裏,羅鳴業話鋒一轉:“你作爲一個母親,該不會不知道自己孩子長什麽樣吧?”
被羅鳴業用話一激,這個女人立馬就有些緊張。
她立馬就反駁道:“我我.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羅鳴業揮手道:“那麽.請!”
女人站在原地,稍稍沉默了一會兒。
一張人臉,就瞬間出現在了羅鳴業跟前的地面上。
看着這幅素描畫的出現。
每一筆都像是被某種鋒利的東西給切割出來的一樣。
一個年歲不大,面容陰沉的小孩子,便出現在了地面之上。
羅鳴業掃眼一看,發現樣貌很是清楚。
或許隻要将這份圖像拓印下來,就你鞥按圖索骥。
但在種族這裏,單有樣貌可不行。
于是羅鳴業便故意皺眉道:“你這畫畫的不夠清楚啊!都認不清誰是誰。”
女人尖聲叫道:“什麽?這還不清楚?”
羅鳴業點了點頭:“是啊!”
不光如此,羅鳴業還沖周圍湛藍一族的章魚詢問道:“你們看的清楚嗎?”
雖然不知道羅鳴業是想幹嘛。
但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們也不可能拆自己救命恩人的台。
于是他們也十分幹脆的回答道:
“看不清楚。”
“太模糊了。”
“有點抽象。”
“.”
羅鳴業沖女人說道:“你看,如果隻是我一個人說你有問題,那你可以覺得是我在亂說,但人人都說你有問題,那就真的是你自己有問題了。”
聽着羅鳴業說的這番話,女人陷入了沉默。
羅鳴業看着女人渾身抽搐了幾下。
沒多久,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羅鳴業的跟前。
這似乎是某種可以呈像的能力。
一個愛愛瘦瘦的小男孩,就這麽懸停在空中。
并且羅鳴業還發現,這個小男孩竟然就隻有一隻腳。
“這下看的清楚了嗎?”
女人開口詢問道。
羅鳴業點了點頭:“清楚了。”
确實很清楚,因爲蟲族隻需要照着這個樣貌,直接克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就行了。
但光是外表相似可不行!
于是羅鳴業繼續說道:“他現在就在我們那裏,我們立馬叫人帶他過來。”
背對着衆人的女人,此時則是陷入了沉默。
不過羅鳴業并沒有與她就這麽靜靜的站着。
他問道:“能和我們說說你孩子的故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