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首都城，空中悶雷陣陣，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悶熱，像是大雨即将傾盆。
懸浮列車早已停止運行，黑色的空中軌道縱橫交錯，靜悄悄地沒有動靜。從城市高空俯瞰下去，就像是一張鋼鐵蜘蛛網，将整座城市籠罩在其中。
首都城分爲平民居住的星橋區，超強力者生活跟居住的東洋區，以及貧民們集中生活的黑水區。
而高聳入雲的CBD區就矗立在東洋區跟黑水區之間。
站在CDB區最高的東洋聯盟大廈上方俯瞰北方，可以将整個東洋區盡收眼底，俯瞰南邊，卻看不到黑水區的盡頭。
因爲黑水區實在是太大了。
整個東洋大陸沒有經濟來源的貧民，幾乎都集中生活在這片區域。
黑水區深空之上裝置着人造太陽系統，夜裏，小太陽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将整個黑水區照得亮如白晝。
小太陽系統受超級智腦小智的監控，黑水區中每一個貧民的生活日常，都被小智記錄其中。
黑水區的貧民沒有秘密。
也正因此，東洋聯盟首都城的黑水區貧民窟，是神武界所有貧民窟中犯罪率最低的一座貧民窟。
生活在這裏的人，就像是傀儡，從生下來直到死去，都逃不掉那盞燈的監控。
東洋大陸人是古O洲的後裔，他們的基因裏流淌着冷漠鐵血的基因。他們天性好戰，熱衷侵略他國領地，同時也将‘嚴謹’這兩個字融入了骨血中。
東洋聯盟政府不僅在高空中布置了空中戰鬥感應系統，在黑水區裝置了人造小太陽，也在首都城的下水道中安裝了智能感應系統。
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提防敵國探子從城市下水道偷渡進城。
整個首都城，隻有一個地方未被納入小智的監控程序中.
轟隆隆——
悶雷化作驚雷，閃電如魔鬼的爪牙，一爪撕開黑沉沉的天空。
大雨傾盆而下，沖破深空上懸浮列車布下的蜘蛛網，倒進偌大的首都城。
很快地面便積滿雨水，紛紛湧入地下水道。
首都城已經十多年沒有下過超級大雨了，住在黑水區的貧民們聽到滂沱大雨的聲音，并不放在心上。
雨下得大不大，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不如擔心下明天能不能能到買營養劑的錢。
*
黑水區的貧民們并不知道，在他們的地下，不止有下水道。在下水道系統的更下面，還藏着一個地底世界。
那是東洋聯盟政府在一千年多年前建立的防空洞，不過，随着高科技武器的迅猛發展，各類武器的破壞力越來越驚人，地下防空洞也起不了保護作用了。
如今，這防空洞已被廢棄。
夜晚三點，正是人類沉睡時，一支由超強力者組成的狼爪精英作戰隊在超級智腦小智的指示下，進入首都城地下排水通道，打開了進入地底防空洞的艙門。
“目标人物距離你們還有一千米，左轉，直行三十米随後右轉。”小智的聲音，傳入每一個狼爪作戰隊員的耳朵裏。
聞言，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彎着腰謹慎地朝着目标人物靠近。
咔擦！
有人踩到了什麽脆軟的東西。
狼爪成員紛紛低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最前方隊長的右腳，正踩在一張黑灰色的蛇皮上。
那蛇皮上面有着拇指大的鱗片紋路，比一般蛇皮要寬大許多，通過這蛇皮的大小，就能推斷出蛇皮主人究竟有多粗多長。
他們不由得想到了行動出發之前，頂頭上司跟他們講的那些話——
五百年前，曾有一間實驗室因操控失誤導緻所有研究員遭受感染身亡，爲了杜絕感染，被感染的研究員和接觸過該研究室的密切接觸人員都關進了地底防空洞。
所以這防空洞，也就成了抛屍之地。
誰也不知道，那些被感染的研究者，有沒有發生什麽異變。
盯着隊長腳下那張粗大的蟒蛇皮，狼爪成員的呼吸都有些粗重。“隊長。”隊員們盯着隊長，能透過防毒面具玻璃罩，看見隊長那雙目光凝重的雙眼。
“這蛇皮剛蛻掉不久。”隊長下意識地檢查槍支彈藥，确認彈夾滿倉，子彈上膛的狀态，這才壓低聲音提醒所有隊員：“提高警惕，我們的敵人或許不止一個。”
“明白。”
衆人貓着腰，小心避過地上那條長長的蛇皮繼續往前走。
一直前行了十多米，他們才看到那條蛇皮的尾巴的頭部，他們又往前走了二十米，拐彎，就聽到小智說：“繼續前行五十米，随後向斜前方通道行走。”
狼爪精英小隊在小智的指引下，一路暢通無阻地朝着目标人物前行了六百米，小智再次提醒右轉。
隊長率先轉身向右，頭頂燈光射向右側的通道。
黑暗中，沉睡的生物被突然射過來的刺眼光線刺激到，它猛地昂起碩大的頭顱，朝前方拐彎處吐出靈活的蛇信子。
“有動靜！”隊長立馬豎起緊握成拳頭的右臂，示意後方隊友：“做好戰鬥準備！”
衆人立馬端起手裏的槍，第一時間拉動槍機，确保子彈全部上膛，随後将黑幽幽的槍口對準右側的通道。
隊長蹲在轉彎的牆壁旁，聽到了某種生物在牆面上爬行的動靜，他屏住呼吸慢慢地将頭伸出去，燈光也随之射向通道，接着隊長就看到了叫他駭然的一幕。
在他面前的通道裏，竟有成年人粗細的雙頭蛇正沿着通道地面朝他們這邊快速滑行過來。
“是雙頭變異蟒！”上司猜的沒錯，這廢棄的防空洞裏果真出現了變異生物！
這群人立馬進入戰鬥狀态，紛紛在第一時間扣動扳機，将威力強大的子彈齊刷刷射向那頭雙頭蟒蛇。
但讓他們惶恐的是，破壞力驚人的子彈剛要靠近蟒蛇的身體，蟒蛇那混身黑色鱗片竟全部倒立而起，形成了無數道刀槍不入的盔甲！
“這蟒的蛇鱗也異變了！”
隊長一邊向雙頭蟒蛇發動攻擊，一邊跟對講機裏的小智說：“小智，防空洞内有變異雙頭蟒蛇，蛇鱗出現異變，幾乎刀槍不入！”
小智平靜地聲音回複到：“艾威上校，信息已收集并上傳數據庫，您務必注意安全。”
隊長艾威點了點頭，叮囑所有隊員：“都注意安全！”
“是！”
所有射出去的子彈，都在蛇鱗的反彈下射中通道兩側的牆壁跟地面，沒有傷害異蟒分毫。
“集中攻打它的眼球！”艾威一聲令下，所有子彈都集中朝異蟒雙眼發射。
異蟒粗壯的尾巴在通道内狂掃，準确地将隊長艾瑞跟他身邊的兩名隊友卷走，用力朝通道牆壁上砸去。
“隊長！”
隊長艾威憑借敏銳的反應跟厲害身手，在将要被甩在牆壁上的那一刻，拔出腰上短刀用力插入巨蟒柔軟的腹部。
他緊緊握住刀柄沒有松開。
兩名隊友被砸到地上，胸腔裏内劇痛，沒忍住張嘴往外吐了口血沫。
受傷的巨蟒疼得用尾巴瘋狂拍擊艾威，每一下撞擊都像是沉重的小山壓在身上，但艾威的異能力就是擁有超強的抗打能力。
他能承受住六百多斤的力量暴擊。
“趁現在，打他眼睛！”艾威始終保持着冷靜跟睿智。
聞言，隊友齊心協力攻打巨蟒的眼睛，終于有一顆子彈擊中了蟒蛇左邊那顆腦袋的左眼。
巨蟒疼得發出‘嘶嘶’的聲音，它右邊那顆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下艾威。
艾威再次拔下腰上的匕首，在巨蟒即将咬住他肩膀和頭顱的那一瞬間，将鋒利匕首殘忍地插入巨蟒柔軟的口腔上颚中。
而巨蟒尖銳鋒利的下齒，已連根沒入艾威隊長的手臂中。
“隊長！”其他成員第一時間趕過來砍斷巨蟒的頭顱，這才成功地将巨蟒的牙齒從艾威隊長的手臂中拔出來。
隊員小邱趕緊打開背後醫療箱，找到一管血清注入到艾威隊長的身體裏。
艾威盯着那條已經發黑的左臂，臉色有些陰沉，“血清不管用。”他沒有絲毫猶豫，當機立斷拔出最近那名隊友腰間的短刀砍斷了左臂。
艾威疼得靠着牆，咬着牙對小邱說：“給我止血。”
小邱不忍看他的斷臂，他撿起地上的短刀握在手裏，很快那把金屬鑄成的短刀便發紅發軟。
小邱将滾燙的刀片貼在艾威隊長的斷臂上，将那處血肉燒焦，暫時止住了鮮血。
小邱的異能力是能将一切金屬融化。
小邱又給艾威喂下一顆補血丹，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盯着那隻被砍掉雙頭死去的異蟒，他說：“血清對蟒蛇毒素不起作用，這蟒蛇應該異變生物。”
小邱是東洋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對變異毒素有所了解，他走過去盯着那顆雙頭看了一會兒，才說：“這條蛇，應該吃了那些感染研究者前輩的屍體。”
聞言，艾威一語不發。
而其他隊友則皺眉說：“當初爲什麽不将感染的研究者直接槍斃埋葬，丢到這種地方，就不怕毒素傳播出去嗎？”
小邱一言不吭，他其實也不明白當年那些政客是如何想的。
艾威喘着粗氣說：“我們進來後隻看到這一條巨蟒的蛻皮，這裏面應該沒有别的變異生物了。不過，我們12人都差點沒能打死這條異蟒”
艾威皺眉，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應局真的躲在防空洞，他還活着嗎？”
這異蟒如此厲害，應沉舟再厲害，碰到異蟒恐怕也沒有勝算。
這是，小智再次開口：“首都城盡在我的掌控之下，唯有防空洞沒有布置智能監控系統。應沉舟如果活着，就一定隻能藏在這裏。”
“況且，小智已經感應到防空洞内有活人存在。”
小智看不到防空洞内的情況，可當艾威他們靠近防空洞時，小智就在防空洞裏面感應到了符合人類溫度跟心跳的生物存在。
那就說明，防空洞内的确有人類。
“小智，應局距離我們還有多遠？”艾威問小智。
小智說：“請稍等，我看一看。”
一陣寂靜之後，小智再次開口了：“已确認，目标人物距離你們僅有四米。”
四米？
聽到這個數字，狼爪作戰隊所有人都是一陣錯愕。
艾威問小智：“小智，确認嗎？”
小智：“我的智能感應系統不會出錯，目标人物就在距離你們僅有四米的位置。”
艾威他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将目标停留在了那頭死掉的巨蟒之上。
幾人對視一眼，最後小邱站了起來，重新來到那頭異蟒的身邊蹲下。他先是伸手摸了摸巨蟒的皮，在察覺到什麽情況後，又立刻拔刀剖開巨蟒的腹部。
小邱在巨蟒腹部掏了幾秒，然後抓出來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而那竟然是一顆人類的心髒！
小邱握着那顆還很溫熱的心髒，他舔了舔唇，擡起頭來，臉色虛白地望着他的隊友們，他說：“這個巨蟒有人的溫度，還有人的心髒，它.”
“它是人類。”
小邱說完這話，防空洞内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每個人的心裏，眼裏，都充滿了驚駭之意。
小邱嗫喏雙唇，小聲地分析：“我覺得，這條異蟒，極有可能是當年那批被關在防空洞的感染前輩異變的。也有可能，是感染者前輩吃了這條蛇，然後.然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但小邱更傾向于第一種可能性。
艾威聽到這裏，突然問小智：“小智，除了我們身邊這個人類，防空洞内還有别的人類嗎？”
小智說：“感應不到了。”
也就是說，小智最開始感應到的那個距離他們有一千米遠的目标人物，根本不是應沉舟，而是這頭雙頭變異蟒。
“我們的判斷出錯了，走吧。”艾威撐着牆壁站起來，他說：“艾瑞克，将那蟒蛇雙頭收走，我們回去。”
任務失敗，他們得帶着這個蟒蛇頭回去。
“小智，我們申請取消這次任務。”
耳機裏面安靜了幾秒，才響起小智的聲音：“任務已取消。”
點點頭，艾威正準備撤退，小智突然又說道：“狼爪作戰小隊任務途中遇到不可控意外情況，聯盟政府痛失12名護國英雄。”
“滴——”
超級智腦小智，已經從他們的作戰系統裏撤退。
艾威等人聽到這話，先是一陣沉默，待他們意識到小智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後，狼爪戰隊12人的表情都很難看，眼神裏裝滿了絕望。
“隊長。”拎着雙頭蛇的艾瑞克小聲問艾威：“我們要被關在防空洞裏，出不去了嗎？”
艾威沒有說話，他一遍遍地呼叫小智，但小智始終沒有回應。
不僅如此，他們手腕上佩戴的個人身份卡牌也忽然黯淡下去。
這代表他們12人已經犧牲。
他們的身份信息，将從東洋聯盟公民庫中消失，從此，他們12人就成了‘犧牲的英雄。’
艾威沉着臉說：“我們出去！”
12人一言不發地來到防空洞的入口處，試着打開那扇沉重的鋼鐵大門，卻發現大門已被鎖死，他們根本就打不開。
“小邱！”艾威朝小邱說：“融化它！”
小邱走過去，将右手掌心貼在鋼鐵大門上，他用盡全部的能量試圖去融化那扇厚重大門，可那大門隻是微微有些發熱，而小邱的能量就已經耗盡了。
“隊長。”小邱絕望地搖頭，他說：“我的異能力等級太低了，這扇門太沉太大，我無法融化它。”
見狀，狼爪小隊全體成員的臉上都蒙上了絕望跟悲憤。
“聯盟要害死我們！這是爲什麽？”艾瑞克想不明白。
就連隊長艾威都不知道原因。
小邱靠着鋼鐵大門緩緩坐在地上，他将頭埋在雙腿之間，哽咽地說道：“我曾在我的導師的碎紙機裏面，看到過‘俗世界清除計劃’的文案。出于好奇，我偷走了那份文案，并花了五天時間将它拼湊完成。”
小邱流着淚說：“我們的聯盟，爲了解決食物資源匮乏，土地難以耕種的絕境，試圖用變異病毒将俗世界人全部異變成野獸，然後向俗世界發動侵略戰争。”
小邱擡起頭來，望着遠處那顆雙頭蟒蛇，他面頰發白，嘴唇哆嗦地說道：“我懷疑，這個計劃從幾百年前就啓動了。”
“五百年前，那些因爲遭到病毒感染被關進防空洞的人，或許就是整個計劃啓動之初的參與者。”
“我想，聯盟大概是害怕我們出去後會洩露這裏的秘密，這才決定将我們封鎖在防空洞。”
當小邱發現那變異蟒是人的時候，心裏就産生了不妙的預感。
結果，他的預感成真了。
艾威他們這些隊員在聽完小邱的話後，既感到匪夷所思，又覺得憤懑絕望。
“那我們就隻能等死嗎？”誰甘心啊。
他們爲了維護聯盟的聲譽跟利益，才冒死來到防空洞抓捕叛國罪徒應沉舟，可聯盟卻将他們抛棄了。
他們做這一切，值嗎？
*
此刻，鋼鐵大門外，應沉舟站在厚重的鋼鐵大門，聽着從裏面傳出來的絕望呼救聲，他滿心悲憤，卻無處訴說。
“這場賭局，我赢了。”
應沉舟轉頭望向身後的徐星光，他嗫喏着唇瓣，最終卻是一言不發。
徐星光走到他的身旁，和他并肩站着，能清楚地聽到狼爪作戰隊成員的呼救聲。他們的叫喊聲，一陣比一陣絕望。
這些天，應沉舟一直躲在地下防空洞内。
他幼年生活在黑水區，陰差陽錯誤闖進防空洞，與那條巨蟒是舊相識。那巨蟒很通人性，見他是個孩子，竟然沒有吃掉他。
後來，他偷偷下來的次數多了，跟巨蟒就成了跨越種族的朋友。
覺醒異能力後，應沉舟加入了東洋聯盟軍團，後又被莫東君重用，被調到聯盟大廈内部，擔任安全門局長一職。
他曾因爲好奇查詢過黑水區防空洞的消息，但查到的消息并不多，隻知道五百年前曾有一批被感染的研究者被關入了防空洞。
他知道防空洞是整個首都城唯一一處不受超級智腦小智監控的地方，因此，那晚事發之後，他便藏進了防空洞。
他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機會離開首都城，機會還沒等到，就等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者，是在北望角有過一面之緣的徐星光。
應沉舟沒想明白，徐星光爲什麽能猜到他的藏身之所。當他在防空洞看到徐星光的那一刻，他再一次産生了恐懼感。
他恐懼于徐星光的無所不能。
徐星光看到他時，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應沉舟，你知道你現在所呆的地方，是什麽地方嗎？”
應沉舟說：“防空洞。”
徐星光搖頭，“錯了，是你們東洋聯盟政府埋藏惡魔的地方。”徐星光将東洋聯盟在俗世界犯下的累累罪行，告知給應沉舟。
最後并告訴他，他的巨蟒老朋友不是野獸，而是變異的人類。
應沉舟不願相信，也不肯相信。縱然東洋聯盟叫他失望了，但東洋聯盟仍是他曾信仰過的神明。
他怎肯承認神明屠殺過城民？
“應沉舟，我們打個賭吧。”徐星光說。
應沉舟問她賭什麽。
她說：“五分鍾後，我會将你的藏身之所透露給超級智腦小智，聯盟政府一定會派人來抓捕你。我們就賭，當聯盟政府派來抓捕你的戰士在發現了防空洞内秘密後，會被東洋聯盟滅口。”
應沉舟下意識說：“不可能！聯盟不會謀害忠誠于它的戰士！”
“呵，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曾爲之拼過命的聯盟，究竟是什麽東西。應沉舟，倘若我輸了，我可以幫助你逃離首都城，往後見面也當是陌生人。”
“可倘若你輸了，我要你加入百澤界。”
“應沉舟，你敢不敢？”
應沉舟最後答應了。
鷹雀有隔絕溫度跟聲音的功能。
先前狼爪作戰小隊進入防空洞時，應沉舟跟徐星光早就出來了。
他就坐在鷹雀的駕駛艙裏，眼睜睜看着艾威等人進了防空洞。
其實，當應沉舟看到艾威一行人在小智的指引下，踏入防空洞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的老朋友巨蟒的确是個人類。
因爲超級智腦小智從不出錯，這是經過上億次的實踐後證實的結果。
如今，防空洞門被小智鎖死，艾威等人被封閉在防空洞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場賭約，應沉舟輸得連底褲都不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