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霍瀾早早來到霍家屯,陪霍聞安他們吃了早餐,親自陪同他們前往首都2号機場。
2号機場并非民用跟軍用機場,而是一個專門用來接待國際外交官的機場,霍家的私人飛機早早等候在此。“掌舵,起飛時間就要到了,預祝你們飛行旅途愉快,那我就先走了。”
“辛苦你了。”霍聞安拍了拍霍瀾的肩膀。
霍瀾瞥了眼被霍聞安碰過的西裝肩膀位置,決定将這件衣服脫下來,不用送去洗護,直接将它挂在櫃子裏,當個吉祥物。
“能爲掌舵和徐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霍瀾朝徐星光笑着說了聲再見,便走下飛機。
目送霍聞安他們的飛機沖向雲霄,朝着南方的神隐島飛去,霍瀾這才低聲歎道:“掌舵,徐小姐,願你們此行順利。”
京都跟神隐島距離較遠,有兩個西洲到神隐島那麽遠。
徐星光望着窗外的雲層,她說:“我上回去神隐島,可沒有私人專機,我得先搭乘飛機前往西洲機場,再坐輪船前往神隐島。”
“這成了掌舵夫人,待遇就是不一樣。”
霍聞安正在翻開一本古籍,聞言,他心裏一動,起身走到徐星光身旁坐下,問他:“你覺得,最合适的結婚年紀,是多大?”
“首先必須得成年。”
霍聞安無奈,“正經點。”
徐星光一臉正經地說:“對象是你的話,什麽時候都很合适。”
霍聞安略微靜了靜。
這答案,他聽着是真的很喜歡啊。
“我想在百藥會之前,跟你舉行婚禮。”霍聞安将手搭在徐星光的肩膀上,從後面靠近她,嚴肅地說道:“咱倆已經是夫妻了,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
“星光,你願意嗎?”
徐星光感到好笑,“怎麽?睡過就是夫妻了?那天底下的夫妻,多了去了。”
霍聞安一身氣息驟然變得詭谲冰冷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起身走到徐星光的面前,單手撐着飛機的機身牆壁,低頭審視徐星光,有些氣惱地說道:“你把我當什麽?一個床伴兒?”
他有些受傷,低聲說:“徐星光,我隻跟我想娶的女孩子睡,你是我想要迎娶的人,你明白嗎?”
他是真的覺得徐星光是個人渣。
比她渣的,沒她會撩。比她會撩的,沒她這麽渣。
“别氣。”徐星光握住霍聞安垂在腿邊的另一隻手,忍着笑說:“我隻是想确定,你是因爲愛我才想要娶我,還是因爲我們睡過,所以想要娶我。”
“你這就是廢話!”霍聞安氣得脖子都紅了,“我不愛你,我會跟你睡?”
徐星光若有所思地望着霍聞安的俊顔,半晌,她說:“比起婚紗,我更喜歡鳳冠霞帔,鳳冠樣式越奢華我越喜歡。”
想了想,徐星光說:“最好是能把你送給我的寶石珍珠,都鑲上去。”
聽她這話,是同意在百藥會前舉辦婚禮了。
霍聞安心頭松了口氣。
但他對徐星光的審美标準感到意外,“你竟然喜歡浮誇奢華的東西。”
“我這個人呢,不喜歡素雅的東西,我就喜歡一切張揚華麗,能抓人眼球的東西。”她摸了摸霍聞安的手背,意味深長的說:“我喜歡容顔絕色的男人,也喜歡奢華精美的飾品,你有意見?”
霍聞安自然沒有意見,“我該慶幸,我長得還算不錯。”
“嗯,你是該慶幸。”
霍聞安忍不住往狗血方面去想,他問徐星光:“假若某一天我毀容了,你還愛我嗎?”
“我會想辦法替你治療。”她醫術精湛,并不擔心。
咬咬牙,霍聞安加重語氣:“我是說,在治愈不了的情況下。”
徐星光笑了,“我上回聽到這麽讓人無語的問題,還是看電視的時候,聽到女主角問男主,她跟男主媽媽掉進水裏了,男主先救誰。”
“智障問題。”搖搖頭,徐星光當即正色起來,她說:“隻要是你,我都能接受。”
霍聞安眼裏都有了笑意。
他倆說話的時候,一直呆在機艙的私密卧室裏,宋熾跟葉明羅則坐在卧室外面的休息區。
葉明羅剛喝了一杯雞尾酒,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聽到裏面那對狗男女的調情對話,他煩躁地啧了一聲,用手指堵住耳朵。一睜眼,瞧見隔壁位置上的宋熾,手裏拽着兩根鈎針,正對着小視頻學習織圍巾,他更覺得辣眼睛。
“你織圍巾做什麽?”
宋熾說:“白溪怕冷,她在地下礦洞受過虐待,有風濕病,到了冬天就寒痛。我想給她織條圍巾。”
葉明羅:“.”
很好,殺手放下了他手裏的屠刀,拿起了鈎針。
“你這可真是從良了。”他搖搖頭,起身往前走,來到餐廳區,看到程月跟她的兩名男性下屬坐在一起說話。
今天要回神隐島,程月需要保護霍聞安的安全,她沒穿昨天的裙子,穿着中規中矩的黑色套裝。但她的頭發沒像從前那樣随意地搭在臉上,而是跟昨天一樣,用一根發箍全部固定起來。
程月的額頭露了出來,野性的雙眼配合一身蜜色的肌膚,看上去有種别樣的美感。
葉明羅能發現程月的轉變,她的下屬自然也能發現。
此時,那兩名下屬一左一右坐在程月的身邊,程月面前桌上擱着一張神隐島中洞附近的地理圖,她正在給下屬講解靠近中洞後需要注意的事項。
程月講的很認真,但她的兩名下屬,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總偷偷地往程月臉上瞥。
“咳!”
葉明羅也沒說什麽,他轉身去冰箱裏拿了幾瓶飲料。
将兩瓶功能飲料遞到桌上,葉明羅說:“大瀝,艾瑞克,喝點飲料吧。”
大瀝是個國字臉,目光冷肅的青年,艾瑞克是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笑起來,一口白牙白得晃眼,總讓人聯想到黑人牙膏的廣告模特。
他倆是程月的左右臂膀,也是掌舵府守衛隊裏的首要人物。
大瀝跟艾瑞克拿起飲料,跟葉明羅說了聲謝謝。程月擡頭瞥了眼葉明羅,就繼續低頭工作了。
她反應平靜,像是根本就不将昨晚那個吻放在心上。
葉明羅又将藏在身後的水果飲料遞給程月。
程月盯着那個印着水蜜桃圖案的飲料,皺了皺眉,問葉明羅:“你往裏面投毒了?”
葉明羅瞪大了眼睛,“我是那種人嗎?”
程月冷哼,“你強吻了人,睡一覺起來就裝作不記得了,我以前也沒想到葉醫生是個渣男。自然,也說不準你有沒有往裏面投毒。”
葉明羅錯愕不已,雙眼瞪得很大,絡腮胡都藏不住他的一臉熱紅。
從駕駛艙走過來的鄭烈,以及大瀝跟艾瑞克,都被程月主動爆料的内幕給刺激到了。
“你親了程月?”鄭烈皺眉看着葉明羅,眼神有些冷,就跟昨晚霍聞安看葉明羅差不多。
面前這三個男子,個個卷起袖子,手臂都比他的大腿更強有力。而他們仨,都跟程月站在同一陣營,葉明羅招惹上程月,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的小可憐。
他悄悄吞咽唾沫,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是親了她。”
點點頭,鄭烈開始卷袖子。
一邊卷,一邊斯斯文文地說道:“你親了她,扭頭就假裝不記得這事了?怎麽,你是在玩我們程隊長?”
盯着鄭烈那雙結實有力,随便輪一下,就能将自己掄倒在地的手臂,葉明羅意識到昨晚那事不能随便忽悠過去。
他看向程月,挺真誠地說:“我倆單獨聊聊,好嗎?”
程月要的就是葉明羅的一個态度。
“成。”
她卷起地圖,随手拿起被她擱在桌上,她工作時随身攜帶的短匕首。她将地圖塞進工裝褲的大口袋裏,将匕首插進腰間的刀扣中,擡頭問葉明羅:“去哪裏談?”
葉明羅目光從程月腰間的匕首上掃過。
去隐蔽的地方談,他怕程月一個忍不住,會拔刀刺他。
“就就去裏面休閑室吧。”
行。
程月率先進了休息室,葉明羅猶豫了下,沖鄭烈和虎視眈眈的大瀝兩兄弟賠了個笑,這才跟了進去。
宋熾見程月和葉明羅結伴走進來,兩人神情都很沉默,像是有話要談。他一手拿鈎針毛線,一手拿播放短視頻的手機,去了鄭烈他們那邊。
坐下時,程月随手将匕首取下來,拿在手裏把玩。“談吧。”
葉明羅猶豫了下,才說:“把刀收起來,别威脅我。”
程月有些驚訝,她解釋道:“抱歉,我心情焦慮的時候,習慣拿個東西轉移焦慮的心情。”
得知程月也在焦慮,葉明羅倒是笑了。
他開誠布公地說道:“昨晚親了你,的确是我意亂情迷,見色起意了。”
有些意外于葉明羅的坦率,程月沉默了會兒,眼底希冀淡了下去,沒什麽表情地嗯了一聲。“所以呢?”
“你跟我理想的擇偶條件,幾乎背道而馳。”他喜歡軟軟的白白的,身材性感,風情萬種的女人。
而程月,她又黑又瘦,身體結實比他還硬。
至于風情萬種
她不懂什麽叫做風情萬種,但她懂怎麽用匕首一刀封喉。
(本章完)