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的戰鬥,正在準備白熱化的時候。
天蝼當中,此時已經有許多的蟲族人出來了。
他們并沒有直接朝着新馥的方向追去。
因爲他們的任務,并不是前去幫助新馥料理敵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大量的蟲族人開始朝着四面八方散開。
他們像是一個點,然後均勻的散成了滿天光粒,鋪撒向了周圍。
地面之上的人,在搜尋着地面上的種種情況。
地面之下也有無數的蟲子,正在對整塊大陸内裏,進行着地毯似的搜索。
甚至還有一些蟲族人,此時已經飛入了太空之中。
他們準備去這塊大陸之外搜尋一圈,看看外面是否有危險存在。
這個世界,即便蟲族人還什麽都不了解。
但也能猜到,這個地方,恐怕不是那種能夠一直安安穩穩苟到大結局的地方。
随處都可能隐藏着極爲緻命的危機,需要蟲族前行排查。
并且,幹系到整個蟲族的母巢,也不能将其簡單的藏在這塊大陸之上。
這裏有些什麽樣的存在,他們完全不清楚。
如果有某些超出蟲族認知的存在,母巢就很容易受到針對和破壞。
新馥和屍楠,他們打他們的。
蟲族則是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查,蟲族驚訝的發現。
在這片大陸之上,到處都存在着大量戰鬥過的痕迹。
雖然這些痕迹,此時正在被這塊大陸修複。
但以這塊大陸如此狹小的面積,它修複的速度極爲緩慢。
經過蟲族人的搜尋,他們附近大片大片的區域,現在都處于無主的狀态。
蟲族向外探尋了好長的一段距離,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活物。
到處都是幽魂和靈體。
他們或是沉寂于空中,呆立不動。
或是在見到蟲族人之後,立馬就聞着味沖了過來。
不過這些幽魂和靈體的實力并不是很強,光憑蟲族人自身的實力,就能輕易的将他們消滅。
随着蟲族人的推薦,等他們看到這塊大陸的中線時,便發現對面的情況與這邊完全不同。
一條看不見的線,将整塊大陸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自己這邊,雜亂無章,什麽都有。
另外一邊,則是到處都有密密麻麻的紅色幽魂。
人類的、動物的、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生物,整齊的排列成了一行行。
通體血紅的他們,連眼眶當中也都是一片均勻的紅色。
不過他們的眼睛裏,并未展露出任何智慧的神色。
他們就像是一群被完全操控的提線木偶,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邊,望着這邊。
蟲族人稍微一觀察,便發現自己這邊的靈體們,似乎從來都不會試圖跨過這道中線。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一幫什麽樣的存在,竟然能夠讓已經完全失去了智慧的靈體和幽魂,會對紅色幽魂們産生本能的畏懼。
不過,即便對面的情況十分獨特,蟲族人也沒有出手試探的想法。
畢竟他們現在首要的工作,是調查和試探。
他們需要将周圍的情況全數收集起來,然後形成一份份的情報。
在情報全數彙總了之後,戰略部的人才能根據每個地區的不同态勢,進行合理的判斷。
後面。
到底打還是不打,或者到底是什麽時候打。
得通過大量的數據進行分析,才能得出一個對蟲族來說,最好的結果。
另外一邊。
此時的屍楠,已經完全被新馥給按着爆錘了。
越打,新馥越是心驚。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在她的印象當中,屍族人人都極爲強悍。
在以前,一位比她強上許多的族人,都在與屍族人的都鬥争當中吃過虧。
但此時的新馥,卻覺得屍楠就真的是面團捏的一樣!
他太弱了!
除了剛開始新馥被屍楠的裝腔作勢吓到了以外。
等兩人真正一交手,新馥立馬發現對方的厲害,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屍楠瞬間就落了下風。
他隻能憑借着自己多年以來的戰鬥經驗,不斷的在護罩内部移動着,借此與新馥周旋。
但護罩在新馥的控制之下,開始變得越來越小。
留給屍楠騰挪的位置,已然不多了。
“轟!”
屍楠被新馥召喚出來的一個肌肉猛男,給一拳砸進了骨山當中之後。
等他從灰塵當中爬起,下一刻,屍楠直接就舉起了自己雙手。
“我投降。”
面對屍楠如此幹脆的模樣,讓正欲繼續加把勁的新馥直接就愣住了。
卧槽?屍族人竟然還會投降?
在她的記憶當裏,長輩們口中所描繪的屍族人,都是那麽的強大而兇殘。
他們不會害怕、不會求饒、更加不會投降。
你若是勸告屍族人投降,他們不僅不會考慮你的意見,反而還會覺得你這是在侮辱他們。
會令他們越發的怒火中心!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們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死,但依然會選擇與伱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直到他的身體無法得到補充,崩解爲光粒爲止。
但多數情況下,是他們的敵人率先撐不住。
所以,屍族人善戰的名聲,讓許多周圍的種族都十分的畏懼。
生怕屍族人哪天就盯上他們身上的血肉了。
所以,新馥看到直接投降的屍楠時,并且還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半點羞恥的樣子。
她一度懷疑,自己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屍族人。
此時的新馥,在腦海當中詢問了一番羅德。
“家主,您早就知道對方是這樣的情況?”
羅德回答道:
“他明顯就對血肉垂涎欲滴,如果自持武力,他完全可以用搶的。
但他之所以不敢動手,多半也就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恐怕沒有一戰而勝的能力,所以才會提出交易的請求。
起初我還不夠确定,但看到對方竟然說,如果你回心轉意了,還可以去找他,那時我就完全确認了這一點。”
“原來是這樣嗎?”
羅德反問道:“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你聰明歸聰明,但秀逗了這麽多年的腦子,現在好歹也要用起來啊!”
新馥頓時就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而且還是被一個她原本十分看不起的人所鄙視。
這種感覺家人們,誰懂啊!
見新馥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屍楠擡頭看了她一眼。
“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沒骨氣?”
新馥十分幹脆的點了點頭。
屍楠平靜的說道:“屍族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了,我要是能活,投降并不可怕,但若是死了,那我們屍族就真的完了。”
新馥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話語,問道:“你就這麽确定,你投降後就能保命嗎?”
屍楠搖了搖頭。
“不确定,但我隻知道,早就失去血肉補充的我,跟你打下去肯定會被你殺死的。
投降的話,或許還是會死,但也有那麽一絲活命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我肯定會選擇生存概率最大的那個可能。”
此時的新馥,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怎麽感覺你們一個個的,都那麽的聰明呢?
我新馥才是出自以智商聞名的種族好吧?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感覺事情都颠倒過來了?
不過她也不想再和屍楠繼續聊下去了。
她覺得,屍楠不僅不像是一個頭鐵的屍族人,反而像是一個什麽事情都會提前謀劃清楚的新族人一樣。
原來的世界,你是你,我是我。
現在的情況,卻是你已經有了和我一模一樣的形狀。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啊!
新馥在将自己面臨的一切的情況,都彙報到蟲腦之後。
她便使出了能力,将屍楠給鎖了起來。
一條金色的鏈條,在屍楠的腰部環了一圈,也将他的兩隻手都給壓在了裏面。
雖然看似他的兩隻手臂,随時都能從裏面扯出來。
但物理上的鎖死和能力上的鎖死,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看起來裏面的空間極大,但屍楠也是絕對沒辦法将手臂從裏面拿出來的。
于是屍楠就在新馥的控制之下,朝着天蝼的方向回去了。
此時,這邊蟲族人們已經進行過一波大肆的建設了。
他們依托整個山谷,在峭壁上修建出了兩面多排的建築。
原本體型碩大的天蝼,也已經被隐藏早極深的地下了。
屍楠被新馥拉着,站在了峽谷口。
他從這裏看去,傻姑内裏面大片的地方,此時都已經被一層雲霧給遮擋住了。
一條寬闊的道路,正順着崖壁一路延伸到了極遠之處。
似乎是隻要進去了,裏面的情況就會對你一一展現。
對此,屍楠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和新馥才離開了不久,這邊爲何還會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呢?
他望向了新馥,問道:“你們新族,難道還有其他的族人活着?”
新馥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不僅有,而且還多得很呢。”
說着,新馥已經牽着挂在他身上的鏈子,走進了峽谷當中。
走到道路上的兩人,腳步漸漸向裏。
裏面的情況,也正在一點點的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當中。
原本光秃幽暗的山谷兩側,此時早就已經被各種顔色的燈光所籠罩了。
各色的燈光之下,有着許多别樣風格的建築。
此時,這些建築當中,不時就有新族人在走動。
屍楠放眼望去。
這些新族人,和自己印象中的略有不同。
原本的新族人,臉上有着三對眼睛,看起來極爲猙獰。
但現在的這群人,臉上隻有一雙黑色的眼睛。
屍楠看着他們臉上,好像隐約有着四條淺淺的紋路。
能夠大緻猜出,這四個地方或許就是原本那兩對眼睛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屍楠不禁有些感歎。
這麽多年過來去了,看來新族人的變化還挺大的啊!
感歎完畢之後,屍楠又轉念一想。
人家現在有這麽多的族人,他們屍族卻就隻剩自己這一個。
他突然覺得,自己此番肯定是死定了。
起初,他雖然是打算賭上一把的,但心裏也有一些别樣的心思,才讓自己堅定這個想法的。
這塊大陸上活着的人不多。
自己隻要投降,新馥肯定會試圖從自己口中獲得一些消息。
等自己将這些事情講述完畢了之後,對方發現這裏的問題竟然如此的嚴重。
或許新馥就會産生與自己抱團取暖的想法。
畢竟,還算熟悉的活人,就他們倆了。
那麽到時候,自己的小命肯定就能保住了。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新族存活下來的人口,竟然如此的多。
起碼在這個山谷當中,他一晃眼就有大緻數千人了。
已經有些生無可戀的屍楠,已經沒了那麽多顧慮了。
他沖身邊的新馥詢問道:
“這裏的建築也太好看了吧?你們新族不是酷愛住在老破小嗎?
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出去一趟就大變樣了呢?給我一種你們都不像是新族的感覺。”
新馥白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呵呵。”屍楠笑了笑。
他正欲反駁的時候,新馥直接koi将鏈子一扯,拉的屍楠猛地一個踉跄。
“老實點!别犯傻!”
新馥罵了一句之後,便按照腦海當中的提示,将屍楠送到了最底下。
此時,一副新族人打扮的羅德,正坐在一張金碧輝煌的王座之上。
王冠上的十二冕旒,此時正在輕輕晃動着,将羅德的臉龐完全遮擋住了。
高大的王座周圍,靜立着一群侍衛。
他們膀大腰圓的樣子,看起來實力就不弱。
再往下,堂中站着數百名身着紅袍、紫袍的官員。
新馥拉着一根金色的鏈子,拖着屍楠直接就來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新馥一腳就将屍楠踢倒,然後沖羅德抱拳道:“王上,屍族餘孽已經帶到了。”
頂上的羅德點了點頭,随手揮了揮便示意新馥退下。
因爲雙手不便,身子又高又細的屍楠在摔倒之後,半天都沒能爬起。
他又掙紮了一下之後,發現此事已不可爲,便不再試圖爬起。
他側躺在地上,打量着周圍的情況。
他覺得有些奇怪。
新族人怎麽現在又成爲了王權制了?
喜歡實行王權制的種族,不該是他們屍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