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徑,可以說是讓嬴家顔面掃地,也讓托普斯氣急敗壞。
但托普斯是個教養很好的紳士,并沒有當衆對那位管事拳打腳踢,隻是望着前方這座巍峨的城堡,怒聲質問:“我托普斯夫婦代表東洋聯盟政府,攜禮前來嬴家恭賀嬴家主生辰。難道,這就是嬴家的待客之道?”
托普斯的異能力是聲波攻擊,他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撞鍾聲,沉悶而厚重的聲音幾乎響徹半個王都區。
強悍的聲波攻擊震得周圍這些保镖面如菜色,内髒都有種被重物擠壓的窒息感。
蓦地!
擁有瞬移能力的三當家嬴錦輝,就像是一道鬼魅閃現到托普斯的身旁。
他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向被保镖們押着的管事胸口,這一腳不留餘力,管事頓時倒飛向後方。
好巧不巧,他就落在徐星光四人前面。
徐星光雙腳快而不慌地倒退了一米,成功避開了會被管事撞擊到的尴尬。
她站穩後,似笑非笑地誇贊嬴錦輝:“好險,差點就被砸到了。該不該說三當家這一腳踢得精準?”
聽懂徐星光的暗示,嬴錦輝趕緊雙手抱拳向徐星光賠罪:“徐小姐,實在是對不住,差點誤傷到了你,我實在是被這蠢貨給氣壞了。”
徐星光瞥了眼倒地吐血傷勢嚴重的管事,她颔首說:“是挺蠢,我們好歹也是三當家親自緻電邀請的客人,可這蠢貨卻開着一輛被淘汰的破殼車去迎接我們。這不知情的,還以爲是嬴家故意要給我們難堪呢。”
徐星光啧啧兩聲,搖頭沖托普斯外交官說:“托普斯先生,這個管事啊,腦子不太好。”
徐星光點了點腦子,搖頭歎息道:“也不知道這種腦子不清醒的蠢貨,怎麽能進入嬴家工作,還被安排到迎賓隊伍裏辦差。托普斯先生您今日啊,怕是受了無妄之災。”
徐星光又對嬴錦輝說:“三當家,您可得嚴查手底下的人,是不是管理失責,監督不當?”
徐星光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托普斯跟他的夫人更是憤怒,而嬴錦輝也緊緊地咬了咬後牙槽。
托普斯質問嬴錦輝:“嬴三先生,這事你該如何解釋?”
嬴錦輝面露難色,他垂眸說:“讓這種腦子不正常的小子混進迎賓隊伍,這是我們嬴家管理不當,讓托普斯先生跟夫人受累了。我在這裏鄭重地向您二位道個歉。”
嬴錦輝神色一正,在衆目睽睽之下抱拳朝托普斯夫婦鞠了一躬,将姿态擺得很低。
托普斯夫婦面色雖依舊難看,但眼神好歹沒有之前那麽尖銳了。
嬴錦輝負責嬴家外交工作,他這一彎腰,就是承認嬴家失誤。
嬴錦輝道完歉,又客客氣氣地說:“托普斯先生,夫人。府上有貴客休息室,我這就帶您二位過去休整。至于這蠢貨”
嬴錦輝瞥了眼吐血不止的管事,他語氣嫌棄地說:“便随便托普斯先生處置。”
托普斯盯着那管事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他說:“那我要将他送到東洋聯盟的礦井裏,去做一輩子的礦工。”
被送入礦井的人,這輩子都不能再出來了,他們将永遠生活在陰暗無光的地底世界。
那管事聽到這話,表情大變。
嬴錦輝聞言表情并無變化,他說:“不過是個腦子不清楚的蠢貨,去礦井受受罪也是好事。”
見三當家竟然當衆舍棄了自己,管事再也忍不住替自己辯解道:“三當家,我沒有精神不正常,我剛才是鬼迷心竅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先前一直陪着徐星光他們四人走紅毯,突然就覺得腦袋發暈,錯将托普斯跟他的夫人看成了自己的前妻和奸夫。
這才犯了大錯。
嬴錦輝隻是嫌棄地揮了揮手,管事便被人帶了下去,慘絕人寰的哀嚎聲隔着老遠都能聽見。
嬴錦輝親自護送托普斯夫婦去貴賓休息室,臨走時,他回頭瞥了眼手裏握着煙杆的徐星光一行人。
那個眼神看似淡然,實則暗藏殺意。
他勾勾手指頭,對走過來的管家說:“我身後這幾位貴客,分别是寒水區的新首領徐小姐,跟百澤界的霍掌舵,以及.”
嬴錦輝盯着霍聞安身後的兩名男性,露出遲疑目光。
站在左邊的男士身穿黑色西裝,左眼戴着隻黑色眼罩,下巴上蓄着一片黑白摻雜的短胡須,看着很是陌生。右邊的男士身穿藏藍色風衣,戴着紳士帽,微垂着頭,下巴堅毅而冰冷,高挺的鼻翼有種神佛莫近的冷漠。
他是應沉舟,東洋聯盟的叛徒。
嬴錦輝笑了笑,繼而說道:“那位戴帽子的先生,是應沉舟先生,他曾是東洋聯盟政府安全局的局長,現如今麽,應是.”
嬴錦輝朝應沉舟很友善地笑了笑,問道:“應先生如今的職位是?”
霍聞安說:“他是百澤界的總教頭。”
總教頭?
嬴錦輝猜測那應該是軍隊中的某個職位。
呵,好好的安全局局長不當,跑去當一群尋狗的教頭。
他圖什麽呢?
“那另一位先生是?”嬴錦輝料想那人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
霍聞安微微回頭看了莫宵雲,說:“他是我的保镖。”
點點頭,嬴錦輝沒再留意莫宵雲的存在,說了句客氣話:“貴客大駕光臨,你替我好好招待他們幾位,可不要怠慢。”
管家連忙點頭,目送嬴錦輝他們離開,便笑吟吟地走向徐星光他們四人。
管家像是真的不知道徐星光在剛才這場紛争中扮演的角色,他恭恭客氣地提醒徐星光:“徐大人,我們家主身體略有抱恙,聞不得煙草味,還得煩請徐大人将這煙滅了。”
“既然嬴家主身體抱恙,這個面子我自然是要給的,不抽就是了。”徐星光笑吟吟地叫煙鬥遞給身後的應沉舟,這才跟霍聞安一起朝裏面走去。
*
先前那個管家故意在三當家的授意下,開着破殼車去迎接徐星光一行人,就是想要試探他們的底線。哪知道這徐星光的底線根本不容觸碰。
認清她睚眦必報的真面目後,新來的管事一點也不敢怠慢了徐星光這群人。
他們被帶到了嬴家的邀月樓,這是嬴家專門用來舉辦大型盛會的地方。
宴會樓從外面看是一座黑色正方形建築樓,樓高四層,中部呈現出圓形天井設計。圓形的看台欄杆旁設有流水溝渠,鮮美可口的新鮮食材被擺放在精美的玉碟中,順着水流緩緩移動。
賓客坐在看台後方的椅子上,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表演。
嬴家第一美人嬴扶柳身穿紫色紗裙,露出性感白皙的大腿,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幫助下,在一個空中圓環中進行舞蹈表演。
東洋大陸第一美人兼巨星歌手克洛賽琳,則身穿一身白色長裙,站在二樓懸空的舞台上吟唱。
克洛賽琳海妖般魅惑人心的歌聲,配合嬴扶柳動人的舞姿,向來賓呈現出最精彩絕倫的表演。
越是身份尊貴的人,就坐在越高的樓層。
徐星光跟霍聞安被安排在一樓,對此他們也沒意見,畢竟他們是并不受三大聯盟認可的‘野’勢力。
徐星光等人剛落座,就聽到嬴家的總管家聲音激昂地高喊:“神隐大陸帝王展覽館館長冥楓,攜琉璃美人扇前來恭賀家主壽辰!”
聽到這話,樓上賓客紛紛站了起來,探身朝一樓望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這時,一道蒼老的笑聲驚響,那聲音從四樓傳來:“貴客光臨,嬴某人有失遠迎,還望冥楓館長不要介意!”
今日的壽星公嬴錦城迅速從四樓的壽星公座位上站起來,乘坐直達電梯來到一樓。
他迎向冥楓,雖已滿頭白發,但走起路來卻是虎虎生威。
神武界真正的世家族都知道,冥家才是神隐大陸真正的掌權者,神隐聯盟政府核心高層中,十之八九都是冥楓的學生。
兩年前,嬴錦城150歲生辰時曾邀請過冥楓。
可冥楓沒有賞臉。
冥楓今日會來參加他的生辰宴,嬴錦城既驚訝又欣喜。
冥楓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一樓大廳中。
嬴錦城趕緊迎上去,熱情地同他寒暄:“冥楓館長,多年不見,您老身體抖擻更勝從前啊!當真是寶刀不老!”
向來高高在上拿鼻孔看人的嬴錦城,今日卻露出了小心讨好的樣子。
這天底下也就隻有冥楓有這個資格了。
冥楓向嬴錦城抱拳祝壽:“嬴家主,老頭子在此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哈哈哈,那就借您吉言了!”
兩人并非好朋友,交談起來卻像是好兄弟一樣熱絡。賓客們将這一幕看在眼裏,都忍不住低聲地同身旁人交流起來。
今天是什麽風把冥楓館長給吹來了?
說了幾句客氣話,嬴錦城實在難掩好奇,他說:“冥楓館長公務繁忙,能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老弟的壽辰,錦城這心裏實在是開心啊。快,冥楓館長随我去樓上,我今日一定要跟你冥楓館長好好喝幾杯!”
冥楓卻說:“不急。”冥楓擡頭看了眼樓上的貴賓,這才說:“聽說嬴家主今年生辰很熱鬧,我便借着嬴家主給的這個機會,跑來湊湊熱鬧,見一見我向往已久卻未能有機會一見的貴人。”
“哦?”嬴錦城難掩震驚,他問道:“不知道是哪幾位貴客,能驚動冥楓館長特意跑一趟?”
其他來賓也都被冥楓的話驚到了。
這神武界還有冥楓想見卻沒機會見的人?
冥楓目光從四樓看向三樓,又從三樓看向二樓。确認樓上探頭張望的那些賓客中沒有他想要找的人,這才皺了皺眉,看向一樓。
然後,他在一樓右側靠承重柱的牆壁角落裏,看到了他的貴人。
在衆目睽睽之下,冥楓撇下了嬴錦城,神情肅穆地走向一樓右側的席位。
他站在大廳之中,隔着一段距離,他忽然擡起雙臂,伸直雙手。接着,他将左手掌心搭在右手手背上,并高舉過頭頂,恭敬而又虔誠地朝角落方向鞠躬三次。
一部分人都被他的舉動搞得滿頭霧水。
這是什麽禮節?
而一位研究古夏國文化的世家族代表第一個認出了這個禮節,他震驚失色下,脫口而出:“是古夏國的臣子禮!”
隻有國君才擔得起臣子禮節。
那麽,被冥楓行禮的人,他是誰?
冥楓可以說是神隐大陸權力的巅峰,這世界還有能讓他行臣子禮的人嗎?
他是神隐聯盟盟主的老師,就算是站在盟主林覺曉的面前,也不需要行這般大禮。
可除了林覺曉之外,又能是誰?
難道
嬴錦城神情莫測地盯着角落裏的黑衣男人。
這一年來,有關神隐帝王歸來的傳聞早就在國際上傳得沸沸揚揚。許多人都在傳,說那百澤界的霍掌舵就是神隐帝王。
哪怕各種證據都指向霍聞安就是神隐鶴安,可嬴錦城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此刻,看到冥楓的所作所爲,嬴錦城仍懷疑這是冥楓這頭老狐狸的陰謀詭計。
就在這時,所有從神隐大陸遠道而來的來賓,都從他們各自的座位中離開,安靜而默契地前往一樓。不過兩分鍾的時間,這些人都站在了冥楓的身後。
他們動作整齊一緻地将右手掌心貼在左手手背上,随後恭敬虔誠地向角落中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行了臣子禮。
這一刻,他們都在用行動向在場人傳達一個信息——
角落裏的男人,是他們的帝王。
兩千年了,神隐帝王又重新回到了他們的世界。
“臣子冥楓,率夏國後裔三十餘名代表,恭迎帝王歸來!”冥楓終于有機會向世人承認神隐帝王重臨神武界并非傳言,而是事實的真相了!
真聽到冥楓說出霍聞安的真實身份,嬴錦城的臉色稱得上是蒼白,而一衆來賓也都是一臉‘卧槽’,‘我見證了曆史’的反應。
冥楓跟他身後那些人,都是一臉殷切恭敬地注視着霍聞安,他們希望他們的帝王能站起來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們。
他們的王,不該受人冷落和羞辱!
霍聞安滿心無奈,他是真沒料到小航這孩子會在嬴錦城的壽辰上公布他的真實身份。
喧賓奪主,非君子之道。
但被自己的臣子用期待信任的目光注視着,霍聞安又怎能讓他們失望?
也罷。
這嬴家早就腐爛到根部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霍聞安解開西裝紐扣,緩緩站起身來,隻是一個起身的動作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尊貴不凡的氣勢。但他并沒有着急承認自己的身份,而是朝徐星光伸出右手。
徐星光在心裏歎息了一聲,這才将左手放在霍聞安掌心。
冥楓身後那三十人看着霍聞安的動作,都很安靜,一點也不意外。
霍聞安鄭重地告知他們:“這是你們的帝後,她也曾是爲夏國立過汗馬功勞的鎮國元帥。”
此言一出,冥楓身後那批人紛紛錯愕地瞪大雙眼。
“徐小姐是林元帥?”
他們猜到了霍掌舵是神隐帝王的新生,卻沒想到徐星光會是兩千年前夏國那位功名赫赫的鎮國元帥林飄飄。
“我知道你們在困惑什麽,我自會向你們解釋。”霍聞安左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按,包括連嬴錦城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股看不到的壓力在朝他們湧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氣?
“今天是赢家主的生辰,你們都下去吧。”霍聞安一聲令下,所有人心頭都松了口氣。
冥楓向身後那批下屬點了點頭,便又對嬴錦城說:“嬴家主,貴賓席我就不去了,我就陪國君在這裏坐會兒。”
冥楓也不管嬴錦城是何反應,直接就去了霍聞安跟徐星光身旁的空位置坐下。
嬴錦城面色很難看,可他卻是一點兒也不敢表達出不滿來。
對神隐鶴安此人,神隐大陸的百姓是敬畏愛戴的态度,東洋大陸的百姓是恐懼忌憚的态度,中渝聯盟的态度最複雜,他們對神隐鶴安既有恐懼,又有嫉恨。
因爲神隐鶴安曾将他們的老祖宗嬴沖打得很慘。
有多慘呢?
據說是渾身骨骼破裂,四肢筋脈被挑斷,一度成了一個廢人。
然,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嬴沖被神隐鶴安百般爲難,不僅沒有死去,反倒涅槃重生,覺醒了超凡異能力,成了一代藥王!
神隐大陸百姓将神隐帝王尊爲神明,中渝聯盟将藥王尊爲神明,他們曆來關系不和睦。
也因此,嬴錦城從不願相信霍聞安就是神隐鶴安的傳聞。
“呵。”嬴錦城忽然意味不明地朝霍聞安笑了一聲。
霍聞安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冥楓蹙眉對嬴錦城說:“嬴家主,你在嘲諷什麽?”
嬴錦城擡頭望着上方那些探頭看熱鬧的貴客,他混亂的腦子忽然鎮定了許多。嬴錦城對冥楓說話,眼睛卻死死盯着霍聞安:“冥楓館長,神武界人皆知神隐鶴安帝王于兩千年前,随感染者留在了感染區。”
“數百年前,我們派的平民傀儡前往俗世界打探情況時,發現俗世界文明早就斷了層,那裏的幸存者根本就不知道神隐鶴安其人是誰,更不知道夏國的存在!”
“這也證明,神隐鶴安早就死在了俗世界,而你跟你的追随者卻當着我們的面,荒唐地稱呼一個罪徒之首爲國君!”
“這可正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你們神隐聯盟政府的陰謀詭計!你們是想要借着神隐帝王在神隐大陸百姓心目中的威信,來創造一個可以給你們帶來巨大功力的神!”
“因此,你們故意在一年前散播那樣的謠言,又故意放任霍聞安整頓百澤島。”
嬴錦城露出一臉‘我早已看穿你們把戲’的了然表情。
他手指着霍聞安,語氣笃定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是神隐鶴安,你隻是神隐聯盟政府扶持的一個傀儡,一個演員,一個虛構的謊言!”
嬴錦城的分析合情合理,再加上他的講說富有渲染力,來賓們聽完他的解說後,都覺得很有道理。
他們現在也覺得剛才那一幕是冥楓他們的把戲。
徐星光什麽都沒說,隻是端起酒杯來,淺抿了一口酒。
霍聞安倒是饒有興緻地看了眼嬴錦城,忽然問道:“你是嬴沖的直系後代?”
嬴錦城驕傲點頭,“我自然是。”
“哦?”霍聞安故作高深莫測地‘哦’了一聲,接着補充一句:“可我記得,我當初不止打碎了嬴沖的骨頭,挑斷了他的四肢筋脈,我還一刀砍下了他的命根子。”
霍聞安搖頭輕笑:“隻聽說過覺醒異能力後身體素質變強的,還沒聽說過覺醒異能力後,能重新長出命根子的先例。”
拍拍手掌,霍聞安贊道:“不愧是藥王,果然不凡!”
“.”
整棟邀月樓,寂靜的可以說是鴉雀無聲。
嬴錦城神情變幻莫測,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還有這個内幕。
他們的家族記載中,可沒有說過藥王沒有命根子的事,隻提到過藥王不近女色,不沉迷情事的細節。
難道
藥王并非真的不近女色,而是無法接近女色?
但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嬴錦城都不能承認,他橫眉冷對霍聞安:“你血口噴人!你們神隐大陸的人一向很仇視藥王,你這是故意污蔑我們的老祖宗!”
“污蔑?”霍聞安玩味一笑,他說:“如果說我是污蔑,那你敢不敢将藥王塔頂層打開,将裏面那個裝置了死鎖的寶盒打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麽?”
嬴錦城:“.”
霍聞安笑容更加戲谑,他說:“真是奇了,沒了命根子,這嬴沖竟然也能擁有群體如此龐大的後人。”搖搖頭,霍聞安說:“你們藥王,果然能忍常人不能忍,主動找人戴綠帽子這種事,他也能接受。”
“佩服,佩服!”
晚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