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問題這個詞語,還是張山經過艱苦學習後,從蟲族的教育部門真正學習到的少數名詞。
但對于張山的這個說法,梁永元笑了。
他屬實是不該,繼續對這個與自己相處了這麽多年的老夥計,在智商上抱有任何的期待。
梁永元直接解釋道:
“你看,我們展現了電視機,目的是爲了單向的對民衆傳播圖文信息。
我們展現了電話,是爲了方便我們竊聽那些不好同化的人,互相之間在聊些什麽。
我們展現了許多的改變民生小東西,隻是爲了讓民衆有一種:“長生道宗來了,好日子就來了”的想法。
這些東西的科技水平都很低。
一切的一切,不是因爲民衆需要,而是因爲我們需要。
如果有展現出來的一項東西,現在已經足以實現了它應有的目的,就沒有必要繼續了。
展現出來的太多,科技水平太高,引人猜忌不說,還容易讓其他人掌握這些能力。
你可别小瞧别人,即便是綠星這樣的一個小世界,天才也很多的。
要是他們在這些高科技原有的水平上推陳出新,到時候站到我們的對立面去了怎麽辦?
所以,現有的科技民衆能用就行了,我們是來收刮的,不是來裝逼的。”
“原來是這樣啊!”張山恍然大悟。
梁永元搖了搖頭,就開始繼續自己的安排了。
他等下還得在公平的抽簽環節當中,作出最不公平的安排。
某些人,是不可以順利晉級的。
一個多月後,宣傳造勢了這麽久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終于是開幕了。
看台上,聯邦領袖李紹強隆重出席了本次大會,并作出了深刻講話。
李紹強表示,本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舉行,應始終秉持一貫的高标準、嚴要求。
在本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報名期間,全聯邦健兒踴躍報名、積極參與,踐行和發揚團結拼搏的聯邦精神。
賽場上,武者們應該全力以赴、力争上遊。
賽場邊,裁判員、修士們應恪盡職守,保證賽事能夠有條不紊地進行。
他謹代表聯邦領導,對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再次表示高度重視,并希望此次大會能夠圓滿成功!
領導又幹又澀,還不能插嘴的廢話講完後,賽事就正式拉開帷幕了。
少年們在一群大漢的注視下,滿頭大汗的研究着新鮮出爐的武技。
另外一邊,一波一波的武者,在寬闊的校場上打的是熱火朝天。
在校場的周圍,是長生道宗的修士在看場子。
隻要有武者敗下陣來,或者即将遭遇緻命打雞,他們就會出手将武者救下。
一天的戰鬥打下來,受傷的人雖多,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死去。
要是真的有人不幸去世,蟲族人都會有多種辦法,讓他再次活過來的。
至于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人,就不能保證了。
反正隻要樣貌對,那麽一切就對了。
畢竟所有的參賽者,每次都能全數出席,你怎麽能說有人死了呢?
可不敢随意造謠哦!
若是造謠的話,蟲族人可是會半夜敲響伱的家門的。
進屋後的他們,肯定和你細細闡述,我聯邦并非法外之地!
看着場上一個個健兒在不斷的揮灑着汗水,坐在高台上的李紹強,心裏卻并沒有臉上那麽快樂。
這些年來,聯邦對基層的掌控在明顯的減弱。
這種減弱,其實不是行政上的。
隻要是從聯邦政府發出來的指令,下面都在照做。
他暗查了許多次,也親自走訪了許多次,基層官員對聯邦的命令,執行的情況很好。
不僅是從未偷工減料,而且還沒有任何的貪污受賄和利益牽扯。
這種清明的政治環境,不僅沒讓他覺得開心,反而讓他覺得有些惶恐。
他覺得,聯邦的體制内,肯定有着一股他們從來就沒有發現過的勢力。
而且權不要,錢不貪,他們到底是想要什麽東西?
難道是真的打算讓聯邦吏治清明嗎?
他覺得不可能。
他認爲這幫人,肯定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企圖。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在李紹強來看,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項目。
從這裏出來的人,都是真正有天賦、或者有實力的人。
任何想要走過場、拉關系、想鍍金的人,都會被梁永元和張山無情拒絕。
這件事情,梁永元和張山做的很好。
可惜的是,這倆人似乎對于名或利,也沒有什麽興趣。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感受到了體制内部的問題,想要有一種多元化的取才手段,他們也不會出馬幫助自己籌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
所幸,這麽多年以來,通過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李紹強已經網羅到了數量可觀的一批英才。
這些英才都在他手下的嚴密監控之中。
通過這些年的觀察,都沒有發現他們與外人有過什麽接觸。
李紹強認爲,從他經手聯邦以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
現在的他,也已經成爲了一個快要入土的七十歲老人。
雖然曹院長還在經常爲他檢查身體,說他身體的情況挺好,至少還能活上十多年。
但他覺得,自己不能當睜眼瞎,聯邦内部的問題,不能就這麽留給後面的人。
他準備在自己死之前,用秋風掃落葉般的手段,将體制内外肅清一番。
等新的領袖上位之後,接手的就是一個幹幹淨淨的聯邦。
在這樣的情況下,下一任首領才能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建設聯邦上。
對此,李紹強偏頭沖梁永元問道:“閣下,請問本次大概能得到多少人才?”
梁永元回答道:
“本次天賦賽報名536人,天王格鬥賽報名3542人,團體賽報名1248隊,一共2960人。
如果按照上次的比例晉級,我們可以獲得天賦少年80,天才格鬥家200,優秀指揮家150餘人。”
梁永元似乎都不用看任何的報告,直接就能對各種數據信手拈來。
對于梁永元這樣的回答,李紹強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他的眼裏,梁永元從還是一個學生開始,就一直都是這副不急不慢的狀态。
雖然他出身一般,但就是因爲他的性格加分,才會被聯邦選中,然後送到林凡那裏去訓練,最終成爲了聯邦第一批鎮星級的強者。
對于梁永元這樣,出身幹淨、圈子幹淨,朋友也隻有一個傻乎乎的張山,李紹強很是放心。
于是李紹強又試探道:“要不.這批人後面讓你帶?”
梁永元聽到李紹強委以重任的說詞,但他的臉上,卻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隻是淡淡的回答道:“我不喜歡做這些事,領袖您自己安排吧。”
“那好吧”李紹強似乎顯得有些失望。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已經舉辦了好幾次了,他每次都會問梁永元這個問題。
但無一例外,梁永元都拒絕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心裏還在贊許梁永元知道分寸、懂得讓權。
但越發清楚梁永元的本事,他就對梁永元的表态開始失望了。
像是梁永元這樣的鎮星級強者,現在聯邦有十七位。
但對于他這個領袖來說,他僅能通過聯邦領袖的名義,調動他們爲了聯邦的大義而戰。
如果自己到時候想要清繳内部的敵對分子,鎮星級強者估計沒人願意出手。
因爲鎮星級武者們,都不是官員出身的。
從學校出來後,就一直都處于修煉之中。
這樣的情況,讓這些鎮星級強者對政治并不敏感。
他們完全分不清,你這是在清繳敵對分子,還是在打壓反對的聲音。
如果梁永元能夠完全爲他所用,那麽他算上個一直跟着梁永元安排的張山,他一下子就能獲得兩個鎮星級的武力。
後續的清繳工作,肯定就會順利很多。
梁永元早就知道李紹強已經懷疑聯邦的内部,已經被人滲透了。
他不靠上去的主要原因,也是爲了不讓李紹強對他有什麽意見。
像是李紹強這樣天生的政客,梁永元清楚,與他相處久了,多多少少都能會被他發現點什麽。
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遊離在外。
我都不參與你的事情,你總不能還懷疑我吧?
現在,蟲族讓大把大把的英才,通過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這一踏闆,讓李紹強主動敞開大門,将這些人吸納進他自己的嫡系隊伍當中。
由于來參加武道大會的人,身家都清晰可查,且因爲沒有什麽勢力背景,所以才隻能走武道大會這條路。
對于手下這些人,李紹強也放心。
這些人将會是自己肅清聯邦問題的班底,前期李紹強給予的資源和幫助極多。
他們不僅能夠接觸到許多市面上接觸不到的武技能力,并且還因爲榜上了李紹強這顆大樹,在聯邦體制内的官職,也是蹭蹭往上。
現在許多的蟲族,都已經馬上摸到最高位了。
至少在李紹強選定的繼承人當中,就有好幾個人,都是出身自蟲族。
并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成爲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原本蟲族考慮過,直接在獲得大部分的權利之後,将直接将李紹強替換掉。
但後來因爲曹秦彬成功的同化了林堅,才知道,原來聯邦的領袖手中,一直都掌握着一個特殊的手令。
聯邦領袖可以憑借這個手令,在危急關頭得到某個存在的支持。
在聯邦草創的時候,面對封建将領訓練有素的私軍,聯邦軍隊節節敗退。
因爲聯邦的第一任領袖得到了那位存在的支持,才擁有了完整的武道路線。
憑借着自身強大的武力,聯邦最終才審判了皇室,并由此在詭怪衆多的大陸上立足。
但即便是林堅,他本人也沒有使用過這個手令。
在他卸任之前,就已經将手令交給了李紹強。
但可惜的是,經過了多番的跟蹤和調查,但依然沒有發現他到底把手令藏在了什麽地方。
每一代的聯邦領袖,都在聯邦武者最嚴格的保護下,平穩的傳遞着。
蟲族不敢保證,如果自己使用了強制手段,是否最終能将這個手令找到。
但如果蟲族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手令,還被李紹強使用了的話,那後面會出現哪些無法預料的狀況,那就沒人知道了。
聯邦的過渡,現在需要的是平穩和順利。
反正在李紹強的身邊,屬于蟲族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多。
如果能提前發現手令的存在,替換掉他也沒有什麽問題。
要是發現不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現在的聯邦,其實實際在做事的底層官員,基本上已經姓羅了。
等李紹強安穩的渡過這些年的平靜時光,等位置傳到了蟲族人手裏,那麽一切就明了了。
觀看了一天比賽的李紹強,在保镖的帶領下,坐上了回程的車輛。
前前後後十餘輛車,車窗的玻璃都是反光的。
因爲沒人能夠從外看到裏面坐沒坐人,所以也就無法猜出李紹強到底上了那一輛車。
車隊分成三部分,一路行進着。
在車上,李紹強查看着下面人遞上來的情報。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所有人的家事背景,全部都在上面。
李紹強對比着這些人在賽場上的表現,心中大緻有了一個印象。
人數太多,數以萬計的參賽者,要誰不要誰,并不是僅憑他一人能作出抉擇的。
他現在提前翻看,隻是爲了讓自己心中有數而已。
對于這些人或去或留的考量,最終還是會交給秘書團的人去處理。
他要做的,隻是針對秘書團上交的提案,去判斷合理還是不合理而已。
像他這樣,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如果什麽都不知道,那麽肯定肯定就會被下面的人牽着鼻子走的。
李紹強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凡事先了解大概,然後僅對結果發表看法,就是他現在的處事辦法。
再将手中的所有材料都看了一遍之後,李紹強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太陽穴。
人上了歲數,果然是不能保持高強度的閱讀,這樣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
就在這時,突然天空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李紹強望向了窗外。
“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